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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三爷爷,四奶奶,各种婶子、大娘的,无论本家还是外姓长辈,只要该曲飒等人走动的,一家也没落下。
今时不同以往,去年这个时候他们一家子穷的几乎喝西北风,去人家家里拜年也只能仗着嘴甜说些祝福的讨巧话,完了从长辈们手中接过难得一见的几块糖,几块果子,或者一小把椒盐花生。
而今,她们每走访一家便留下一兜儿东西,这些包裹都是曲二顺根据亲疏远近特意打点的,关系好,亲近的包裹就大些,反之则象征性的包个小的,也是一份心意。
祖辈们刚走完,长辈们还没开始,曲家姐妹便落了一身赞美。那些爷爷奶奶们把世间最美好的词汇毫不吝啬的捧给曲家姐妹,就算是曾经不被人待见的曲大婉,这会子也被那苍老的手抓住不放,听见她已经订婚,对方是个高中老师,老人们便恨不得把一张脸贴到曲大婉身上,嘴里眼里除了赞美还是赞美。
回家的路上,曲三宁兴奋的叽叽喳喳不停,对比前后两个年关的情形,真是让人感叹万分。
祖辈们走完,便轮到长辈们,无非就是一些本家和有牵扯的叔伯婶子大娘等。
按照亲疏,第一个便是曲安民一家子。
不过曲二顺并不打算第一个走动,她领着姐妹们把旁门的李婶子,柳婶子等拜访一遍,才轮到姜秀云一家子。虽然曲家姐妹不大情愿,但是谁让曲安国与曲安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呢,再不乐意,血缘关系在那儿放着,如果不去只会落人口舌,于是乎,曲二顺象征性的装了一点东西,带着姐妹们往二叔家去。
到地儿时,曲安民一家子正在准备午饭,说是曲香香的干娘等会子要过来。也是,初一流行走干亲,只是曲香香不知何时认了个干娘,这点让人有些惊讶。
原本一朵牡丹花似的曲香香今日看起来有些憔悴,身材干瘦干瘦的,可见这一年下来没少吃苦。曲大婉禁不住有些心疼,香香比她小两岁,俩人自幼玩的还算好,只不过自打她结婚,这丫头也一年接一年的在外打工挣钱,关系就渐渐淡了。
曲大婉心疼曲香香的同时对二婶姜秀云厌恶无比,香香今年都二十一了居然还不给她张罗亲事,这一年年的为了儿子生生把闺女的姻缘都给耽搁在家,要脸不要脸?
正思绪纷纷时,姜秀云笑道:“你们香香姐前一阵子得了风寒感冒,回家里才稍稍好些,且养着呢。”
曲三宁等人点头,怪不得呢。一时间众姐妹对曲香香嘘寒问暖,曲二顺把带来的甜点打开,让她品尝。
曲香香笑着伸手去拈,刚拿一个还没送嘴里只听姜秀云道:“这什么玩意儿?看着还行,哪儿买的?香香,记得你回来时带一堆好吃的,拿出来给她们尝尝。”
呵呵,那语气除了炫耀外,更多的是打发叫花子似的鄙夷。
曲香香苍白的脸突然有了一丝血色,面带歉意冲曲飒等人道:“这是飒飒做的吧?一看就好吃,外面买的东西虽说精致,可没有自家做的有味儿。”
姜秀云撇撇嘴,没显摆成自然对女儿的话不满,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儿却没打自家女儿脸,她径直走到里间,端出两箩筐吃食,曲三宁打眼一瞧,净是一些瓜子、水果糖之类的东西。
“二婶,别拿,别拿,这玩意我们一年吃到头儿,够够的!”
到底是曲三宁,眼睛里比曲二顺还揉不得沙子,笑语盈盈的把心里的恶气还回去,这下可惹恼了姜秀云,只听她拿捏着腔调道:“说的是呢!三宁现在有出息了,听说你们生意红火的不像样子,今儿一年总共落手里多少啊?”
曲二顺当即瞥了三妹一眼,笑道:“小本生意,挣口饭吃,哪里比得上香香姐有出息。”
这话并无嘲讽曲香香之意,曲二顺打心底挺佩服这个堂姐的,听村里人说,她今年一年省吃俭用的至少往家里弄了一万块。当她听到这消息无疑是吃惊的,一年就把二叔家装饰成万元户,不仅给两个兄弟起了新房,还给大弟曲麒订了亲,这不,出了整月就要娶家里了。
“那是,谁能比得上我们香香呢?今年一年不挣不挣的也往家里弄了三万块!”
其实这是个秘密,当曲香香把厚厚一沓钱交给姜秀云时再三嘱咐不能说,奈何这会子姜秀云实在憋不住,那种强烈往外炫耀的欲望若是不立刻发泄出来,她觉得自己会憋死。
听见三万块这个数字,所有人都变色,尤其是曲香香,面色惨白无比。
第147章 插曲()
回家的路上曲三宁一直说个不停,嘴里反复就那一句话,一年挣三万,怎么可能呢?
这在工厂里得做到多大的官儿才能挣这么多钱?
曲二顺表情平静的分析道:“据说香香姐升到线长的位置。”
“线长是个什么长?管很多人吗?”曲三宁不解,曲飒想了想接道:“也不是多大的官儿,一般来说工厂流水线作业,最基层的是工人,接着是组长,组长掌管七八个人,接着便是线长,整条流水线都要归她管。一个车间里大约有十多个线长,若是车间小一些,也有五六个。按照现在的行情,一个线长月工资顶多三四百块,当然,厂子效益若是再好些,可能会多点。”
这些都是前世经验,当初她的工厂里最大的车间就是有十多个线长在管理。
不过姐姐们的心思都在曲香香挣的那三万块钱上面,没人注意曲飒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既然如此,那曲香香一年撑死也就挣五六千块,这还不算吃喝花费。曲三宁突然想起一件事惊道:“还记得几个月前我们回家碰见二婶的情形吗?当时她说什么来着,哦,香香姐进厂没多久便往家里打了五千块!我的天,再加上这三万,她,她,她抢银行了么?”
曲三宁说的没错,经她这么一提醒,众姐妹陷入深思中。
唯有曲飒悄然叹息,结合种种迹象,以及今天曲香香的模样,她完全可以断定,这位非常漂亮的堂姐定然走了让人鄙夷不屑之路,而且那条路十有八九是被男人包养之路。
所以,她才能在短时间内混到线长的位置。
所以,她一年才能往家里弄三四万。
所以,她的面色看起来那般憔悴,身体干瘦干瘦。
她并不是感染什么风寒,很有可能是,堕胎!
对,除此之外,曲飒再也做不出其他合理解释。
当曲大婉问询曲飒怎么想时,她只轻声笑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子要走,命运也不同,咱们别管那么多,还是说说给曲麒添礼的事吧。”
说起这个,曲飒不由想起曲安国那晚的打算,仍是一阵烦恼。曲大婉笑道:“你们都未成家,不需要添礼,倒是我,虽然离婚了,毕竟是嫁出去的堂姐,我也不多添,满打满算三十块钱就够了。”
“三十?这么多!”曲二顺撇嘴,“我看二十就行。”话毕,开始举例,谁家堂兄弟结婚,嫁出去的堂姐妹添礼多少多少,大部分都是二十,有的就十块钱。
这些钱并不少,都是现在的规矩。
曲大婉倒没纠结这个,听见曲二顺讲那些话,立刻改口,“那我就添二十,回家问问爸添多少。”
曲飒冷笑,“三十你们就受不了?若是三百呢?”
三百?谁要添三百?脑子抽风还是钱多的花不出去?几个姐姐都看向曲飒,某女没再说话,只眨眨眼撇撇嘴,曲二顺恍然大悟道:“不会,不会是咱爸吧?”
曲飒默认。
曲二顺当即冒出火来,几乎吼道:“回家!”
几分钟后,曲二顺领着姐妹们风风火火进家门,曲安国正缩在椅子里暖融融的晒太阳,看见几个闺女进门立刻起来迎道:“都走一遍啦?你二叔家去没?刚才我出门溜一圈村里都说香香那丫头往家里搬了座银山回来,有没有问她今年挣了多少……”
到此,曲安国话还没完,只听曲二顺讥讽道:“四万!”
啥四万?打麻将呢……曲安国一时没太懂,曲三宁接道:“挣了四万!哪是银山,这是金山!”
我的老天!曲安国只觉眼前阵阵眩晕,一个丫头,一年挣四万,他五个丫头,一年加一起也没挣一万。香香那丫头究竟在做什么工作这样值钱?
没等老汉反应过来,曲二顺嘲讽道:“谁让人家有本事,我们笨蛋呢……不过这没啥,香香姐是您亲侄女,底下您还有两个亲侄子,这侄女侄子都有本事,我们算个啥。”
“你看你……”老汉语塞,不知二丫头这股子邪气哪里来,顿了顿试探道:“是不是你二婶又给你们气受了?嗨,那个人,别理她,她就那样儿。”
“别人给的气算什么,最亲近的人往身上捅刀子才叫厉害。”曲三宁忍不住捅破,“记得年前您给了大姐二百块让她添置嫁妆,当时我心里可激动,这么多年过去,您心里终于有我们这些当闺女的,熟料是我多想,亲闺女算个啥,在亲侄子面前就是个屁!”
“三宁,你这话啥,啥意思?”老汉心虚,完了不由自主瞥曲飒一眼,不用说消息是五丫头捅出去的,唉,老汉当即一阵叹息,认真道:“我是想给曲麒添三百礼来,可并不是你们那个意思……唉,这些年,你二叔一家子总瞧不起我们,自打香香出去挣钱更甚,生怕我们跟他们沾边儿讨好处,所以我寻思着这次曲麒结婚,我拿出个大炮狠狠炸他们一脸,也让村里人都看看,我曲安国不是个窝囊废……”
这是理由?
几个女孩儿听完面面相觑,院子一阵静谧。
过了一会儿曲大婉轻声打破平静,叹气道:“爸,您是不是,傻……”再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啊,再说,为了那所谓的面子要往外掏三百块,这都是她们辛辛苦苦的血汗钱,如此,这个爸还不是一般的傻。
曲二顺、曲三宁连声附和曲大婉,说实话,老爹的脑回路她们一再搞不懂。有时候真是,蠢的出奇。
唯有曲飒笑道:“知道要面子,好事,不过就二婶那见钱眼开的看见您当场掏出三百,日后定然缠上您,就冲她那没脸没皮的样儿,您就等着麻烦吧。”
曲安国一听姜秀云要缠他登时一身鸡皮疙瘩,连声问曲飒他拿多少比较好,曲二顺白眼,“该多少就多少。”
老汉唯唯诺诺点头。
这件拜年中发生的小插曲就此过去。下午,一家子重返县城。虽然接下来的时间是用来走亲戚的,但是曲安国并无亲戚可走,老娘那一辈儿的人都死光了,他又没有姐妹,发妻那边双老已经离世,发妻也没兄弟什么的,所以,一家子根本不用走亲戚。
第148章 一张小纸条()
回去的当晚,家里来了一位稀客。
当时,曲二顺掂着一串钥匙正准备开门,忽见门口一旁的大石头上坐着人高马大一男生,登时驻足。那男生就算坐下来,个子还是高的明显。听见动静,对方猛抬头,是张白里透红的脸,看清来人曲二顺非常惊讶,“廖勇?怎么是你……”
就在这时,身后的“大部队”也到了门口。
自打高考结束,廖勇统共就来小店三四趟,还是刚毕业那阵子,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没再过来,这会子突然出现,还是一副微醺的模样,曲飒也很惊讶。
廖勇猛的起身,站的笔直,言语拘束道:“我,我就在附近陪酒,今儿几个朋友过来聚会,才,才把他们送走,顺道,往这里拐拐,没想到你们都不在……”
“嗯,回老家了,今儿初一,要回去拜年的。”
曲二顺开门请廖勇进去。
廖勇挠挠头,“也是,我爸妈也回老家拜年去了,若不是我几个好哥们儿过来实在走不开,我也要跟着回去的。”
进了屋,曲飒给廖勇倒了一碗开水,问道:“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好久没见你过来吃饭。”
廖勇小心翼翼的把碗捧到桌子上解释道:“别提了,唉……开始我爸让我看店,或许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料,一个月下来别说够本,净赔钱。我爸气的当场要抽我……后来我一赌气不看了,可总那么闲着也不是法子,有一天我二叔找到我说他在老家的镇子上开了小家具厂,请了两位手艺绝妙的老师傅打造家具,还缺一学徒。又说我闲着也是闲着,既然不会做生意,学门手艺也行,我爸一听可高兴就把我踢给了二叔……”
“所以这段日子你一直在镇上学做家具?”曲飒说话间往廖勇手上瞄了瞄,只见手面手背多处疤痕,纵横交织,可见吃了不少苦头。
廖勇点点头又道:“学三个月,除了吃一身伤外啥也没学到,后来两个师傅把我踢了出去,说我不是学这块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