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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将军道:“幸会幸会,能否让在下一开眼界,看看乔爷的神技?”
萧峰知道这姓李的信不过他,要考考他是否真如黄蓉所说般厉害,当下微微冷笑,左掌击出,一股劲风擦着那李将军的身侧击向他身后的一株大树,那李将军猛然觉得一阵强劲的掌风从身旁擦过,吓得他赶忙向旁边跳开,只听得身后“啪啦”一声声响,他吓了一跳,忙回头一看,只见那大树上一枝手臂般粗的树枝被萧峰一掌凌空击断,还只剩了些树皮连着,整个树枝耷拉了下来,在空中摇摇晃晃。
那李将军惊魂未定,心想若是这一掌击在自己身上,哪里还有命在?看来他的武功在江湖上当真罕见,黄蓉邀这伙人去擒蒙古的将军与公主,不是作假的,当下拿出一个薄子来道:“郭夫人,请您在此写一下,说明你出城的原因,随从何人,吕大帅查问起来,我也好有个交待。”黄蓉二话不说,接过那薄子写了几行字,递回给他,她故作愠怒道:“行了吗!再迟可是要耽误我们的大事了!”
那李将军忙朝门旁的士兵挥挥手道:“打开城门,放郭夫人他们出城!”
第三节 推心置腹
城门打开,萧峰一行奔出城来,听得身后又传来关门的声音,萧峰问黄蓉道:“郭夫人,城门又关上了,你如何再进得城去?”
黄蓉道:“今晚不进城了,我到前面的陆家庄去,探探陆庄主和陆夫人,住上两三天,再回襄阳,那时吕文德不见你们的踪影,当不会再严查出入城门之人。”
萧峰笑道:“郭夫人足智多谋,即使守城的李将军再问起夫人为何去而复返,夫人当也有法子应对。”
黄蓉亦笑道:“不错,这点儿小事难不倒我。”黄蓉与萧峰并驾齐驱,她一边催马前行一边道:“萧将军,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于你。”
萧峰道:“郭夫人请讲。”
黄蓉道:“你的祖上将打狗棒法传与了后代,所以你会打狗棒法一点儿不奇怪,只是我所使的落英神剑掌乃我父亲独创,从不授与外人,除了我桃花岛的门人,无人会使,为何在我与林姑娘比武之时,你却像对此掌法甚是熟悉,我一招使出,你已知道招式的变化与去向,林姑娘在你的指点之下,竟也能从容应对,也亏得她聪明过人。萧将军可否告知黄蓉,你从何处学了这落英神剑掌?”
萧峰哈哈大笑道:“我哪里学过落英神剑掌,只是那日在小岛上与你父亲黄前辈对阵之时,见他使过,我当时一路拆来,印象深刻,所以今日再见你使出来,自然而然地就想起来了,烟碧内力与临敌经验都不及你,单打独斗必输无疑,所以我才出言指点于她,也算是我作了一个小弊,但这场比试我一定要赢,不仅要救出新月公主,我还不能留在襄阳城,我身上背负着几万临潢城百姓的安危,这将军不是说不做就不做的。”
黄蓉听他轻描淡写般道来,她却甚是心惊,她知道桃花岛的武功从不外传,她父亲一生收过的徒弟还活在世上的只剩她的小师妹程英,以程英的性格,没有黄药师的许可,绝不会泄漏师门的武功,其余会这掌法的就只有她的一家了,所以她知道萧峰所讲并非虚言,当下暗想:“此人乃世所罕见的武学奇材,过目而会,能达如此境界者,实属百年难得一见。此等人物,若是为蒙古所用,纵使他不懂兵法不懂行军布阵,但只要他在这方面稍加钻研,立时就能学会,他若要在千军万马中取人首级,当也不是难事,唉,此次救他,真不知是错还是对啊!”她一路想来,默不作声。
一行人急驰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到了大胜关前,其时天色已黑,黄蓉道:“大伙儿不如到陆家庄先歇一晚,明日再走如何?”
萧峰尚未答言,林烟碧立即道:“谢郭夫人好意,但我还得在下月十五之前赶到河北境内的杏花谷中,我师父命我在那儿等候她,此时再不快马加鞭地赶路,恐怕会误了时候。”萧峰曾在陆家庄栽了一次,而黄蓉往昔的狐疑与无情让她心有余悸,在这要紧的关头,还是不要再涉险为好。
黄蓉问道:“你师父下了山吗?知道所为何事么?”
林烟碧摇摇头道:“不知道,只是让我到杏花谷中等她
萧峰道:“既然烟碧要赶路,咱们就一起往北走,再赶两个时辰再歇息不迟,多谢郭夫人的相助之恩,萧峰会永远铭记在心。”
黄蓉笑道:“什么恩情倒不用记着,只要你别记恨我就行了。”她收起笑容,勒马止步道:“萧将军,我有一言,不知将军听否?”
萧峰呼喝一声,将马勒住,道:“郭夫人有话请讲,萧峰当聆听教诲。”
黄蓉道:“教诲不敢当,只是我心中有话,不吐不快。蒙古数十年来与大宋战祸不断,从前与大宋联手灭金时,约好将被金国侵吞的部分领土归还大宋,两国互不侵犯,到头来蒙古背信弃义,不仅没有归还什么领土,还挥军南下,一直打到襄阳城下,这等狼子野心不讲信义之人,你值得为他们出力么?大宋皇帝确实是昏庸无能,当年冤杀岳飞元帅,让金兵长驱直入,现在又是奸臣当道,奸相贾似道只会弄权贪财,不管国之将忙,民之疾苦。但是古往今来,没有国就没家,大宋朝一旦亡了国,你道凶残的蒙古靼子会让大宋的平民百姓有好日子过吗?那些已经沦落在蒙古手里的中原土地上,哪一天他们停止过对无辜百姓的杀戮?他们杀一个汉人就像杀一条猫一条狗一样,哪里把汉人当作人!”她越说越激昂,声音高亢,听得萧峰心潮起伏,双拳紧握,他于这一百多年来的历史一无所知,现在听黄蓉一口气道来,才知道其间的来龙去脉。
黄蓉顿了顿,侧头瞧着新月,只见她垂下头去,一声不吭,当下道:“新月公主,不是我有意让你难堪,我只是说事实,你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姑娘,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新月抬起头来,目光看着远方,轻声道:“我知道,只是我身为成吉思汗的子孙,我也不能对我的父兄加以指责。”她侧头对萧峰道:“萧大哥,我和小雁先走,在前头等你。”她一挥马鞭,和小雁催马朝前奔去。
萧峰好不容易将她救出,怕她再有闪失,当下叫道:“四弟,烟碧、阿紫,你们跟上公主,我与郭夫人说说话就来。”
柳如浪应了一声,与林烟碧、阿紫催马前行,赶上新月公主。
黄蓉接着道:“你也是在中原长大,又不是契丹人,我和我丈夫只盼你能早日离开蒙古,莫要再助纣为虐,我夫妇敬你是一条好汉,实不想与你为敌,但你一日身居东辽大将军之位,我们就不能不是敌人。”
萧峰在马上向黄蓉一揖道:“郭夫人教训得是,字字在理,让萧峰汗颜不已,萧峰也已对战争厌恶之极,忽必烈有意今年南征,我此次到中原,就是为了逃避领兵南侵,此次送新月回去,我当想法子辞去大将军之职。”这个念头在他心里不止一次出现,但每每想起忽必烈的精明与果断,又知此事实是万难,此时不禁叹了口气道:“只是以忽必烈之性格,必不肯答允我的请求,此事关乎到几万人的性命,我不得不慎重为之。”
黄蓉沉吟道:“我也知道萧将军的难处,若是忽必烈实在不允,我们也不敢逼萧将军。”她忽然眼睛一亮道:“萧将军听过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故事吗?你若实在无法推辞领兵南征,何不来个顺水推舟,装作不会带兵的模样,老打败仗,忽必烈见你无甚用处,自然不再重用于你,恐怕那时你不辞官他也要免了你,这样你得了自由,又保了你的族人,萧将军认为如何?”
萧峰缓缓摇了摇头道:“我确是不会带兵,若真要带兵南下,败仗是难免要吃的,倒也不必作假,但是我实不愿看见无数兵卒在我眼前倒下,乱冢埋尸,无论他们是蒙古人还是汉人,虽然蒙古军中逞武好斗者不乏其人,但大多数都不愿在战场上流血拼命,他们更想在家乡与亲人过着安宁的日子。”他仰起头来,道:“所以要我用无数士兵的性命来换我的自由,我实是不于心不忍。”
黄蓉冷笑道:“蒙古靼子凶残成性,死多少都不足惜!你是没见过他们残杀汉人的情景,哪里有一点儿人性?”她盯着萧峰道:“你若是汉人,见了那情景,绝不会再怜悯他们,你心里只会对他们产生无穷的仇恨!”
萧峰道:“我确是没真正见过蒙古人杀汉人,但我有一队贴身的士兵,与我朝夕相处,互相之间的情谊很深,我和他们就像兄弟一样,我倒没看出他们有多凶残,不说别的,单是要我让他们去无辜送死,我已经做不到,更别说要让千千万万的人去送死。”
黄蓉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不愿士兵们因你而死,若真要领兵南侵时,你打算怎么办?”
萧峰沉默良久,抬起头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是我这方的人死伤就是汉人死伤,也许我会想尽法子按兵不动吧。”
黄蓉一听,拍掌道:“这个法子倒是妙,只要你能按兵不动,不来攻城,双方都没有死伤,耗够一定的时日,粮草没了,你们肯定得撤兵。”她眉头微皱道:“只是要一直按兵不动,恐怕难以办到,你军中虽以你为尊,但毕竟还有其它的将士,而且你若总是按兵不动,以忽必烈的精明,必能看破你的心思,其时可不要弄巧成拙。”
萧峰长叹一声,抬头看看天色道:“我也未必会领兵南征,这件事得见机行事,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法子,我也不能保证什么,我可以保证的是今生我不会再杀一个汉人!”
黄蓉点头道:“好!若是这样,我倒希望是你领兵南征,纵使襄阳城破,有你的约束,城里的百姓还不致遭灭顶之灾。”
萧峰向黄蓉拱手道:“天色不早,我们还得赶路,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双腿一夹,策马疾驰而去。
第四节 情义深重
萧峰一阵急奔,赶上柳如浪他们,众人奔了一阵,林烟碧见前方有一客栈,对众人道:“咱们就在前面歇息罢,大伙儿还没吃晚饭呢。”
一行人下马入店,店里的老板与伙计见忽然进来一群人,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千娇百媚,一时看得眼都花了,忙陪着笑脸迎进雅座里,问众人要吃什么,柳如浪道:“将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最贵的菜全拿上来就是。”那老板一听,当真是心花怒放,先是拎了一坛酒上来,为众人一一斟满,萧峰与柳如浪用碗盛酒,各女子用小酒杯。那老板又命厨师将最贵的菜肴一古脑儿做了,全搬上桌来。
萧峰举起酒碗,向众人道:“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最好的朋友最大的恩人,除了杨过兄弟,今日全都在这儿了,咱们都是同生共死的好朋友,来,会喝酒的不会喝酒的,今日都要干了这一杯!”
柳如浪与众女子齐声应道:“好!”一起仰头把酒喝了。新月与小雁是蒙古人,自小喝着浓烈呛喉的马奶酒长大,喝这酒当然不在话下,阿紫在辽国时,有时也陪萧峰喝酒,酒量虽不好,这酒却也还喝得,只是苦了林烟碧,她平日不怎么喝酒,要喝也只是喝些清甜甘醇的梨花酒、桂花酒之类的,从来没有喝过如此烈的酒,耳里听得萧峰笑道:“好酒!真是好酒!四弟,咱们再喝!”一阵酒气直冲喉咙,林烟碧再也忍不住,猛烈咳嗽起来。
坐在一旁的新月伸手为她轻拍后背,萧峰哈哈大笑,道:“烟碧,你从没喝过酒罢?这酒甚是辛烈,没有呛坏你罢?”
林烟碧用手按着胸口,轻蹙着眉,摇摇头,半晌才道:“还好,只是没喝惯,呛了一下。
柳如浪笑道:“林妹妹,知道这是什么酒么?
林烟碧道:“不知道,是什么酒?”
柳如浪吟道:“勒马回头望张弓,喜谢酒仙饯吾行,如梦翔去三十里,浓香酒味阵阵冲。”
林烟碧道:“原来是张弓酒,怪不得如此难喝。”
萧峰听她将如此美酒称为难喝,不禁与柳如浪互望一眼,一起大笑起来,新月也微微笑道:“你还没喝过我们日常喝的马奶酒呢,那味儿比这还烈,还有一股被你们汉人称为膻味的味道,估计你要是喝了,立时就要吐出来。”
林烟碧曾无数次梦想过和萧峰在草原上放牛牧羊,对于草原上的一切都充满了美好的希冀,此时听得马奶酒比这张弓酒还难喝,不由问道:“你们平日把马奶酒当水般喝吗?”
新月笑道:“当然,你若到我们蒙古牧民家去串门,他们不会备着茶或清水,只会让你喝马奶酒。”
林烟碧道:“那我就自己随身带着水,不喝他们的马奶酒。”
新月道:“这可是极不礼貌的,不喝我们牧民真诚奉上的马奶酒,就是看不起他们,不尊重他们,他们可是要生气的。”
林烟碧一愣,道:“那可怎么办?我是喝不了这马奶酒的,可是我又想到草原上看看。”
萧峰笑道:“别怕,我替你全喝了!”
林烟碧脸上微微一红,垂下头去,端起碗来吃饭,心里充满了甜意。
萧峰边与柳如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