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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自己想要的太多了,所以上天要借此点醒自己。不!他只要她无事就好了,只要她在就好,就算一辈子没有孩子也没有关系!
只要有她就足够了!
“朕知道了!这件事不许让皇后知道,否则。。。”说到这里他重重“哼”了一声!
“诺!下臣明白!”陆云川低头应声道。
段黎微摆手让他退下,道:“皇后的伤朕来处理,你退下吧!”
陆云川抬头看他,想要进言,贵为天子不该触及这些血污,有损天颜,但是看到段黎的面色后,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道了声“诺”后退出屋子。
外面的人多传陛下厌恶皇后,是被先帝逼迫才娶的,今日一见,看来此话谬误居多!
段黎轻柔的为她脱去满是血污的战衣,就怕下手重了会弄疼她,待看到她身上布满的伤口,还有那些已经愈合的旧疤,他颤抖着手不敢触摸,只是在上面虚抚着,这些伤疤以前还被他嘲讽过丑陋,此时再次看到只觉得每一条都划在他的心上!
他轻轻用棉布沾着清水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再为她上好药,待做好这一切后,为她穿上干净的衣物,盖好被子,看着她苍白的面容,轻轻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墨焉像是陷入了一个怪诞的乱梦,在梦中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最后她更是为救段黎而死,可是梦到这里并没有结束,她看到段黎为了她一夜白头,看到段黎为了她罢免后宫,看到他为了她咳血晕厥,最后看到他躺进一个玉棺再没有出来,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在玉棺里看到了自己!
她想叫段黎离开这里,可是他根本看不见自己,反而不停和棺内的自己说话,她急的上前拉他,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闭上眼睛,再也没有醒来!
墨焉觉得做了一个疴长的梦,醒来时却又什么都记不清,睁开眼时就觉得光线有些刺眼,她用手盖在眼睛上,发现自己的眼角满是泪痕,狠狠一闭眼,眼里还有泪珠滚落!
她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突然手上的动作一顿,她不是死了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随侍碧珠看到墨焉醒了,满脸惊喜的走到床前,道:“将军可算是醒了!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是碧珠!她怎么在这儿?墨焉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用手抚额,装作头晕脑胀的样子,问:“一天一夜?碧珠我这是怎么了!”
碧珠笑道:“您忘了,您在燕明关外受伤昏倒了,陛下一直在您身边照顾您,只是今早陈将军来请,说是有紧急军务,陛下不得已才离开了,临行前再三嘱咐奴婢要照顾好您!”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陛下表露出在乎将军呢,希望将军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燕明关!她这是回到了过去了吗?可是“陛下”是怎么回事?
“皇上什么时候来的?”墨焉问!
她把段黎来到燕明关,正好遇到她在关外被围,然后率军救她的事,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说来真是巧呢!您一遇困陛下就赶来相救了!”
墨焉不置可否的说了句:“是吗!”便掀开被子想要坐起来,她已经可以确定现在是什么时候来,只是不明白这次段黎为什么会来了边关!
碧珠急忙把她按回床上,用被子把她捂好,唠叨道:“您现在可不能适了风,小产和坐月子是一个道理,要是不好好将养,以后会烙下病根的!”
墨焉心里一痛,孩子!她的孩子!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腹部,为什么要她回到失去孩子的时候,要是再早一点,就早一点点,她一定可以保护好孩子!
上天是想借此提醒自己,不要再对段黎动心吗?其实她在闭眼的那一刻,就已经对段黎彻底死心了!
“将军事已至此,您也别太难过了,陛下说以后还可以再要!”碧珠安慰道。
墨焉神色一凝,问道:“他真的说,以后还可以再要孩子?”‘孩子‘这两个字她特地咬重了语气!
呵呵!孩子!她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段黎你究竟又打了什么主意!
“是的!您怎么了?”碧珠问道,从醒来后就一直怪怪的!
“没什么!”墨焉摇摇头淡笑的道。
段黎!上辈子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可是这回我想为自己活一回,你最好不要再在我身上使计量,否则。。。。
想到此,她紧紧握住了拳头!
第七章:()
太守府的议事厅里,段黎坐在上首听着裨将军白峻报告燕明山外狼戎军的动向!
“禀报陛下,斥候带回来的消息,关外狼戎与赫坤两部结盟,要率二十万大军攻打我国,现已在关外逐渐集结!”白峻道,幸亏陛下明察秋毫,发现敌军的不妥之处,让自己遣人严加探察,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嗯!”段黎轻点了下头,抬头看着白峻道:“白将军辛苦了,坐下吧!”看来现在的形势和前世相同,这就好办了,这次他要让燕明关成为这二十万敌军的葬身之地!
“朕亲征的兵马行到哪里了?”段黎问道。
陈融站起身回禀道:“禀陛下!已经到了墉郡!”墉郡到燕明关还有三天时间!
段黎轻轻用手指在桌面敲击,发出“嗒。。嗒。。嗒。。”的声响,手上一停,命令道:“立刻带着朕的命令给镇北将军许信,让他暗中派三万人马改道双燕关,从双燕关过赫敕草原到达燕明关外,对狼戎赫坤联军形成包围之势!”这次他要包饺子一锅端了。
双燕关是距离燕明关最近的一座关卡,从地图上看双燕关就像是一柄短刀在赫敕草原上割了道口子,但是由于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称呼,所以草原上的部族多会攻击燕明关,而不愿出兵攻打更近的双燕关!
“诺!末将领令!”陈融激动道,陛下是想玩把大的了,歇了这么长时间,他也跟着活动活动筋骨!
这时有人进来禀告,说是墨焉已经醒了,段黎面色不变的挥挥手让人退下,只是心里难掩高兴!
在座的各位都是和墨焉出过生死的,听到说墨焉醒了都是喜不自禁,见段黎面不改色挥退下人,也都装作不在意,只是脸上的笑意更甚。
段黎耐着性子将所有的军事布署完毕,吩咐各人应做的事,“一切依计行事,都去忙吧!”
曹群一听可以走了,粗着嗓子道:“太好了!我这就去看看上‘将军的伤势怎么样了!”上回都是他行事鲁莽才累的上‘将军受伤,回来后他一直在自责,听到墨焉醒了,他想着一定要去向她认错,负荆请罪!
他刚走两步就被陈融一把拉住手臂,向另一方向走去,他扭头往墨焉住的方向挣,口中说道:“啊呀!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要去看。。。。”
话未说完就被陈融打断,陈融一边扯着他,一边说道:“那个等会儿再去看也不迟,我找你是有军务相商,公事要紧!”
这个曹群要是死了,一定是蠢死的,他难道没看到他说完话后陛下的脸色吗?简直是乌云盖顶,要是曹群真去了,就等着为他收尸吧!
虽说曹群鲁莽,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猛将,自己就顺手帮他一回!
段黎不动声色的向墨焉的住处走去,只是脚下越来越急的步伐,出卖了他的心情!
他在门口站定,顿了两秒,似是近乡情怯,然后快速跨进屋里,在距离墨焉两步的地方止步,看到墨焉脸上的泪痕,知道她是知道了流产的事,心疼不已,想要上前抱她入怀,安慰一番!
墨焉坐在床上看到段黎,收拾好心情,向他请罪道:“墨焉未能保护好龙嗣,致使他不幸夭折,请陛下责罚!”
段黎听的心中又是一疼,难道说她认为自己会因为这件事怪罪她吗?
是了!要是按前世此时的自己,听说她流产了,不但不会难过,还一定在心中庆幸她的流产,本来她在军中的呼声就很高,要是她再生下一个男婴,自己怕是更难动摇她的地位,只能封她的儿子为太子,自己怎么不庆幸!更甚者自己会为了她流掉龙嗣向她发难,也不无可能!
自己果然是个混‘账,活该孤苦终老!
可是这些都是以前,现在他正在努力挽回!孩子没有了,他知道她只会比自己更难过,又怎么会责怪她呢,要怪也怪自己这个做丈夫的不称职!
他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上前将她拥入怀里,道:“不是你的错!不怪你,都是我不好,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墨焉在他怀里听到最后一句,眼睛冰冷,他还想骗她,他究竟意欲何为?
段黎轻轻抚着她的秀发,温柔道:“不要忍着,想哭就大声哭出来!我知道你心里难过!”
然后就听到她嘤嘤的哭泣声,她不是在为现在的她哭,而是为那个前世受过太多委屈痛苦的自己哭泣,今日过后,她不会在为谁委曲求全,她要和过去那个只为段黎而活的自己,一刀两断!
从此以后,她只做自己!
段黎一直搂着她,顺着她的秀发,放任她宣泄情绪,同时在心里承诺,这会是她最后一次哭泣,以后他不会让她流一滴泪水!
墨焉哭泣的声音渐渐小了,她坐直身子离开段黎的怀抱,就看到段黎胸膛的衣服被自己的泪水浸湿了一大片,她低垂着眼睑,道:“不好意思,弄脏你的衣服了!”
段黎笑着为她擦拭眼泪,道:“娘子在夫婿的怀里哭鼻子本就是应该,怎么会怪罪你呢!之前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你的一番情意,让你受苦了,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对不起!”段黎道出前世就未来得及说出口的歉疚!
“光嘴上说说就行了?”墨焉嘴角上扬轻讽道!
“那你要什么样的行动,才肯原谅我!”
墨焉眼神微闪,故意为难他,道:“怎么着也要让我官复原职!”
以前段黎想方设法的收回她手中的军权,最忌讳的就是她在军中的威望!
“好!依你说的,我立即下旨!还是呢?”段黎答的干脆。
“还有!”墨焉露出一个讥笑,道:“就在下一道旨说,我要是没有孩子,今后后宫谁都不能有孩子!”
“好的!我答应你,今后后宫里不会再有人怀孕!”段黎还是想都没想的答应了!
墨焉本来讥笑的表情一顿,怀疑的看着他道:“段黎!你打得什么算盘?你要是有什么为难的事要我办,直说!”
何必许这些口不对心的诺言!
“不!我没有事情要你去做,我只是发现自己以前做错了太多,现在想改过自新,你再相信我一次,就一次,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段黎握住她的手,认真道。
墨焉沉默着低头不语,看不清她的神情,良久后道:“你先做到这些,我就相信你!”
她是断定他做不到这些,才答应下来!
段黎听到她的回答,高兴的又一次紧紧抱住她,脸上有着失而复得的狂喜!
他的挚爱!他失而复得的挚爱!
墨焉没想到又一次被他拥入怀里,开始的僵硬后,放松身体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也露出一个浅笑,只是神情冷漠!
“外面的事你不要操心了,让我来处理,你好好的把身体养好!”段黎轻声说着。
墨焉在他怀里轻轻点头,忽然想到当年燕明关失守的惨状,虽说她对段黎没了念想,可是昱国却是他们一手建立的,战争受苦的还是百姓,她总不能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而无动于衷!
她坐直身子,正色道:“你派人查查狼戎的军力部署!”
段黎无奈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刚刚才培养出的一点暧昧气氛,一下就踪影全无!
可是一听她说的话,也立刻正色起来,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狼戎军中有赫坤族的身影,怕是他们这次连手了,这也只是我的推测,你快遣人去探察一番,若是我多心了就更好了!”
这可不是她编造的话,而是她上回经历过的,上次她发现这点后立刻遣人探清形势,写了封加急信件送往京城给他,要求增兵,只是如泥牛入海,了无痕迹!
段黎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惊波骇浪,她在此时就已经发现狼戎赫坤联合的事,依她行事周密的性格,一定不会托大,将事情上报给自己,可是自己前世从未接到过她的报抵,自己直接接到的就是她丢了燕明关的战报,是传令兵中途出了差错,还是信件被人暗中扣下了!
“好的!我马上派人去查!”段黎道。
墨焉点头,只要他上心就行了,后面的事她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