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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珺虽然有委屈,但她也不是强硬性子的人,因此此时她也没和郑昆辩解什么了。她那两手手心向上,不安的交叠着。她一直低着头,脖子和背部处也有些僵,因此她便借着侧头看向别处的动作,活动了一下。
郑昆叹了口气,将手放在她那脖领处,轻轻按摩着。林珺僵持了一息,便放软了僵直的脖子和背部,这时不知为何,她那眼泪就流下来了。
“别哭,我气得狠了,但你总要记着这个教训呀。”郑昆方才紧蹙的眉心处这时舒展了开,他语气里带着哄劝,那手上按摩的动作却也未停。哎——这娇气的,合该宠着的,不过这次若是轻易放过她,她便不会吃了教训了。
林珺这时则迅速擦去未落的眼泪,哽咽着将脸埋在了郑昆肩上。
“好了,好了,你今日也受了惊吓,我不该这么严厉苛责你的。”郑昆看她如此,便无奈的摇了摇她那娇小的身子说道,他那语气里那包容劝哄的意味满满的溢了出来。
好一会,林珺才从袖兜里抽出帕子,擦了擦脸,低着头,沙哑着样子问道:“那些刺客什么目的,谁派来的,可有蛛丝马迹?”
此次刺杀事件还在调查中,因此郑昆和林珺说这些时,声音都是压低了,凑在耳边说的:“都是死士,而且那些人也不是中原人。或许是有人特意弄来的异族人要搅合大周以及鞑靼的关系,这些还要细查的。他们的目标是脱欢大王子还有两位皇子。几位进京的郡主是不是他们刺杀的目标,不好说。”
林珺听到这里,又回想了先前被围杀的情形,然后凑在郑昆耳边低声说道:“好似是专门针对这些郡主的,那些围杀我们的人,当时都冲着女子下手。幸好有辽王世子,还有他的护卫以及下人们顶在前面。只是发生了这种事情,京兆伊会被弹劾的吧?”
林珺护在她耳边的气息,弄得郑昆耳朵痒痒的;直痒到了心里,他轻咳了一声说道:“不止京兆伊会被弹劾,巡城的五军都督府的人也会被弹劾,碧云湖并未出了外城,此处在护城河附近。”
因着郑昆挨着林珺耳朵近,林珺那粉嫩的耳垂以及身上散发的香气都在无时无刻的诱惑着他,这时鬼使神差的,他脑子一热,便伸出舌舔了下林珺那小巧的耳垂。
林珺倏然间瞪圆了大眼,声线不稳的说道:“你——你——”(。)
第三百二十九章 头疼()
谢湛刚被官吏询问完话不久,明珠郡主此时和谢湛两人,一个坐在在马车内,一个站在马车外。马车的帘子掀了起来。两人身边伺候的人就站在不远处。
华氏正神情忧虑的站在那处。华祭酒并未出事,也已经被送回京都了。丈夫则被请去了京兆伊停留的亭子处。
故而华氏此时并没有担心父亲和丈夫,而是在担心明珠郡主。显然谢湛和明珠郡主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
先时明珠郡主还和谢湛说着什么,但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有些僵持。明珠郡主面色不快的质问着谢湛:‘我到底差了什么,让你对我看不上?”她那面色苍白难过,眼角处有些润湿,显见得方才哭过。
谢湛则定定的看着明珠郡主的那如花容颜,无奈的闭了下眼又睁开后说道:“今日之事到如此地步,澈之愿意负责,郡主觉得哪里还不够?”他面色平静的问着这些话,那眼神里只有着责任,但却没有感情,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多了。
明珠郡主是藩王之女,那藩王安分倒也就罢了,但他深知,蛰伏许久的辽王并不安分,这就注定了明珠郡主身上的原罪。这样背负原罪的女子,并不适合他。
他想要带领谢家走上清流砥柱的巅峰,但却在还未开始时,就被明珠郡主套住了一部分人生轨迹。这让谢湛十分的遗憾,甚至生了些怨霾之心。
他娶了明珠郡主后,以后入仕。想要取得当权者的信任会有难度。可事已至此,他便接受就是,无非是难处和麻烦多些罢了。只是目前,他暂时给不了这单纯的女子更过的情感了。
喜欢一个人吗,自然是需要这个人同等的喜欢,甚至于更多。哪里还不够,自然是因着你不喜欢我,明珠郡主死死咬着牙,未将这些话说出。
最终谢湛道:“此处发生了这种刺杀事件,我父母亲很快就会得了消息的。待我回府后再禀明事因。到时我父母亲自然会向贵府提亲的。我那一个小厮失去性命,澈之不便在此停留,我且先去处理我那小厮的身后事。”
谢湛说完,他便神情冷清的离开了此处。明珠郡主则低下头。眼泪汹涌着流了下来。滑下了面颊的下巴处:“小厮虽然是忠心为主而去。但下人的身后事,如何要这般郑重的需主子亲去料理,无非是你不愿多在此地留着罢了。”
看着外面和兄长交谈的赵斯年。杨鸾则低声对她的奶嬷嬷说道:“相貌温文尔雅,气质文质彬彬,比之他那忠义侯的父亲,倒好很多呢。嬷嬷觉得呢?”
那奶嬷嬷神情肃然的点着头说道:“看着倒是个不错的,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怎么的也得姑娘的父亲拿个主意。”
杨鸾则神色高傲又带着不屑的说道:“我那父亲如何拿得了主意,什么还不是我那祖父做主的。”
“那倒是。若是他有心,自然会求得阁老的应允的。”那奶嬷嬷面上带着赞同的说道。
杨鸾面上带着埋怨的说道:“说来也怪祖父,那庞锦澎看着就不是个好的,偏偏给我订了这门亲,结果庞家出了事情,却传出我克夫的传言!”
“姑娘就在嬷嬷身边说说就是了,万不可将这话说给别人。”
听了这话,杨鸾面上神色变得温和,她对奶嬷嬷道:“我晓得的,这些事情,我自然都听嬷嬷的。”
同时杨鸾心里还道,这赵斯年若是有心求娶的话,我嫁他又未偿不可。起码比起庞锦澎来,此人品行倒是没有差池。只不过他那忠义侯的父亲,到底让她不满意些。
这时在林珺车里,郑昆却看着林珺,弯着眉眼轻笑出了声,然后他将额头和林珺的额头相碰。因两人面对面挨得近,两人的鼻子相互触碰着,鼻息也相互缠绕着。林珺终是面红入火,有些不自在。
可郑昆则不然,他面上带笑,微撅薄唇的连连触碰了好几下林珺的嘴唇。林珺此时紧张不安,她面上浮满红霞,忽然觉得十分干渴,故而她忍不住的轻舔了下嘴唇。
郑昆这时突然双手强硬的捧着她那小脸,坚定的吻住了她那红润的嘴唇。
尽管是郑昆主导了开始,但林珺不一会后却也遵循了本心,她用双臂环住了郑昆的脖颈。
郑昆沉浸在这场甜蜜中,感觉迷眩的闭上了眼,而林珺随后也放松了身心,闭着眼享受着这个吻。周围的空气似乎静止不动般,也变得静谧起来。
可显然此时还不是能让人放松的时候,林珺的车外站着锦衣卫刘章清,他正和守在车外不远处的广丹说着话。
不一会,广丹找了春融说了话。春融点了头,然后广丹便带着刘章清先离开了这处。这时春融才靠近车帘处禀示道:“姑娘,锦衣卫指婚使沈大人派人来寻郑同知过去。”
春融回禀后,便静等在那里,可车内这时却没有动静。春融和谷香对看一眼,春融高咳了几声,又重复的在车帘处回禀了同样的话。
车内林珺轻推了几下郑昆,郑昆这才依依不舍的松了口。林珺将发烫的脸埋在郑昆的脖颈处,深喘着气。郑昆颇为失落的清咳了几声。
“知道了,春融。”喘匀了气的林珺,她这时才开口回答道。
“我今晚去找你,好不好?”林珺话落,郑昆在林珺耳边呼出极热的气息,暧昧的低语道。
“这几日,朝廷上还不知要闹什么风波,你还是忙这些吧。”林珺脸上的红晕未褪去,她希望郑昆的这句话没有别的是深意,两人还未成亲,不是吗?
“总之,晚上你且看好了狗!”郑昆则坚决的看向林珺说了这句话,同时他很快的搂了下林珺,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听到林珺的回答,又看到郑昆很快的就下了车。春融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面色有些袖红的谷香。
谷香这时则看向别处。车里头发生了什么?先时还有说话声,后来就显得安静了,这——想到这里,谷香用有些冰凉的手背触碰了发热的脸颊。
罗钦担任京兆伊不到两年,便遇到了如此棘手的刺杀案子,他头疼的听着手下吏目推官盘问出的话。
脱欢以及要和亲的郡主出事,到底谁得益?他边听边想着这个问题。而与他同坐的锦衣卫指婚使沈大人也在烦恼着这个问题。
发生如此大事,五军都督府的大都督定国公也出了面。
此时他正坐在首座,也同样听着那些推官盘查的问话。除了京都,就连京都通往各处的官道,此时也已经被紧密封锁了,那些离开的黑衣刺客,若是此时想要逃出京城,必然是难上加难。
可若那些刺客是死士的话,逮住了也无用,毕竟死士不好问话。没有证据,这案子就没法子办?(。)
第三百三十章 密信()
进京的瓦剌头领已经在二月初回了辽东,他回去自然是为了准备儿子的和亲事宜。如今只有脱欢大王子因着亲事一直滞留在京。发生了这种事情,朝廷显然要对瓦剌有个交代。郑昆站在沈大人身后想着。
此事发生后,京兆伊以及五军都督府的京卫都遭了殃,得利的是威远侯曹家。那这刺杀案子是否是威远侯府做的呢?
郑昆敛眉低目的站在那里。同时又想到了去年他从庞兵的庄子得的那两千多的,后来又被今上收归已用的死士。
那些死士接受的是庞兵的训练,但他们效忠的对象,他们也不知是谁。他们只知道每次出任务,他们会拿到一枚有特殊印记的令牌,他们是要为令牌的主人出力的。也不知这令牌的主人是否和此次刺杀事件有关?
这些隐藏在背后的阴谋发动者,若是不找出来,今上的宝座就一刻也无法安坐。
想了这些后,郑昆颇有些头疼的看了眼正在交谈的京兆伊罗钦和五军都督府的定国公。
罗钦的京兆伊职位要保住,恐怕有些难,除非查明真相!
……
一直到了申时,饥肠辘辘的众人才被允许回京。而京兆伊以及定国公则也随之回京。
至于等在观音寺的二皇子和孟怀馨,他们虽然因此躲过了被刺杀,但显然二皇子事后也被请去官衙询问了一番。在一起的众人都出了事情,偏偏二皇子无事。就因此二皇子才被请去问话。
回到京都的周蓉,很快就被罗氏接走了。赵氏虽然还想和罗氏多说上几句话,但罗氏在申国公府并未多停留。
而林珺则嘱咐弟弟林睿,对今日死伤的护卫家眷做了安抚。受伤的护卫,治伤费用由国公府承担,并赏银三百两。至于那两个死去的护卫,则一家给了一千两的抚恤金。两家若是愿意脱籍,申国公府便立马安排……
不久,郑昆的小厮严明送了信,冬凝虽然受了伤。但于性命无忧。林珺这才放下心来。
知道发生了刺杀事件的阮氏,恶毒着想着林珺为何没出事,不过阮氏此人也就是恶毒的想想罢了。和阮氏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林维,也就是林珺族里二房的大堂伯。
在林维眼里。申国公府的世子林睿和林昊都不足为惧。但林珺却有些麻烦。父亲林腾在他面前时常的夸奖堂侄女林珺。这就证明申国公府里的林珺,她才是隐在两个弟弟身后的真正决策人。
去年他使了手段将林珺许给吴家,想要将林珺姐弟的产业捏在手里。但终是没有得惩。那堂侄女林珺一边病着,一边使了手段去找了吴家麻烦,逼得吴家不得不退亲。
吴家一退亲,这堂侄女病就好了,这样外人却说吴家的亲事不适合林珺,对林珺有克。可那堂侄女是真病还是假病还有的一说呢!
林维面色阴沉的想着,他手里拿着申国公府林珺姐弟的产业明细薄。这些产业他就只能干看着,但却拿不到手里,这怎么成?
得了这些产业,他也省得如几个弟弟那般钻营了。他只要每日里躺在银钱堆里享受就成了。父亲说他志大才疏,不适宜做官。做官有什么好,做个享受的富家翁才是好事。
……
戌时四刻(20:00),林珺哄睡了弟弟林昊,将嘟嘟留在了弟弟那里,她便回了屋子,坐立不安的等着郑昆来。
她手里捧着本书,但书却好一会没翻动过。一个时辰后,困乏的林珺搁下了书,和衣盖着毯子躺在了床榻上,她那床榻的帘子并未放下。今日嘟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