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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止一次产生退却的念头。
他已经连累过一个女人,害了她的命,他真的不想再害第二个。
尤其是昨晚,他母亲做出那等丑事,他实在无法直视曲大婉,所以才说了最后那番话。
然而冷静一夜理智告诉他不能那样做,且不说对不起自己的内心,对大婉来说,更是一种煎熬。
所以,他来了。
“大婉,等我。”想到这儿,付和青鼓足勇气,说了四字。曲大婉心跳如雷,面色涨红,猛的垂下脑袋,说不懂。
付和青便抓住她的手道:“等我一段时间,最多一年,我把家里的事料理清楚就上你家求婚!”
真的吗?这不是幻觉吧?曲大婉懵的忘记说话忘记抬头甚至忘记把自己的手抽回脑袋嗡嗡时又听付和青道:“昨晚那些话,我故意说的,并不是真心实意的话。我早就想娶你,只是怕自己配不上,一直没敢说”
“不!是我配不上你,付老师”曲大婉猛的抬头,眼泪又不争气的哗哗流下,这会子除了流泪,她真的不知自己能做什么。
“别这么说,你那么好,怎会配不上我?”温润修长的手不由自主贴她脸上,为她拭泪。
那一刻,她的眼泪更加凶猛肆意,活了二十多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的曲大婉,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如此温柔的替她拭泪。
第124章 约定()
“您是高中老师,吃商品粮的,我只是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离过婚还带着俩孩子您母亲说的对我的确配不上”回过神来的曲大婉抽出自己的手,又往后退了退,把心底话一一掏出,“前些日子,我力争让小妹继续读书考大学,实际上是有私心的,我想,如果我妹妹是大学生,将来有正儿八经的工作,我在人们眼中的地位多少会提升一些吧?可惜,小妹死活不愿,而这种事又不能强求。说来说去这都是命,我生在七月初七,鬼节,阴气重”
付和青见她越说越不像话立刻将其打断,若是寻常人听见她这番言论要么认可要么厌烦,唯有他可以理解。这大概是因为俩人都是经历过大伤大痛的,对命运,对生活的感悟更深刻罢了。
“大婉,我是个人民教师,从来不会花里胡哨,今儿我大着胆子只问你一句,愿不愿与我搭伙过日子,愿意你就点个头,不愿意的话我这就走,从此再不会打扰你生活。”
曲大婉再次把头抬起,嘴唇颤颤却未吐字,付和青忙道:“大婉不要误会我没逼你的意思,我只是”
“我懂!”曲大婉突然颤道,而后低头,“你说咋办就咋办,俺都听你的。”
尽管她头埋的低低,可不难听出,她的声音里充满喜悦。付和青忍不住捏住她的双手,好一会儿也没舍得松开,待察觉曲大婉窘迫到极方才撒手,柔声笑道:“那我走了,等我消息。”
于是,他像一阵风,来的快去的也快。付和青的身影消失良久曲大婉都没回神,她笔直的站在门口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发愣,后来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才觉不是做梦。
回到院里,她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泪流不止,样子十分疯魔。
她突然很想几个妹妹回来,把这样的好消息告诉她们。突然又觉得或许对妹妹来说这并不是个好消息,倾诉的焰火猛的熄灭。
百无聊赖时,她飘进小厨房,和面,揉面,做窝窝。今儿她们姐妹本不打算开张的,然曲大婉由于一腔热情没地儿排泄,只好全部转移到劳动上面。中午,她照常开门营业,客人和往常一样稀稀疏疏的没几个,一篓窝窝剩下小半,面也只卖出去十多碗。但忙忙碌碌的节奏让她心中舒服不少。
中午的营业结束后,她一个人又默默的准备晚上的,直到几个妹妹带着妮妮、妞妞进门。
曲大婉的变化曲飒第一眼便察觉,心下吃惊。大姐这是怎么了?短短一天时间怎么变了个人?要说只是勤快没什么,她原本就是个勤快的人,可那眼睛里的光彩和喜悦是遮也遮不住的。
曲二顺放下买的吃食和衣服,呆呆问道:“你,你还好吧?”
曲大婉抬头,脸上带着红晕道:“嗯,你们玩的可开心?”
呵呵,开心,开心几个妹妹麻木的点头,好一会儿才带着各自的疑狐进厨房帮忙。晚上,曲二顺悄悄问曲飒缘由,曲飒直摇头,话说她没千里眼顺风耳,一行人离开后家里究竟发生什么能让曲大婉如此转变,她真的猜不出。
“莫非大姐想通了?”曲二顺忽然坐起,面带狂喜,只是说完貌似她自己都不信,又怏怏躺下。
猜来猜去,终究没答案,曲二顺才懒洋洋转了话题,“明儿我回柳家堡,你回不回?”
其实她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那个家,那个老爹,小妹早就不想搭理。不过,让曲二顺吃惊的是,这回曲飒回的很爽快,并且早就想好似的连说回去。
“我回去给爹送生活费,你干嘛?”曲二顺故意追问。
曲飒面色平静回,“看爹啊,否则呢?”
呃,曲二顺一想也是,家里就那一个亲人,不看爹还能看房子不成?
曲飒扑哧笑道:“虽然那个爹大部分时候都不靠谱,可他毕竟是咱们的爹,这是事实。”
曲二顺笑了好一会儿,无比真诚道:“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什么都看得清看得明,飒飒,咱们祖辈几代人的聪明才智全给你了,唉,我怎么就没摊上这么好使的脑子。”
二姐感叹的时候,曲飒才叫感叹,她上辈子活了四十多,经历无数,这辈子也快二十,两辈子加起来花甲年纪,如果眼光连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都比不上,那她可真是白活。
“你羡慕我脑子,我还羡慕你嘴巴呢,天天段子不离口,骂人都能骂出花儿。”
“切!说的顺溜算什么?你一句话就能把人噎死,那才叫本事。”
姐妹两个嘻嘻哈哈互相恭维一阵儿才歇。
黑暗中,曲飒睁大眼睛望向黑漆漆的窗外,算算日子,距离前世老爹出事的日期不远了,还有二十多天。在这二十多天里,她要时刻监督着老爹,别说去砖厂干活,这二十多天里,他最好连家门都不要出。
这才是她回家的目的,就是为了警告那老汉,秋收前老老实实待家里,不许出去接活,否则,她就立马翻脸不认人。若是他不同意,那就强行把他带到县城,只要躲过这一劫,之后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她绝对不再干涉。
这一命,是她欠他的。上辈子没机会还,这辈子无论如何她也得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自打她退学,很多人都胡乱猜测原因,不相干人都认为她家出了变故读不起,亲近的人则认为她生了重病,无法坚持一边看病一边读书。只有她一个人明白,她之所以退学,一是要和姐姐们在一起,试图改变她们前世悲惨的命运,别管怎样,譬如她大姐的命这辈子算是保住了。二来,便是为了老爹,上辈子老爹因她而死,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让他重复老路。
当然,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以她天赋异禀的才智和前世活到四十多成为东洲富婆的经历,她压根不需要再掩耳盗铃的上什么大学!
她曲飒的两世为人,传奇经历,本身就是一座大学!
那其中充满的智慧和经验,这辈子,足够她用!!
第125章 俯首帖耳的曲安国()
老爹似乎更老了,除了面容,背也驼的厉害。
曲飒和曲二顺到家时,他正窝在灶台前烧火,锅里煮一堆东西,什么嫩玉米,刚出土的花生,还有新鲜的毛豆,满满一锅。
两个女儿突然出现在眼前,其中一个还是曲飒,老汉又惊又喜,一笑满脸褶子,看的曲二顺阵阵心酸。就连不怎么待见他的曲飒看了也很心疼,“中午就吃这些东西?”
“嗯,我一个人吃不多,再说这些东西刚下来,新鲜着呢昨儿我还想着要不要给你们送去一些”老汉磕磕绊绊,话没说完便被曲二顺赶出厨房,半个小时候,动作麻利的二姐在曲飒的帮助下做了半锅油泼面,而那些煮熟的新鲜玉米、花生什么的也放凉了,正好可以吃。
三人开饭。
曲安国一人吃了三海碗面条,曲二顺无语,就这还吃的少呢?果然她四奶奶说的没错,她爹现在一个人就是混日子,饭能少做一顿绝不多做一顿,能做简单的就绝不碰麻烦的。
如此下去,什么时候才是头儿?长此以往身体指定出毛病。
于是乎,在曲安国吃完三碗面条,放下筷子伸手去拿煮玉米时,曲二顺开始长篇教导,说的大抵都是让老爹好好做饭,好好照顾自己的话,怕他不听,她又列举许多饮食不规律的弊端,最后又说若是他不好好的很可能她们前脚走他后脚就得住院,到时候她们生意不仅做不成,回来伺候他,而他自己也得遭罪。
曲二顺讲这些话的时候曲安国一直垂着脑袋,把玉米粒抠下来一颗接一颗的往嘴里塞,动作十分机械。
待曲二顺说完,曲安国小声接道:“我,我以后注意,不会随便吃了。你,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保证不生病,不会连累你们的。”
这话说的甚是委屈,曲二顺没好气的眨眼道:“看你说的,俺们是你闺女,闺女伺候爹天经地义,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我那样说是让你警醒,俗话说有啥别有病,没啥没别钱,就这个道理。”
曲安国点头,连说明白。
曲二顺这才把近两个月的生活费掏出来递给老爹,哪知曲安国看见死活不接,并言自己手里有钱。后来他怕曲二顺不相信便把一叠钞票从兜儿掏出来给两个女儿看,“卖篮子的,挖河沟的,还有给人拉砖的钱”
曲二顺还好,只是活了两辈子的曲飒最听不得一个“砖”字,猛地抬头,瞅着老爹吼道:“你去砖厂干活啦?谁让你去的?”
呃,曲二顺不明白小妹哪来的火气,扯了扯她胳膊表示让她注意点儿形象。
曲飒心慌的不行,没注意自己言行不妥,继续吼道:“做几天啦?现在还去吗?”
曲安国本就打心底怵曲飒,这会子被吼更加唯唯诺诺,尤其是他不明白小女儿气从哪里来,便结结巴巴道:“没,没了总,总共就干十多天,不是在砖厂烧砖,只是帮忙拉砖,往工地,还有盖,盖房子的人家送。”
听见这话曲飒稍稍松口气,她万分庆幸自己今儿回来了,老爹昨天帮人拉砖,明天就有可能进砖窑烧砖,她可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于是乎,语气稍稍缓和的她道:“那也不行!”
曲二顺瞪眼,为啥?拉砖的活儿比挖河沟轻松的多,老爹平时闲着没事,眼见秋收还有二十多天,他去做点散活打发日子怎么了?
“一车子砖头那么重,几趟下来背都挺不起来。”再说您老现在就是个驼背,再这样干下去,估计将来比骆驼还骆驼。
“又不是我拉,是驴子拉租,租的人家的驴车”老汉慌忙解释,连吃都顾不上了。
“那也不行!”曲飒直接否定,“租车还得给人家钱,你一趟下来能落手里几个?虽说路上是驴子出力,可装车卸车总是你的活吧?瞧瞧你那手,一道疤一道印的,糙成什么样家里又不缺你钱花,我们生意好分红多,你的生活费也跟着涨,在家享清福不比什么强!”
“小妹说的有理。”曲二顺跟着赞同,“我早就说那些体力活能不做就不做,农忙的时候下地忙一阵儿,不忙的时候你就出去溜达,看人家打牌,摸麻将,怎样都成。”
“嗨,我又不会打牌去那儿作甚,不去,不去”老汉摆手,态度坚决,“你们不知道,昨儿咱村里的王麻子打牌输了两百多,他媳妇儿莲花正和他闹呢。”
王麻子?他不是在镇上磨香油呢?
“不磨了,好些天了,他媳妇莲花撺掇他开什么超市,结果超市没弄成,香油也磨不成了,王麻子天天没事干便在村口各大牌场转悠,听说这阵子输了不少钱,那地方,我才不去呢。”
老汉讲述王麻子、蔡莲花事迹时还不忘表示自己很乖。
姐妹二人点头,老爹老实,这一点她们一向都知。
拉扯一会儿别人家的家常,曲飒把话题重新引到曲安国身上,“你要是在家闲的慌,就跟我们去县城吧,反正有地方住,虽然现在生意不忙,但眼瞅着学生们开学,很快就会忙起来。你不会做饭,但会烧火,还能帮大姐看孩子,至于这个家,想回来就回来看看,不想回来也没什么,反正除了你又没别人。”
曲二顺吃惊,之前小妹可从没提这事,不过,细细想之,小妹说的挺有道理,她也跟着赞同。
哪知曲安国却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