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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声,叫人心碎,猩红粘稠的血液顷刻在卧室地砖上蔓延开来,似不知过了多久,从剧痛的昏厥中猛然惊醒,郑海兰抽搐着自一地血污中挣扎抬头,难以置信的望上了眼前那一截断掌!
她只砍掉了她一只手!
在她都看过了她的脸,认定了今晚她绝对死罪难逃的时候!
全身因剧痛而抽搐,呆愣两秒郑海兰伸手死死掐住胳膊,自地上匍匐而过到了床头,奋力撞下上头的电话听筒,拨通了120!
——
这一晚,安浔是踩着寝室大门关门的时点回的寝室。
彼时黎曼曼和苏洛都已经回来了,两人毫无意外都在闷头学习。
抬眼看到安浔,黎曼曼立马起身小跑了过去。
“小浔你是不是已经吃过饭了,樱花寿司还吃得下么?”
说着黎曼曼到了安浔桌前,点了点她桌上正中放着的那个乳白色盒子。
“还有这个,不知道是谁放在我们寝室门口的,我第一个回来看到就拿进来了,上面有个小卡片,是给你的呢小浔。”
那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上头扎着漂亮的蓝色缎带,寝室小两只显然都好奇,黎曼曼话落苏洛也过来凑上热闹。
“你说是直接放在寝室门口的?”
安浔淡淡抬眼。
“嗯,不是寄来的。”
黎曼曼话落,安浔拆了礼物包装,缓缓将那盒子一揭。
入眼,一件大红色的薄纱裙子静静躺在盒子里,纯正艳丽的颜色,清凉柔软的面料,还有那牌子,是个国际大牌呢!
“哇——”
黎曼曼苏洛都小声赞叹了一下,拿起那裙子抖开,细细端详,那是一件非常漂亮的长裙,最特别的是裙摆设计,形如一朵盛然绽放的鸡冠花,魅惑动人!
“是洛洛哥哥送的吧,好漂亮!”
黎曼曼由衷感叹,另一头苏洛眼睛也亮晶晶的,直说这裙子安浔穿一定很好看。
两小只兴奋着的时候安浔回眸,拿起盒底压着的那张卡片,轻轻翻开,看见上面那一句话。
【周末安濛生日宴,穿着这条裙子去。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第一份惊喜,稍候的第二份在宴会当天给,敬请期待。】
凉薄的笔触,行走生冷,这并不是霍城的字。
抬眼再将那条艳如烈火的裙子看过,倚靠桌前,片刻安浔轻轻扬起嘴角来。
是了,最近这么无聊她怎么都没想起来,明明还有一个安家在。
那一堆用来随便打发下时间,还是有些可玩的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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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钊【咬牙】:好你个霍小城,居然又坑我!说好的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呢!说好的童年情谊永生难忘呢!说好的为了兄弟两肋插刀呢!你这是插兄弟两刀啊你,我给你小黄书还不是为了你下半身…呸,下半生的幸福!
霍小城【淡然】:不坑你,哪来的女票和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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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城【冷静】:不造,我只知道最近说什么都最好带上月票两个字,否则媳妇儿绝对睡不到家里股票也会跌,没多久说不定你就秃头了,嗯然后挺着啤酒肚孤注生。
裴小钊【瞪眼】:哼又坑我呢吧我才不上当呢!
转身几步到了没人的地方,四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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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01 野心不小!()
经过一个暑假,安家如今有了很大变化。
安建邦风瘫,安淮接手恒通,迎回了交往三年多的女友,似一切回归正轨。
而另一面,安浔私下接触杨柳母女,安排了她们的住处并将安溪塞进了嘉华高中,这一下,又像是哪里都隐藏着暗流汹涌。
好在安濛已经毕业,今年秋季入学临江大学工商管理系,眼不见为净,她只能当杨柳母女不存在。
近日宋灵韵回家的时间也多了,安建邦已经不能再烦到她,她开始尽力为一双儿女张罗。
儿子有了结婚打算,女儿成年礼在即,她努力营造着安家氛围,就算内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面上该做足的东西可是一样都不能缺的,儿子美满婚姻,女儿的优秀对象,她要全部为他们争取到!
安濛的生日就在下周末,这周日安浔回了安家。
最近安家所有人的动态都有人汇报上来,安溪入了嘉华之后一直在用功读书,再没有闹腾过一下。
显然这个小丫头是有些过人之处的,至少什么时候该闹什么时候该忍这一点,比当成大小姐般培养长大的安濛强了不知多少倍。
安浔这一日回家,为的便是安溪。
她在月初的时候就已经提议过,决定把安溪接回安家住。
她给的答案很随意,说杨柳就算了,只是安溪同他们一样都是爸爸的骨肉,她一个小姑娘不能流落在外,即便如今安家已经不行了也是棵更大的树,能照拂的鸟儿就照拂一下。
这就是她当时用的比喻。
安濛只觉受到了深深的侮辱。
这个比喻说的安溪隐射的却是他们,接那安溪回来安浔明显就是为了打他们一家的脸!
安淮也是这样这样认为的。
只是他不得不装出一副好兄长的模样来,勉强答应了大妹妹接回小妹妹的请求。
如今恒通的命脉捏在霍城手里,也就等同于是捏在安浔手里,他有时甚至怀疑当初是否是安浔同那霍城一起合谋陷了安家于不义。
只是这么想没有半点好处,他只能期盼顺着安浔,让她高兴了,她就能把公司利益放在第一位,同他一起好好经营下去。
安浔表现出来的姿态亦是如此,在安淮同意让安溪回家之后她再没做过半点刁难,甚至在今春药品原叶收成下降的情况下,还去给恒通谈来了一个合意的买价。
在正式与秦可儿结婚,得到其他资金来源之前,安淮已经唯有依靠安浔顺从安浔这条路可走,他藏下所有不满,隐忍了下来。
——
于是便到了这一日,午后,安家的车去了市中心,接上了大小姐要求接回的小小姐。
杨柳没被允许同女儿同行,甚至她都甘愿去安家做个下人陪在女儿身边,都被冷冷拒绝。
她这个无比漂亮也无比聪明的姐姐,她要的当然不仅仅只是一个妹妹,这一点安溪非常清楚。
她的母亲没有什么价值,当然会被她舍弃,而她的价值还在她肯掂量看看的范畴内,她唯有达到她的预期,才能继续享有现在她给她创造的一切;
包括学校,财富,包括名分和将来,还有这么一个能去到她身边,离她最近的位置。
安溪很安静,沉默下来的时候那一张小脸看着愈发像安浔了。
这也是她这段时间修习的结果,她学习轻言轻语,学习巧笑嫣然,她顶着这样一张脸这样一个名字进入嘉华高中当然会被诟病但是她毫不在乎,反而在别人说到她与安浔相像的时候,她会自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异样激动的情绪。
就好像这是荣耀一般,她又离她更近了一步!
车是老杨开去的,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沉默着开去沉默着开回来,却不代表他一路上没有八卦的打量后座的小姑娘。
安溪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棉布裙子,长发轻柔的披散肩头。
她的发质是有些天然卷的,前段时间去拉直了,长度刚刚到腰际,同安浔的差不多长。
她刚上高中,只有十五岁,当年他家大小姐十五岁刚上高中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是了,也是这样一副恬静的模样,穿着常穿的白色裙子,说话做事都柔柔静静的模样。
老杨没什么歧视,虽然他知道这个小小姐是个私生女但是孩子总是无辜的,她这么个小姑娘离开母亲,带着小小一个箱子的行李就到了安家,家里的太太和二小姐还不算特别好相与,怎么想之后的路都会有些辛苦呢。
想着,车到了山顶,开进大宅门,稳稳当当在车库大门前停下,老杨转身朝后座看一眼,和蔼笑道。
“一会儿你就同我从车库的边门进去吧,今天夫人同大少爷不在,老爷这时候应该在午睡,家里只有二小姐一个。晚一点大小姐会回来,这之前你就跟着张嫂先上楼到房间等吧。”
“好,谢谢叔叔。”安溪抬起头来,睁着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声道。
她漂亮温和,少了些安浔的大气却带着些小家碧玉惹人怜爱的气质,老杨想起家中女儿目光愈发柔和,安抚道:“叫我老杨吧,没事的,既然大小姐属意你回来就会照拂你,此后你就在安家好好住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些话不见的是真的,说起来总是温暖人心。
“好。”安溪乖乖点头,露出一抹温和笑容,“谢谢杨叔。”
这一日阳光明媚,午后骄阳当空,将整座大宅笼罩在温暖金光里,平添上几分生气。
大宅内部并不热,穿着裙子还有些凉飕飕的,果然如同司机老杨说的,家里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跟着前来接应的女佣一路上到二楼,安溪进了原本是客房如今收拾成了一个小小闺房的她的房间。
网上有很多消息传说,安家没落了。
安溪觉得也许是真的。
这偌大一个家里只有一个司机一个佣人,连摆在客厅最显眼的茶几上的那瓶玉兰都有些蔫了,这可不是过得精致的主人家能容许的事。
她只是还隐隐判断,安家其实安浔最大,很多事都是她做主。
这一个判断也得到了证实。
她这样一个私生女一路来能得到司机和女佣的善待,还能拥有这样一个不错的房间,全是安浔的面子,她才是这个没落的家里真正的主人。
送了张嫂出门,安溪放下箱子,轻轻在卧室里走了一圈。
她很感激病倒的安建邦,正是因为他的病她才能颠倒黑白得到这样一次机会。
她同样很感激安浔做的一切。
安浔当然不可能是个好人,给她发了请帖让她来安家闹事的估计就是她。
既然如此,她这样一个小三的小三生下的女儿,如此尴尬又不堪的身份可要好好利用了,要努力给她一个“惊喜”才行啊!
安溪正想着,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你就是安溪?”
对面,在转身的刹那调整好表情,安溪回头一眼看见环手站在门边的安濛,愣了愣,嘴角扬起一抹怯生生又热情的笑。
“二姐姐…”
“二什么二,谁是你姐姐?”
安濛一上来气势就很足,张口就把安溪打断:“你不要乱叫,我可从没想过要认你这个妹妹!”
这几天安濛生日临近,想到那天学长要和安浔跳舞她就窝了一肚子火。
偏巧安浔还非赶在这时候把这丫头带回来给她添堵,方才在房间里听到安溪上楼的声音她就气炸了,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跑了过来!
安濛当然是来找茬的,否则她来做什么。
对面安溪顿了顿,却像是受了意外打击,一句欣喜称呼卡在喉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半晌才故作坚强扯出一抹笑容来。
“好,我不叫了,姐…不是,那我该怎么称呼你比较好?…”
呵,称呼?安濛心里恶心了把,冷笑起来。
“称呼也不必了,你以为这之后我还会跟你说话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安浔找来合伙演戏的对不对!之前在医院你就是故意闹的,故意把事情闹大了让安浔认下你,然后你就能堂而皇之的进安家了对不对?!”
没想到这个安濛并没有她之前认为的那么傻。
当然她还是很傻,这种话自己心知肚明就好了,当面来问她可就暴露底细了。
安溪亦在心底冷笑,笑过眼底却闪过一抹最无措的哀伤:“我,我不知道安濛姐你在说什么…小溪,小溪没有…”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就是安溪来到安家之前打定了主意的生存之道。
安濛是个暴脾气,最容易发火也最藏不住心事,对着这种人就要用她最讨厌的也最没办法的眼泪来攻。
装成一个被同样身为私生女的恶毒姐姐欺负的可怜姑娘,那才有意思不是么?
到头来还能真让这个恶毒姐姐相信她是一个可怜又无辜的好妹妹,那才叫有意思呢!
安溪继续哭,哭得无声又梨花带雨。
安濛彻底被安溪的眼泪恶心到了:“你哭什么哭啊,哭给谁看?我怎么你了,说一句话就哭你是装的吧!”
安濛指着安溪气急败坏:“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根本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