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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在家里接二连三出了大事的当口妈妈又非要赶着去办什么演出,她其实也不想去的,只是如果她都不去那安家就没有一个去捧场了,到时又会显得宋灵韵更加丢人…
她这才想到了安浔。
虽然她也不大合适,但是好歹最近和她关系有所缓和。
她觉得以她们现在的关系,如果她开口她应该会答应,而且她其实也挺想和她一起去的。
想着安濛正要点头承认,对面安浔却又赶在她说话前笑着开口道。
“没人陪就不能一个人去?安濛,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依赖他人的习惯啊…”
她说着甚至幽幽叹了口气,那语气神态里有揶揄似乎还有淡淡嘲讽,听得安濛一愣。
结果不待她反应安浔已经转身,几步朝着楼梯走去:“我没时间搀和这种事,你实在不能一个人可以叫张嫂陪你。”
这一句远远飘来,像是带着冷意,原地安濛愣着,眼看着安浔的背影就要消失在拐弯口了,突然反应过来一下跳下沙发。
“谁,谁说我不能一个人?我就是好心来问问你,我怎么依赖他人了,我根本…!”
“行了,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怎么说都好,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前方一声轻笑打断安濛的激烈辩解,黑乎乎的楼梯拐角处,她甚至看不清安浔有没有回头。
只是她如一清冷的声线却传了过来,一点一滴,如同寒冬腊月屋檐滴下的雨,打在她心头。
她说安濛,只是你知道从我的角度看,你是什么样的么?
当初爸爸和你妈还在的时候,你靠着他们做你的小公主,后来你妈出事了,你又把哥哥叫回来,想要依靠他让生活过回正轨。
现在哥哥也出了事,家里没人能靠了,你又找上了我——
“只是安濛,我不明白的是,就算你心宽到已经不怀疑家里最近的变故与我有关了,这就能说明我们能化敌为友?我怎么并不觉得,我有义务照顾你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呢?”
安浔轻轻笑着说,每一个字都清晰直白。
安濛傻傻的站在沙发旁,她突然意识到一年前,安浔逼着爸爸把她和妈妈赶出安家的时候,她似乎也是同今晚一样,高高的站在楼梯拐角的地方,一字一句甩出冰刀一样锐利的话。
而她,她当时摔在地上,第一次感受到家庭破碎的痛苦,她颤抖着抬头望见的是高处安浔冰冷的眼,她的眼神,远比她说出的话更加冰凉!
安濛背上突然冒出一层冷汗,她手脚瞬间发麻,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对面安浔还隐没在黑暗里,她今晚再一次用言行划清了彼此的距离,就像之前那一阵子若即若离的相处,成了幻觉一样…
安家最近的变故,会同安浔有关?!
脑子里一瞬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安濛突然发觉心头扬起的情感竟是恐慌!
那滋味比单纯的厌恶憎恨要难受上很多倍,她忽然意识到了安浔所说的依赖,浑身一个冷颤,心中又苦又错愕!
“不过你一直是这样的人,没什么能耐的人就好好依赖他人也不坏,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当然,前提是你不要再找错了人。”
安浔似乎又说了些什么,幽幽的在安濛麻木的脑袋里绕开。
话落她已经转身上楼,飘忽得,甚至连一点脚步声都没再留下…
昏暗的大客厅,吵闹的电视广告,还有那再也没人的楼梯拐角,那一日,在安濛眼前,心中,徘徊很久。
很久之后她才拖着虚乏的步子绕回到沙发前,一屁股跌坐到上面,感觉冷的时候,扯着毯子把自己完全包裹进去。
她似乎有些伤心。
嘴角不自觉扬起的那抹苦笑,似乎带着无尽自嘲的味道。
只是当她再一次望上桌上空置的酒杯的时候,安濛却也发觉,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今晚安浔破天冷冷的一番拒绝,竟也好像正好切上她之前喝着酒苦思冥想却无法抉择的心事…
她感觉被一刀断了退路。
又狠狠的,往前推了一把。
——
是夜,周五,临江大学城的校园比往常冷静。
因为近日案件频繁,大多本地学生周五下课后都回了家,住校的学生也不太敢出门闲逛了,早早回了寝室窝着玩电脑打游戏。
408寝室今晚只有黎曼曼一个人。
安浔是早就回家住了,苏洛则是昨天开始有些感冒请了假,弄得她一个人有人孤孤单单…
当晚完成学习任务,黎曼曼早早上了床,给安浔和苏洛各发了一条慰问短信,又跟裴钊煲了会儿电话粥,便早早睡了。
另一头,夜半近十二点的时候,市中心的街道上也没了行人。
这几天冷空气压境,冰凉的夜风卷着地上的塑料袋鬼魅一般绕着飞上天空,飘了许久才在另一条幽深的巷子里落下,片刻被一人踩过。
低着头,戴着帽子和口罩,那人缩着脖子走在萧索的巷子里,身上穿着一件黑色棉衣。
巷子拐角的路灯把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路灯找不到的角角落落,漆黑的像是另一个幽冥世界一样。
行人独自走在夜半无人的深巷,她警惕着四周。
下一刻她耐不住喉咙里一阵发痒轻咳起来,却是在咳出的下一秒忽然听见身后某处传来一声轻动!
那声音竟像是沉沉的喘息!
她惊得猛一回头,口罩上方一对纤细清秀的眉眼,瞳孔墨玉一般青黑,正是早先称病回家的苏洛!
而此刻不在家里休息却诡异跑到了大街上的姑娘,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双眼不自觉瞪圆,紧凝的方向,那浓浓黑暗的角落,竟似隐隐现出了一道诡异黑影!
米娜么哒,今天白悲催的一下午吐了四次,晚上10点多才开始码字所以只来得及写这么多了,大家抱歉(づ ̄3 ̄)づ╭?~
PS,这几天实在吐得太辛苦今天被破例带出去吃寿司了噗,虽然生冷的吃了不好,但是偶尔一次应该没事,算是白这段时间吃的最舒服的一顿晚餐了,为了食材新鲜还是去的家附近最贵最好的一家寿司店嘿嘿,大叔破费了嗷嗷~
今天晚上回来后就没吐了,宝和我都很安宁嘿嘿,明天早点起来码字给大家写更新,嗯,案子回归了,明天安家也要开始闹啦,大家抱一个,群么么!(づ ̄3 ̄)づ╭?~
V350 长生殿()
龙应在前几天不知什么时候回过一趟家。
当然苏洛不可能知道,所以完美错过。
昨天她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去,想到市中心的小屋还留着一些吃的要放坏了准备先去清理一下,结果去了之后在客厅沙发后的窗户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血手印…
她当时就呆了,设想了一百种可能性。
里头每一种都包括了龙应受伤回来找她求助,结果却没有找到人,如今情况如何她已经不敢去想。
苏洛犹豫了一整天最后放弃了报警。
不知怎么她冥冥之中只觉报警的结果可能更加糟糕,而且可能会引来某个她现在避之不及的人。
于是在这么一个人心惶惶的日子里,她从清早就拖着带病的身体找了出去。
在家附近的街道找了很久,看过了所有犄角旮旯的地方,当然一无所获。
天色暗下来了,她不是不紧张。
只是越是紧张她越是担心龙应的情况,他一个小朋友带着伤,这么冷的天流落在外,她根本难以想象他的情况!
如今市里还出了案子,到处都有人宣扬野兽吃人,虽然那案子并不是发生在这附近却仍旧让苏洛心惊胆颤,她一面担心龙应会不会遭遇不测,一面又期望他已经早早离开了临江,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人,她甚至不敢确定没有消息会不会就是好消息…
而此刻,就在她放弃了今天的搜查准备往家的方向走的时候,却是突然听见了身后黑暗中传来的喘息声!
没有正常人会那样大声的呼气,那不是野兽就是变态反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苏洛惊得一瞬回头,因为太过紧张耐不住一阵猛咳!
前方那幽幽的黑暗里,伴随苏洛的咳嗽,隐隐传出一阵躁动!
苏洛赶忙把咳嗽押回去,口罩后的小脸憋得一瞬通红,她顾不得其他,悄悄把左腿往前跨出一步,双手在袖下握紧拳头,摆出攻击态势来。
那黑暗中喘息愈重,肉眼看不见的角落里传来越来越剧烈的悉索声响。
苏洛咬紧牙关,死死盯着前方拐角处墙壁上映出的巨大影子,在那影子猛然一跃而起朝着她的方向飞扑上来的一刹那,她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扭身一个飞踢,主动迎上想象中的攻击!
“呜——,呜——!”
下一秒却是脚下忽然响起两声无比哀怨的悲鸣,紧接着前方传来一阵噼里啪啦东西砸落的声响,苏洛低头,眼睁睁的看着一只漆黑的小土狗四脚乱蹬慌不择路的从黑暗中逃出来,亡命般撞翻了前方拐角处的一堆杂物,发出愈发伤心的鸣叫声一路逃窜而去…
时间静止一秒,两秒…
三秒之后苏洛放下腿,讪讪轻咳两声,不好意思的隔着口罩摸了摸鼻子。
居然是只小土狗咳咳,吓得她哇…
抹了抹额头的汗,苏洛自嘲一句原来自己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勇敢,这草木皆兵的…想着她再探头朝那巷子口望了望,松了口气,转身加快了脚步快速离开了。
身后,那夜半无人的深巷里,此后幽幽扬起了一阵风。
冰凉的风就在刚刚小土狗撞翻的杂物堆前绕过,那风里有东西,夹杂了野兽沉沉的喘息还有浓郁的腥臭味,只是这些,早已离去的苏洛都已经闻不到了。
身处幽冥般漆黑的巷子里,小小的孩子抓紧身下巨兽钢针一样的皮毛,瞪着乌黑的眼,死死盯着前方巷子口那道微弱的光。
就在刚才,他朝思暮想的大姐姐就在那里,他们意外相逢,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走来,警惕的停下,骤然发动攻击之后,收起一切径直离开。
而他就在躲在十米开外的地方,隐匿在黑暗里,却是无法叫她…
他身下,巨大的野兽正沉沉喘着粗气。
它微微弯曲着四肢,肩胛处两块坚硬的肌肉高高隆起,喉管深处传来阵阵压抑兽吼!
名为乌月的巨大黑狼驮着小小的孩子,背对着苏洛方才离开的方向,下一刻面朝前方更遥远处的黑暗亮出了森然獠牙!
那里,一头同样漆黑巨大的怪兽正匍匐在地,两眼爆出嗜血寒光!
今晚又是一场狩猎盛宴,它跟踪之前的女人一路过来终于找准伏击地点,却是不料突然另一只巨兽从天而降,挡住了它的去路!
黑暗中的野兽面目狰狞,却是细细观察,可以从它一侧的兽眼里看出少许迟疑恐惧,它虽然也在不断挑衅威胁,那攻击的姿态却是半收着,似随时准备逃命!
它的对手太大了!
下一刻小小的孩子从巨狼乌月的肩上抬起头来,冷冷下达一串指令!
身下的巨狼在下一秒猛然扑了出去,对面早有准备的野兽瞬间转身落荒而逃!
这如同蛛丝一般纵横幽深的巷子迷宫极难追击,那有着一条巨大黑尾的类犬怪物很快就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前方的黑暗中!
龙应在两周前找到了乌月。
或者说是乌月冒险进城找到了他。
与灵兽重逢之后他当然必须尽快离开危险的城镇,为了保护乌月连苏洛都没能告别,一人一兽当即逃走,却是在回连岐山的路上遇到了障碍。
通往连岐山的道路被封了,处处都有军人设卡。
就连道路周围的山上都有人巡逻,不分白天黑夜,扛着猎枪。
三天前他们尝试突围,结果很糟糕。
枪伤引发的热度再一次席卷而来的时候,小小的孩子趴伏在巨兽背上,无力的垂下头去。
身下巨狼回过头,额上血红色的图腾在光影间如火团跳耀。
它扭头安抚的在小主人脸上舔了几口,驮着他朝着更黑也更安全的地方藏匿而去。
——
是夜,万籁俱寂。
临窗的书桌上点着一盏小灯,上头摆放着厚厚的案件资料,桌前的男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快十一点了,他两个小时之前发出的短信果然石沉大海。
唐少辰不是情绪外露的个性,放下手机的时候却免不了砸得有些重。
最近工作繁重说到底其实他可以空下来瞎想的时间也不多,但偏偏就是偶然这样的一分钟两分钟的时间里,全被某小丫头最近反常的举动塞得烦躁不堪。
雷厉风行的大教授显然已经思考过背后所有的可能性。
当然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