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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仍然保养得很好。
面板上摆放着捏好的小馄饨和小笼包,整整齐齐,模样可爱,馅料也很实惠,一眼即可知道她是那种真正实心做生意的人,童叟无欺。
徐妈妈微微点头,点了两样,便坐了下来。
有她在,那丫鬟便也不敢多嘴多舌,都是徐妈妈问了她才答两句。姜辛端了两碗馄饨上来,还配了两碟小菜,道:“这位姐姐是常客,徐妈妈又头一次来,这两碟小菜算是我送的,尝尝鲜吧,看看可还合胃口?”
徐妈妈点头致谢。
姜辛转身自忙,即使看穿了她的身份,大概猜透了她的来意,却并没有太多狂喜,也没那么处心积虑的非要贴在跟前表现自己,好从徐妈妈这得到认可和首肯,从而获得她的青睐。
倒颇有点荣辱不惊的模样。
徐妈妈对姜辛又满意了几分。
等到吃罢早饭,连她都不禁点头:“果然是现出锅现吃味道更好。”
身旁的丫鬟一副十分认同的模样,道:“看,不是我夸大其辞吧?我就说味道特别好,是难得一见的美味。”
徐妈妈笑道:“也只是不错而已,还不到难得一见的地步。”
但这已经足够了。
徐妈妈并没急着走,她冷眼旁观姜辛如何一心两用。她做生意时是一副热心的面孔,包馄饨时又是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哄熙哥儿时又是一副温柔、慈爱的模样。
偶有不正经的食客过分的打量她,她既不畏惧,也不迎合,甚至脸上的笑都不曾有所变化,只那双清冷黝黑的眸子会凉上几分。
好在来的都是常客,这世上固然坏人多,好人却也不少,并没人敢公然动粗。大部分人对姜辛是既好奇又敬佩,无论什么时候,一个肯负苦,能够用自己双手养活自己的人总能获得世人最大的敬意。
姜辛也不例外,许多人都自觉不自觉的把她当成了理当庇护的范围。
徐妈妈乘姜辛不太忙的时候道:“我家夫人听说姜嫂子手艺不错,想请姜嫂子过去讨教一二。”
听说?听谁说?是这每天都来买早饭的丫鬟?那她又听谁说呢?姜辛不敢自诩手艺有多高超,不过是把燕城的特色引过来,再加以揉和罢了。北咸南甜,口味不同,她做的吃食其实未必有多招人喜欢,不过是个新鲜罢了。
再说,姑苏城自古有人间天堂之称,吃食更是一绝,有传家手艺、有先天禀赋的人不知凡几,她何德何能,可以才开起小吃摊就能博得这位“夫人”的青眼?
既主动找上,门,可见早有准备,也定有所图,她虽然一听“我家夫人”四个字,太阳穴就和针扎似的疼,可她也知道,此夫人非彼夫人,没她退缩的余当,当下便轻笑道:“讨教不敢,但凭夫人吩咐。”
见姜辛识情识趣,徐妈妈的满意又多了几分。
据徐妈妈介绍,她家主人姓徐,是姑苏城中有名的乡绅,是数得着的宽厚人家,铺桥修路、施粥舍衣,长年善事不断。要见姜辛的,就是这位徐太太。
徐太太四十岁左右,保养得虽好,却已见老态,圆润的一张脸,微丰的身材,一笑就弯了双眼,十分和气的模样。
她对姜辛并不摆架子,温和的道:“听徐妈妈说,你做饭的手艺不错,请你来多有冒昧,还请勿怪。我家老爷胃口不好,长年因此困扰,吃什么都吃不多,却又特别爱饿,倒是对你做的小吃很是中意,所以请你来,想请你传授些经验当然,不能白白让你辛苦,我听说你如今只在街头摆摊,还带着个不足周岁的孩子,想来其中艰难,一言难述,所以,我想出钱替你赁几间屋子以作回报”
这对姜辛来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也算是合理酬劳,因此她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当然,她并不肯白占便宜,对徐太太道:“夫人好意,姜辛感激莫名,待生意稍有起色,我必十倍以谢夫人。”
她那点儿小手艺实在不值当这么多银子,这点儿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徐太太道:“你不必过谦,谁若能让我家老爷吃得香,吃得饱,别说是些许银钱,就是要我的命我都不会犹豫。你也别怪我说话过于直白,我知道你有难处,我也一样,两相助益,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你若不过意,权当是我入三分股吧,你几时赢利,几时再同我分红。”
姜辛逊谢,徐太太的要求并不苛刻,如她所说,她们两个也算互惠互利,她一个一无所有的妇人,也不怕旁人图谋她什么。
第382章 、无措()
今天的没码出来。
徐太太说到做到,由她出面,买下了城中临街的两层楼,转手租给了姜辛。
她并不要姜辛的租金,权当是她入的股,不仅如此,她把所有的权力都交给姜辛,任凭她想做什么生意,房间怎么布置,再到人手、伙计,事无具细,一概不问。
姜辛有丰厚的银钱支持,胆子也就大了些,不只卖早点,索性开了个酒楼。
这其中的杂务、琐事,数不胜数,烦不胜烦,她忙得脚不沾地,连熙哥儿都难照料。徐太太索性又送她一个奶娘,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代为照顾熙哥儿,解了她的后顾之忧。
等到酒楼开业,开门纳客,已经是三个月后。
姜辛难得能轻松下来,只是还没等喘口气,姜冽和章二老爷派的人前后脚到了姑苏。
姜冽最先找****。
章家人终究有所顾忌,不敢明目张胆的****吓唬姜辛,怕打草惊蛇,因此一打听到姜辛的具体位置,即刻就给章二老爷夫妻送了信儿。
姜冽打量着姜辛,见她无恙,先是松了口气:“甜甜,你没事吧?我找了你都快一年了”这其中艰辛简直没办法用三言两语道尽。
他颓然坐下,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道:“也不枉我这么坚持,总算老天开眼,你好好的。”看他这般辛苦和憔悴,姜辛实在做不出来“你是谁,我不认得你”的表情。
姜辛亲手替姜冽倒茶,沉默着坐到他对面:“大哥”
姜冽灌了一大杯温热的茶水,这才道:“你先什么都别说,我现在就想先睡一觉。这一年,我从来没睡过一个整觉。”
姜辛无语。知道大哥很有可能会惦记她,没想到他这么上心,一年多都辗转反侧,无法入眠,那是什么滋味?
姜辛十分歉疚,忙讨好的道:“好,好,我这就去给你安排。”
姜冽道:“你别给我弄什么客栈,我不去。”
姜辛只好把他领回自己住的小院去。
姜冽一进门,就四下打量了一回,心里滋味难辩,脸上却不露出来,等到看见家徒四壁,比乡下许大舅家都可怜的屋子,姜冽差点没哭出来。
好歹他这二妹妹也是打小锦衣玉食养大的,几时受过这样的罪?嫁了一回章哲,就变得连个乡下女人都不如了,就这么个小地儿,姜家的柴房也比它大吧?她这一年在这是怎么过的?
姜冽闷头躺下,对姜辛摆手:“你去忙你的,我先睡一觉,等到晚上你再回来给我送饭就成了。”
姜辛替他都收拾好了,又再三叮嘱,这才回去。
姜辛一走,姜冽一翻身就坐了起来,他哪有心情睡?眼睛酸涨得厉害,也就是没人,他才敢这么放肆。要不然得多让人笑话,他长这么大,也没这么掉过眼泪。
好半晌才缓过劲来,听着外头脚步声响,他低声道:“进来。”
姜黄悄没声儿进来:“大爷?”
他压低着嗓子道:“要做什么,不用我吩咐吧?去给我查。我要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当事人,能找到的都找着。”
他要是不把那个鲁建成整死,他就不姓姜。
姜黄应“是”,又道:“银钱都兑好了,院子还在找,一时没有合适的”
姜冽摆手:“院子先不着急,你把所有的银子都给我。”
姜黄呈上紫杉木匣,这才退出去。
姜辛回来时,姜冽果然精神好多了,她将晚饭摆上,道:“大哥饿了吧?这是我亲手做的,也不知道你吃得习惯不习惯。”
姜冽咳一声道:“我一个男人家,吃东西嘴没那么挑,不过你别说,在南边这地儿,吃东西是真不习惯,就想家里饭菜的味道。”
他吃得狼吞虎咽,倒是一副真饿了的模样,吃罢赞叹道:“唉,真香啊,你要不说,我真当是回家了呢。”
把碗筷撤下去,姜辛知道正头戏来了,她温顺的坐在姜冽下首,等着他盘问。姜冽看她那沉静却执拗的模样,也知道自己说什么她未必肯听。盘算了一下午,他一直在问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态度,又该用什么方式,什么话该说,又该怎么说,才不致招她反感。
屋子里静的很,窗外是小船一摇一荡的水声,炊烟袅袅,有水边洗菜、淘米、洗衣裳的妇人们的说笑声。
兄妹两个谁也不开口,似乎被这尘世间的热闹吸引住了。不用去看,仿佛就能想像得到清澈见底的小河,弯曲古朴的小桥,两岸倒映烛火的人家,空气中飘来的红尘中的各种香味,连带着人世间的爱恨情仇、怨念嗔痴,似乎都有迹可循,有了实质。
而他们,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两个,恐惧着,挣扎着,却也在努力着、希冀着。
姜冽在打量姜辛。她的脸上满是沉静和满足,没有怨恨和不平,他想,大抵章哲说得是对的,她是真的打算放下过去,不管这是不是她真心所愿,起码她一直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他站在兄长的立场,自然希望她过得平安、幸福,首先要做的就是站在她的立场去想,她所谓的平安、幸福到底是什么样儿的,她想要的生活又是什么,而不是一味的以他所思所想去强迫她接受他的好心和好意。
姜冽笑笑道:“怎么,经年未见,你倒和我生疏了?”
姜辛扭着手,道:“不是。”她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大哥。她所所作所为,肯定会遭他诟病,他一定会指责她、骂她,说她不知天高地厚,不自量力,犯蠢、任性
那是他做为兄长的关心,爱之深,恨之切,他为她跑前跑后,一年多都不得安眠,心里的焦灼和忧急可想而知。如果她不是他的妹妹,他管她死活呢?正因为关心,他才越发想要抓住她时把她骂清醒,好让她别再遭受这样的覆辙。
毕竟这一年多她所经历的,足以让家人放弃并和她撇清关系。
他怎么骂她都应该承受。
说不害怕是假的。
但从内心里来说,姜辛不想接受来自于家人的指责和辱骂。错如何?她不过在尽自己最大努力活着,不是一句“对错”就能评判的。
第383章 、磨刀()
送上第二更。
姜辛无意识中散发出来的疏离,姜冽即刻就感受到了。他这个妹妹,虽然也就这几年才有所了解,可她那点儿小性子,他能不了解?
当下姜冽就先叹口气,道:“甜甜,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总得让我知道,这一年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吧?”
他并没有指责的意思,姜辛反应也没那么激烈,将鲁知府如何强入民宅,羁押章哲说起,再到她误打误撞被无忧公子所困,没一点儿隐瞒。
姜冽听得认真,也没跳起来说要替她报仇雪恨,和章家势不两立的狠话。
他这样平淡的情绪倒让姜辛放了心。且不说姜冽才中进士,如今只在翰林院供职,人微言轻,不是鲁建成的对手,就是无忧公子那有恃无恐的劲头,也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何必不自量力的蚍蜉撼树?姜辛不会因为无所谓的复仇,就把亲人都搭上去,包括章家。
姜冽问:“你受的伤现在怎么样了?”
姜辛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脑,道:“没事,早好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我头发厚又密实,能遮住伤疤。”
她尽量在轻松的化解过去的仇怨,姜冽懂,他动了动身子,很有一种扒着姜辛后脑看她伤口的冲动,但虽是兄妹,到底男女有别,他只好又重新坐稳,道:“那我就放心了,你要是哪儿不舒服,别一味的藏着掖着,天下之大,奇人异士有的是,把病去根最要紧,我听说你不大记得从前的事?”
姜辛赧然的道:“也还好,就是刚受伤那几个月,脑子晕晕忽忽的,很多事记不太清,现在已经无碍了。”
她不否认她当时在无忧公子的府上有装疯卖傻的嫌疑,也不否认她对章哲有故意撇清关系的刻意,但在自己面前她这样坦诚,姜冽心里还是挺骄傲和得意的:看吧,这就是亲人,这就是兄妹,其他人算什么呀?
他难得的笑笑,道:“章六爷来找过你了?”
姜辛脸上的轻松一下子就消失殆尽,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