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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开门便觉得风冷,忙让开一步,道:“妈妈请进来说话。”
秦妈妈把食盒递过来,垂头道:“这是大厨房送来的燕窝,奴婢亲自熬好了,加了冰糖,润肺生津,最是去秋燥。”
姜辛蹙了蹙眉,却还是接了食盒道:“有劳妈妈。”
秦妈妈肃然的道:“老奴是老太太赐给奶奶的,从那一日始奴婢便是奶奶的人,全心全意,也只为奶奶着想,奴婢不敢奢望奶奶感激,只盼奶奶能明白奴婢的苦心就好。”
姜辛听出来秦妈妈这是有话说,便道:“妈妈有话只管讲,我自是领情的。”
秦妈妈这才轻咳了一声,道:“奶奶不比从前未嫁之时,那时节您是娇客,长辈们千宠万疼,便是您有些小差错,也没人舍得苛责。可现下今非昔比,您是才进门的媳妇,这媳妇什么样,您就算未曾亲见,想必也有所耳闻,最是忌讳行差踏错,否则便是一辈子的污点。奴婢情知您和六爷夫妻情深,可到底,这人言可畏”
姜辛的脸更红了。
秦妈妈的话说得如此直白,她又不蠢也不傻,哪有听不懂的?秦妈妈看似古板、刻薄,可哪一句也没说错,一旦这事传扬出去,不管个中事实究竟如何,她都要被冠上一顶“白日宣淫”的大帽子了。
男人再怎么放荡,不过是落个“风流”的名声,世道对男人格外宽容,即使是一声嘲笑,背后也诸多赞叹。
可女人就不行。她是正妻,却背负着这样的恶名,那可真是一辈子都要在夫家难以立足了。
当下姜辛便略带羞惭的道:“妈妈说得极是,原是我欠考虑。”
秦妈妈见姜辛勇于承认自己的过失,不由的心一软:“奴婢自然晓得奶奶的难处。”姑爷拉着姑娘胡闹,姑娘面矮,又不想违逆夫君,失了欢心,除了半推半就,还能如何?
可有些话,还是要说。
秦妈妈道:“六爷醉了,奶奶要格外耐心、细致才是。”
这便是教她个乖,喝醉的人自然是要好好哄,可哄是哄,别把自己搭上去啊。还有一点,这事被章老太太得知,章哲有醉酒挡着,说到底还是姜辛这做妻子的不晓事。
姜辛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看着燕窝,问秦妈妈:“这燕窝是谁送来的?”
秦妈妈道:“是六爷的小厮,名叫杜叶送来的,还说如今府里尚且没到烧地龙的时候,只送了薰笼和炭盆过来。奶奶的吃食,奴婢自是十二分小心,不管谁送来的,奴婢都亲手验看过的”
这入口的东西,最是要紧,若是不经意,被人做了手脚,那可真是哭都没地儿呢。秦妈妈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阴私事没见过?自然对姜辛的吃食格外谨慎小心。
姜辛不由的笑道:“怪不得都说家有一老,胜似一宝,有妈妈在,我可真是万事不愁了。”有秦妈妈凡事都想在她头里,她确实可以放心了。
上一世她身边只有吉祥、如意两个没经过事的小丫鬟,她自己也是个没见识又不听劝的,所以日子过得极是难熬,这一世却多了个人精秦妈妈,她何惧之有?
秦妈妈也笑了:“奴婢老了,难免有些事多、拿大、唠叨,是奶奶不嫌弃,肯把重任交给奴婢,奴婢但凡能做,一定尽心尽力。”
姜辛嘱咐秦妈妈:“燕窝且先放着吧,我也不是那多精细的人,暂时用不着滋补,妈妈自己留意就好。”
她立意要俭朴、低调,秦妈妈也只有双手赞同的份,当下点头应承,这才转身退出去。
姜辛返身进了内室,章哲半伏在浴桶里,一脸抱怨的看着她。姜辛忍不住失笑道:“六爷泡得也差不多了,再泡下去,皮都该皱了,我服侍您起身?”
章哲缠磨了这半晌,都没能如愿,见姜辛欲念褪去,眼里只有坚定的清明,自知无望,只得怏怏的点点头。
作者的话:上火了,扁桃腺肿得老高,连后脖梗子都疼,还落枕,口腔溃疡,牙疼啥破事都赶一起了,我的个老天!
第259章 、坚持()
送上第一更。
章哲倒没用姜辛服侍,自己利利索索的出了浴桶,换了衣裳。
姜辛把燕窝粥端上来,道:“趁热喝吧。”
章哲没什么规矩的歪坐在炕桌前,朝着姜辛招手:“过来。”
姜辛白他一眼,道:“青天白日的,做什么?”
章哲一瞪眼:“你不过来,是等我过去抓你么?”
姜辛:“”刚才没如他意,看他一脸愤懑之色,心里不定多大怨气呢,再违逆他,真怕他会来抓她,两人再闹起来,可真要让世人皆知了。
姜辛横心走到他跟前,颇有些余悸的俯视着他。
章哲没闹,只拉她坐下,问道:“刚才你和秦妈妈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
姜辛轻笑,垂头道:“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六爷想听?”女人间的话,他一个大男人这么感兴趣做什么?
章哲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伸手刮了她鼻子一下,道:“燕窝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以后我会让杜叶给你送。”
姜辛倒是抬头,很是打量了他一番,才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章哲不以为意的道:“甭管是不是,你听我的就成了。”
姜辛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默然不语,冷不防手里被塞了一个青花瓷的小碗,一双温热的大手要比那碗的温度高,正罩在她的小巧手背上。
章哲道:“趁热喝了吧,发什么呆啊?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特别好,所以感动的要流眼泪啊?”
姜辛噗哧一笑道:“是,六爷真是有通天的本领,连我心里想什么都猜得一清二楚。”
章哲嗤笑一声,道:“罢了罢了,正吃东西呢,那恶心人的字眼不提也罢。”
姜辛倒意外了:“六爷连那东西也见过?”
章哲无耐的把刚送到嘴边的勺子又放下,望着姜辛道:“你成心的是吧?”
姜辛掩嘴笑道:“不是,我就是好奇。”
章哲只得耐心解释:“我年少游历,几乎去过大半个国家,有些荒僻之地,方圆几百里都是大山,别说郎中了,他们连温饱都难以实现,生了病,自然除了硬撑便是等死。我略读过几本医书,有幸帮过几个人,你说我见过没见过?你可别叫我描述给你听,估计你这辈子都会恨死我。”
章哲酒醒了大半,吃了燕窝粥两人厮磨了一会,又摆了晚饭,章哲有事便去了外院。
姜辛读了会儿书,秦妈妈直说天黑了看书对眼睛不好,这才收了,正要叫人去问章哲几时回来,安辰进来回禀:“奶奶,三爷来了。”
姜辛从没以为她会和章贤此生老死不相往来,也没想着要相见不相识,只是再也没想到他有这么大胆子,敢进敬亭院。
姜辛道:“着人去知会六爷,请三爷在东厢六爷的书房里稍坐。”
安辰自去安排,姜辛也不以为意,见天色不早,便洗漱了准备就寝。按她的想法,章贤就算是图近便来敬亭院寻章哲,可知道他去了外院,久等不回也该自去寻他,总之轮不到自己出面接待,是以十分放心大胆。
不成想安辰进来回道:“六爷还没回来,三爷请奶奶务必出去见一面。”
姜辛满心的不愿意,只道:“跟三爷说一声儿,天色不早,男女有别,我出面多有不便,若有急事,叫他只管去寻六爷,若是不急,那便明日再说吧。”
身为大伯子,本就该避嫌,哪有上赶着主动要和兄弟媳妇相见的?况且,他和她从前便有夙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安安稳稳坐下来好好说话的人了。
章贤却十分执着,非得见姜辛不可,只说事情紧急,她和章哲夫妻一体,说给谁都一样。姜辛也纳闷章哲怎么就不回来,也不知道他是为着什么绊住了脚,可章贤咄咄逼人,她不出面也不行。
总不能一辈子都躲着他吧?
姜辛进门时,章贤正背手看着桌案上章哲画的几幅画。
她才初嫁进章家,这院里也是章家人收拾的,章哲的东西也才布置了没多久,她是从未想过进来瞧瞧,因此并不知晓都是些什么。见章贤看得认真,只得在他身后不远处站定,道:“三爷深夜来访,执意要见姜辛,不知有何赐教?”
章贤缓缓转身,带着打量的眼神不急不缓的落到了姜辛身上。她的变化是鲜明的,用肉眼就能看出来,好似一颗明珠,几经打磨,越发绽放出柔和、圆润的光泽来。
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只是一颗沙砾,他是打定主意要好生利用的,可没想到这颗沙砾如此的硌手,并且时时刻废嘲弄讽刺他有眼不识金镶玉,错失了一件多么美好的东西。
安辰和安季就在门口站着,头垂得极低,可耳朵都竖得极长,就怕姜辛有个什么闪失。
章贤轻咳一声道:“见笑,我是有事来和六郎商量,他不在,便找你也是一样。”
两人落座,姜辛嘱咐人替章贤换了茶水,道:“三爷请说。”
章贤道:“姜蜜是你四妹妹?”
果然说到姜蜜。
姜辛不知道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要是章贤始终长情、专情、痴情,就算她上一世活得憋屈、死得窝囊,她也要对他竖一根大拇指,赞叹一声他是个好男人。
可他这一世见一个爱一个算怎么回事?
仿佛他的无情、薄情、寡情就是针对她一个人似的,让她无比的自卑和自厌。她在章贤那里收到的都是负面的、消极的情绪,纵然不在乎了,可这让她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严重的偏斜,让她一次又一次加重对自己的否定,让她对自己的情绪越来越嫌恶不堪。
姜辛强行压抑着心底的不舒服,道:“是。”
章贤沉默了半晌,道:“她的事,想必你都清楚了吧?”
姜辛愤而道:“不清楚,恳请三爷明示。”她是真不知情,此其一,她倒想听听章贤要怎么花言巧语的为他和姜蜜之间的关系辩解,此其二。
如果可能,最好他给她一个真实的解释:为什么那么冷待她苛待她?为什么要逼得她服毒而死?
到底是他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她就长着这么一张讨人厌的脸,注定了孤苦一生,不得善终么?
第260章 、自负()
送上第二更。
章贤错会了姜辛的意思,只当她是为着姜蜜而愤怒。
心里明明是鄙薄而不屑的――他做什么,连祖母都不必交待,何况是姜辛?可心底却又隐隐有着一股惊喜,她这是吃醋了么?
章贤看姜辛的眼神便不自禁的柔和了下来,连语气都有所缓和:“我是真心喜欢”
姜辛却只是嫌恶。姜蜜确实生得够漂亮,够娇俏,当然,也足够年轻、鲜嫩。胡氏艳则艳矣,可人生就是这么残酷,谁也敌不过时间,她也不能例外。
章贤敢否认当初他不是真心喜欢姚氏?他不是真心喜欢胡氏?可“真心”二字太廉价,起码在他这太廉价,时限也太短,甚至太削薄,他可以同时分诸给很多很多女人。
所以他的“真心”,并没有他想表现的,以及也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诚恳。
章贤见姜辛不为所动,并没有因他格外的柔情而有所感触,反倒是越显那双清澈眸子里的愤怒,只得继续往下道:“姜四姑娘。”
姜辛不说话。
真心喜欢,那就该光明正大。在这个对女子处处都是束缚的世道,他若喜欢一个女子,且是真心,莫过于给她最大的尊重,那便是明媒正娶,否则即便再喜欢再真心,让她没名没份,甚至做妾做通房,都是委屈和亏待。
章贤如果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不通人情世故,姜辛或许还能表示理解,可他都娶过两房妻室,有了两个儿子了,能不懂这点儿事情?
章贤敏锐察觉到了姜辛的嘲弄,他表示女人就是如此地不可理喻。他的出发点和立场与姜辛是完全不同的,他认为女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是荒谬的笑话,他坐拥男人想望甚至不能及的权势,多纳几个女人有什么稀奇?
姜辛不是他什么人,他心底还有着几分不可告人的心思,否则他压根不屑和她解释什么:“因缘际会,造化弄人,我和姜四姑娘弄成现在这个局面,我也很遗憾。”
姜辛轻哼一声:“章三爷欲待如何弥补这份遗憾呢?”
推来推去,都是造化弄人,总之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呗?他口口声声说着遗憾,姜辛可没瞧出来他真有什么遗憾的。
他是女人得也得到了,享受也享受过了,再心狠点,不管姜蜜腹中的胎儿,他完全可以把姜蜜撇开不管。
所以姜辛不可能揪着他的错处不放,归根结底,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