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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聊了一阵没什么重点的话题,霍城手机响了他起身去接,安浔往长椅扶手上靠了靠,同样从包里摸出手机来监控进度。
今日周四,秦家家宴的日子。
安排并没有什么变动,秦家人一个小时之前到达风华入座包间,安淮身为秦家准女婿陪同秦可儿一同出席,现在饭也吃了一半,温饱之后也该到了思淫欲的时候了。
她翻过接收到的几条短信,最后看到的那条来自程雪,她向来惜字如金。
【我到了,结束后通知你。】
荧光映上安浔清丽的眉目,那里浅浅萦绕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
在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安浔闲闲关了手机塞回包里,下一刻就被轻轻提起来又放下,再次被锁到身后温热的怀抱中。
安浔直觉霍城可能要走了,她偏头往他肩上靠了靠。
他们两人都喜欢肌肤相亲,在这样凉爽的秋夜里,偎在一起的感觉就像是两只缩在窝里抱团冬眠的动物,皮毛温暖,满心安然。
“吃不吃?给你尝一口。”
她都吃了大半了,终于想起来慷慨的舀了一勺红豆沙往身后送。
霍城低头接了,清甜的味道漫上舌尖的时候听见温柔女声轻轻在耳边绕:“还可以吧,不是太甜的。”
“嗯。”
他轻应,呼吸温和的触在她颈项,安浔笑着再舀起一勺:“那再吃一口?”
她话落他却已经掰过她的脑袋深深吻了下去。
安浔在那一刻轻笑出声,声音脆得像秋日最丰沛多汁的苹果被狠狠咬了一口。
她手上的小碗被叩住,饶是他看也没看一眼还是帮她拿下来盖上盖子稳稳放到了一边,下一刻霍城更深的探入,压着怀里的宝贝缠上她细滑小小的舌尖。
他只能再留一会儿,她今晚整晚都在吃东西…
他带不走她却不能亲不到她,不然见一面比不见还要逼人疯狂!
那吻带着炙热的力度,他周身似在一瞬就滚烫起来,笼着她的时候把她头顶的一片天都遮住了,四周更暗,她缩在幽冥般的黑暗中如花般娇艳,浅浅低吟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安浔感觉舌尖和嘴唇都疼得发麻,暗处她一双眼淬了水光星般闪了一下,她随即伸手揉上霍城的脸。
“啧,又不是不给你吃,你也用不着抢我的呀。”
她娇娇开口,声音里都像掐得出水。
她总是这样,恰到好处的勾引,肆无忌惮的调侃,在他最煎熬的时候用玩笑把他轻轻绕过,触上他脸颊的小手那样凉,勾着他心底至深至炽烈的欲望。
他把她的手抓下来,握紧在掌心,他俯身下去再亲了她一口却尤觉不够。
安浔却惯会在这样的时候装傻,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她在他沉沉喘息的时候乖得像只小兔子一样无比纯洁的望上来…
她越是这样看他他就越无力,最后只能倾身过去把她搂紧,很紧很紧,偏头埋进她的肩窝里。
“就要抢…全抢过来才好…”
许久之后他低低在她耳边道,低沉的声线有些咬牙切齿,又有些像是撒娇的味道。
安浔咯咯笑起来,笑着伸手搂紧霍城的肩膀,又揉了揉他满头碎发。
他总是只在她面前才会这样,耳鬓厮磨,痴缠不休。
当然她也只会在他身边才这样,身心愉悦,笑意浅柔。
她搂着她家大狗狗。
这一刻,她多么由衷的希望,从这里看出去,就能看到他们的天长地久。
——
今夜秋凉,一弯新月如勾,悬在流云飘渺的夜空上。
市中心繁华的商业街,日夜宾客络绎不绝的风华大酒店今晚同样高朋满座觥筹交错。
从一楼喧哗的大厅绕过,上至二楼便全是包间。
秦家今晚设宴摆了三桌,请的都是家里一些亲朋好友,秦可儿的安淮的婚礼就在两周后了,一些外地过来的亲戚也不急着走,先帮秦母过好生日,之后附近玩玩,参加完了婚礼再回去。
今晚除了寿星秦母,一双即将喜结连理的年轻男女亦是家宴的中心。
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各种各样的赞词最近他们已经听了太多,今晚里里外外妆容精致笑容得体,在协同安淮一道再次承下老家亲戚的祝酒之后,秦可儿离席除了包间。
包间里其实有卫生间,只是也许那样热闹的场合太烦闷了,她此刻只想去外头走走。
出了包间,秦可儿走在古色古香的风华走廊,这家餐厅是近几年刚刚火起来的她以前并未来过,只觉陈设也就这样,菜肴也就那样,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也让她提不出半点兴致来。
秦可儿抱着手臂缓缓走到一扇窗前,吹着夜风,看了看窗外夜色。
这窗面对的是风华后街,景色并不怎么样,四处黑黢黢的,只有很远的地方有星点灯光,如同散落在浩瀚海洋中的渔火一样。
却是从这个窗口看出去,竟是能够看到苍山。
秦可儿微微诧异的直视上前方半隐在夜色中的山脉,看那黝黑的山体起伏,如同横在临江城外的一道屏障。
这是苍山,埋葬了她的整个青春年华,包括她也许今生只有一次的爱情的苍山…
如果再给她一次从头来过的机会,秦可儿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像当年一样在那夜做出那样的蠢事来。
那年他们都年幼,意气风发自恃过高,她在那一年里玩得太嗨了,不知不觉就模糊了太多界限,私以为就他们那群人聚在一起,就把天地都踩到了脚下,做什么都可以!
她爱看祝晓青唯唯诺诺讨好着男人的嘴脸,喜欢看她求而不得时尴尬又嫉恨的表情。
她也喜欢看严昊涵没什么大脑耍酷发狠的样子,或者当时刚刚跟他们混上不久,小小年纪就阴沉无比的霍凌风眼底常有的晦暗锋芒。
那年的她太过肆意,她有外貌有家世有钱有地位,还有一个深爱她的优秀男朋友。
她挥霍着自己的肆意,看身边这群玩伴就像看着马戏团里有趣的困兽。
那天她提出去祝晓青的出租屋的时候,正是酒醉疯狂之时,她只想把事情再玩大一点,观察到更多能让她有趣发笑的事情来。
当然她原以为那只会是一场性爱派对,一群年轻人疯狂一把,说不定当晚祝晓青就能得偿所愿呢,当她把那群男孩儿如同野兽般的欲望轻巧的放出去之后。
结果她却是没料到那个女孩会宁死不屈。
她更没想到的是霍凌风真的敢下手杀人!
当吓傻了的严昊涵推开卧室大门冲出来,她惊觉不对从关祺身上下来,再去看的时候,霍凌风身下的姑娘已经带着一脖子淤青断了气…
之后的发展如同一辆上了铁轨疾驰而去的火车,无论前方如何他们都已经再也下不去!
当晚的情形,死一个和死两个已经没有区别,他们已经集体跨过了那条分界线…
之后电话,叫人,霍家来人收拾残局。
他们恐惧,担忧,直至放松后集体逃脱!
那晚一整晚她的手都是冰凉,而她至今都记得,那一整晚关祺死死握着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和她的一样,冷得冰块一样…
有一句老话怎么说的,好像叫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那次他们躲过了法律制裁,却是没能躲过至此离散。
当父亲满脸震怒说出她和关祺不能再见面,家里决定把她送去国外再也不让她回来的时候,她满心绝望。
却是当母亲含着泪水劝她,说关祺不是她的良人,他们两人不合适如果再这样下去一定会一起毁灭的时候,她竟是无力反驳…
她和关祺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起。
当年她弄死的小猫是他陪着她去埋的,小猫走丢了的谎也是他教她说的。
后来她打伤的女佣是他出钱请走的,他告诉她用钱能解决的事她都不用害怕。
再后来学校有个女生自杀,她脱不了干系,那家家长要把事情闹上法庭,之后的事亦是关祺去摆平的。
她惊异他为什么能有这么大的神通,他告诉她联合她的那些朋友,只要钱够权够,这个世上几乎没有办不到的事…
就像是连人命,都可以变得草菅般不值一提。
再后来她成了他的女朋友。
他们在一起许多年,他是她的保护神,她从未想过会和他分别…
思绪在下一刻被拉回,远方夜色里,连绵的苍山黝黑而孤寂。
她想,可是她最终还是离他而去,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她到底还是怪他,怪他多年的一再纵容催生了她心底的恶魔使得她无法受控。
她只能离开,带着对他的责备远赴重洋,在那里她找到了一个看似规规矩矩心地纯良的新男朋友,以为一切都有了新的开端…
她自以为给自己找了一道很好的栅栏,可以关上一切黑暗。
却是到头来啊,她却可笑的发觉,那所谓的栅栏分明千疮百孔,如今的她所拥有的,只不过是一个龌蹉阴暗而且还根本不爱她的人渣而已。
想到这里,窗口的空气似都再难呼吸,秦可儿倏然转身。
回眸的那一秒眼前人影闪过,那是个端着盘子刚刚从后方包间里出来的服务生,因为没想到她会突然动了躲避不及,诶呀一下撞到了她身上!
那托盘里剩菜的汤汁倒出来一点点,浸过托盘边沿蹭到了秦可儿的长裙腰际。
那是一条深色花纹的裙子其实污迹并不明显,对面的服务生却是刷得一下满脸苍白,端着盘子的手都哆嗦起来!
“…对,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马上帮你擦,擦干净!…”
服务生一看年纪很小,手上还沾着刚在溅出来的汤汁一片油腻,秦可儿突然很不想看见这种惶恐不安的脸。
“行了不用了,你走吧。”
秦可儿皱起眉,不耐烦的挥挥手,在服务生愣愣抬起头的时候她侧身越过她:“卫生间在哪里?”
“…哦,卫,卫生间,就在前面,走廊尽头就是了!谢谢小姐,谢谢…”
服务生诚惶诚恐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秦可儿已经踩着精致的高跟大步离去。
原地,端着一盘残羹剩饭,一直默默目送着前方那抹高挑身影走到尽头拐弯进了一间房间,那面容清秀的服务生终才转身离开。
她走出两步,顺手把餐盘放在了旁边的一处架子上。
低头解开制服第一颗纽扣的时候,微凉的眼底再也看不出半分之前的慌乱来。
…
另一头,秦可儿去了卫生间,用小毛巾沾了水细细擦拭裙子上的污迹。
那痕迹本就不深,用了两条毛巾之后已经已基本看不出来,秦可儿把脏毛巾丢掉,又洗了手,沾了点水到发梢上理了理发型。
镜子里的女人穿着一身得体的小洋装,梳着一头温婉的韩式发型,怎么看都是无懈可击的名门淑女,却是那一双直勾勾的眼里,黑得看不出一丝光亮。
对着镜子秦可儿叹了口气,拿出化妆盒来补散粉,动作之前听见身侧隔间区传来清脆的一声喀嚓声。
那像是手机照相发出的声音,秦可儿狐疑退后两步观察一眼,那里所有的隔间都关着门,看不出偷窥狂的痕迹。
下一刻还没等她收回视线,忽然最里面的隔间门打开,走出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来,她穿着一身黑色裙子,大腿包裹着黑丝,外头用驼色的风衣一裹,抬头看见秦可儿的时候也顿了下,随即弯了弯嘴角友好的笑了笑。
秦可儿再次回神的时候女孩已经绕过她到了梳妆镜前,从包里拿出一管唇彩来补妆。
秦可儿回头,看见女孩敞开的风衣下露出的裙子。
那是一件黑底镶白色荷叶边的女仆装,有些暴露的上围,下摆裙摆蓬松,搭配的黑色丝袜传到女孩大腿处,露出一点点雪白的嫩肉,看着清纯又诱惑。
秦可儿望上女孩的脸,她为什么长得那么像安浔?
当然她不可能抓着一个路人就去问这种奇葩问题,冥冥之中却是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秦可儿呆愣着站在原处,死死盯着镜子前补妆完毕的女孩,看着她化完妆后迟疑了片刻,看她还不走,索性也不管她了径直有走回到最后一个隔间里,卡的一声又把门锁上了。
直到回到包间的时候,秦可儿还有些愣神。
座位上,安淮正低头翻着手机,直到秦可儿走近了他才猛然惊醒一般抬起头来,迅速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秦可儿看了安淮一眼,怎么看都觉得他眉目间藏着一抹慌张。
她皱起眉来刚要问,旁边一桌表妹和表妹夫又端着酒敬了过来。
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