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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僧又阿弥陀佛一声:“那小僧就领你去见观净师父。”说完在前面领路。李莫愁和阿玉跟着这小和尚去了。到了一道圆洞门前,那小和尚道:“女施主请留步,里面的地方。是不允女施主进去的。那位男施主跟来无妨。”
李莫愁对着阿玉摆摆手,示意她等着,说完自己跟去了。那小和尚将她领到一间小屋前,恭声道:“观净师父,有位施主要捐香油钱给家人祈福,又怕钱财露白,我领他来讨个主意。”
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我知晓了。你下去吧。施主请 讲。”
李莫愁听他说起自己,遂推开屋子,只听随着吱呀一声。门上扑扑索索掉下好多粉尘,李莫愁被呛的咳了半响,才看清眼前的一切。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这屋子中央放着一个蒲团,上面坐着一个低眉低眼的老和尚。
须发洁白,且十分长,眉毛直垂到他地肩膀上。这还不算什么。真正令李莫愁吃惊的是这屋子里简直就是个盘丝洞。
这屋里。除了和尚坐着的蒲团处,其他地方无不结满了密密麻麻地蜘蛛网。一片片白呼呼的蜘蛛网连在一起,将屋子塞得满满的。从梁上垂下的,从墙角牵起的,甚至有数片蛛网连在自己刚打开的门上。这屋子里的蛛网满满堵塞了这间屋子,看的李莫愁心头发 ,隐约感觉这黑暗的屋子里满是蜘蛛咔咔爬动地声音。
这观净老和尚看李莫愁进来,也惊异了一下,道:“施主在外面说就好,何必进来。”
李莫愁这才醒悟过来,这老和尚是要自己在外面隔着门说话,并没有要自己进来。于是尴尬无比的退回去,关上门,拍拍心口,狂喘一口气,小心翼翼道:“这位大师,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给我家小姐的病,她昏了数月,大夫说她心智受了打击醒不过来。日前我们打听到贵刹一位高僧曾经治好过和我师父差不多地病,不知道能否让这师父给我家小姐也看看。”
里面沉默了半天,李莫愁心中越来越忐忑,简直要忍受不住,观净和尚苍老的声音才传出来:“佛家慈悲为怀,不知道你是在哪里见到我们寺里地和尚的。。”
李莫愁忙答道:“是在陕西境内终南山下的小镇。”那和尚沉吟片刻,才答道:“我知晓了,那应当是我寺去北少林知会交通地弟子。若非如此,我们这边地僧人是不会出去那么远地。你要是寻他,就去北少林吧。你要捐的香油钱,自去捐了吧,老僧不送。”
李莫愁急道:“不知道寺中可有其他僧人有此等医术,我们千里迢迢过来,已经费了不少时日,我家小姐地病情再耽误不得了。”
那老僧叹息一声:“施主还是去吧,你说的其实不是医术,是以内功唤人, 田少林寺是嵩山少林寺的分寺,虽然有南少林的称号,但有了点功力的僧人都要去北少林进艺,如今寺中余下的都是老弱,老衲也是无法。”
这老僧说完这话,静默无比,再也不出一声,李莫愁急火攻心,他们从陕西一路南行,也曾经经过河南境内,如今再折回去,让这趟福建之旅如同画蛇添足般,恨的人牙疼。林朝英多耽搁几日,这病情又要重几分,只是现在南少林的人也告知自己实情
好俯身称谢,回去告诉阿玉其中原委。
两人又折返到河南境内,此时林朝英身子骨瘦如柴,就似一阵风都能吹走般。这一日终于到了少室山下,李莫愁看着山上青松颗颗,连成一片墨青色的海洋,心情激荡,眼泪差点没出来。
两人在山半腰的亭子里被知客僧人拦下,那僧人瞧瞧阿玉,双手合十道:“女施主请回。”阿玉早知道这里的规矩,因有求于少林寺,所以并不多话,老老实实留下来,只让李莫愁上去。
几月奔波,李莫愁早被阿玉当成是主心骨,打尖住店,停止行走,乃至待人接物,都是李莫愁出头,如今李莫愁带上面具,除了身量太过瘦小。平素都被人当作是一个十三四的少年对待,倒是不嫌突兀。
李莫愁对着阿玉咧嘴一笑:“阿玉姐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我回来一定把寺里好玩的都讲给你听,将来我回家学会了画画,再画出来给你看。”
阿玉对着李莫愁挥挥手:“鲲儿,早去早回。”
原来李莫愁嫌自己扮作男子叫李莫愁不太好,就想起当日和欧阳克在白驼村中玩耍时化名为欧阳大鲲,便让阿玉叫自己李大鲲。
知客僧人看李莫愁一个小娃娃,看起来没一点武功,也没携带兵 刃,只是想上山游玩的样子。也没制止。阿玉在亭子里坐下等着李莫愁回来,那两个僧人为了避嫌,索性出了亭子站在亭外。
李莫愁进了寺中。只见这里古柏冲天,高檐黄瓦。时闻钟鼎 之声,又有佛号声声入耳,香烟丝丝飘散。端的是气象宏大无比。那正殿是释迦牟尼宝相庄严。偏殿里又有观音持瓶临水秋波。更不说一百零八罗汉像,气度各异。又有各座前童子相貌精巧,栩栩如生。
瞧了半天,李莫愁眼睛都有些发花,终于逮到一个僧人,问他 田少林寺来的和尚在哪里,那和尚瞧了李莫愁一眼,摇头道不知,说少林寺里挂单的和尚太多,他也是前几日才到的。
李莫愁一路寻去,忽然听见一阵呼喝声,像是有人在练习拳脚功 夫,循声寻去,只见十几个小和尚正在打拳,旁边一个中年和尚在看 着,时不时下场指教几下。
瞧见李莫愁朝自己跑过来,那中年和尚道:“不知道小施主何 事。”
李莫愁问道:“不知道这位高僧可是少林寺的。”
“是。”
“那高僧可知道 田少林寺来地和尚在哪里,小子有事找他。”
那和尚摇头道:“ 田少林寺的师兄们在外面行善,却不在寺中。师兄们居无定所,云游四方,还不到回来的时候,现在我不知道在哪 里。”
李莫愁啊了一声,这和尚看见李莫愁满脸焦急失望之色,遂道: “不知道小施主为何找那几位师兄,难道是 田那边有事情转告?”
李莫愁摇头道:“不是,我家有个病人,只有那几位高僧能治。”
: :。 分庭抗礼之势,让嵩山少林寺中一些和尚颇为不服气。每每有 田少林来人,都要先依照规矩去北边各地行善,然后才被传授业艺,以求抵消学武带来地业障。这些 田少林寺的和尚行善后每每被人问起所属何处寺庙,都要说是自己是 田少林寺的,因此 田少林寺的名声越来越 好。常此以往,因为这少林寺前加的 田二字,嵩山少林的和尚们心中渐渐有了芥蒂。
看见李莫愁脸上的失望之色,那和尚心头不服气,道:“这位小施主, 田少林的功夫医术都是我嵩山少林得来的。他们能治好地病症,我们也能治好。不知道你家人得的什么病。”
李莫愁听见这和尚这么说话,喜道:“你肯给我家人治病么?那太好了。”于是将嵩山少林那位和尚怎么治病,自己师父又得了什么病细细道来,只是隐去了林朝英的名头不说。这和尚听了,哈哈大笑:“这也算不得什么稀奇功夫,我师兄就会。那是佛门狮吼功里化出来地,又有佛家醍醐灌顶的意思。
你把你那家人带上山来,我让我师兄给他诊治。”
李莫愁却愁眉苦脸答道:“这位大师,不是我不想带我家人上来,实在是少林寺不允女子上山,所以才派遣我这个小子上来。”
这和尚一心要证明嵩山少林才是正宗,豪爽地拍拍胸脯道:“这个好说,我请我师兄下山给你家人治病。”
李莫愁看他豪气冲天,虽然奇怪他不太有那种修佛人的淡定模样,但还是喜不自禁,马上就要领着这和尚下去。这和尚看她兴奋无比,笑道:“我师兄还在参佛入定,你且等等,何况我们寺中弟子要出去,要先到戒律院长老处备报,并不能随便出去。”
李莫愁呆了一呆,问道:“大师,戒律院不会不让你师兄下山 吧。”和尚哈哈一笑:“不是如此,这样救人性命的事情,咱们佛家是不会阻碍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初佛祖能够割
,我们佛门弟子下山一趟算什么。”
李莫愁看他说地轻松,稍微放宽了心。就在一边看这些佛门小子打拳。这一套拳法是少林寺入门地伏虎罗汉拳,乃是一套大开大合的长 拳,李莫愁瞧这拳法姿势简单,并不难学,但是想要打出那伏虎地气势却难,眼前这十几人没一个有那种气势。
她又想起当初欧阳克学习神驼雪山掌,开始的时候练了不知道千遍万遍,却一直只得其形,不得其味。后来一夕领悟其中意味,这门功夫的威力才被完全发挥出来。看来要想学好武学,不仅仅要有努力。还要有灵感。苦练是为了打好弟子,是水到二字。而灵感则是渠成了,这两者合一,才能学会上好地功夫。李莫愁又想起林朝英当天用的绸缎上端套着金球的那套功夫。心知自己对这功夫没一点好感。
八成是不能领悟了。倒是三无三不手不拘一格,还适和自己点。
中午时分。那和尚道:“咱们去找我师兄吧。”李莫愁正想地出神,没注意他的话,那和尚拍了她脑袋一下,道:“小子看功夫看入迷了。”李莫愁内功尽失,这和尚力气十分大,李莫愁被他一拍,差点没栽个跟头,这才回过神来,忙慌慌张张道:“呃,大师叫我啊。”
这和尚看李莫愁下盘虚浮,是不曾练过一点功夫的样子。刚才和尚看见李莫愁瞧着练武的众人发呆,还以为她是想偷学武艺,现在最后一点疑心也去了,直以为她是小户人家孩子,从没没见过人练功,笑道:“跟我见我师兄去。”
李莫愁点点头,摸摸后脑勺,对着和尚呲牙一笑:“我知道了。还没请教大师佛号。”
这和尚道:“我叫观名。”
两人一路去了,到了好大一排屋前,观名进了其中一间,过了会儿出来,身后跟着一个面目木讷的和尚,这和尚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黄色僧袍,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多看人。观名看见李莫愁满眼好奇的看着这男人,笑道:“这就是我师兄观静。”
李莫愁一下子想起来 田少林寺那个住在满是蜘蛛网的屋子中地老和尚观净,遂惊讶道:“ 田也有个和尚叫观净。”
观名摇头:“那个观净不是这个观静。我师兄的静悄悄的静,那个观净地净却是干净的净。”李莫愁一听干净地净,忍不住打个寒噤,心道:“我看不甚干净。”
观名哈哈一笑:“你倒是真去过 田少林寺,连这个观净都知道。你这么千里奔波为了给你家人治病,一颗心真是不错。”又转头对另一个和尚道:“师兄,咱们这就去戒律院。”
观静点点头,脸上古井不波,跟着观名去了。李莫愁随着两人走,心中十分兴奋,这些日子她和阿玉奔波不停,不仅仅担心林朝英身体,也早就厌倦了这种生活,要是林朝英能早点好起来,那可是天大的喜 事。
戒律院听说是救人,又知道病人就在山下等候,费不了多少时日,便没有阻拦,放了观净和观名下山。李莫愁心中高兴无比,领着他们去了。
过了片刻功夫,三人到了山下,林朝英躺在马车中,瘦的像是纸人一样,脸色蜡黄蜡黄,整个人皮包骨头,偏偏脸上表情恬静无比,看地人更加心酸。观静一路上沉默无比不曾说过半句话,但他看见林朝英这幅样子,也忍不住唤了一声佛。阿玉忍不住道:“大师,我家小姐有救么?”
观静点头道:“有救,但是我用地是佛门地**,只怕她身子熬不住。我观她外貌,应当体寒无比,非得热血暖心,到时候才能唤的醒。你们寻一家客栈,给她泡在热水桶里,我在屋外用佛门狮子吼唤醒 她。”
阿玉忙不迭地点头,和李莫愁去办了,林朝英自从昏迷以后,的确浑身冰凉无比。
四人来到少室山下的小镇上,要了见上房,又找店家要了木桶热 水,将林朝英泡进去。只因林朝英昏迷中,非得有一人在桶中扶持她,李莫愁现在是男子打扮,不能做这个活,只在前面拎热水,阿玉在屋里伺候。
李莫愁收拾完毕,跟两个和尚一起在外面等待,过了一会儿,阿玉在屋里喊道:“好啦,小姐的心口热了。”观静点点头,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就听见一声长啸从他口中发出。李莫愁离他十分近,听见这啸 声,只觉得耳中嗡嗡做声,头眼昏花,一股血直往心尖冲,简直要把心脏都胀破了,偏偏脑子又清灵无比,前世今生种种旧事涌上心头,就似走马灯般,心中忽然多了无数感触。
这和尚不知道何时停了啸声,李莫愁犹自不觉,眼里涌上一股热 泪,喃喃道:“昨日事譬如昨日死,今日事譬如今日生。”她如此说 着,忍不住伸手抓住自己心口,脑中浮现出曲名江的笑颜,暗暗做了个决定,这次回去白驼山庄,不管如何,一定要叫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