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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一边说着丰年一边看着姑娘的面色,她看姑娘面色如常,后面的话便流利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林珺点点头,让玉珠接着说,她想知道这个小厮的情况,以后她要用人的地方也多,说不得可将此人收为己用。
玉珠继续说着,“那年天旱,地里收成不好,夫人的庄子也很快减了租,但像奴婢这样的人家还能过得下去,丰年哥家里就不行了,那时关嬷嬷恰好去庄子上挑下人,奴婢母亲便给庄头送了礼,将奴婢带到了关嬷嬷跟前,丰年哥因没钱送礼,当时在庄子外面便和庄头闹了起来,希望关嬷嬷能收下他,以后他有了月钱好拿给父母治病,让他弟弟能吃饱饭。关嬷嬷可怜丰年哥家里,想着府里以后也有缺小厮的时候,便细细一番查问,便同意带走丰年哥——如今丰年哥被分到了马房。奴婢入府后和丰年哥一直都有联系……”
林珺则是在疑惑丰年在马房当差,如何会被诬偷了东西去当?
“马房的月钱是多少?”林珺问道。
“一个月六百钱。”玉珠回答道。
林珺想到马房当差的话,赏赐倒也是有的,这得看是得脸不得脸的人了,府里有家生子跟着祖父或者父亲身边去过战场的多会被分到那里去,府里少爷和姑娘们要学骑射,外出都会用到马,精明的人就学着养马,驯马,在主子跟前得脸的话就会提了月钱得了赏赐,然后专门伺候哪个主子的马。
不过国公府经历几代,家生子之间关系盘根错节,对于半路进府的人多少会欺生或者排挤,外面买来的下人或者从庄子上挑来的下人若没有好的机会话,在府里的差事便都是见不了主子面或者油水赏赐少的差事。
“这样好了,还让丰年在马房当差,让他去照管我和睿哥儿的马我还是做得主的,这样的话他的月钱也可以提一提。”林珺说道。“这样的话月钱能拿到多少?”林珺转头问了李嬷嬷。
“一般专门负责照顾主子马的小厮月钱是八百到一两二钱上下,年节里的打赏,看主子的意思。”李嬷嬷想了想后回答道。
“既然到时他要照看两匹马,就给他月钱二两好了,年节打赏再另算。”林珺听了李嬷嬷的回话后决定道。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丰年哥一家都会感激姑娘的。”玉珠磕头道。玉珠磕头磕得实在,这让林珺还是有些尴尬了。
“你以后用心伺候姑娘就好了,感谢的话就少说吧。”这时李嬷嬷笑着说道,春杏赶忙上前扶了玉珠起来。
第三十一章 两府定亲(修)()
林珺不知这小厮是如何被卷进盗窃事件的,到时候玉珠必然会带进来给她磕头。即便她相信玉珠,那也不是逢人便信的,既然以后让他照顾她姐弟二人的坐骑,那就看看此人是否得用了?
隔天林珺便禀了阮氏说要让马房小厮丰年专门照顾她和林睿的马。林珺的马是不到三岁的幼马,是她的父亲林业在她六岁时送给她的。阮氏因等着赵侯爷拜访,心思不定,看林珺也不是求什么难为的事情,这小厮也没什么问题,便痛快的答应下来。
玉珠带了丰年来给林珺磕头,林珺坐在漱玉阁的厅堂里的见的丰年。
只见玉珠身后跟着一个个子不是很高的小厮,大大的脑袋,身子骨看起来并不强壮,估计是以前在家里总是吃不饱饭的缘故,底子没打好。
林珺在他跟着玉珠进院子时就开始注意他,只见他低眉敛目,神色恭谨,两手交叠放在身前,头低着也没敢乱看。
“小的丰年给姑娘请安。”进了厅堂后他没有抬头,走了约莫十来步便跪了下来。
“听玉珠说你在马房当差,一直都在那里吗?在那里有几年了?会养马吗?你都一一给我说来。”林珺端着身子郑重的问道,声音平缓。当然九岁的女童再如何严肃,声音还是带着娇脆的。
“回姑娘,小的进府有四年,刚进府时管事的看小的有一把子力气,被分到了厨房劈柴,一年后被管马房的宋管事要去。平日里多做些清洗马厩,刷马的活计,有时也被叫去处理马饲料。小的平日多跟着马房的老师傅学着给马喂食,知道夜里要专门喂一次马,夏天每隔一天要给马洗一次澡,若主人每日都骑马的话,则中午,晚上各一次,冬天每隔……”丰年的声音有些发颤,但是回话流利。
丰年如今十五岁,要说什么是好日子,没入府前他觉得能吃饱饭就是好日子。入府后,被排挤被欺负,他觉得做个能被主人赏识的管事就是他这辈子的追求了。
可他不是家生子,在府里又没有多硬的后台,那么便只能守在马房被那些得脸的管事和小厮使唤来使唤去,他知道不能这样窝囊的活着,他一直记着带她进府的嬷嬷说的话:“不要羡慕那些做了管事的,管事也是从底下熬起来的,多听多学多看不妄言,那么你也能有机会做管事。”想不到这么快他就有了提升机会。
“你本来就叫丰年吗?”林珺听着丰年的回话,看他衣饰虽旧但却齐整没有折痕,指节宽大,手背和手心相连处发白,指甲剪得短而不见脏污,表明这是一个干净的人;说话口齿清晰利落,条理分明,表明此人不笨;从进屋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抬过头,表明此人规矩——林珺对他的初次印象不错。
“小的原本叫大郎。”丰年小心翼翼的回着话。
“好,丰年这名字不错,我想你如今已经知道你以后要做什么了,但我嘱咐你几句话,你要切记。你以后是我的人,我不愿看到我的人仗势欺人,但更不愿看到我的人有理有据却被其他人无故欺侮,你可明白?”林珺想了想后郑重说道。
若是丰年此人规矩本分,品行不坏的话,她这时说的话便有给他警示的意思。这自然是为了避免发生他被诬陷的事情,到时候她好救他,就当拿还些还些玉珠的情了。前世玉珠为忠心伺候她,一直未嫁。
“小的明白。姑娘的意思是否是说让小的不能平白被人欺负了?”丰年听了林珺的话后,高兴的情绪,林珺身边的人都能看出来。
“嗯!就是这个意思,你明白就好,这些话你且切记。”林珺点头说道。
“小的遵命。”丰年很快的回答道,他听说姑娘如今才九岁,可不知为何两人说话时,他感觉姑娘像是个大人。
“我看今日就将我们两府的小儿女庚帖换过便罢!”而赵侯爷此时带着夫人陈氏在王老夫人那里做客。
“如今还在孝期里,你也知道我大周以孝治天下,不若等孝期过了,我们两家再交换庚帖。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难不成还有不成的道理?”王老夫人温和又口气的对赵侯爷说道。
“……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唯恐夜长梦多,还是换了的好。”赵侯爷看王老夫人这么客气的和他说话,他不好反驳王老夫人,结果只好由陈氏来和王老夫人说话。
阮氏侍立在王老夫人身后,忍着要翻白眼的冲动,但面上却亲和的笑着。
“既如此,我看——不若两家先交换了信物,可好?”王氏知道今日必然要对赵家有个交代,于是便如此提议道。
忠义侯府的赵家夫妇觉得既然是定亲,庚帖在孝期不好交换,但若是信物的话也是可以的。因此当老夫人派人去拿信物时,夫妇二人便也同意了下来。等到信物拿了过来后,这夫妇二人一看那是一个翡翠的麒麟玉佩。
“这是我们府上二少爷从小佩戴到大的。”宋嬷嬷走到赵氏夫妇面前,掀开那裹着的红帕子,只见一个玉质上佳的玉麒麟便展现在众人眼前。
赵侯爷夫妇没有多想,既然从小佩戴到大,女儿应该注意过。于是陈氏拿出女儿的长命锁和林朗的玉麒麟做了交换,就此两家的亲事便说定了。
交换信物以后,双方面色都缓和了不少,阮氏这才接着叹着气说道:“我们朗哥儿对他大伯父孝顺,想和他堂弟妹一起守孝三年,我这做母亲的也不好阻止他。赵侯爷也知道,我那儿子以后还要考科举,如若顺着他守孝三年,对他以后名声倒也大有助益,赵侯爷不也知道,国子监祭酒华大人可是至诚至孝之人么。”
听阮氏如此说,陈氏着急的要说些什么,但王老夫人却立刻面色不快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老身怎么没听朗哥儿说过。”
“母亲,这也是为了润清着想,何况媳妇也觉得他说得有理,赵侯爷不觉得吗?”阮氏为难的看着王老夫人说道,说完话后她又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赵氏夫妇。
“这——”王老夫人听到这里,便也显得十分犹豫起来,只得看着赵氏夫妇说道:“两府的亲事都已经说好了,信物也换了,自是不会横生枝节的。老身觉得守孝三年确实对朗哥儿名声好些,不过这也要赵侯爷拿主意。”
“——那自然应该的,两人成亲后本是一体。嗯——这样正好,既然信物已经交换了,我家女儿年纪也还有两年多才及箳,既如此,那就三年后交换庚帖便是。虽孝期说是三年,也就是二十七月罢了,那时候婉柔还未及箳不是?”赵侯爷摸着胡子沉吟了半响,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又看到老夫人带着愧疚不已的神色看着他,心里便觉得事情本就该如此,毕竟谁不想儿孙好呢?
陈氏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赵侯爷已经答应下来,她便也不好再说什么,自此两家儿女亲事便说定了。她夫妻二人自是不知道王氏和阮氏是在演着双簧。
第三十二章 抱养()
五月底,甘肃兰州,一处小院的主院落内透过敞开的轩窗可看见一位身材高大,近五十的中年男人正拿着手中的一封信和坐在榻上的老母亲说着什么,这两人正是林珺的大舅舅周辉与祖母,两人的旁边坐着一个身量高挑的年轻女子,怀中抱着咿咿呀呀的小儿,那小儿正双手拽着个布老虎撕扯玩耍着。
“母亲,琳琅那里有信来!”周辉面容喜悦的对着老母说道。
“哦,她是怎地将信送来的?”
“说是托了我们商行的管事送了信来。”没错,这封信正是早前林珺让李嬷嬷送走的信,因小舅舅周蒙出海,因而京城的周氏商行便会定期往兰州那边送信,林珺是记得很清楚的,她这才安排了李嬷嬷暗地里去周氏商行寄了信;只不过信的封皮却是写得国公府王氏。
“快念!”申氏忙对儿子吩咐道。
不一会便听到低沉的男声念道:“外祖母台鉴,跪禀者孙女林珺,孙女姐弟痛失吾双亲兄长,悲恸异常,人生遗憾最是子欲养而亲不待,树欲静而风不止,……骤然失怙,亦然自怜,悔不能侍奉双亲终老……家中情况如信,不敢欺瞒,……孙女姐弟亦知逝者已逝,生者如斯,若不然,枉费吾父母予吾之骨肉,兄长予吾之怜爱……家中幼弟年弱,古语云长兄如父,长姐如母,孙女姐弟虽不才,但亦能每日照管幼弟衣食住行,家中先父费心为孙女请得三位女先生,小舅舅又多番照拂吾姐弟三人,给吾姐弟三人找来得用的下人伺候,但孙女仍感心有余而力不足。关嬷嬷已经去世,孙女不孝,望外祖母垂怜,可否赐予孙女管家老嬷嬷……等下人,孙女姐弟不能承欢外祖母及舅舅膝下,实属无奈,万般遗憾,万望外祖母与舅舅原谅……伏惟珍摄,不胜祷企,海天在望,不尽依迟(依依思念)。善自保重,至所盼祷。节劳为盼。
信念完后,只见座在榻上的老妇人已经泪流满面,充满沧桑的声音说道:“林家不答应由我教养那三个孩子,可没想到那王氏竟然会如此对待我儿,我可怜的外孙,我可怜的外孙啊……还有那不成器的,究竟为何非要出海!”说道这里她显然是气得狠了,身子突然梗在那里,喘不过气来。
“母亲,——小心身体。”周辉着急的半弯腰凑上前轻柔拍抚母亲的背后,虽他快年过半白,但对那小他几岁的弟弟也是没有办法。
“如此我看宜早不宜晚,就按琳琅信中所说,尽快将人送了过去,如此还要麻烦五房的磬哥儿了,此事就找了周大管事来办,她家抱琴丫头不是在昊哥儿身边伺候着么,这样他父女二人也能见见。”申氏缓和了咳嗽后便立刻吩咐儿子道,她口中所说的磬哥儿自是林珺的堂舅,此时正在京城担任礼部侍郎的周磬是也。
曹氏看婆母面色不好,忙忙安抚了儿子后恭敬的站在丈夫身后。
这一日林珺学里休沐,可她却早早醒来,可能是这些日子林珺白日用心学习,又多了照管两个弟弟的责任,操心的事情多了,晚上便会很累,能睡得好些。
现在她每日早晚一定是要去两个弟弟屋里看看的,林珺这里都装扮好了后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