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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也聊完了,怎么这么快…
黎曼曼几步过去,朝着楼梯口张望:“怎么洛洛哥哥上楼了?”
安浔站在露台大门前,脸色平静,透着一股子莫名的悠远:“有些喝醉了吧,他上去休息会儿。”
“哦,”黎曼曼有些失望,“那你怎么不上去啊,一起上去休息会儿呗…”
黎曼曼低声嘟囔,她和裴钊这对小情侣,年纪不大却是老妈子气十足,天天一个为了他家霍小城一个为了她家安小浔操碎了心,让人失笑。
安浔闻言回头冲黎曼曼弯了弯嘴角,也不说话,再次望向大厅的时候,也不知在想些时候。
今晚整场宴会,黑暗的气息都很浓郁。
直到藤本姐妹离开之后才稍微好了一些。
安浔察觉得到藤本千佳在策划些什么,也知道藤本妮诺在密谋一场大反击,那天在服装店她当众羞辱她们两姐妹,之后霍城的表现更加伤了藤本千佳的心,以这两姐妹的个性绝对会在今晚折腾些事出来。
安浔的目光也淡淡落在了楼梯拐角处,她犹记得方才那段安静又短暂的相处中,霍城望着她时的眼神。
他有着别人没有的个性,即便她闹成那样他还是能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他们才很难分开,因为他一定会追她回来,他的感情不单单是感情还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即便她一直知道他对她的容忍度极高,却仍然会被他一再刷新的容忍度震到。
只是今晚过后,又会如何呢?
她在那样的眼神里沉沦,所以她绝对不能跟着他上楼。
她已经注定会伤他。
便不能再让这段感情成为彻头彻尾的笑话了。
——
另一头,藤本千佳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上了大宅三楼。
裴家老宅平日只有裴老爷子一个人住,配了几个管家佣人和园丁。
今晚因为设宴专门从外头聘请了服务团队,这些人只会埋头干自己的活,一般不会多管主人家的闲事。
藤本千佳慌慌张张左顾右盼,确定没有被人发现之后,跑进了三楼楼梯口的一间客房,那里已经有人在等她。
藤本齐真依旧穿着平时那身黑色的西装,手里挽着一条月白色的裙子,静静等候在大门边,屋子只点着几盏壁灯,光线昏暗,藤本齐真的脸半掩在一片暗色里,唯独一双眼幽幽含着光亮。
“齐真,齐真我来了,准备好了么?”
藤本千佳跑得有些喘,一张小脸愈发苍白。
藤本齐真迎上去,靠近的时候掏出手帕来,细细的替藤本千佳擦掉额头的汗。
她仰着光洁的小脸,闭着眼任他服侍,依赖和信任的模样和多年前一模一样。
当年藤本齐真第一次见到藤本千佳的时候她只有七岁,是个漂亮的白净的柔弱的小姑娘。
她被人照顾得很好,依赖他也信任他,他几乎对她一见钟情,留在她身边全心全意侍奉,像是在照料一朵最娇艳也最脆弱的花。
他守着她长大,陪着她绽放,最后吐露最诱人的芬芳,他原以为这会是他一辈子的责任,同幸福。
“齐真,我刚刚看到阿城上楼了,他去了二楼的一间房间…还有醒酒茶,那茶我看到他全喝掉了,可是会有用么?你保证会有用么?”
只是下一刻她开口,一句话,便将这片刻的宁静和他全部的回忆都打碎了,她张口提到的是另一个男人。
是了,他娇花一样的大小姐早在多年前就偏离了原本的轨道,他被藤本家利用,接着被残酷抛弃,甚至最终无法留在她身边;
她被抢走了,在那些他便是连见她一面都困难的年月里,她心里放进了另一个男人,如今她满心满眼满脑子想着的,只有那个男人。
藤本齐真微笑着收回帕子:“大小姐放心,只要霍城把茶喝了就一定会有效果的,既然如此小姐也快些更衣吧。”
藤本千佳依旧很信任藤本齐真,闻言放心了一半:“那就好…可是,可是我刚刚上来的时候还看见了顾三,他一直跟着阿城,就守在他门外,那等会儿我怎么进去?…”
她慌慌张张像个想要偷吃糖就怕被发现的小姑娘,像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藤本齐真微低着头,笑容愈发温和:“没关系,一会儿我会先去引开顾三,我功夫比他好,大小姐放心吧。”
有了藤本齐真的承诺,藤本千佳终于完全安心,展露出笑颜。
笑着她拿着那件月白色的裙子走出几步到了书桌前,也不避忌藤本齐真,撩起身后的秀发摸索上了长裙拉链。
藤本千佳今晚没有带上山崎云,她说她对阿云失望了,那天在服装店她没有帮她,显然和她不齐心。
“阿云不喜欢我去接近阿城,我知道的,她嫌弃我是个累赘,觉得我配不上阿城。”
藤本千佳淡淡道,身上丝质的长裙褪下,滑落自脚踝,露出下方只着着轻薄衬裙的雪白肌肤来。
“所以我只能依靠你了,齐真,从小到大还是只有你对我最好,什么都肯帮我。那年我出门去找阿城就是你帮我的,今天我要去见阿城,又是你帮我…”
藤本千佳缓缓套上新裙子,声线温柔:“现在我只有你还站在我这边了,齐真,我会一辈子记得你为我做的这些事的。”
她说着那样温柔有体贴的话。
身后,藤本齐真静静看着她的大小姐换上那身月白色的长裙,企图假扮成另一个女人,去接近她想要的男人。
她被那个男人最近的冷淡吓坏了,焦急之下想出了这么个糟糕的办法。
她以为只要她和霍城发生了关系,只要这件事最后捅到裴老爷子那里,出于责任和道义霍城就不得不娶她了,而他是怎么说的?
他告诉她这个方法是可行的,还为她准备了一份迷药,推了她一把。
藤本齐真在幽暗里淡淡开口:“大小姐,您不觉得您这些话有些伤人么,齐真一直爱慕大小姐您,您却要我帮您接近另一个男人。”
平叙的语气,话落,藤本千佳转过头来。
那一刻她眸子里闪过一抹诧异,却又很快平静下来。
藤本千佳叹了口气:“是啊,所以感情就是这样让人难受对不对,以前我体会不到,但是最近我真的觉得很难过,很难过…”
她已经承认了,霍城大概是变心了。
他们分开了太久,距离太远,他慢慢已经忘记了她,至少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喜欢她了。
可是她却没办法放下…
她还是很喜欢他,甚至这一次见面之后,她发觉自己可能比以前更喜欢他了!
她想要跟他在一起,想要和他结婚,她之前十几年的人生就是在爱他和等待他的寂寞中度过的,她怎么可能在这一步认输?!
“我们都在喜欢不喜欢自己的人,所以我们都很痛苦,齐真,我很明白你的感受。”
“我也很痛苦,所以我必须努力,我不想一直痛苦下去了。”
话题再一次转回了她,她说着明白他的感受,其实心里想到的却只有她自己,她只在意自己的痛苦,却把他隐忍的付出看作理所当然。
这就是他的大小姐呢。
多年的病痛和孤寂似乎已经把她折磨成了另一个人。
藤本齐真忽然勾唇笑了。
笑着他往前几步,来到藤本千佳身后,伸手缓缓帮她拉上后背的拉链。
镜子中的女孩如纸苍白,她的个性其实也跟一张白纸一样,单纯又冷漠。
“裴家的人,义信的人,还有父亲,所有人都希望我和阿城在一起的。”
“所以我们在一起才是对的,我们注定就该在一起的。”
她微微笑着,如是对自己说。
——
不同于一楼大厅此刻喧嚣,老宅二楼要安静上许多。
顾三垂首静静守候在一间房间门外。
二楼似乎并没有其他宾客,大多数年轻的帮会成员还在下面喝酒说笑,也有一部分人已经离开,今晚老宅的安保相当严密,顾三并不担心出什么意外。
正是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走廊对面的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响。
顾三警觉抬头,那里很暗,有一扇紧闭的窗。
顾三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犹豫了一下伸手摁在腰侧,缓缓走了过去。
人到了窗前,谨慎向下望去,下方是老宅后院的花园,那里亮着路灯,隐约可以看见巡逻的人影,顾三稍微放松警惕,刚想回去,突然听见身后的房间里传来极轻的一声响动!
那是玻璃被切割的开的声音,顾三很熟悉。
他警觉得马上转身一把握上身后房门的把手,那门没锁,一下被打开!
屋里很黑,没有半个人影。
顾三立即打开房间的灯,房里所有的摆设顿时一览无余。
这间房间比邻霍城在的房间,这是顾三如此警觉的原因。
他进屋飞快搜寻一番,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屋子的窗户好好的,并没有被切割的痕迹,顾三仔细查看了窗沿,那里同样干干净净,没有沾上半点泥星。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之前或许是他多虑了。
顾三皱皱眉,转身退出,离开房间的那一秒他回头,看见旁边的房间门口一缕月白的裙摆闪过,如一尾银鱼从门缝里瞬间滑了进去!
顾三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三两步跑回到房门口,毫不犹豫扣下门把,发觉门竟是又锁上了!
“爷,有人进去了?!”
顾三急得连忙敲门沉声开口,咚咚咚三下,很响的动静,与外头正相反,屋子里却是一片静默无声。
顾三摁着枪,刚想大力再砸门,脑子里不知怎么忽然灵光一想反应过来,方才开门进去的莫不是安小姐?
房间的门原是上了锁的,他都没有钥匙。
但是很可能佣人会把钥匙交给安小姐,毕竟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
想着顾三更确定了,方才他看见的影子和裙摆的确也很像安浔今晚穿的,更主要的是爷一贯警觉,这时候酒应该也已经醒了大半,进去个人他不会察觉不到,不应他的最大可能就是不想让他打扰。
顾三想了想,难得思考儿女情长使得他的判断遭遇严重干扰,毕竟那安小姐个性古怪,而爷对着安小姐的时候也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这两人之前还闹了矛盾。
顾三左想右想觉得闯进去估计是最不明智的决定,想着就放下了手。
门内,紧紧贴着墙,藤本千佳出了一声冷汗!
她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都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好怕顾三会闯进来,更怕霍城会被吵醒,她吓得腿都有些软了,拼命祈祷顾三快点走开!
就好像她的祈祷生了效,片刻之后门外果然就没了声音,一片静谧了,只有她急促的呼吸伴着紊乱心跳在耳边鼓噪。
藤本千佳努力调整呼吸,僵硬着回头朝房间里望去,房里床头点着一盏昏暗的灯,蜜色的光亮看着沉静又诱人,之前她太紧张了什么都没敢看,这时候偷偷瞄去一眼,感觉心跳更加的乱了…
霍城就躺在她几步之外的床上。
他和衣而卧,一条腿曲起,似乎睡得很沉。
身侧被絮凌乱,只有一角搭在腰腹,他扬起一条胳膊挡着眼,远远的,她看他薄唇抿成一条凉薄的弧,随着呼吸,胸膛缓缓起伏。
那一刻藤本千佳觉得好热,手心里沁出一层汗。
四周的空气里都昏昏沉沉,藤本千佳呼吸,鼻息里浅浅的都沾上那微热又暧昧的味道,那是霍城身上的味道,年轻男人清冽又滚烫,暗含着无限精力和热度味道,还夹杂着淡淡酒香。
藤本千佳只觉被蛊惑,她缓缓一步步朝着那片温暖光亮走过去。
她最喜欢的人就在那里,多年来,第一次留在她唾手可得的地方。
其实她都快忘记当年和他相处时候的感觉了,只是一味的告诉自己那很美好很美好,七年的分别,她大多数的记忆都是模糊,再见他已是现在这样,她还是那样脆弱,他却变成了更成熟也更冷淡的模样。
这样的他让她陌生,却也让她更心动了。
越是遥不可及,越是教人心焦如麻,他越是离她远了,她越是想要把他再拽回身边来!
藤本千佳到了床前,垂首望上床上熟睡的男人。
他仍是那一身惯常的黑衣,却也有些不同,解开了胸前两颗纽扣,袖子也挽了上去,灯光落上去,把那片露出的肌肤染成浅淡的蜜色。
藤本千佳想起了那天安浔羞辱她的话。
她心揪得一疼,很难受却也很决绝,她想,那又如何,即便他现在有了别人女人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