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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是她不愿留下()
无论是在义信还是霍家,霍城从来不是声色俱厉高调训人的个性。
到哪里,按辈分他上头都有需恭敬对待的叔叔伯父,平日里他亦是注重着称呼礼节方方面面。但这并不妨碍他神色淡淡冷冷几句话,就将一屋子骨干镇得服服帖帖满头大汗,低头再不敢多言。
后排,洪德昌微有诧异抬头望上前排的莫舟山苏群鹤,看两人均是俯身垂首一动不动,满是恭谨;
直至这一日,洪德昌才算是真真切切领教了霍城在义信的威信,高压强权,聪明绝顶,让人又怕又敬却又莫名安心,他的确是最适合这个位子的男人!
堂下男女老少,所有人这一刻都似被当头棒喝了般清醒过来,将之前那可笑的悲伤心疼尽数收回…
此刻,他不是他们几位老臣的世侄,亦不是她苏怡倾慕的对象,他是他们的王,让他们全心敬畏全心依赖,却是稍有懈怠就会被无情抛弃的最高统治者!俯首称臣,遵循指示达到他的要求,才是他们现在唯一该想该做的事!
“对外宣布,义信获取了虹膜传感检验剂,在传感器卸载后72小时内均能验出使用痕迹,要求所有成员到场检查。”
“安排狙击手包围检查现场,授自主判杀权。凡验出痕迹者,击毙;拒不检验者,击毙;反应过激行为异常者,击毙。”
淡漠声线从高处传来,一句自主判杀,让在场所有人遍体生寒!
一侧,顾三微微抬眼往上那张淡漠容颜,看那墨瞳漆黑不带一丝感情,他隐隐觉出自家爷今日情绪有异,处事手段更加直接,亦更加狠戾!
“此外,调查虹膜传感器交易路径,查明购买者身份,今晚纠查叛徒同时活捉接头人。这次人若再死了,关联方全体连坐,帮规处置。”
清冷一句,顾三惭愧低头的那一刻,霍城终于浅浅勾了嘴角:
“既然谁也不知潜伏者身份,是谁散布谣言说义信各个分部都有叛徒的?抓起来。”
“朝夕相处的兄弟就能毫无戒心?平日你们就是这么教导属下的?此后所有分部自查死亡名单,根据伤亡人数处罚;另,调查期间任何发表不实言论攻击他人者,断三指,逐出义信。”
风平浪静了十多年,今次随便出了件事,惊慌失措无头乱窜,这就是他们给他的反应!
将方方面面事无巨细尽数交代,指尖军刀轻转而过,下一刻霍城微微偏头,终是笑出了满面冷色。
“此次暗杀,谁是疏忽之过,谁是异心难留,稍后自见分晓。不要妄图在此后的安排中动手脚,我既然敢把计划说出来,自是有把握将叛徒赶尽杀绝!”
行差错步的,必定付出代价;忠心无用的,义信也绝不养闲人——
“所以从今往后,无论身份地位,要么证明价值,要么,滚。”
——
那一日最后,一行人灰溜溜从病房出来,各个脸色极差,却亦是浑身轻松。
一次有惊无险的暗杀,三日胆战心惊的守候,他们的靠山终于回来了,依旧那么犀利霸气!
有这样的领袖在前,所有人都一扫几日阴霾看到了希望,依照分工众人分道扬镳,莫舟山走在人群最后,缓缓到了停车场一隐蔽角落。
回拨出未接来电,三声之后,电话通了:“舟山?你终于接电话了,看来…阿城已经没事了呢~”
听筒那头传来轻柔女声,这一边,莫舟山的眉头却是始终紧锁,静默片刻,他终是开口:“刺杀一事,你事先知不知情?”
沉声一句,怒气压抑,电话那头女人微顿了一下,倏然弯了嘴角:“事已至此,我是否知情重要么?或者,只是于你而言,非常重要?”
她轻笑着问出口,软糯的语气,浅浅传递暧昧。
那一刻莫舟山一瞬微愣,下一刻他长叹口气,终是闭上了眼睛:“今时今日,无论是阿城还是义信,都已不同往昔…即便阿城死了,霍岷也绝对撑不起义信,你们又是何苦,执迷不悟!”
这样的话,五年来,他说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这样痛心疾首,苦口婆心…
是啊,的确是…今时,不同往昔…
想当年,当她的儿子还四肢健全意气风发坐在那高高王座之上的时候,又有谁能料到,她们母子会有如同蝼蚁苟延残喘的今时今日?!…
下一刻,江玉玲终是笑起来,笑着她说,舟山,谢谢你,丁永航的事多亏了你,我们母子才能度过一劫…
那淡淡一声轻唤,悦耳动人,便是隔着听筒,那一霎,那一抹浅浅弯起的朱唇,那一双满是落寞的杏目,都仿佛近在眼前…
“玉玲…”
下一刻莫舟山喃喃出口,却只换来含泪再道一句感激,便匆匆断了联系…
——
尔后,众人离开病房回归宁静,沉默守护在侧,顾三从午后时分陪着霍城一直到了夕阳西斜,期间霍城一直靠在床头垂眼望着手中那柄墨色军刀,没有说过一句话。
后知后觉,待到天边橙黄色的阳光斜上病床一角,观察了整整半日的顾三终是瞧出了一些端倪来。
画像,军刀,情绪波动,异常寡言…
这一切变化,均是爷此次苏醒之后才出现的…
这一切变化,以往从未有过!
从分裂之争,猜到清理门户,从身体不适,猜到精神疾病,顾三把正常的奇葩的可能性都猜了一遍,最后终于理出一条让他无法直视逻辑线——那副画像,画得是那日废墟的女孩…那把军刀,也是她的…爷情绪波动,是因为人丢了…整日不说话,是因为在…睹物思人?…
顾三彻底凌乱了!
乱着他偷偷打量,看着自家爷专心致志发着呆,想着的,亦的确是他心中猜测的对象。
明明是那么多人都见过的,他的医生和属下,却是集体“失忆”了…
他猜到事情一定和景誉深有关,只是他更在意的是,景誉深会这么做,一定是她主动要求…
所以是她自己,不愿留下来…
脑海中再次浮现那双含着澄净笑意却也古灵精怪的大眼睛,霍城觉得她仿佛是在说,只要我不想被找到,你一辈子都别想找到我了~
这样的感觉让霍城很心塞,心塞着,他终于转头望向了顾三。
“那个画像,你好好找…一定要找到。”
这一刻顾三终于确定了!
“是!爷您放心,属下一定不辱使命!”顾三拍着胸膛保证,俨然从挫败感中满血复活,甚至非常积极提议道,“爷,您先把药吃了吧!吃了才能快点好,好了才能去找人!”
默默抬眼望上顾三神采奕奕的脸,霍城片刻点头:“…嗯!”
昨天有亲询问霍小城那段分析,白简单解释下:刺杀当晚,义信分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叛徒,一部分正常成员。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身份,而叛徒为了不杀错同是叛徒的人,需要一个辨别方法。
辨别方法有二:第一,在被看的人身上做标记,让看的人一眼辨认;第二,在看的人眼睛里装设备,一看就知道谁是叛徒。因为叛徒身上并无标记,所以第一条不成立,霍城便推断出,是看的人眼睛里有玄机,而通过这个玄机,正好将接头人和潜伏的叛徒一网打尽,就是这样~
这两章帮派事务有些枯燥哈,总结只有一句,就是白想让大家知道霍小城智商很高,将来是要跟女王大人斗智斗勇滴~后面两人分别各自处理些事,再见面就要开始各种女王压忠犬了大家做好准备哈哈哈!╭(╯3╰)╮
041 恐怖异变()
而自那日郊区回来后,安浔忽然就“病”了…
尔后十多日,她一直待在拉起了厚厚窗帘的卧室里不愿见人,三餐均由张嫂送进屋里。
这天,阴雨绵绵,安浔睡醒的时候已是下午,平躺在床上,她慢慢伸出手来,借着房里微弱的灯光细细查看。她手背上的肌肤,纸一样白,手心里亦是没有半点血色,而最恐怖的,是她的指甲,隐隐泛着青灰,看着有些吓人…
默默看了一会儿,安浔这才慢悠悠从床上爬下来,白色睡裙凌乱长发,鬼魅一般飘进了卫生间。
打开镜前白炽灯,强烈的灯光让安浔眯起眼来适应了一会儿,之后她随意用手梳了梳头发,抬眼望上镜子,看那张半隐在长发下的脸,似乎比起昨晚入睡前,还要憔悴上了几分。
先是精力下降,再是体能衰竭,安浔在七日前,开始注意到了身体的明显变化…
五官,皮肤,毛发,骨骼…自那一日起,她开始留心观察身上的每一处,记录下每日的情况,包括身体会有的感觉,和对外界刺激的反应。
这些变化,显然不是好事。除了肉眼可见的地方,体内的脏器血液,还不知变成了什么样子…
抬眼,安浔默默望向镜中的自己,看那疲倦的双眼下,浮现两道浓浓黑影。
她的眼球也不同了,瞳孔微张,显得瞳仁更黑更大,只是那并不是灵动的颜色,而是一汪深潭死水般的沉寂,搭配上似蒙了一层薄雾般黯淡无光的眼白,看着毫无生气,就像是,死人的眼睛一样…
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让安浔微微沉吟,下一刻她伸手撩开耳边长发,轻轻揭去了伤口上的纱布。
纱布一揭开,便有脓血流下来,安浔用棉花擦掉血迹,洗净伤口重新换了药。这个伤,十日来不但没有愈合反而渐渐溃烂,就像是她的身体,已经失去了自愈能力…
如此匪夷所思的状况,放在旁人身上早已吓破了胆!只是素来沉静到几近冷血的安浔,似乎每当遇到超出自身认知的情况,她首先的反应不是惊慌失措,而是立即镇定下来,了解事态,寻求解决方案。
这一次,亦是如此,七日异变,她用自身作为试验品,收集了一堆数据。
今天,当身体终于撑到了极限,她亦是通过分析,有了进一步行动的方案!
神色淡淡处理好伤口,安浔收拾了一下,十多日来第一次走出了房门。
——
楼梯上响起节奏轻缓的脚步声,听见的那一刻,正在桌前学习的安濛一下停笔,顿了顿,起身冲出了房门!
安濛的房间就在楼梯口,一开门就能看见拐角处那缓缓而下的身影。安浔今天穿了条长裙,搭配一件黑色外套,那外套看着很厚,一看就不是这个季节的衣服,安濛皱眉刚要开口,下一刻安浔听见响动回过头来,一眼相望,本还气势汹汹的安濛瞬间呆在了原地!
她已经有十多天没有见过安浔了…
那日她胆大包天夜不归宿,回来后就病了,吓得家里来不及追究就只顾着帮她调理身体去了…结果养了一星期不见好,前天妈妈又专门请了老中医上门来给安浔把脉,最后查出来,是气血两亏。
听到这是个女人都能套用的病因安濛就呵呵了,她安浔前几天还活蹦乱跳天天似笑非笑对着她,怎么可能出去疯了一晚回来就亏了?绝对是装病!
想到安浔做了错事不但没被惩罚还被一家人当佛似的供着安濛就上火,今天终于让她逮到安浔出门,本想当面揭穿恶心对方一把的,结果却是被她一眼看见那张苍白憔悴不似人形的脸,安濛倏然愣住,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你真的病了?怎么这副…话说你这副样子还出什么门?!家里花了那么多钱给你补身子都补去哪儿了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药啊!”
安濛呆愣出口,说到一半忽然发觉自己语气过于关切,赶忙僵着脸一瞬拔高了嗓门。
只是一向心直口快的安小小姐那点弯弯肠子,我们安大女王又怎会看不出来~望上安濛脸上那微微别扭的古怪表情,下一刻安浔眨了眨眼,轻轻弯了嘴角:“你担心我?”
轻柔一句,笑意浅浅,却是那苍白容颜上淡淡一抹笑容愈显虚弱,安濛看得心口一闷,下一刻她愤愤偏头,狠斥了一句:“你少自作多情,谁关心你!我就是来看看你死没死,没死就快回去躺着,省得死在了外面还要我们去给你收尸…丢,丢我们的人!”
呵呵,这一句暴躁出口,安浔彻底笑出了声,那双黯淡黑瞳里此刻都隐隐带上了一抹光亮,看着别样诱人。
被那样一抹了然于心的目光看着,安濛窘迫得脸都红了,下一刻她愤愤转身几步跑上楼,扬手甩上房门的前一刻,听见轻柔女声在身后悠悠响起。
“放心,我会活着回来的~”
——
那一日午后,安浔拖着孱弱身体离开安家,这一次她已不再用心维护好女儿的形象,非但没有请示安母,当晚她也没有打算要回去。
而我们的绝世好继母,此刻她正坐在主卧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