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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摊主退缩了,那女子便说道:“素云,退下吧。你手里的字画我全要了,我也不亏待于你,按那市价加两成给你便是。只是你从何人处得了这画,你得告知于我。”
原来女子正是威远侯义孙女曹珏是也。
那摊主被曹珏这么说,倒是欣喜。他这种买卖是不开张则已,一开张吃三年。他好一段日子能卖出一幅画就已经不错了,这姑娘说全要了,他可不是欣喜么。虽然一幅画价钱不会卖得那么高,但是画却全出手了,也不用他好一阵子辛苦摆摊。
摊主看这姑娘大方,便也利索的回了话,他指着一个巷弄道:“这些画都是收来的,我就租住在那条巷子里。平日就收些古字画买,当然自己也找人临摹些。这些字画好像都出自同一人之手,但是临摹的很难让人看出破绽。我要不是专做这一行的,也看不出这字画的某些地方有破绽。嗯——那人家里就和我方才摊子上说的那样,确实是落魄了,他离我住得不远,是个落魄的举子。因着急用钱,就将这些画都贱卖于我了。”
却原来,这些字画在某些不被人注意的地方都有一个“沈”字,这正是这些画的破绽之处。而曹珏这些日子就一直在查沈继祖的消息,他建元三年满门抄斩的沈阁老的小儿子。
“今日天色不早,摊主可否将那落魄举子的地址留给我,我好改日拜访探听事情。你且放心,我并无恶意,只是打听我父亲的一位故交好友而已,这些画都是那故交好友所画。我出来也没有备那么多银子,这些是定钱,你先将那些临摹李唐大家的画卖与我可好?”曹珏想了想后说道。
她身后的素云很快就拿出了两千两银票给了那摊主。
摊主看这姑娘也没有多拿字画,定钱给的正是她拿的那几幅画的银子,便痛快应了。
秦朝宗是路痴,小厮又对京城不熟,两人转来转去,就来到了这里,将曹珏与摊主的对谈和交易看在了眼里,听到了耳里。
等那摊主走后,秦朝宗就跟着曹珏主仆身后。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二人为何非要跟着我们。”丫鬟素云看到秦朝宗主仆二人一直跟着她们,她便对着二人怒斥道。(。。)
第九十二章 疑问()
秦朝宗面色有些发红,非他一定要跟着这姑娘二人,而是他和小厮都不认得出去的路。而且他还好奇那画破绽之处是哪里,想问问这姑娘。
说来秦朝宗平日的爱好便是收集金石之物,对这类金石之物的研究非常痴迷,因而才挂心那破绽之处。
素云话说完后,曹珏便也转过身来看着秦朝宗主仆二人。
秦朝宗的小厮自小跟他,知道主子的心思。因而小厮厚颜行了礼后说道:“姑娘勿怪,我家少爷平日里喜欢收集些字画古玩这些金玉之物,因而他有些好奇那摊主所说的画里的破绽之处。”
小厮话完,丫鬟素云更是气怒,对着秦朝宗说道:“枉你是翩翩君子,却偷听别人说话!”
秦朝宗因着丫鬟的话面色更是发红,他对丫鬟素云作揖后,又对曹珏作揖,然后结巴的说道:“并非——并非故意听的,姑娘——万请见谅。只是好奇那画的破绽,姑娘烦劳告知。”
“呵呵,书呆子!”看到秦朝宗那窘迫模样,素云便放肆的笑了。
帷帽下的曹珏皱了皱眉,看来秦学士的儿子喜欢追根究底。只是这些字画对她很重要,她却并不想告诉他关于字画的事情。
可若她不说,他去向那卖字画的打听也能打听的出来。罢了,告诉他便是。
“就拿这幅采薇图来说,你仔细看那这里的叶子。”曹珏的声音清冷。她让丫鬟素云将画托着,指着那里说道。
“——这是个沈字。”秦朝宗端详良久。惊奇的说道。若是无人指出,确实很难看出那画中藏字。
他想了想,然后又说道:“我曾听闻明帝朝时南山居士善临摹大家名画,并将其姓氏藏于画中。可惜的是,南山居士临摹之作只送至交好友,留得他临摹画作的人并不多。他后来又踪迹全无。难道那南山居士姓沈?”
“善。”曹珏听了后点头应道。秦家和沈家都是金陵人士,秦朝宗又喜收集这些旧画金石之物,他听说过南山居士并不为奇。
沈继祖善临摹古画,自身书画却差强人意,而南山居士则是他戏言自称。他道自己只会临摹。却画不出得意之作。于是他将姓氏藏于画中,拿到画的人若能发现,就知这是临摹之作。
外人只知南山居士,却不知沈家沈继祖。“南山”二字取自陶翁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句。正因他喜隐士闲居。钟情山水。常在外游历,因而才在沈家倾覆时得以保得一命。
多年多去,也不知他是否还活着……但她总要找到他的。
因着看画。秦朝宗和曹珏挨得很近。虽因帷帽,他看不到曹珏面容,但是那少女身上的体香却若隐若现的传了过来,不知不觉间他的耳根处便红了。
他解了心中疑问,向曹珏主仆二人又施了一礼,这才又踌躇着解释他主仆二人迷路了,并不是非要跟着她们。曹珏看如此,便也不再说什么。于是这两对主仆一前一后的向巷弄外头走去。
出了巷子,两人又一前一后往国子监而去。
秦朝宗去那是为寻和他一起出来的孟怀文的。而曹珏则是为找曹珞。她是女子,独自出府并不方便。但她又得到国子监附近探寻沈继祖的下落,因而她是跟着曹珞出来的。
“也不知老爷何时有过沈家的故旧?姑娘这些日子常常到这里打探沈继祖的消息,那沈继祖又是谁?”曹珏的丫鬟素云心里翻腾着这些疑问,但是却没问出来。因为她问了,姑娘也不会告诉她,只让她不要将两人出来打探沈继祖的事情说出去。
不久,曹珏就和曹珞碰到了一起。
“我每次带姐姐你出来,都要找借口。姐姐最近出府是不是太频繁了?”曹珞站在那里,因着他高瘦,他微拱着腰背摸着后脑勺发愁的说道。
“你又不是没得过好处。”曹珏这几年性子不再如刚到威远侯府那样畏缩,逐渐变得高傲冷清。
“哎,府里总是管束我银子,我都年纪这么大了,手里没银子花用,总是不好看,多谢您了。”曹珏话完,曹珞便有些尴尬道。
他这两年有时候手头紧,这个便宜姐姐便会接济他一些。他知道她是凭着修复古字画的手艺换得些银子的,若是不带她出来,她哪里能挣得银子接济自己。
说来她家里也只是小户人家,到了京城无依无靠的,手里没有银子,也不好在威远侯应负那些势力的下人。而他还花用她的银子,因才在她面前他的腰便直不起来。
……
“你这是又受到什么委屈了?”秦夫人问着忠勇侯府世子夫人苏氏。
端午临近,各府都会往相熟人家送节礼。因而今日苏氏便亲自到秦学士府送节礼。
秦夫人和苏氏多年邻居,相交甚厚。因着秦夫人上面没有公婆压着,秦府人口简单,苏氏便素来喜在秦府躲清静。
“哎,别提了,我为鹏举看好了人家,想让母亲帮着看看。母亲却说明年选秀,等到选秀后再给鹏举择一门好亲。”
“老夫人说得也没错。你这是委屈什么,又是因得几年前那不成的亲事?鹏举是老夫人的嫡孙,难道她还会阻拦孙儿亲事不成!”秦夫人听到这么说,就知她心事。
三年前,忠勇侯老夫人何氏有意促成孙儿孟怀志和国公府林珺的亲事,因着儿媳妇苏氏阻拦而作罢。
自此,老夫人便一直认为两府亲事没做成,林珺母亲周氏是带着遗憾去的。她和周氏是姨表亲,所以才对儿媳妇苏氏生了气。
加之,这几年,老夫人看那林六姑娘越发懂事能干,对孙儿没有娶了林珺便更加耿耿于怀。
所以苏氏这两年只要一提儿子孟怀志的亲事,就会在何老夫人处受些小气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看那林六姑娘亲事一日不定,母亲就会一直挂念,她还是赶紧定亲吧。”
“那也要等选秀后啊。”秦夫人笑着将茶递给苏氏说道,然后她忍不住又说道林珺。“我看林六姑娘就不错,你三年前是怎么想的,没有给儿子定了这门亲事。”
“鹏举以后肯定要分出去单过,她妻子毕竟是要做宗妇的,我怎么能不精心为他选好女儿呢。说到这里,我也是委屈——”苏氏说着话竟然就暗地里摸起了眼泪。秦夫人说的好听,林珺既然不错,怎不见她给儿子选了这门亲事。
秦夫人看苏氏如此,忙递上袖里的帕子,她还要劝解说什么,就被苏氏阻止。
苏氏摇了摇手,边擦着眼泪便说道:“母亲想让鹏举娶林珺。可林珺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你我都知道林王氏是填房,她能好好教养林珺?!要不然母亲总说林王氏的不是,说珺姐儿可怜,丧妇长女不娶这都是古话里说得明白的。她们姐弟我平日里也照顾了,可也不能因她姐弟可怜,就把我的小儿子搭进去吧,照我说,她姐弟三人都命不好,若不然双亲都不到四十就去了,我哪里肯让我儿子被珺姐儿克了。”(。。)
第九十三章 闲话()
秦夫人听了苏氏的话,她默然良久才说道:“你也不要怪我,我这里说句中肯的话。你我都知清官难断家务事,国公府那摊子事水浑,咱们是比外人清楚。但我觉得你的话对珺姐儿还是有些不公道了。周氏夫妇去了,留下三个孩子。这是三个孩子命不好,要说刑克,那只能说那昊哥儿刑克父兄。他没出生前,林家不也挺好的吗。再说这几年你我都看在眼里,那珺姐儿多懂事的孩子,小小年纪,既能乖巧的在闺学里念书,又能妥帖的照管两个弟弟。——将心比心,你说说,像她这么大岁数的孩子有谁家孩子能做到这些?人人都夸少年老成的孩子好,但我看珺姐儿是被府中情形逼得懂事起来的。”
苏氏听了这话,低着头不语,这么说她看珺姐儿到底苛刻了些。但她看着秦夫人这么夸赞林珺,觉得秦夫人是孩子不是自个的,自个不知道心疼罢了。然后她接着又说道:“你怎么和我那妯娌说着一样的话啊。”
“石氏也说过这话吗?”秦夫人惊讶的反问道。林珺自然不会想到,由于重生后的转变,秦夫人今生对她有了不一样的评价。
“嗯,她说这时候珺姐儿姐弟会难些,以后等睿哥儿承爵就好多了。还说像珺姐儿这样也好,相当于没有娘家,以后嫁过来还不一心为婆家。”苏氏抱怨了一通,也有些口渴了,喝了茶后停顿了一会应道。
苏氏说完。秦夫人沉吟了一会,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笑着对苏氏说道:“石氏这话是当着你家老夫人和你的面说的吧,她这是什么意思?按说石氏可是精明人,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的,毕竟你家鹏举和珺姐儿的亲事没做成不是,她说这话难道是为让何老夫人对付你这个嫂子?要是这样的话,你和石氏的关系早就不好了。”
“你也看出来了?呵呵,是啊,我那妯娌看上珺姐儿了。想为我那侄儿俊彦求珺姐儿。周氏说来可是会生的。有四个嫡子女。石氏也看重这点,周氏这么会生,她的女儿应该也是如此。。”
秦夫人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我说石氏不会平白无故说这种得罪你这大嫂的话,而且你因着她的话也不怪她。怀文身子病弱。以后娶妻生子也是难事。石氏算盘打得好。如今先在婆婆那里说这些话预备着,到时开口求,就容易了。”
“哎。可不是。——今年端午国公府里又要冷清了,昊哥儿一直没有消息,那府里哪里有心思过节。”苏氏听了秦夫人的话又说道。
“你说昊哥儿是拍花子绑走的吗?”秦夫人听苏夫人说道昊哥儿,便低声问道。
“看着像是,不会就这么丢了吧。若是林王氏指使的话,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不合该绑走睿哥儿吗?你说是不是林王氏?”
“话可不要乱说,这几年我看林王氏对几个孩子也不错。可绑匪绑个孩子,又不求财,如此大费周章做什么呢?”
苏氏和秦夫人在说着话时,秦悦兰来了秦夫人屋子,丫鬟要禀报,被秦悦兰拦住了。
简思慧不一会也过来了,秦悦兰正听到要紧处,赶了表姐走,简思慧却不走,还要弄出动静。后来秦悦兰瞪了她几眼,便没在管她。因而那些关于林珺的话被她们听了满耳,后来秦夫人声音低了,两人才退了出来。
“我就知道没安好心的人只能嫁给病秧子!”简思慧随着秦悦兰出来后幸灾乐祸的说道。
“琳琅没说过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