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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看看秦荣圆,又看看余好月一时怔住了。她听说秦言氏这个姑母说过,秦府曾到阁老家透漏联姻之意,联姻的对象就是那六哥哥,据说很有希望进士及第的那个,和余好月。大约比较敏感的朝臣早早探知帝王心脉,以后要重文抑武,所以谋求转型。这辅国公府六郎若真能娶到余好月,那可是莫大助力。毕竟,这可是余家一代唯一的嫡女。
但余夫人是个乖人,只咬紧了牙关不开口:“月儿自幼备受祖父宠爱,这婚事自然要听老人安排。老人疼孙女儿,还要多留几年,且嫁不了呢。”其他的半点风声不透漏。因为回绝的不干脆,理由也不是无法通融,所以辅国公府一直也注意着余家的动向,却不料前脚刚回绝了秦家,后脚就看到表亲上门了……不是说多留几年吗?这算什么道理?敷衍的也太没诚意了吧!
秦家深深觉得颜面被轻慢了。秦荣圆向来爱生闲气,哪会轻易放过?
其实余夫人还真是舍不得早早嫁女儿呢,熟料去年秋天皇宫里出了宋王偏厢撩骚这件事。余夫人有点坐不住了,对方是皇子,等闲招惹不起,只能躲着。女儿早早嫁了离了京城,才是上策。恰好表哥表妹配对甚是顺手,对方各方面条件不错,又能亲上做亲。何乐不为?暖香事后理出了前因后果,才晓得前世余好月看起来是顺理成章嫁给了表哥,事实上背后还有这么多曲折。
她现在说“并没有”应该是有个意向,还没彻底定下来。谁知道还有什么变数呢?暖香皱皱眉道:“婚姻大事,关系闺阁女儿名誉,秦姑娘是要小心说话。”
说罢,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立即拉了余好月走人,末了又回头看着言慧绣:“早点回府吧,别让太太担心。”
直到坐上马车,帘子放下,余好月看起来脸色才好了点。暖香提了梅花錾银自斟壶给她倒上一杯香茶:“月姑娘,暖暖胃吧。”
余好月双手捧过一气喝了半杯,颊上颜色才红润了点:“侯夫人,我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谢谢您帮我说话。”
暖香笑着拿手帕为她抹净嘴角:“我当初刚回上京,你是第一个替我说话的人,我一直记得呢。况且姑娘素来机智,是偏厢事件对你造成阴影太大,至今走不出来,所以你见谁都气弱。等你心志恢复了,这些人哪个都不是你的对手。”
余好月情知暖香说的在理,只握住她的手不讲话,感激的看着她。不提防,马车一个猛烈的摇晃,两人措不及防,撞到一块。暖香一下子扑过去,下巴都抵到余好月肩膀上,顶得她哎呦一声。
“怎么回事?”糖儿忙把茶杯放好,手帕擦去梨花小几上的水迹,饼儿已把帘子挑开一条缝喝问车把式。“夫人,姑娘没事吧?方才有架马车斜刺里冲出来了,速度又快,不要命似的,亏我喝马快,不然就挂住了。”
暖香打眼望去,果然前方速度极快跑着一辆华盖宝顶金流苏的大马车。有点眼熟暖香一时想不起是哪个。“你做的好,走吧,稳着点,不着急。”
今日出门不顺利。暖香怏怏回到府中,又到老夫人那里请了次安,顺便问问她对几件事的处理意见。简单用了点晚饭,抱着草莓恹恹卧倒,只盼着言景行早点回来。尽管刚新婚这年,他也一直忙,呆在齐王府的时候比呆在侯府的时候多,哪怕在侯府,呆在外书房的时候也比呆在荣泽堂的时候多。但知道他在身边,就觉得踏实,如今他跑去了千里之外,暖香心里空落落的。
而于此同时,京郊一处不大的院落,却停着方才那架极华丽的马车。车轿帘一撩,走下来一个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子。不是别个,正是宋王。
“小民见过王爷。”一个穿石青色倭缎起花元宝领大袄的男人恭恭敬敬的迎了出来:“给王爷叩头,王爷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宋王已不像与暖香说话那般春风拂面,神态颇为倨傲,虚扶一把道:“夏雪丰,怜儿如今怎么样了?”
“有劳王爷挂念,就是身子虚了点,如今精神已好多了。”夏雪丰的笑容谄媚中又掺杂了丝得意。
“那就好,我这次带了西洋参过来,对肺燥气虚大有助益……”宋王一边说着,人已挑开帘子走进了屋里。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莫名其妙遭遇审读不通过,不让操作换纹。为了熨帖宝宝们受伤的心灵,我加了个恶趣味小番外作补偿,请选择阅读,雷到不负责哦。
言景行曾经很负责任的想过属于一个单身男人的美好夜晚。比如一夜好梦,梦里有个大姑娘,貌美如花腼腆温柔,盘靓条顺,对自己欲拒还迎欲罢不能。颠鸾倒凤翻云覆雨直到用尽全部力气最后实现生命的大的和谐,冲出银河系,登上人生巅峰。
言景行现在觉得他可以考虑一下作为一个单身男人最恐怖的早晨,那就是一夜好梦,梦里有个大姑娘,貌美如花腼腆温柔,盘靓条顺,对自己欲拒还迎欲罢不能。颠鸾倒凤翻云覆雨直到用尽全部力气最后实现生命的大的和谐,红透银河系,登上人生巅峰,然后,一睁开眼,这个姑娘是真的
言景行一脸惊悚的把自己从席梦思上抬起来,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姑娘的脸庞,暖暖的软软的香香的,绝对不是充气的。
连最后一丝“杨小六嫉妒我故意捉弄我”的侥幸都没有了。
再次确认姑娘的真实性和存在感,言景行迟钝了三秒钟,默默捂脸,心生嗔怨。你咋不好好当你的梦姑呢。天亮了鸡叫了狐狸大仙回窝了,姑娘你也该消失了。
然而并没有。不仅没有她还动了一下,一大截白生生的胳膊从提花绣棉被里抻了出来,随意一摸,就摸到了言景行的脸,线条又滑又流畅,手感好到让人咬牙,明显她咂了咂嘴,又一翻身睡了过去。言景行再次心生嗔怨,竟然没有被我帅醒??
她没醒,而且嫌言景行把被子扯起来了,不舒服,长腿一抬压住被子,粉红色蕾丝睡袍卷上去,露出玉柱般腿型和半个雪白的□□。
言景行松了口气,还好,穿着衣服。结果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己,顿时俊脸一黑。真理状态,□□宛若回归母体,而那黑金二色低调奢华的ck内裤丢在床边一步远的地方,生无可恋,明显自己昨晚在姑娘身边厚颜无耻的充当大卫。
为什么她好歹有衣服我却没有?言景行觉得背后真相有点复杂。努力回忆一番,坚持认为迷迷糊糊被人剥光光的绝对不是他,更不会被剥光的又乖又听话。否则根本不符合他那超凡脱俗出类拔萃的角色设定。
所以,我昨天晚上一定是在某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状态下,比如深度酒醉比如梦游比如精分,自己脱掉了衣服,并在那种深度酒醉或梦游或精分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状态下,把应该摆上床的猫误摆成了姑娘。
你有病啊!这个理由很多情况下都能解释大多数问题。于是坚决不肯承认自己主动被姑娘剥光的言景行抢先承认了自己有病,比如精神分裂,干坏事不用承担责任的那种。
言景行再次把视线偷偷瞟过去,用那半透明的丝质睡袍的单薄布料安慰自己,幸好幸好,这几毫米的厚度保住了绅士的体面,杜绝了从君子到禽兽那质的飞跃。
我不介意更绅士一点,比如帮助贪睡的淑女盖被子。言景行心里祈祷那不知不觉大秀美腿的人不要醒,小心翼翼的把被角拉好给她盖上。
结果手一抖,一团雪白物事就从褶皱里掉了出来,言景行敢保证那画着天线宝宝的三点式绝对不是自己的。不过,他又偷偷扭头看了眼姑娘,想到了半透明睡袍下的**,哦,天呐,他宁愿那天线宝宝三点式温存的是自己肌肤。
所以在那种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状态下,比如深度酒醉比如梦游比如精分,自己脱掉了衣服,并在那种深度酒醉或梦游或精分,我自己都不知道状态下,把应该摆上床的猫误摆成了姑娘。然后又在那或梦游或精分或深度酒醉反正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情况下,脱掉了姑娘的小裤裤?哦,如果是这样,那一定是姑娘品味太差突破了他的底线,怎么能穿天线宝宝?至少也得是金刚葫芦娃!
忍不住又看了眼姑娘纯真甜美的睡颜,言景行心道,好吧,你要是穿了蝴蝶小妖精我说不定也可以选择将就。
就在这时,水果开始振动,言景行低头一看来信者是杨小六,留名是史上第一坑货。短信内容恶劣到让人分分钟想跟他友尽。
这个女孩怎么样?是不是好清纯不做作一点不像外面那种妖艳的贱货?偷偷告诉你她暗恋你很久了,又美丽又温驯,有点小脾气但可以被定义成情趣,恰好是你喜欢的那一挂。送你当万圣节礼物,不用谢我(≧?≦*)
去死去死去死!言景行重复了三遍发过去以解心头之恨结果立即收到对方回复。
对啊对啊我马上就去死了。跟亲爱的美丽的贤惠的大表姐步入婚姻的坟墓,死在一起,死的契而不舍感天动地。时间就在三天后,皇家雅阁大酒店。记得帮我转发。
恋爱的酸臭味都能投过手机屏幕飘过来了,言景行顿了三秒,暴躁抓头。有本事娶老婆就有本事虐狗。一大早的,阳光明媚,言景行昂起头摆出一脸诗人的忧伤,真是全世界都嫉妒我的美!
啊呀!不对!姑娘要醒了!言景行忽然陷入慌乱。但一秒钟后他就找到了正确的解决方法。
裹上睡袍长腿一撩坐在高高的书桌上,随手拿起一边的高脚杯,摆出一个尽显细腰大长腿的造型,把浑身魅力毫无顾忌的施展,看我再次帅晕你!
姑娘,你早啊。声音性感的让人分分钟怀孕。
暖香揉揉眼睛,爬起来,肆无忌惮的打量,半晌后终于开口“你确实是很好看啊。但是,能不能先穿上内裤?”
言景行:…
谨以此番外补偿没能开船的遗憾。重花保证,
第91章()
辽东苦寒,落水成冰,直到四月份天气才转暖。幸而齐王没被那高挑挺拔白皮肤大眼睛的边疆美人晃花了眼睛,在军营几年,又练出了眼里不揉沙的火爆本性,当场鞭笞三个不听命令,试图贿赂的属官之后,工作的展开立即顺利许多。
酷寒天气,冰冻三尺,难得齐王殿下不呆在暖融融的宫室里,应当地官员的邀请,守着火炉吃着火锅喝着小酒儿听着小曲儿,而是深入一线,与民同疾苦,尽管冻死的人尸体已经事先被处理,冻伤的人也被转移,但还是被他看出了端倪:“这天冷的马都撒不出尿,一般人家也倒罢了,那棚户都被雪压塌的穷人哪里躲去?你信不信我拆了你们的裤子给他们做帐篷?”
“殿下明察,不是我们不尽力,是路面积雪太深,马蹄打滑,车轮都陷在雪堆里。便是有柴有米也运不过去。所以周边的人都救济了,偏远的实在鞭长莫及啊。”
对方言辞恳切,赤胆忠心。齐王想到自己入了境就没法骑马,这倒也是实际。刚想吼他们滚去想办法,就看到言景行在一边冷笑:“辽东地区又不是头一次冰雪封路,难道老天要从十月份封到五月份,那你们一年十二个月就只过小一半了吗?先民有的经验和出行法子,怕的是假装不知,不肯用罢了。”
他当即命令人把车轮拆掉,只留下车板,柴火粮食捆绑完整,大铁线绳子串起来,马蹄子用面布裹起来,马背盖上厚毡毯子,当天出发,一路拉过去。齐王诧异:“你倒知道的挺多?”
现在连表哥都不叫了。言景行轻轻叹口气,结果被冰冷的空气刺到气管发疼:“我看过《北国杂记》这类书,还事先恶补过地方志。在京城时便和曾在辽东驻守的同僚了解过情形。这里百姓冬天的时候,会破冰捉鱼,冰面活动,借一个光度,用的就是这种滑具。”
真要用心去办,肯定找得到法子,他们,是巴不得无为。言景行看了眼尴尬陪同的地方官员,等到气温回升,冰雪融化,不论官道还是野路具都泥泞不堪。到时候马车牛车更是动不了。大好借口又出现了。
齐王怒火攻心,大冷天涨红了一张脸,举起马鞭子就要抽过去,却被言景行脚下一滑,抽出短剑格挡:“这种天气,一道口子上月恢复不了,你打伤了他们,谁去办事?”
齐王收回鞭子,抽向地面,激起二尺飞雪,锐响的声音,霹雳一般,让人脊背为之一抖。言景行微微皱眉,把一瞬间冻成胡萝卜的手重新收回袖子里。
两个钦差,都是年纪轻轻,言景行至少稳重,齐王殿下却是血气方刚。直到他顺手解决了沿路黑山盗匪的事情爆出来,总算让不敢小觑。言景行向来不好糊弄,地方官吏至今未想明白,他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