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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什么有机腌菜,以为我不懂有机?我后院地里种的菜就是有机中的有机!还腌菜,这年头谁家的腌菜不是要不要吃一回她还真当除了她家家都活在解放前啊!要不是看她整天一个人孤零零的儿子媳妇都不着家,我才不去看她呢!以后再有这种破事儿你也别拉着我!”何桂芝是个暴脾气,一下就骂开了。
张玉莲听了也不恼,笑着撞了撞小姐妹的肩:“行了,瞧你那爆竹样儿!你也别装好人,今年你家晓东该大专毕业找工作了吧,不是想着托王翠凤家大儿给晓东介绍工作,你会快过年了还往她家跑?我呢还不是一样,先前要不是王翠凤帮着我家老头介绍了市里的医生,病也不见得这么快好,所以啊她还是有好处的,你该惜福~”
“惜福惜福,你以为她是真心想要帮咱们?她就是为了炫耀!炫耀她家有钱有势有门路,我们在她眼里都是乡下土鳖!”
何桂芝被说中心事,嚷着开口,张玉莲笑骂她一句:“土鳖就土鳖,只要效果好,当几次土鳖有什么关系?!王翠凤这么好用的个性你真跟她掰了你舍得?”说着她扬起手中的罐子借着灯瞧了瞧,还是腌小黄瓜,“小黄瓜还不错,我家老头喜欢吃。”
“吃个屁,城里多少假货到时候吃坏了我家娃!”何桂芝是个不客气的,说话正巧经过一个公厕,进去就把手里的罐子丢进了粪坑里!
…
另一头,送走了小姐妹,王翠凤有些无聊的热了热早上的粥,就着腌菜边看电视边吃了下去。
吃好之后她把大电视的台都调了一圈,发觉还不到八点,她已经想去睡了。
她如今的生活就是这样,为了春节喜迎亲人做准备这种事她已经懒得做了,反正到时候儿子会带媳妇儿跟孙女回来,那不都是可以帮手的人?
到时候菜就让他们买过来,年夜饭就交给两个儿媳妇去做,儿子就陪着她接待客人。还有安浔和安濛,虽然没有孙子金贵也是城里的大小姐,随便表演个才艺就能把她们那群土鳖给震住!
只是可惜了,她的宝贝大孙子啊年年过年都回不来,这国外还不兴给中国人放春节的?现在什么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中国人那么多,他们真没眼力劲儿…
边看着电视边想着,很快王翠凤就在热空调的暖风中迷糊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院子里传来啪得一声响,吓得她一下惊醒,流了满背的冷汗!
临近年关的时候坏人多,新闻里都播了,要大家小心盗窃和入室抢劫!
想到这里王翠凤更是心慌了,这个村子里就她家最大最有钱坏人不找上她还能找谁?真是天杀的偏偏建邦建国他们还没回来她一个人万一对方有刀可怎么办!
王翠凤越想越害怕,当即跑去后厅给张玉莲和何桂芝各打了一个电话,却是根本没人接!
她想了又想,忽然记起来后院摆着她前年买来还没用过的钉耙,倒是个锋利的武器!
想着王翠凤心一横跑去院子扛上钉耙,再回头去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大装出有一屋子人在的假象,来到前院大门前,心底一横,一脚踹开大门冲了出去!
“天杀的是哪家的小王八蛋动心思动到我王翠凤头上来了?也不看看我家里都有谁?!你们这帮小王八蛋敢做一点坏事明天全部给你们抓去吃牢饭,关你们十年八年,最后叫警察几枪眼子全部打死!”
她举着钉耙就冲了出去,屋外天阴之后飘了小雨,院子里的水泥地一片湿滑。
跑出去的那一刻王翠凤还是怀着侥幸心理的,觉得多半是她疑神疑鬼,或者最不济就是村里那几个偷鸡摸狗的小混混,总之气势有了就把他们全部吓回去!
她抱着这样的心态冲出去,在茹毛细雨里环视一周,刚准备放下心的那一秒,忽然在院子东南角最阴暗的角落里看见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浑身漆黑的碳一样的怪人,看不清头发衣服,五官也全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那一双亮闪闪的白色大眼睛,正诡异瞪着朝她望来!
王翠凤提着沉重钉耙本就只凭着一口气,一眼看见那怪人吓了一大跳,脚下一崴摔到了身侧的花坛里!
“哎呀鬼啊!”她摔倒的那一刻惊叫出声,再次惊恐抬头的时候,那怪人在的地方已是没有人影!
这一下把王翠凤吓得不轻,她顾不得脚上的伤连滚带爬冲回屋子里,里三层外三层把大门锁上,哆哆嗦嗦跑上二楼抓起手机来,按下了快捷键1!
两个儿子都在临江,她平日里联系更多的是小儿子建国,但是说到底大儿子建邦才是她心底最大的骄傲。这次受了惊吓王翠凤想也没想直接把电话打去了安建邦那里,结果手机响了一声又一声,却是没人接听。
另一头,距离不远的临江市,今晚亦是阴雨绵绵。
市中心的高大写字楼里,全落地窗环绕的办公室宽敞明亮暖风习习,坐在办公桌前,后仰靠着椅背,安建邦阖着眼已经睡了过去。
身前,两只白玉一般的小手正伸在他耳旁,轻轻的帮他揉着太阳穴,那力度刚刚好,舒服得他浑身放松,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董事长,董事长?您手机响了。”
直至一阵轻柔女声在耳边响起,把安建邦从浅眠中拉回来,他恍惚睁眼的时候,朦胧间看见一张细腻温婉的容颜。
那眉目如画,温柔似水,那张容颜其实与她死去的前妻有着几分相像,却是更加年轻柔和,比起他的女儿安浔来,那眉眼间的暖意亦是更加叫人舒心。他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直到女孩笑着再次提醒了他一句有电话,他才起身拿起了手机。
秘书办今年新入的大学生程雪,似乎没多久就入了董事长的眼。
底下做事的人哪个不是人精,立马就把资历本不够的她安排成了董秘助手,如今日日守着董事长办公室送送资料端茶递水,做得都是最无技术含量的工作,产生的效用,却不是能用做的事来衡量的~
安建邦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名字,微微诧异的皱了皱眉。
这段时间里他每天在公司加班加点,一面是为了同LPO的合作项目,一面是温柔乡太过舒服让他流连忘返,他几乎都忘记了后天便是除夕夜,老家还有一个老娘在独守空房盼着他们回去过年,而每年的这些事都是宋灵韵负责他从来都不操心,一时想到宋灵韵的名字,他心头顿了顿,眸中有了些思量。
身侧程雪还乖巧的站在书桌边,沏她那一壶水温已经控得刚刚好的龙井。
程雪家是茶庄出身,虽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但也算是书香门第,养出来的女儿自是知书达理又天真可人,这一手好茶艺,亦是让安建邦看上心的原因之一。
他拿起手机沉思几秒,偏头望上程雪微微含笑的脸,眼底也有了些笑意,随后他挥了挥手退人出去,程雪得令非常乖巧的走了,出去的时候轻轻带上了门,清风缠绕而过一室茶香幽幽,让安建邦心里再次酥软了三分。
带着这样的心情他接通电话喂了一声,那一边一瞬沉寂三秒,王翠凤猛地嚎哭起来:“儿啊?是建邦么?你怎么才接电话啊妈都吓死了!你快来,快开车回来,家里闹鬼啊,有鬼啊!”
那一声叫得凄厉,破嗓子瞬间撕裂了安建邦之前心头的旖旎,哭声夹杂着土话,安建邦一时没能听清王翠凤叫得是什么,却是被那一头乱哄哄的声音搅得心头一阵烦躁,不悦得皱了皱眉:“妈,你有事么?我还在加班,有事您找二弟是一样…”
电话那头,此刻的王翠凤怎么还听得进这些话,当即几句不孝子骂开了,边骂边絮絮叨把今晚的事说了一遍,安建邦耐着性子听了个七七八八,听到老娘哭骂着说到自己扭了脚之后,他想到最近的情况,忽然有了决断。
“妈,您先别着急,我这边今天实在是脱不开身,一会儿我就打电话给建国让他过去接您,今年过年您就来临江过吧!”
他一句出口,王翠凤愣了愣,去临江?…总比过待在这个闹鬼的屋子里强!
王翠凤一口答应,安建邦再是劝慰几句,没等人缓和过来就挂了电话,然后他随意给二弟下达了个跑腿的指令,做完这些之后,他靠上椅背,沉思起来。
近日恒通和LPO的合作项目走得很顺利,宋灵韵和LPO总裁夫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她已经暗示过几次想要带着安濛回家他却一直敷衍,最近却已是有了渐渐敷衍不过去了的态势。
宋灵韵不是个任人揉搓的软柿子,如果他不能快些改善这样的情况指不定她在背后给他出什么阴招,想到最近家里还算乖巧的安浔,他觉得可以一试,而今天忽然接到老娘这通电话,终于让他找到了契机!
除夕团圆夜,再怎么都是该一家人一起过的,今年他就把老娘从乡下接回来,再叫上二弟和弟媳,然后提出让宋灵韵和安濛回来过年,就说是做做样子给奶奶看,他就不信安浔不卖给他这个面子!
等人回来之后,一个年过完起码也是半个月之后了,到时候想要再把人撵出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届时他就借着公事繁忙天天留宿在公司,家里那堆破事就丢给宋灵韵和安浔,她们不是要斗么,就让她们斗个够!
想着,安建邦微微勾唇眼底带上了冷笑,起身端起程雪刚刚沏好的茶轻抿了一口,真是唇齿留香。
其实像程雪这样的丫头,才真真是叫人最舒心的那个,即没有秋映瞳的大小姐脾气,身上又少些宋灵韵的风尘谄媚劲儿,整个一朵出水小芙蓉般越看越清纯越看越漂亮,只是可惜年纪小了点,天天敬畏的对他用尊称,他有这么老么?
体回忆了几遍,才意犹未尽的翻开了身前的文件夹。
这么惋惜着,却也不妨碍安建邦回味着刚才小手按摩时的舒畅感受,再是将姑娘青春的脸庞和柔美的胴
年后合同进一步的洽谈是在欧洲,程雪似乎提过自己从来没有出过国?届时的秘书团要不要再加一个人?…
想着,安建邦翻阅起合同来,屋外小雨淅沥,挂断电话,王翠凤摸了摸眼角的泪,回头看看卧室的窗户赶忙拖着瘸腿过去锁好拉上了窗帘,躲进了被子里!
三层小楼的前院,屋外的水泥地上还躺着那把钉耙,院子东南角的那最黑暗之处,一根原本不在那里的木棍,顶着一个全身漆黑的稻草人,在风雨间微微摇曳,不一会儿就支撑不住掉落墙头,摔成了一堆烂草。
…
这一头,当安建邦怀着愉悦的心情策划好一切,另一边,夜间的高级会所里香风阵阵气氛正好,今夜宋灵韵又陪着LPO总裁夫人出来跟一群闺蜜小聚,刚刚上台演绎了一段《凤头钗》,让下方一群太太们大饱耳福。
宋灵韵从台上下来,嘴角带着谦和温婉的笑意,总裁夫人随即招了她过去身边坐,介绍她给周围的小姐妹认识,说了一大堆她在昆曲上的造诣,还把她当年登台演出的事都讲了出去。
宋灵韵面上不显,却是全然看出了其他几位太太听后眼底浅浅带上的不屑…是啊,戏子戏子,她在她们心里,在总裁夫人心里她可不就是这样一个角色?
丈夫需要谈生意,巴着她们送了她出来讨好,在她们心里安家根本没资格说道,她跟她们也不是同一出身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笑着偏头对上总裁夫人温婉的脸,宋灵韵心中冷哼,其实她根本就不懂什么昆曲吧,很多时候与她聊天都说得牛头不对马嘴,但是偏偏她还得取意奉承笑脸迎人,这就是她的悲哀,她现在所处的位置!
一番说笑,总裁夫人端起桌上一杯香槟递给宋灵韵,她含笑接过,却是一口都没喝。
这个月她月事已经推迟十天了,身体也隐隐察觉出些异样。
这段时间里安建邦每次过来她都是备着壮阳补肾的汤药哄着往下灌,当然在汤里还加了一些助兴的小药剂,补得年过四旬的安建邦夜夜勇猛胜过当年!
这样的欢爱频率下,她自信自己还算年轻且保养得益的身体怀上孩子的机率非常大,而如今不出所料的话,她已是有了身孕!
一面陪着各家夫人说笑,一面伸手轻轻抚上仍然平坦的小腹,宋灵韵眼底笑出了一抹冰凉冷意。
有了这个孩子,她回去安家就指日可待!等她重新坐稳了位置,她一定叫家里那小贱人生不如死!
——
天寒地冻的冬季,也许每一年,全凭着过年的氛围驱散清冷寒意。
家里圈养多日的几只狗狗,终是感受到春节热烈的气氛重新蠢蠢欲动开始活跃了么?~
安享太平数月之后安浔也觉得有些无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