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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她伸出食指轻轻探进苏洛嘴里,感觉她做好准备之后,往深处一勾…
“呕——”
催吐之下苏洛一阵反胃,弯腰就吐了出来!
那一滩半消化的食物瞬间吐了一水池,甚至还沾了很多在安浔手背上,连她自己看着都恶心!
结果安浔却似一点都不在意一样,甚至即刻接了点水过来,徒手就帮她擦去了脸上的污秽。
“来,再吐一次,然后我们出去喝点温水就都好了。”
安浔轻轻拍着苏洛的背,再次伸手去她嘴里轻轻勾了一下,这一次她吐得更多了,气味也更重,只是这一次,苏洛却是再也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微红的眼,更加努力的清出胃里的污物来,她知道,此刻站在她身边,小心照顾,悉心安抚,那样的安浔心里绝对没有一点嫌弃她,她脸上的表情都不会变,会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一刻,苏洛忽然就觉得心底生出了一丝归宿感,像是她今后毕生都想要好好珍惜的情意。
那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她自己,永远珍惜,这样一个值得珍惜的好朋友。
花花水声中,安浔一身的小洋装都打湿了,之前盘得精致的长发也半散开来,她索性解了发带,让打湿之后微卷的一头长发稍稍凌乱的搭在了肩头。
此时的安浔,绝对不是霍城看过最美丽的模样。
却是那温和的眉眼,清亮的双眸,此时此刻的她,比起之前任一时候,都要让他更加心动。
清淡如月,却又温暖如阳,她有着太多面,每一面,都让他很喜欢。
看似冷漠,却又心怀善念,她其实才是记得所有人的好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回报的人,而他是多么幸运,才能遇上这样的她。
他又是该再怎样去努力,才能真正守护好,这样的她…
照顾着苏洛,收拾好所有,安浔接过霍城手里的毛巾给苏洛擦干泪痕,笑得就像是个温柔知心的大姐姐。
苏洛今晚算是彻底沦陷,甚至有些能明白了黎曼曼平日的心情,终于缓和下来,她想了又想,回头望向霍城。
“城哥,今天的事我觉得肯定是有人事先预谋!我之前检查过卫生间,根本没有人!我想来想去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从那储物室里出来的,但是之前我真的查过,那房间的门明明是锁着的,说明那个女人有钥匙!”
苏洛一句话,道出三人心中所想,却是话音落下,安浔心中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再抬眼时,只见霍城已是皱眉一眼望上了此刻仍旧紧闭着的储物间大门,墨瞳一凝,带上了至深寒意!
水声一滴落下,积水的卫生间里荡起了圈圈涟漪。
那昏厥的女人已被冰水泡的浑身发白,额头的伤口都涨开了。
下一刻,一片死寂之中,便似空气都已凝结,那墨瞳里寒意凝聚的下一秒,卫生间深处忽然传来一声爆响,再也忍受不住煎熬的两个男人满脸狰狞举着武器,咆哮着冲了出来!
杀人越货逃到临江,今晚的生意,是男人们继续流亡之前最后的依仗!
今晚他们的任务,在两个女孩被迷晕之后强奸杀人!只要做好这一票便有大把的钞票进账,让他们之后的逃亡之路更加刺激无忧!
带着这样的信念,潜伏,等待,失败,躲藏!直至被发现的现在,两人终于发起了最后一场困兽之斗!
冲在前面的男人扬起手中的拖把大吼着砸下来,下一刻霍城冷冷一个侧身,拧着他的胳膊一个借力就把人背摔了出去!
男人一瞬惊呼重重摔落在水中溅起巨大水花,那一霎霍城已是抬腿一下在膝上掰断了拖把的木杆,一个倾身,重重将木杆尖锐的断头扎进了男人的胸膛!
一击,干脆利落,鲜血顷刻从男人身上的白衣下浸透出来!那一刻,安浔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苏洛吓得一抖!
同一时刻,他们身后还有一人正在目瞪口呆,只是霍城又怎会给他发呆的机会?
他扬手就把手中“凶器”从死人胸口拔了出来,反身一脚踹上第二个男人的胸膛!在男人几步后退摔在墙角的时候他已是直逼到了身前,这一次,木杆的钝头,明明看着毫无杀伤力,再抬眼时,霍城神色淡淡扬手就捅进了男人的眼窝里,喀嚓一声,伴随惨叫,血肉横飞间男人的鼻骨瞬间就撑断了…
安浔在霍城转身的那一刻搂着苏洛就往外走,霍城今天情绪不对,省得他再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来给苏洛留下阴影。
此时卫生间里的水已经漫了出来打湿了地毯,安浔拖着还有些无力的苏洛一路走出走廊,外面大厅已经全乱了,她一眼看见裴钊他们几个正逆着逃命的人群困难的赶过来,黎曼曼看见她一激动,下一秒当着她的面狠狠就摔了一跤!
“你慢点…”安浔正着急,晃眼却又看见人群中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古怪的男人,竟是偷偷扬起一个酒瓶猛的朝裴钊砸了过去!
那一刻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那酒瓶呼啸而来将将擦着裴钊的肩膀飞过去,一下碎在了他身侧的墙壁上!
裴钊惊得猛一回头,一眼看见那目露凶光的男人,那时他已是再次抓起身边几个瓶子,胡乱丢了过来!
看来今晚埋伏的人远远不止卫生间那三个,其余的人是在外头伺机而动,看见霍城跟来了就没进去?
呵,想到这里安浔心中冷冷笑了一声,今晚她的人吐的吐伤的伤还没完了?
她是给了对方什么错觉,让她觉得自己可以使出这么一出拙劣的计谋就能小丑一样出来在她面前蹦跶了?!
青黑墨瞳里淡淡泛起了凉意,安浔淡淡抬眼,看着不远处那疯狂男人操着酒瓶乱丢,好几个瓶子朝着她这边就呼了过来!
安浔扶着苏洛,感觉身后霍城已经跟了上来,她心里正盘算着,下一秒眼前忽然闪现一张苍白清秀的小脸:“当心啊!”
伴随着一声惊呼,带着凄婉又关切的表情,那小脸的主人一下扑到安浔跟前,俨然做出了一副要替她挡下瓶子般大无畏的姿态来!
下一秒,看清了卿梓璇那张满是违和的脸安浔微愣一秒,眸中骤然聚起了一抹冷色!
挡瓶子?她哪只眼睛看到那些酒瓶能砸得到她了?
还当心?她怎么不记得她跟她卿梓璇有这么要好?
做戏么?那拜托你再做得精湛一点扑得敬业一些能不能不要扑过来的前一秒还在偷偷观察霍城在哪里啊!看看看谁准你看了尼玛今天到底是什么日月盈亏的好日子是个牛鬼神蛇都敢出来到她面前秀一把真当她没脾气了?!
安浔这一下是真生气了,气得想也没想扭着卿梓璇那撞到枪口上的小身板一个用力送了一把,直接把她送到了那酒瓶子堆里去!
她不是要舍命挡瓶子么,那就挡个十足挡个真切挡出个大义凛然的派头来给她看看啊!
那一下,推得极狠,本就是作秀的卿梓璇心思分散哪里想得到安浔会推她一把,一下惊慌失措猛得往后一栽!
下一刻,身后那本来砸不到她的三个酒瓶子同时飞了过来一个撞上了她的腰一个砸中了她的肩,还有一个最严重,竟是生生一下敲在了她的后脑勺上,瞬间爆裂开来,碎片溅了她一身!
“啊——!”
耳边那一声重响直接炸懵了卿梓璇,她惊叫一声一下摔在地上,手心撑在玻璃碎片上瞬间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而当她吓得猛一抬头,眼前一片眩晕,只感觉一缕温热的液体沿着她的后脑一下流到耳边,她伸手一摸才发觉那也是血,她的后脑勺竟然被瓶子砸破了!
那一刻,扭伤了脚踝蹲在地上的黎曼曼,还没完全从药剂中清醒过来的苏洛,还有刚刚才赶到现场目瞪口呆的裴钊,所有人都一瞬望上安浔,一眼看明白了她眼底直截了当的故意。
下一秒从身后走来,皱眉看了眼前方一地的狼藉和狼藉里呆愣的卿梓璇,霍城并不关心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牵了安浔的手把她往后带了一步,远离了那一地危险的玻璃…
…
画虎不成反类犬,知心好友可不是谁想装都能装!
一片死寂之中,最后还是裴钊好意上去把全然愣住了的卿梓璇从地上扶了起来带到一边坐下,吩咐人马上去拿医药箱。
而这时大厅场面终于被控制住,闹哄哄的客人全部挤在了高处的前门入口,情绪渐渐平复。
惊慌失措从三楼赶下来,老板娘陈玉却是根本懒得去安抚那群慌乱的贵宾,而是连滚带爬径直冲到了舞台边上,扑通一声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就重重跪下了!
“爷,今晚的安保之前真的是严密检查过的,所有客人都认真确认过身份,陈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坏人混进来的!…爷,是陈玉错了,我管理不严让人钻了空子,都是我的错!还请爷看在陈玉管理‘陈色’多年从来没有出过岔子的份上饶过陈玉这一次,以后我担保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绝对再也不会了!”
陈玉是真的吓惨了,好一个如花似玉风情万种的大美人脸面都不要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玻璃碎片扎了腿也不起来,就差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了。
不远处,静静坐在一张卡座边沿安浔无声理着头发,看陈玉一边说着这番话一边偷偷朝着她的方向瞄来了好几眼。这是想让她帮着求情的意思,当然她没敢明着说出口。
下一刻,丝毫不理梨花带雨的陈玉,霍城淡淡转过身来:“我先送你回去。”
清淡话落,安浔抬起头来。
陈玉,同那周静雅一样都是义信旗下夜总会的负责人,看着倒是比那周静雅高大上些,应该是个有分寸也更有手段的女人。
今晚的这一招,显然是一石二鸟,她深信陈玉绝对安排了人严密清过场,若不是有人被买通了里应外合,又岂会被这样随随便便不明身份的人混进来?
在卫生间伺机发难,甚至准备了带锁的储物间混淆视听,设下这个计谋的人绝对非常熟悉“陈色”的结构和今晚的安排,那么,即熟悉夜总会,还能轻易买通得了内部人员,加上还和她有着解不开的仇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听过陈玉那番字字句句亦是意有所指的话,下一刻安浔微微垂眼扬了嘴角,今晚她本来就没什么心情放人一马,赶尽杀绝的同时还能再卖陈玉一个人情,何乐不为?想着,下一秒她清清淡淡开了口。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我又不是没见过,还用避嫌?”
这清浅一句,冰凉随性,话落连陈玉都止了抽泣。
“老板娘是觉得有坏人混了进来?那坏人可是插了翅膀这么容易就能飞进来的?何况我也不认为,自己会是那种随便进个卫生间就能被坏人盯上的倒霉蛋。”
下一句,说得更是云淡风轻,那张精致温婉的容颜之上笑意浅浅,话落安浔食指轻绕上了发尾,再次望上对面那双青黑墨瞳时,眼底带上了一抹慵懒风情。
霍城沉默注视片刻,随即偏头:“顾三。”
“爷,顾三在。”顾三沉颜上前一步,微微俯身。
“传令下去,围了‘陈色’,任何半个人能通过的出口都找人堵了,见到熟悉面孔就带上来。”
“是。”顾三低声应承。
大厅里,此刻气氛已是死一般沉寂。
自那道淡淡命令下达之后,围堵在大门内侧的所有黑衣保安都像是一下变了样子,神色更肃穆眼神也更犀利,目光如炬一下扫上人群,让所有人都惊了一惊!
前排,甚至有人心惊肉跳的瞥见,有些保安竟是在那话落之后淡定伸手摸上了腰侧,那里,皮带之上黑洞洞的别着皮套,里头,难道是枪?!
偷偷挤在人群中央,再终是听见那淡漠声线的下一秒,周静雅心若擂鼓的死死低头攥紧了掌心,却心知自己此刻绝对不能动,一动,就暴露了身份!
贱人,安浔那贱人,居然没事!居然,一句话就逆转了乾坤,把她逼进了死路!
这一刻,所有人都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陈色”,是义信的夜总会,而义信,是黑社会!
平日里花天酒地放浪形骸,闹得再狠也无非只是被保安“请”出门外,从来没有遇见过今日变故的熟客们,自然早已如同温水里煮着的青蛙一般忘记了这背后的渊源,直至今晚,一身冷汗的被提醒起来!
低头跪在霍城脚边,陈玉再也不敢多言。她心知过了今晚“陈色”的客源怕是要大大缩水,但是怎样都好,总比当场丢了小命要好!
爷?哪里的爷?
陈玉,“陈色”老板娘的那个陈玉?
此时此刻,跟不少人心中所想着的东西一样,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