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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最近一年来。江都政权的中心大多在稳固统治,增加声望,肃清叛乱,安置平民一类。不过也没人敢怀疑他的军事素养以及指挥谋略。单看几乎纵横天下的李密也屡次在他手上吃亏。儿子学生手下都被俘虏了,据说平时更是不准任何人提起他地名字,对之可谓是讳莫如深。而造成这样的战果。却几乎都是朱浩一人完成的。没有用一兵一卒。去年有人抖出大业十二年的大海寺之战。要不是有朱浩未卜先知地托人告诉张须陀李密的布置,恐怕当时支撑隋室王朝的最有力地一根擎天柱就要倒了。
传闻中相当于朱浩亲军地“黎明军”。以及去年组建、归属李靖统领地“破晓军”,这两大选自皇家禁卫骁果军的部队,虽然还没有多少实际战例,不过据说战斗力是相当相当地恐怖。
寇仲和徐子陵想着,这人实在太狡猾了。
“幸会幸会!”两人应付的回礼道。
朱浩上下看看,赞道:“没想到侯兄的武艺又进步了。”
侯希白谦然道:“还多亏了朱兄的指点。”
“那侯兄……”朱浩指了指他新换的美人扇。
侯希白苦笑着打开,美人扇上却是什么都没有。
朱浩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取出打劫了侯希白的那个正版扇子打开,将画着婠婠的那一面对着他:“看出区别了吗?”
侯希白起先看到他抽出美人扇的时候,神色还有些尴尬,不过以看到画着婠婠的那一幅图,却呆住了。
“画画不仅要画出她的样貌和情感,还要具有真正的神髓,而画中的神髓却要靠画笔的线条来表现。所以这就是一个画工与精神的契合与循环。”
侯希白眼前一亮,无比感激的道:“多谢朱先生指点!”说罢就要顿首行大礼。
街上还是人来人往的,朱浩也不想太过吸引人们的注意力,于是赶忙把他拉住。
“这只是我的一点拙见而已,侯兄何必如此大礼。”
侯希白感声道:“先生见识远在侯某之上,这一番指点当然当得起这一礼!”
寇仲大咧咧的拍了拍侯希白的肩膀:“侯兄不必介意,我们老师没有什么没什么门户之见。”其实寇仲心里还是有些小算盘。刚才一见面自己和徐子陵俩兄弟平白无故的比侯希白晚了一辈,现在侯希白称呼他们的神仙师父做“先生”,他当然要乘胜追击,扳回辈分。
徐子陵比较诚实,也比较同情侯希白,于是道:“是啊,侯兄。师父说,人类靠着知识和经验的积累才得到进步,后辈不如前辈才是真正的愧对先祖。要是每个人、每个门派都有门户之见,敝帚自珍,那么人类的文明将止步不前甚至倒退。这样的人生是毫无意义的。”在朱浩的熏导下,两人说大道理也是一溜一溜的。
侯希白听了这番话,不禁面露异色,大赞道:
“朱先生的见解,普天下也只有师尊可及!”
“侯兄过誉了。”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朱浩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可比性。要是把石之轩搁在自己那个年代,也定然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只是自己这个外来客仗着后人积累的知识来欺负还未有那样见识的古人而已,这已经然朱浩很羞愧了。
“时间尚早,不如我们去喝一杯吧。”侯希白有些不好意思:“侯某希望有幸得到先生更多的指点。”
现在大概是下午四点钟,说早不早,说迟也不迟了。
朱浩看了看天色,笑道:“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也好!”
“我其实根本不会画画,能给你的指点也不会很多。”
侯希白不信。
朱浩笑了笑,继续道:“我可以给你将一个故事。曾经有一个哲学家说过,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
侯希白若有所思,寇仲和徐子陵也注意的听着。
朱浩道:“后来有一位非常著名的画家,在他小的时候,有一天,他的老师拿出一个鸡蛋说:‘请你画出两个一模一样的鸡蛋,能做到吗。。。是从不同的角度来观察,鸡蛋还是鸡蛋,但他怎么也画不出两个一模一样的鸡蛋。”
侯希白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蹦出来一样,目光闪闪的接口道:“所谓近大远小,可是物体的实际大小并没有变化,这些都是视觉变化造成的。”
“的确如此。可是一幅画不仅要勾勒出眼前看到的东西,还要能表达她的神髓。如果把近大远小看作是视觉错觉的话,真正的画工至境就是返璞归真,还原她的本来面目。就像你所画出的婠婠,扇面上的她是你眼中的她,加了白绫上的一点血红,就变成了真实的婠婠。”
寇仲和徐子陵两个都是精灵通透的人物,一下就明白了这其中同样蕴含着武学至理。
卷八 北上传旨-卷十 西征北伐
第二百一十四章 … 偶遇宋阀
希白似乎抓住了什么,仔细去想却又不太明白。3g华夏只说所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下来,等到以后机缘到达的时候自然会起用。
朱浩讲到这里,又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希白,四边形方框因为长宽比例不同,会有无限种的样式。你是否知道哪一种样式的四边形会最完美最好看?”
侯希白一脸茫然,如坠云雾一般听不明白。寇仲和徐子陵两个回忆朱浩以前讲过的知识,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他们四人已经走上了天津桥,两边人来人往好生热闹,碧盈盈的洛水缓缓流过,眼前数十艘楼船画舫漂流其上,隐隐有丝竹乐声传入耳中,这一带端的是繁华无比。
朱浩看他皱眉思索,便驻足补充道:“换一种说法,就是这个矩形的长与宽最符合一个怎样的比例之时才最完美最好看?”
侯希白双眉微蹙,走到桥的围栏便,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一个“十”字,而后依照自己的感官来一点点延长那一横一竖。
朱浩用眼神示意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不要打扰。看到这个十字,他不得不佩服侯希白的理解能力。这些出类拔萃的人果然没一个是好相与的。
朱浩唤过两个徒弟,就这样静悄悄的离开了。
“师父,这个黄金分割律是否能够运用在武功上面呢?”
勤学好问的徐子陵一下了天津桥就开始发问了。
朱浩答道:“应该是可以地。比如说人有十分力,如果保留六分。使出四分,应该是能保证最持久的战斗力和战斗效果的。”
寇仲又疑惑到:“大略的估计我们也懂的,可是要每一次都能够准确的分出6。18的力道的话,岂不是要小心算过才能发力?”
“你这算是什么说法!”朱浩失笑道:“人又不是计算机,哪能那么精确。真的要实验这个黄金比例,你们就通过实验各种不同力道下到底哪种才是最完美地输出方式,然后通过长时间的训练将这种控制方式转化成身体的本能不就行了?”计算机朱浩是和他们讲过的,这个倒容易理解。
“师父,我们是否能将黄金分割与遁去地一结合到一起呢?”徐子陵问道。
“这两者并不冲突。甚至可能有共通之处,你们可以试试。”
朱浩自己其实至今都没有弄明白鲁妙子的自创绝技“遁去的一”是怎么回事,更别说运用了。3g华夏这其中牵扯到的易理术数朱浩实在没有机会和时间去弄明白。说白了,这还是两种理念地碰撞。至少在朱浩的见识中。数字的开始不是一而是零,终止是无穷大而不是五十。或许计算机语言对他才是另一种可以运用在武学上的概念。零与一之间就是从有到无、从无到有地转化。
“对,实践是校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寇仲慎重的点头道:“回去我就练上一百遍试试!”
……
“哈哈,老夫再敬朱将军一杯!”
王世充再次举杯道。
15:30。11
郑王府客厅里歌舞靡靡。亮堂地烛光声中满堂笑语,觥筹交错。厅中数位轻纱薄带地美人翩翩起舞,各显女性柔媚轻盈地美态。
这厅中出了朱浩师徒三人和虚行之、程咬金之外,全是王世充的亲信。包括两子王玄应、王玄恕。大将郎奉、宋蒙秋、“美胡姬”玲珑娇以及王世充地老友“黄山逸民”欧阳希夷一干人等。另外的张镇周、杨公卿两位在外地防备李密大军,并没出席宴会。
王世充当然发现了朱浩对与这些歌姬舞姬兴趣缺缺的样子,于是对身边有些心不在焉的朱浩笑道:“这些歌姬都是来自曼清院。可惜比起尚秀芳大家的歌舞来说。的确是差了许多。”
朱浩听到尚秀芳的名字。不禁心中一懔。王世充这句话看似无意,又像是有所指向。尚秀芳现在就是朱浩最不愿意提及的名字。当下不动声色的道:“郑公说得对,尚秀芳的歌舞的确是当世一绝。”
王世充目光一闪,笑道:“王某和尚大家有点交情,已经约好了尚大家五日后在移驾敝府献舞。到时候朱将军可千万赏脸光临!”
这件事也是在朱浩的预料之中,虽然他很想避着尚秀芳这位总是令他心中进退失度的大美人,不过事实就是这样的无奈。眼前看来,在洛阳这块地头上,他们见面的机会很可能不止一次。欧阳希夷听到尚秀芳的名字却微微露出黯然神伤之色。这个老头在当日石青璇出场的时候就和王通两个有些不对劲,现在又是这样子。朱浩不知是该感叹他多情还是同情他资本不够总被甩了。
这里却有另一个问题引起了朱浩的兴趣,就是大唐的几个未解之谜中间的尚秀芳的身世,向上追溯,就还包括神秘的明月的身份。3g华夏这个问题欧阳希夷应该是知道一些的,李渊应该也知道一些,岳山最清楚,不过挂了,但是石青璇应该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些。
朱浩点头道:“郑公相请,朱某届时必到。”
程咬金这人最喜欢和人拼酒,现在就和宋蒙秋、郎奉两人推杯换盏对上了,显然一副兴奋无比的样子。只是朱浩担心这家伙酒品是否和他的人品一样的渣,到时候莫要给他丢脸才好。寇仲貌似对身边不远处冷冰冰的龟兹美人玲珑娇很感兴趣,不停地逗着她说话,徐子陵倒是拘谨得多了,只偶尔和王玄恕说几句话。至于虚行之,一副高人做派,脸上就差没写明“正在思考,生人勿近”八个大字了。至于王玄应同学,倒是对这些曼清院名妓比较感兴趣一些。
据说王世充还有几个侄儿子。也是属于他最信人的亲族,不过没有出席这次宴会。
“夜已深,朱将军如果不嫌弃敝府简陋,就在这里暂歇一晚如何?”
宴会接近尾声,王世充一脸殷切地对身旁的朱浩道。
朱浩笑道:“还是不打搅尚书大人了,行馆离这里很近
就到。”
“不打搅不打搅……”王世充忙摆手道,又有些为难的笑了笑,小声说:“淑妮一直是想见见将军一面的。”
“原来是这样啊。”朱浩应了一声。道:“薰小姐如今还好吗?想想如今已有一年多没有见了。”
王世充故意叹气道:“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以前有心事还同我这个大舅舅讲,如今却什么都闷在心里。唉,舅舅也不好当啊!”
这话说的。朱浩听着就感觉自己忽然就成了个负心人一样的。宴会进行了近两个小时,董淑妮悄悄到隔壁偏厅去了四趟,每次都听着这边大厅里的热闹,停留了好一会儿才黯然回去。而且目光大多是扫向朱浩和王世充这一边的。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董淑妮的社交***里有不少地权贵为她争风吃醋,朱浩或许真把以为她是变性成了纯情女孩儿了。王世充是胡人,再说现在本来就风气开放,连玲珑娇都可以上座。朱浩觉得王世充这样把董淑妮藏着掖着实在太做作了。
薰淑妮是王世充一手带大的,可以算是王世充的的女儿了。不过在政治家地眼中,儿女亲情显然不是很重要的。原本朱浩初见是还觉得董淑妮是个热情开放的活力娇女。可是到了洛阳之后就成了王世充手中用来网罗洛阳权贵世族的重要棋子。
对于女人地心思。朱浩一向是把握不住的。薰淑妮到底如何。并不是朱浩最关心的事情。心中留下当初出征江淮时董淑妮的直接爽朗以及江都元宵夜时她地热情娇憨,这就足够了。想起神驹“雪痕”。以及元宵夜他故作神秘掐指算出杨虚彦将会对她“不利”时,她短暂沉默,看着他一脸愧疚的样子,朱浩忽然觉得美丽的东西似乎都不能长久。所谓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之于人本身,就在于是否能明白并珍惜自己本身或者身边最宝贵地东西。
现在,这个美丽地“工具”下一个对象就是可怜地他了。朱浩忽然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奈,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因此宝贵高洁为人所称道,可莲花只是百花中地一种,茫茫人海中如同莲花一样品性高洁的人又有几许呢?
朱浩自嘲的笑了笑,他自己都算不上君子,也没有资格去说别人。只是回道:“花季少女,心思谁可得知?只要王大人稍加开导便可。”
“朱将军倒是对女儿家心思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