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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桃花见老婆子隐隐拿杨泉的事情威胁她,又气又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该的!这些年你明里暗里得了我多少好处难道没个算计?莫非吃下去就不算了?钻进钱眼子的老东西,得了便宜还卖乖!”
刘桃花那声“明里暗里”是指她明面上给过刘神婆吃的用的穿的,私底下也给过她一些钱财,当做报答。可这几句话落在王金蕊夫妇眼中大有深意,夫妇二人此时完全可以肯定那件事败露,千真万确。
于是王金蕊上前道:“那也是你该的,要知道这世上许多事可不是拿几个钱出来就能摆平,也不是拿几个钱出来就能当做不存在,你背地里做的那些恶心事,我们家前前后后帮你兜着,这就是天大的恩情,不是花你几个钱就能弥补的,刘桃花,那件事可不是买卖!”
哪件事?众人都竖起耳朵听,可依旧云里雾里。
刘桃花窘迫至极,耳根子都红了半边。
她真没想到王金蕊这个大表姐比刘婆子还要卑鄙,她明明白白说“那件事”,不就是故意引着人去打听么?
理智告诉她,这话题再不能掰扯下去,可心中那口闷气却不得不撒,张口道:“你没花?你家花的还少啦!王金蕊,你还我钱,还钱,还钱!”刘桃花对她大表姐步步紧逼,指望用还钱这一招堵对方的嘴。
哪知王金蕊心虚之下直接道:“那些钱都是老娘该得的,老娘前面帮你挡丑事,后面帮你养情夫,别说扣两个,就是把钱全部扣下,那也是老娘该得的!”
众人哗然。
丑事,情夫两个词冲破他们的脑容量,几乎一瞬间,他们的脑袋开始自动八卦起来。
刘桃花还养了情夫?谁啊?
王金蕊还帮着遮挡?为啥啊?
就因为拿了刘桃花的钱?那得多少钱啊?
而刘桃花过滤的第一个重点不是情夫,而是那句“把钱全部扣下”,也是一瞬间的功夫她便明白其中曲折,甚至她想的更加严重,就是那些钱财衣物根本没有到她泉哥手里,而是被这对该死的贪婪的夫妇给昧下了。
话掰扯到这份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冒出来,两拨人自然打斗在一起,并且,随着打斗升级,更为让人惊心动魄的话也从彼此嘴里飘荡出来,众人只觉眼花缭乱,不知该看哪个,该听哪个。
第31章 语雪纷飞()
要说这年头人们最喜欢听什么?一曰钱财,谁家有多少多少钱。二曰绯闻,谁谁谁做了什么什么丑事。前者惹人羡慕嫉妒恨,后者供人茶余饭后消遣。
而发生在刘桃花身上的丑事可非一般,不仅偷情,不仅与野汉子养了野孩子,关键是还带着野孩子进了曲家门,那老实巴交的曲安国把这野孩子当做宝贝疙瘩捧在手心里,一捧就是六七年,这简直……
许多人乍一听,都说不出话来。
敢问世间哪个男人愿意戴绿帽子?何况还是一顶巨大的隐藏多年的绿帽子,若不是今天刘桃花和她老姑以及表姐一家子闹僵,曲安国这顶绿帽子还不知要戴到何时。人们愤慨的同时,又觉得匪夷所思。
只觉这世上许多事太可怕,太荒谬,一不小心就会掉入一个大冰窟窿,哭都没地方哭去。
再说刘桃花,尽管她以一敌三,可是胜在豁出去。头发一散,棉袄一脱,兜着胸脯上的两只硕大的那啥肆意蹦跶,弄得孙虎连连后退,不敢近前。王金蕊虽然泼辣,到底没有刘桃花脸皮厚,只以常规“作战方式”应对。也就是刘婆子能豁得出去,和刘桃花敌上一二。
待两家人把最恶毒的话,最隐秘的事儿说完,战争突进白热化阶段,刘桃花以命相逼向刘婆子以及王金蕊一家讨债,有了刘保军的模板,这债讨起来丝毫不费力。况且刘保军是讹诈,而刘婆子和王金蕊的确花她不少钱,讨起来更理直气壮。
王金蕊死不承认,并说她们花的那点儿钱是她们的跑腿费,辛苦费,该得的。
孙虎更是不认,并要拉扯刘桃花现在就去监狱找杨泉对质。
众人瞧着他们两方人落脚的重点,几乎笑岔气儿。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到这份儿上两家人丝毫不关心脸皮、廉耻的问题,竟在这里大模大样的掰扯钱财上的纠扯!
真是一丘之貉!
两方人骂了打,打了骂,纷纷嚷嚷半天都没结束,最后,还是曲安国突然出现,强把刘桃花拉扯回家,这场闹剧才息鼓。
柳家堡和王家铺虽然只隔二里路,到底不是一个村子,曲安国之所以得到消息,乃是王家铺的几个好心村民骑着破车到曲家告知的,曲安国听了信儿二话没说便跟上。
刘桃花也打累了,所以路上并未怎么闹腾,老老实实跟曲安国回家。
进村前,还理了理衣发。
待回到家里冷静下来,这才后怕。并不是她后知后觉,而是从事发到现在,她措手不及,后来又打红了眼,什么老子娘、儿子的都不顾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发泄,撕扯,恨不得弄死对方……
刘桃花暗地里对曲安国观察,见那老男人并无异样这才明白,他还不知她和刘婆子等人打架的原因。
说来也奇怪,直到第二天,曲安国也没主动问询。
问什么呢?老汉自以为刘桃花与刘婆子大打出手,乃是因为和二丫头说亲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说来说去还是那些,再掰扯,没甚意思。再说,从过年到现在,刘桃花不是和家人打骂,就是和娘家人打骂,五次三番,他看疲了,也懒得管。
刘桃花一夜没睡,越想越害怕。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点她比谁都清楚,世上不乏像她这样多嘴多舌的人,所以她做的那些隐秘丑事不日就会传到柳家堡,曲安国早晚会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根据她对人尿性的理解,只会早不会晚。
整整一夜她都在思索,她和啸天,未来该怎么办……
……
沸沸扬扬如雪花片儿一样的流言,当天就传到曲家姐妹耳中,曲三宁第一反应便是要主动告诉曲安国那些流言蜚语,却被曲二顺一把拦住。
有些话,别人说,她爹或许会信,她们说,很有可能就是造谣。若非如此,她们也不会等到今天,早在知道这丑事的第一天就揭发出来。
曲三宁强行忍耐住想要告知欲望,跟着姐妹们一起静观其变。
第二天傍晚,曲安国从外面溜达回来时,脸色十分不对劲。
姐妹相视,暗自欣喜。刘桃花看见,心中咯噔一声,大叫不好。
没想到她担心的事这么快就发生了。
不过晚饭时,曲安国自始至终绷着一张脸什么都没说,刘桃花便强装镇定,当什么也没发生。
饭毕,各自回屋。
曲安国这才神色严肃的问询刘桃花,“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可是真的?”
“啥流言蜚语?”刘桃花眨眨眼,笑道:“老东西,既然是流言蜚语,自然不能当真,不过,你到底听见了什么?”
她面上轻松无比,曲安国审视良久才把他听到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挑重点说出来。
实际上他去拉架那天便有察觉,整个王家铺的人看他眼光都不对。这两天,无论他出门走到哪里,都会不经意的瞥见三五个人对着他傻笑,有的还交头接耳的议论。
却没有人敢上前大大方方说出来。
废话!这件事虽然丑陋,归根结底是损阴德的事,但凡说出,一个家庭就要分崩离析,虽然很多人乐见,却没人乐意做这个“恶人”,这也是人之常情。
而曲安国之所以知晓,还是几个孩童的缘故。那几个调皮捣蛋的男孩说的绘声绘色,且里面并无漏洞,老汉听完,差点没一口气闷过去。
他是强忍到现在才讲,为的就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给刘桃花留点脸面,逼她老老实实说真话。
哪知,她却装傻充愣,老汉不悦,说完,继续用一种探索的目光盯着刘桃花不放。
刘桃花被盯的又羞又恼,脱口道:“这是哪个臭不要脸的到处散播谣言,败坏老娘的名声?”说来也是她机灵,几乎一瞬间便想到对策,原本混乱不堪的思绪越说越清晰,“一定是刘婆子!或者是王金蕊!老天爷,你真是不睁眼,咋不收了这些丧尽天良的玩意儿!”
“他爸,你听我讲,事情不是你听见的那样!我自小有个干哥你知道吧?我记得从前我给你讲过,那年他和人打架……就这样,他进了监狱,可却没人管没人问,我念在当初干娘救命之恩的份儿上曾托王金蕊、孙虎两个往里面送几次东西,有我买的故衣(方言,二手的衣服),有些吃食,还有一点钱,不多,真的,每次也就十多块,这些钱财全是报答我干娘的救命之恩……谁知那一家子根本没有把东西往里送,全都昧下来,我是今儿无意间才知,这才和他们大闹一场,他们弄个没脸,却这样编排我……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我干哥蹲监的日子,那时候我早就嫁过来,都没离开过柳家堡,哪来的野孩子……”刘桃花讲的有声有色,到最后更是泣不成声,曲安国听的七上八下,半信半疑。
第32章 卷款逃跑()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既然没那回事,为何村里人用那种眼光看他?那些绘声绘色的故事怎么来的?曲安国并不是傻子,所以并未完全相信刘桃花的话。
良久,他又抬头问道:“既然是亲戚,我们能帮自然帮,可这些年过去也没听你说个影儿,这猛地冒出来,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老汉蹙眉,刘桃花心急,说那么多曲安国疑心仍这样重,忽而泪流满面在老汉面前蹲下,伏低做小道:“我当然想说!可是我不敢!不是怕你多想,咱家实在太穷了。五个丫头,一个儿子,加上我们俩,八张嘴,日子从年头紧巴到年尾,哪有闲钱资助别人?可我干哥上无父母下无兄弟,祖辈的人更是死的光光。倒是有个老姨还活着,可是他老姨十多年前就去了北疆到现在都没和这边联络过,上哪儿找去?我本不想管,奈何受过干娘大恩,于情于理也不能袖手旁观……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他爸,我跟你过了七年,啸天都六岁了,这么长时间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对,我喜欢钱,喜欢掐尖儿,喜欢占小便宜,又懒又馋,坏毛病一堆,可是大毛病可有?”
说到这儿,刘桃花泣不成声,抽搭了一会儿又道:“若是你因为大婉的婚事责怪我,我无话可说,可当初你也是答应的。再说,是她没给人家养个男娃,这才导致俩人最终过不下去。若是你因为二顺的亲事怪我,我更无话可说,这件事本就是我贪小便宜差点酿成大祸,好在,好在没有成事,二顺也不用嫁给那个又老又丑又瘸的男人。他爸,这点我真错了,这样,我明儿就给二顺鞠躬认错,只要她肯原谅我,就不会再给你脸色看,你看怎样?”
“真的?”曲安国态度缓和不少,刘桃花能这样主动,让他有些意外。
说实话,他的确想取得二女儿的原谅。
刘桃花又是许诺又是发誓,数次之下,曲安国便不再追问,淡淡说了一声睡吧,一夜无话。
半夜忽然落雪,西北风刮的呼呼响,天亮时分,地面被覆上薄薄一层小雪粒。雪不大,主要是风厉害,冷冽而强劲。
刘桃花下半夜才合眼,且睡的特别轻,黎明时,她略微翻个身便醒了,睁眼一看,曲安国已经不在床上。这时,曲啸天忽然坐起,揉着眼睛说要尿尿,刘桃花披了棉袄,抱曲啸天下床。
刚打开门,母子便被冷风吹了回去。刘桃花凝眉,骂了一声鬼天气,又转身给曲啸天加了一层才领他去茅厕。
在院里转悠一圈也没见曲安国的影子,刘桃花便朝门口望望,这才发现大门紧闭,且从外面落了锁。
可见曲安国是出去了的,不知为何,刘桃花心中咯噔一声,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根据她对曲安国的了解,昨晚的话,他十有八九还是不信。
回到床上,刘桃花再也睡不着,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以及深思熟虑,她做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决定。
弄醒困意正浓的曲啸天,反复交代儿子几句,“早饭后去小卖部买糖豆吃,买完就去村后头等妈知道吗?”
曲啸天的睡意被糖豆二字打消不少,连连点头,刘桃花又反复交代,买到糖豆一定去村后头等她,不要瞎跑,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曲啸天见他老娘说的郑重,带着一种十分警觉的神色答应。
早饭时,曲安国进门,刘桃花连忙问他大清早的,外面那么冷,出门做甚,曲安国实话实说,“睡不着,出去转转。”
话毕,一屋子人都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