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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显然她开窍晚,如今只把他当好兄弟,只是这样也许也没什么不好。
他比她小两岁,今年还不到十七,他还需要一些时间磨砺自己,成为更有成就和前景的男人,否则苏老会长打死也不可能看得上他。
而就在本家暴乱那一晚,他得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当家钦点,让他接替苏怡的位置,成了堂口会长!
最最年轻的一个,他诚惶诚恐,受宠若惊!
于是从上个月起,他开始在苏老会长的指导下慢慢熟悉堂口事务。
他把握住了这个机会,竟可能的展现能力,同时又不让苏老会长过多的想起他这个位子是从他大女儿那里偷来的,产生抵触。
这个度不好把握,但是猴子自认自己做的还不错。
如今他手下的堂口已经渐渐恢复了秩序,在他很好的过渡了交替期,淡化了苏怡离开的理由之后,苏老会长已经开始用他的本名侯然来称呼他。
他正在飞速成长。
在苏洛还相对安心留在不太可能被别人抢走的环境下。
而那天在车上看到的男人…
他抬头瞄了苏洛一眼,他正小心翼翼的用消毒水擦掉孩子眼角伤口上的血污。
“哦,那是我们教授,我当时正在补考,他就把我送过来了…”
而且他还很好的安慰的她,甚至第一次摸了她的脑袋,虽然之后他就以光速疏远了她,让她觉得那一夜的温柔像是临死前的最后一顿好饭…
苏洛的声音有点闷,她不想聊太多关于唐少辰的事,虽然以往她都能眉飞色舞的同别人吹嘘至少十分钟。
苏洛的沉闷在猴子看上去更像是淡然,他稍稍放了心。
也是,那个男人从年龄和感觉来说都并不是太合适苏洛,她跳脱惯了,应该不会很喜欢那样严肃的男人吧,而且他的身份还是她教授——
嗯,相差太大了,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是他多心了。
猴子心情好了很多,他更加尽心尽力在小孩胳膊上打了一个结,抬头望上苏洛:“洛洛,我最近在义信做得很不错,你爸都觉得我管理好一个堂口的才能。”
他的性格热情直接,就这样说了出来,用的称呼甚至有些暧昧。
苏洛正在小心翼翼的帮孩子处理肩上的伤,这让她想起了老山族那一夜唐少辰被石笋穿透的伤口。
她发觉自己之前真是太没心没肺了,之后甚至没有再去关心过他伤口如何了…
猴子开口,她抬起头,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哦,恭喜你啦,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毕竟是城哥给你的职位,肯定是相信你的能力才给的,继续加油哦!”
她咧了咧嘴。
猴子两眼闪过一道不甚明显的光:“洛洛,你不恨当家么?”
“嗯…”苏洛勾唇摇了摇头,“这都是命,而且姐姐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嗯。”
他轻应,嘴角亦是止不住上扬。
他知道这样很不好,但是他是真心感激本家那夜的变故。
正是因为这件事,让苏家变得不再那么高不可攀,让他又朝着他的理想迈进了一步。
今晚的苏洛依旧是一身男装,黑色的外套,浅灰的T恤,清清爽爽。
她的头发长了,皮肤稍稍晒黑了些,眉目一如既往的清秀,比以往似乎更安静一些,便也更加柔和,招人喜欢。
她就是他的理想。
再给他三年,到时她毕业,他也站稳了脚跟成为义信的中流砥柱,到时候他会跟苏老会长提亲,希望他能把苏洛交给他。
“今晚住下么?”
猴子淡淡开口。
苏洛看了眼时间:“行,那我先给室友打个电话,明天如果孩子没发烧没恶化,我们再考虑后续。”
——
当晚,安家,安濛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让钱凯再当她舞伴的安排。
这件事闹到很晚,因为安濛不肯说原因,而宋灵韵后来接到了钱家的电话,钱少爷的暗示,似乎是安濛瞧不上他,让他很不高兴。
母女两因为这件事大吵一架。
最后还是安淮出面调停才止住了风波。
安濛的舞伴最后换成了亲哥哥安淮。
这在家里有兄长的情况下也并不算特例,只是原本宋灵韵是希望安淮能邀请女友一家来参加这次的成人礼,顺便同秦家敲定联姻的。
当然安淮同样没有告诉宋灵韵他和秦可儿的矛盾,只说了秦家家长不会出席。
宋灵韵显然很失望,免不了又是一番抱怨。
最不关心这一切的改属安浔,这一晚她不到十点就回房休息了。
安濛同母亲扯到很晚,主人有话要谈佣人自动回避,张嫂九点之后也没再出房门。
楼下大客厅里时不时爆发喧哗。
二楼,熄了灯的走廊长夜静谧,只有地灯微弱的光亮指引前方。
安溪开门走了出去。
经过了很长一条路,走过楼梯,走过很多房间,她最后到了安濛的卧室门前,用了一张很薄的卡片,尝试了两次就把那不算太难开的门锁别了开。
她轻手轻脚溜了进去。
她今天白天才来过,细细端详了屋子里的所有陈设,以至于晚上进来不用开灯都能行动自如。
她径直到了书柜前,那本蓝色封皮的大相册正静静放在上面。
其实她原本没打算要这么快曝光自己的真面目的。
只是自从看过了这本相册之后她就再也无法忍耐,之前的两个小时她坐在房间里什么都没干,就在考虑是否该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而现在她在这里,便是她最终的选择。
她轻轻抽出相册夹在了胳膊下。
离开的时候她甚至动作更轻更快。
她知道以今晚的心情和状态安濛不会再注意到相册是否遗失。
等到明天她早她下楼同大哥安淮进行舞蹈彩排的时候,她有很充裕的时间能把罪证再放回去。
她太缜密,甚至戴了手套。
待到明晚事发之后,会,且只会有安濛一人知道整件事的始末。
只是安濛讨厌安浔,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相。
而她,刚刚到了安家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小女儿,她能得到参加宴会的资格都受宠若惊了,又怎么会做出伤害她最爱的大姐姐的事呢?
届时她只用哭,然后挨打就好。
——
隔日,很早的时候苏洛就醒了。
她有些认床,猴子房间里的烟味也让她有些不太舒服,她迷迷糊糊睁眼坐起来,呆了两秒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处,偏头朝门边一望,竟是一眼对上了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那是昨晚那孩子,穿着猴子的大T恤,被他用皮带牢牢捆在茶几上。
那双眼里又很深重的寒意,甚至带着一抹不太像人类所拥有的锐利,苏洛被看得打了个哆嗦,微微皱眉的时候,听见孩子喉咙深处传来如同野兽发狠时的震动。
苏洛咽了咽口水。
猴子已经走了,她看到了摆在桌子上的豆浆和肉包。
这是很好的勾引道具,前提是这个孩子能像个人一样思考问题。
她掀开被子穿上鞋,慢慢走了过去。
猴子家里有些闷热,她穿着T恤,将裤腿挽到了膝盖以上,露出的那一小截腿又白又嫩,小孩平躺在茶几上,脑袋从茶几边沿滑下,倒吊着盯着苏洛,在看清她的腿时,目光凝聚。
他不会是想来啃一口吧,苏洛皱皱眉,绕到茶几边。
孩子浑身显然在她睡醒前已经挣扎过很久,他被皮带捆着的地方勒出很多红痕。
苏洛靠近的时候他不再乱动,盯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戒备,然后慢慢转为迷茫。
“会说话么,你叫什么名字?”
苏洛尝试交流,孩子没有半点反应。
“你昨天晚上在小巷子被狗围攻,是我救了你。”
她盯着他的眼睛。
小孩意识开始渐渐回笼,他死盯着苏洛,目光从她的脸,头发,五官,还有他此刻能看到的各个地方滑过,她的声音是清越的,听上去像是…女人?
孩子的表情越来越呆,苏洛思量片刻,觉得在这么躺下去他估计要脑淤血了,索性心一横直接把那茶几一推立了起来,顺便把小孩整个摆成了竖直状态。
他吓了一大跳,瞪大了眼睛。
只是裹成绷带小怪的他此刻看着没有半点杀伤力,不说还有点诡异萌,苏洛一点都紧张不起来了,她盯着他看一会儿,索性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你受了伤,很严重,可能还会有些发烧,但是能醒过来说明问题不严重,我觉得我们不用去医院了。”
这堆理由仿佛是她说给自己听的。
“这里是我朋友家,当然只能住一晚,我和你们非亲非故,看来你也很不喜欢我,所以我觉得最好的方法还是我待会儿就送你去最近的警察局,他们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她平静着解释,说到这里再也无法忽视小孩的目光。
他正以一种非常一丝不苟直截了当天雷滚滚的眼神,盯着她的咳咳…胸部看…
苏洛咳了咳,低头自己看了一眼,其实看不出啥。
只是被这样死盯着还是很不自在,她清了清喉咙刚要说话,下一个小孩忽然抬起头来。
不知为何,他的眸光一瞬变得清澈透亮。
像是覆着乌云的天空雨后突然放晴,露出了点点阳光,不算太明亮,却是湿漉漉的柔软,让人一眼就软到了心坎上。
苏洛再次愣住的时候,小孩牵起了受伤的嘴角,努力对她露出了一个疼疼的笑容。
彼时她还完全不了解他。
而以后的时光里,她会逐渐知道,他只是比普通的孩子长得高,其实今年只有六岁,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家乡,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他的确生活在山里,连岐山脉。
那是绵延的群山间一个相对闭塞的地方,甚至很少有人知道在距离临江车程不到三小时的那里,有着一个古老的种族——堀玛族。
堀玛族生活在深山里,一直隐藏得非常好,甚至在许多描写连岐山风土人情的书里,将这一族群归为传说。
书中这么写道——
“堀玛族人身形高大,智力过人,信奉自己的神明,并非母系氏族,却因为人口稀少,以能繁衍后代的女性为尊。”
这是孩子对苏洛笑的原因。
他认出了她是个女人。
在他自幼的教导里女人都是宝物,是必须善待的存在,而她刚刚说的话他其实能听懂大概,她是昨晚在野狗手中救了他的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小小的孩子,在几天之前他甚至连汽车都没见过。
几天后的今天,他在这个车水马龙的大都市里找了第一个依靠,他自心底里信任并喜欢上了这个救了他的女性。
当然算他命好,最初遇到的就是个好姑娘。
苏洛从小到大都没有对小孩有过什么特殊的喜爱,却是面前这个孩子莫名的招人怜惜。
她想也没想就去拿了自己的豆浆包子过来预备投食。
“我先说好,我给你吃的是包子,你不许咬到我的手。”
她想起昨夜心有余悸的叮嘱。
这一次小孩非常乖巧的点了点头,鼻子上方方的纱布简直萌炸了!
苏洛小荡漾了一下,把吸管插到豆浆里先给孩子喂了一口,再给他塞了一小口肉包子,孩子的眼睛顿时直了!
他一路追踪而来,已经饿了三天。
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孩子肚子里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咕噜噜。
房间里超级安静,苏洛愣了两秒,咯咯笑出了声来!
天,她怎么有种在玩养成游戏的即视感!
“好吃是不是?喜欢是不是?喜欢就都给你吃,来,全部给你吃!”
她手把手一口豆浆一口包子,把一顿分量不小的早餐全给小孩喂了下去。
直到吃完的时候,她在他眼里已经是神明照耀之下最圣洁高贵的女性,他喜欢死她了!
孩子满足的舔了舔嘴唇,他长得实在太可爱,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双眼皮非常深,黑得如同水葡萄般油亮。
苏洛已经确定了孩子能听懂她说话。
“这里是临江,你家在哪里?”她放缓语调,再问了一次。
“连岐,堀玛。”小孩飞快的蹦了两个字符,声音脆甜可口。
连岐?连岐山?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追人。”他又道。
好吧,这个孩子似乎对普通话并不算熟,说起来还有些吃力,只能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单词,再细问他也没能说清楚追的是什么人。
只是苏洛此刻似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