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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在这里呢,别怕,我的好姑娘,这是又做噩梦了!哎……出了这么多汗,换了中衣再睡罢。”李嬷嬷上前用温热的手摸了摸林珺的后背,心里忧虑着。
姑娘自夫人去世时便得了风寒,断断续续的拖了一个月都未好,谁知风寒还没好便又开始出了痘疹。
如今好了也有几日了,只是这些天来,不知为何姑娘夜夜噩梦不止!
她利落的伺候着林珺将汗湿的衣服换下,又喂了置于熏炉上的水给林珺喝了,然后便守在了林珺的床榻边。
“嬷嬷不用守着了,您快些去睡吧。”林珺看着正在给她掖着被子的李嬷嬷吩咐道。
“还是奴婢先守着姑娘睡吧。”李嬷嬷并未听从林珺的吩咐。
林珺劝了会李嬷嬷,看着李嬷嬷固执已见,便叹了口气,向床内翻了身;假装要睡了去,此时她的眼泪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曹珏,此世你我至死不休!”
半月多前她因出痘疹的缘故被送到了府里僻静的溶梨苑居住,那时的她正高热不退。
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初时以为是做梦,梦到了九岁那年发痘的那会。
可谁知她再次醒来,混混浩浩的过了几日,才意识到自己回到了母亲去世的那一年的三月。
第二章 处置()
卯时三刻,林珺被李嬷嬷唤醒。果不其然,因昨晚哭过的缘故,她的眼睑高高的肿着。
李嬷嬷无奈的看着林珺的眼睛,她私下以为自家的姑娘是由于父母和长兄去世,心里不安,这才近些日子夜夜噩梦哭泣不止,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幼年的林珺内里已经换了副灵魂。
“嬷嬷,昨晚是谁值夜?”林珺面色平淡的当着众丫鬟的面问道,她看着众人都沉默,便接着说道:“不管是谁,伺候不精心,嬷嬷也不必一味的惯着她们,该罚就罚。我不想嬷嬷这么大年纪还跟着我劳累,毕竟我身边伺候的人不少,嬷嬷也该让她们做事精心些,不要惫懒了。”
“姑娘说得是。”伺候在一边的李嬷嬷笑着回答道。
林珺听到李嬷嬷看似敷衍的回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
林珺知道她说的话到李氏这里一定会打折扣,索性自己吩咐。“昨晚值夜的人去外面跪着吧。”
母亲才去不到三个月,屋里的丫鬟们便要乱了套,行事越发没了往常规矩。
李嬷嬷的性子还是太软和了,她的大丫鬟夏竹只会怂恿着她干些蠢事,而春杏是母亲去世前安排进她屋里的,两年后便被祖母配了人,她一直未注意过内向的她,也不知她性子如何?
这些个丫鬟们的来历还是让家生子谷香去打听清楚了才好再做安排。
丫鬟谷香的父亲是回事处的小管事,母亲管着大厨房,弟弟在门子上当差,除此外,谷香的祖父以前曾是是府里的大管事,对府里的家生子都算熟悉。
她再也不能像上一世一般,稀里糊涂的被王老夫人和阮氏牵着鼻子走了。
李嬷嬷看林珺已经这样说了,便也不做反驳。
关姐姐在世时总说她性子绵软,半个月前庄子上传来消息说关姐姐已经病亡了,为此她好些天没缓不过劲来,一时间没了主心骨。
关姐姐去时姑娘也病得重,她那时也不敢将关姐姐病亡的消息说给姑娘知道。
前两天她告诉姑娘后,姑娘倒是沉默了许久,晚上又是暗地里避着人哭了一场。
隔天姑娘悄悄拿出有十两的金稞子,嘱咐她找了周氏庄子上的佃户,让其收敛了关嬷嬷的尸骨,将其好好的安葬到挨着周氏墓前的山脚下。
可她最后找了安庆家的——关嬷嬷的干女儿为其收拾了尸骨。
正伺候着林珺穿衣的大丫鬟春杏和夏竹听了林珺的话后,两人面色平静,但心里却都翻起了心思。
春杏想的是,自己笨嘴笨舌的不讨姑娘喜欢,只要将姑娘吩咐的事情做好,那便什么也不怕了。
而夏竹则想到,姑娘平时有什么吩咐都是对她说的,自病好后,姑娘也对她不亲近了,难道是李嬷嬷在姑娘面前说了她什么?谁不知她是姑娘屋里的第一人来着,以后还要多哄哄姑娘才是。
“你快去用细棉布裹了茶叶在热水里烫过。”面容发愁的李嬷嬷吩咐着林珺身边的大丫鬟夏竹。
李氏这样是为了用那茶叶包热敷林珺的眼袋,去除她眼下的黑青。
听到李嬷嬷的吩咐,夏竹下意识的看了林珺一眼,毕竟这些小事平常她是不做的,但林珺此时并不看她。
因为没有及箳,林珺还梳着双丫髻,也因为服孝,她穿着素色的衣服,衣领处缝缀着麻布。
梳妆好后,春杏上前给林珺披上披风,林珺便要出了屋子去国公府王老夫人处请安。
可这时她看值夜的丫鬟还没有去外面跪着,便坐了下来,并不离开。
“姑娘?”李嬷嬷感到不解的问道。
“值夜的丫鬟还没去外面跪着了,难道我吩咐的话不算?”林珺板着越发消瘦的小脸厉声说道。
李嬷嬷是从林珺三岁带大她的,熟悉林珺的脾气,知道姑娘平日里看着开明,可若是真生气了,谁都不得违逆她的。
于是李嬷嬷赶紧说道,“昨夜是谁值夜的,赶快去外面跪着吧。”
“回嬷嬷,是奴婢。”丫鬟秋雨、冬雪面面相觑的对看了一眼,上前回禀道,她们不知,姑娘今日为何突然如此严厉了起来。
“红盏”林珺抬眼漫不经心的看了这两个上前回禀的丫鬟一眼,脆生叫道。
“是。”丫鬟红盏今年十二岁。
她叫上来的丫鬟红盏,她长得细手细脚的,圆脸,大大的杏眼,相貌中上,看起来乖巧可爱。
可人不可貌相,这种人逮着机会就会往上爬的,最终红盏为自己找了靠山,背叛了林珺。
万事就怕认真,如今细细看来,她的丫鬟好些个都要细细考量。
林珺身边原有的两个一等丫鬟在去年被母亲周氏配了人后,周氏又提了她屋里的夏竹做了一等,同时安排了身边的春杏进来。
她的三等丫鬟本只有玉桥和玉珍两个,母亲去世前添了红盏和玉珠,两人都来自母亲的庄子。
四个二等丫鬟秋雨,冬雪,谷香,依巧,年龄都是十三岁到十五岁不等。
四个三等丫鬟,分别是玉桥,玉珍,红盏,玉珠,年龄十岁到十二岁不等。
八个不入等的丫鬟,林珺已经不太记得她们的名字了,年龄都是**岁上下。
上一世她嫁给顺义侯世子时,秋雨,冬雪则被二婶阮氏配了人,换上了两个老夫人王氏安排的丫鬟,后过了三年,红盏因生了儿子而被顺义侯世子赵斯年抬了姨娘,玉桥和玉珍在顺义侯府则被赵斯年的母亲陈氏配给了赵家的管事。
林珺十九岁被赵家休了后,跟在她身边的下人只剩下谷香和玉珠了。谷香那时嫁的是她的陪房,已经是管事娘子。
玉珠一直跟在她身边未嫁,谷香则是听了她的吩咐,带着家人和银两跟着流放的周家去了岭南,直到她去世。依巧在她被休弃时留在了已经成了姨娘的红盏身边。
每次去老夫人处都是一等的两个丫鬟跟着她的,此时她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屋里的丫鬟便也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不敢有所动作。
“秋雨,冬雪昨晚值夜不经心,去屋外跪着吧,红盏你看着这两人。”林珺低着头,面无波澜的下垂着眼睑,缓慢清晰的吩咐道。
红盏不是想要谁都不得罪么,如今她就看看,以秋雨瑕疵必报的性子,红盏还能如何在她屋里平安无事的呆到成为大丫鬟的那时。
林珺让人搬来乔凳,让李嬷嬷给红盏拿了戒尺,看着秋雨和冬雪端着脸盆子顶在头上跪好了,然后她才点了谷香,玉珠上前,不理会屋里众丫鬟的惊愕,带着这二人出了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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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心的孩纸竟然以为昨天自己更新了,==!明天会加更一章的,抱歉了,读者们。
第三章 私信()
国公府邸占地面积广阔,是有着十几进院落的大府邸,前五进属于外院,然后是客院和一些得脸的下人住房,后五进属于内院,接着便是静心居,励耘斋和溶梨苑。
府内男孩长至十岁便都要搬去外院居住,内院垂花门后住着女眷和国公府的四房主人。
老国公林越有三子一女,他们是嫡次子林业,嫡三子林平,庶子林行之,还有唯一的嫡长女林薇——其远嫁辽东襄阳侯府卫家嫡长子,生一子一女,婚后五年,病逝。
三子一女中,嫡子林业与嫡女林薇为老国公林越原配谢氏所出,如今的国公府老夫人王氏则是老国公的继室,只生嫡次子林平一人。
走了近两刻多钟,林珺便进入了青松苑内,青松苑位于府邸正中位置,成众星捧月态势,其后便是栖桐院,沐阳阁,扶云居和映霞阁,这几处院落为各房所住院落,各房所住院落四围又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院落供各房的小儿女们居住。
她走至青松苑回廊时,正碰上二婶阮氏和三婶赵氏,两人身后都跟着自家的儿女,遂便几人结伴而来。
这时林珺堂姐林怡走到她身边,神秘又小声的对她说道:“你都好了吗?你不知我多担心你,学里的人也十分挂念于你。”说完这句话她还向林珺眨了眨眼睛,尤其是她说道学里的人时,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林怡乃国公府二房嫡次女,今年芳龄十一,府里序齿排行第四。
她相貌清丽婉约,说话圆滑讨巧,性子温顺,在闺学里人缘也好。
“都好了,多谢四姐姐挂念了。”林珺轻轻点了头后,笑着回应堂姐道。
林怡听她回答后,迫不及待的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看了看四周,更加小声的说道:“嘘……这是赵世兄给你的,你看看。”
“四姐姐这是要做什么,这是……这是赵世兄的信?为何他会写信于我?可这信我是不会收的。”看到这封信后,林珺立刻意识到林怡要做什么,于是她便故作惊讶懵懂的脆声说道。
因她的声音大,自然引得走在前面的二婶阮氏,三婶赵氏以及堂兄姐弟们都看了过来。
上一世不就是堂姐林怡给忠义侯世子赵斯年牵线搭桥的么。
这封信当时林怡劝她收下,还说看完后烧掉就不会有人知道了,而就是这次以后她方知赵斯年对她有爱慕之意。
后来她在京城不学无术,不安于室的名声不知被谁传出去后,亲事无人问津,无奈她便在及箳后,嫁给了求娶她的赵斯年。
可成亲不是一个人的事,它也会涉及到双方的家人,最终赵斯年抵不住母亲陈氏的挑唆,两人情断义绝。在赵府时,她还曾失去过一个孩子,从那以后再也不能怀孕,直到她弟弟林睿出事,她被以七出无子的名义休弃。
“阿怡,那是什么?”三婶赵氏看戏不嫌台高的挑高了一边眉毛,不顾阮氏打算不做理会的神色,抢先出声问道。
“回婶婶,这是赵世子写的信,我不知为何赵世子会写信给我,还托了四姐姐捎了进来,也不知这上面写的什么。”听到三婶感兴趣的问话,林珺不顾林怡慌乱无措的要将那封信藏起来的动作,镇定无比的回答道。
“哦?赵世子这样做似乎不太妥当啊!”赵氏听了林珺的回答后,带着疑问和看好戏的神情转身对阮氏说道:“嫂嫂,这事你知道吗?虽我们府上和忠勇府,忠义侯府是邻居,也是世交,平日里孩子们都是世兄妹的称呼,也没怎么避嫌。可如今这信……,若是信上再写些什么不该有的话,这可就对闺阁女子闺誉有碍啊!何况这信还是由怡姐儿拿给琳琅,这可就……”三婶赵氏没说完的话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她特意给林怡留了面子,没说林怡这事做得不妥当。
几个年纪小的堂兄弟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面色不解的看着这个情景……,林怡的庶弟们都到了懂事的年纪,他二人兴趣盎然的看着这出好戏,而林怡的庶妹则用已经快要磨破了边的衣袖半掩着脸,从眼睛的神色里也可看出她的幸灾乐祸。
“也都是不懂事的孩子,兴许是闹着玩的,你也不必太忧虑了。”阮氏听了赵氏这话,意味不明的看了看她身后的庶子女,然后笑着为女儿开脱道。
“母亲,三婶,请安的时辰可要过了!”这时林怡的哥哥林朗适时的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话,他面容平静,神态恭敬谦和。
林朗的相貌承袭了父亲,英俊挺拔,但眼睛却随了母亲阮氏,是细长的单眼皮,不说话时,人显得有些阴沉,他今年十五岁,在府里序齿排行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