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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留恋和他们所有人的关系,她说她的笑容都可能是假的。
这段时间里他陪伴她也在观察她,他了解她越深,便发觉仿佛,越无法辨明她的真心。
她笑得春意盎然的时候,背后可能正握着刀,她冷得拒人千里的时候,心底却并不一定是那样厌恶绝情。
其实她对很多人都无感,作出的样子,只是为了达到想要的目的。
那么当她真正以真心示人的时候,又会是对着谁,会是,怎样的表情?
手中鼓捣着仪器,小E再次下定决心,要赶快把升级吧的通信设备做出来。
下一刻他安静了很久的耳麦了传来了清清淡淡的歌声,他抬眼,发觉安浔已经把视频关掉了。
他对着漆黑的屏幕看了好半天,忽然轻声开口:“你就这么讨厌别人喜欢你?”
所以甩掉了之后,才会这样开心?
那一句,轻得像是一句自语,安浔已经爬上床,窝进了松软微凉的被子里,她舒服的叹了口气,懒懒开口:“什么?”
算了,再问一句肯定自取其辱。
小E不再说话,打开仪器外壳,继续焊接起芯板来。
他的睡眠时间很短,安浔的却是格外长,很多时候都是他在这边做着自己的事,安静的等她醒来。
耳麦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浅浅绵长的呼吸声,静默之中,就在小E以为人已经睡熟了的时候,安浔忽然开了口。
“我只讨厌我讨厌的人喜欢我。”
她轻轻的说,说完一翻身,甚至又像当即就睡了过去一般再无动静。
耳麦那头,摩擦的声响悉悉索索,声波干扰之后再次恢复一片沉寂,小E在那一句后,愣着停下了动作。
敏感的少年,当然当即就想到了,言下之意,是她有她不讨厌的人在喜欢她?还是,她有她也喜欢的人,在喜欢她?!
两个问题,他一个都不敢问。
便是问了,多半也是一个都得不到答案。
最近的生活,策划觅食,设计复仇,安家,严家,还有近日市里新出的案子,他们很忙碌,忙碌得很平常。
却是这样的表像下,他却总觉得她浑身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异样,终是在今天,让他隐隐发觉了那是她的心情,她每一天都很开心,不知道在开心些什么…
静默空间,带着兜帽的少年低头沉默,冷不丁手边忽然一声轻响,惊了他一下!
那是一条短信。
苏洛:【小浔你今天自习不来了?我跟你说,刚钊哥给我发短信了,说下周末考完试我们一起出去嗨一嗨,城哥也去,让我们都去,你去不去?】
一偏头看见监控屏上的这行字,小E彻底愣住了。
片刻之后。
安浔:【周几,什么时候,去哪里?】
他愣过,心猛得沉了沉。
苏洛很豪气:【全部你来定!】
看见这条短信,安浔无声笑弯了嘴角:【好。】
打出一个字,她放下手机,扭头继续睡了过去。
另一边,死死盯着再也没了动静的电脑屏幕,半晌,小E用力咬了咬唇!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们一群人已经是可以一起约着出去玩了的关系…
这段时间以来她从不回复短信,他以为他们之间再也没有这之上的交集!
视频监控,语音通讯,和秘密同步手机窥探她所有的聊天记录可不是一回事!
那每晚固定发来的晚安短信。
那至今他都看不到的她的表情!
她不回复,或许根本不是无视霍城而是因为不想被他看到*!
“我只讨厌我讨厌的人喜欢我。”
冷冷一句,原来竟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洞悉一切却是隐忍不发,她给了他一次机会,亦是一次严肃警告!
脑海之中倏然浮出这一句,小E一瞬心惊,扬手就把手机监控屏的电源线扯了下来!
“不要讨厌我!我再也不做这种事了!…不要讨厌我…我不做了…”
用力盯上漆黑视频区,他喃喃出口,声音里已是带上了古怪颤音。
耳麦那头,却是早已关掉了所有设备,安浔抱着枕头安然入睡,将所有烦人的恼人的她根本不想要的牵挂,统统抛到了脑后。
------题外话------
好吧,今天是虐男配专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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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有点不舒服,感觉发冷人也很疲惫,自觉是大姨妈大驾光临的前兆,问题她老人家又还没真的驾到就已经开始折腾我了咳咳…
白有些撑不住去睡一会儿,先发这么多,如果晚上赶得及的话二更一个,赶不及的话就加在明天的一起,大家抱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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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91 嘿姑娘,您节操掉了!()
养过宠物的人都可以来谈谈经验,对于你们家那个弱小又可爱的小生灵,一般你们都是怎么对待的?
安浔记得,多年前当她还是辛蓝的时候,有一年冬天妹妹辛紫在舞蹈班回家的路上,捡回过一只小白狗。
辛紫从小就同情心泛滥,当即决定要把它养下来。
小狗洗干净之后,她就发觉了这是一只有品种过过优越生活的狗,不仅仅是因为它的样子,还有它的眼神。
它显然不屑于家境普通的辛家,还有那对它一心一意的小主人。
辛紫给它啃汤里剩下的肉骨头,它不啃。
辛紫给它喂自己从学校省下来的牛奶,它不喝。
辛紫用自己的旧衣服给它搭了一个小窝,第二天早上它把所有布条都咬碎了丢了一地。
辛紫为此挨了妈妈一顿打,结果没良心的小白瞧都没有去瞧上一眼。
辛紫有兴趣班,有时候回家会很晚。
辛老师夫妇也不会每晚都在家,这一天学校组织家长会,夫妇两人都留在了学校。
于是家里只剩下她和小白的那一晚,她自然把它抓了,暴打了一顿。
打得比辛紫挨的打还要狠,用的是攥紧了一头,另一头散开的不锈钢毛线针。
那一下抽下去,估计毛里的皮肤上都能有血痕,当然她是挑着毛最厚的地方打的,辛紫性格粗,根本不可能扒开毛去看。
从一开始的奋力反抗,到之后的呜咽讨饶,小白没能撑上太长时间。
打完之后她拎着它去洗澡,它已经乖得手放在它嘴边都不敢咬。
她把它洗得白白的,再把毛吹得松松的,这样等到下周它再需要洗澡的时候,身上的伤肯定已经全好了。
于是那天辛紫回来,端着碗洗干净的骨头去投食,小白吭也不吭就全吃了。
辛紫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转过来要她看,她看着呢,所以小白才只敢吃得那么香。
后来的小白收敛了很多,也亲热上了辛紫。
再后来她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带着不敢反抗的小白出去溜,随便给它买了一根五毛钱的火腿肠。
那一天之后小白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没几天之后,它已经学会讨好的趴在她腿边睡觉,她随便摸它一把,它都能高兴很久。
每个人对宠物都有着不同的疼法,辛紫喜欢用爱,她喜欢用教。
教会它什么是身份,什么是阶层,让它明白自己永远不是跟你平起平坐的存在,然后以后你对它的每一分好,它都能感恩戴德的记在心上。
她的小白后来很乖,三年前那日她出门去临江给辛紫送吃的,那一天年迈的小白还跟着她去了车站。
只是后来,她们都再也没能回来。
再后来,她以安浔的身份回到青城,小白已经去世很久。
它叼了她们两姐妹在家用的毛巾护在身下,一直等在她们往年从学校回家必经的路上,劝不动也拖不走,年纪大了,当然挨不了几天。
这一段往事,后来甚至成了小小青城的一段佳话。
她想,无论是怎样的方法,最后,她们至少都得到了,它的忠诚。
…
一段往事,一个梦境,这一觉安浔睡得很好,醒来的时候已是两个小时之后。
她调整了设备,重新打开开关,这时候对面的少年已经完全平复了心境,当然,也小心翼翼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她并不讨厌小E。
至少现在还不会像甩块破布一样把他甩掉。
不懂事的宠物要教,教好了就还是乖宝宝。
而她的小E很聪明,用不着打就能学会该懂的道理,然后一直乖乖的遵守下去。
——
之后公安大进入了考试周,学生们忙得昏天暗地。
408寝室的几只每天泡在自习室里,这是安浔的休眠期,她所有的安排都放在考试结束的那个周末。
最近恒通的困境有了起色,在宋灵韵的大力周旋下,安建邦终于和LPO制药公司的总裁通上了电话,两人聊过之后达成了初步协议,LPO制药取消对恒通的起诉,而两家是否成为合作伙伴,让恒通制药的新药得以冠上原研发药物的身份在国内上市,还需要进一步的协商。
而这协商,自是需要大量的金钱和人脉。
手里握着安浔的遗产,安建邦想怎么花怎么花,就连给总裁秘书送的礼都是最好的,下足了本钱。
另一边人脉方面,则依赖宋灵韵大力推进,这段时间她陪着总裁夫人游玩临江听戏唱曲,两人俨然成了新晋小姐妹,安建邦自是大力支持,以主人身份负担了游玩的一切费用不说,还给宋灵韵准备了数套行头和一张无上限金卡,为的便是彰显安家的财力,从侧面助攻合约达成。
在这样的努力下,安建邦终于等来了LPO制药的准确消息,约见他在年前正式会面。
这次合约谈得成功,不仅能解决恒通制药的大危机,说不定还是恒通走向国际的一个突破口,安建邦野心一向大,为了生意筹备不少,近日他除了在公司加班其余时间基本都泡在宋灵韵那儿,两人夫妻合力甜甜蜜蜜,感情倒是比宋灵韵被扫地出门前还要好上几分。
这一天晚上六点过,安建邦还在公司准备文件,俯首工作到时间都没顾上,直至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
安建邦抬头招呼,许是头一下抬猛了,忽然感觉鼻梁一酸,一股温热液体从鼻腔里一下涌了出来!
他心里一惊:“先别进来…”
“董事长这里有份文件要您签字…”
结果门外有着甜美声音的年轻女孩儿已经一下推门进了办公室,刚刚抬头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呆愣两秒,哎呀了一声就冲到了办公桌前。
原本安建邦还以为那是不小心流下的鼻涕,直到看见女孩慌张的表情他才回过神来那是鼻血!
他一时呆愣之间,女孩已经冲到桌前飞快抽了两张纸!
“董事长您快擦擦!不要仰头,平视,平视才对…”
女孩叫起来,慌乱的声音同样好听,安建邦皱着眉看清女孩的脸,下意识就照着她的要求做了。
手里的纸巾瞬间就被鲜血沾湿,他迅速塞了一小团纸到鼻孔里,用手掌挡住了自己滑稽的模样。
“好了么?止住了么?我去拿块湿毛巾…”
“不用了。”安建邦觉得有些丢人,开口的声音有点冷,他稍带着愠怒望上女孩的眼,冷冷道,“什么文件?”
“哦,就是程经理刚刚送来的审批文件。”女孩愣了愣,随即回神捡回自己随意丢在桌上的文件夹,毕恭毕敬交到安建邦身前,再递上拧开了的笔。
安建邦迅速接过笔,抬手时不小心触到女孩的指尖,触感竟是非常温暖。
他心中微顿,面上却是丝毫不显,飞快签下名字,把文件夹推了出去:“行了,出去吧。”
“嗯。”女孩乖巧的接过文件夹拿好,默默抬眼再把安建邦望了一眼,犹豫一秒:“秘书办新近了一批杭白菊,清热降火效果最好,我去给您冲一杯?您太辛苦了,办公室里空调又干燥,特别容易上火。”
女孩声音柔柔的,带着江南女生特有的清越绵软,安建邦忍不住抬眼再将那张明媚温暖有三分面熟的容颜看了看,这个女孩不比安浔大多少。
两人视线对上,女孩微微腼腆的抿了抿唇:“我爸爸在茶馆工作,我很会泡茶的。”
她一定是新人,都不知道一个小秘书根本不该跟董事长说这么多话。
安建邦看了一会儿,淡淡回眸:“不用了。”
“…哦。”女孩微有失落的低了低头,却听安建邦淡淡开口:“我一会儿要走。”
“哦,原来是这样。”女孩情绪转换很快,再抬头的时候已是笑起来:“那明天早上吧,我明天早上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