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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哲一把按住他的肩,道:“许舅舅说得极是,那就这样吧,三哥的手臂也不能这么搁着不管,别回头发了脓,我先带三哥去清洗上药。”
不由分说,将章贤拖了出来。
章贤十分震怒:“老六!”你居然敢管我的事?
章哲一副无辜的模样,站在院子里沉静如水的望着章贤,平静的道:“三哥想说什么?”他眉目漆黑,透着格外的冷清,章贤被他看得哽了一下,气焰消下去,道:“没事,姜辛在哪儿?我去见过她即刻就回燕城。”
第104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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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破地方,章贤是一刻都不想待,好像自打对上姜辛,他的事情就没顺利过。从前娶姚氏可比这省心省事多了,怎么这名不见经传,一向被人传为软弱、孱弱、病弱的姜辛竟是泼妇呢?
手臂上的伤一阵一阵作痛。
他在战场上没少受伤,可这被女人咬还是头一遭,越想越气越想越怒越想越恨。真想把她一嘴牙都给她敲掉了,看她还怎么咬人。
章贤轻抚手臂,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这脾气不控制,事情只会更糟。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玩阴谋诡计,他还就不信,拿她舅舅一家,拿她姜家一家做把柄,她敢不屈服?
认错是不可能的,不过是以此为幌子,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章哲见他略有松动,还只当他真的要赔罪,便道:“也好,我去叫人知会一声儿,趁这机会,你也把伤口处理一下。”
章贤便随着章哲进了厢房。一进去,他就嫌恶的皱起了眉头:“这种地方,亏得你不嫌丢人。”好歹也是大家公子,怎么就毫不违和的住在这种破地方,和乡下人搅和在一起?
章哲扯了张条凳让他坐,似笑非笑的道:“这有什么丢人的?我不偷不抢不做亏心事。吃穿住行,裹腹即好,要那么奢华做什么?”
章贤哼一声,不欲和他斗嘴辩解,瞥一眼,见条凳上好歹还放了一张坐垫,是用普通竹条纹的布缝的,虽不精致,好歹干净。
他勉为其难的坐下。
章哲翻了一只粉彩茶盅,替他倒了杯温茶水。
章贤捏着鼻子喝了一口,就嫌弃的放到炕桌上。茶叶太糙,过一水就没什么味了,偏偏之茶水大概是早晨泡的,几个时辰过去,茶水有着浓重的锈味和苦味。
章贤一边打量着这破旧几乎不怎么见阳光的厢房,一边暗暗撇嘴。
他就是想不明白这六弟是怎么个意思,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吃穿用度,那是无所不精。可他就有本事放下自己章家六公子的身份,不讲究的时候和个乡野村夫没什么区别。
章哲的包袱里却似个百宝箱,他随意翻了翻,就翻出一卷干净的白布和一瓶药膏,站到章贤跟前,示意他:“三哥把袖子捋上去。”
章贤不以为意:“不碍的,就这也叫伤?”
话才落地,他手臂上的伤口便映入眼帘:齿印处都成青紫的颜色了。得,说嘴打嘴,他真想把刚才的话吞回来。
章哲轻嗤一声,道:“我去找点烧酒,人的牙齿最毒,三哥的手臂怕是要养上一阵了。”祖母自是瞧不见,只是不知胡氏见了,三哥会如何解释。
章哲很快去而复返,见章贤还盯着伤口发怔,也不管他到底在想什么,拿白布蘸了烈酒给他擦了擦,又抹了上好的金创药,用白布替他缠好,这才道:“姜二姑娘还没醒呢”
其实姜辛已经醒了,只是她不想见章贤而已,如意也就昧着心思回说她还没醒。
章贤嗤笑一声:“怕了?不管她是真醒还是假醒,于情于理我也得去看看不是?”
姜辛脸上的红肿没怎么消,甚至隐隐有青紫的趋势,透明发亮,像个大馒头。她头发散乱,被如意拨到了脑后,胡乱的挽了,怕硌了她的脖颈。
可姜辛额头上都是汗,脸色苍白,憔悴可怜。
如意在一旁低低的抹泪,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这一主一仆,倒是营造的一手好气氛:简直凄惨的不能再凄惨了。
章贤在一旁站了一会儿,对章哲道:“你们都出去,我想单独和姜二姑娘说句话。”
章哲不置可否,三哥和姜辛绝对有问题,他不想插手,既然三哥碍着自尊和面子相单独和姜辛谈,只要姜辛同意,他就只有退出去的份。
如意却尖声道:“不,不,不行,姑,姑娘还昏迷着呢,你,你,你想干什么?”
章贤没那份好耐心,在章家,他一个眼神,底下人早就乖乖退下去了,这小丫头子倒是会喊会叫,可惜没眼色的紧,他一抬手,抓住如意的衣领子直接扔到了门外边。
章哲伸手时,已经晚了一步,他不赞同的道:“三哥,你有话想和姜二姑娘说,那就好好说,别对她的人动粗。”
章贤只说了两个字:“聒噪。”
也不知道是说如意,还是说的章哲。
章哲看一眼姜辛,心底涌起怜悯的情绪,一时无法释怀,他看向章贤道:“若三哥一意孤行,恕兄弟不能听命,我不能放你和姜二姑娘单独在一处。”
章贤这个气:“你也不信我?”他是什么样的人,老六会不知道?先前那次动手是被逼得,难道这次还能对个弱女子下手不成?
章哲挑挑眉,道:“你是我三哥。”他不信还有谁信?可话说回来,他都不信,更没人肯信章贤了。
章贤怒气上涌,可到底也只是冷笑一声,道:“好,那我向你发个誓?”
章哲眉眼似乎染上一层笑意,可章贤知之甚深,知道这样的章哲一点儿都不好通融,当下也只是按捺着性子道:“我必不会对她动手就是。”
章哲应了一声,视线落到姜辛脸上。他当然也知道姜辛装的,可这点儿小把戏,在章贤跟前根本不够看,自己倒是想帮,也得有帮的资格和立场才是。
到底章哲一扭头,大步出门。
姜辛知道众人都走了,屋里静得诡异,她下意识的肌肉紧绷,内心十分的抵触和焦虑。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相当于把自己置于完全的危险之中。
她确实听到了章贤对章哲的保证,可那又有什么用?就好像闭着眼睛在康庄大路上行走,明知道前方一览无余,也免不了要伸出双臂往前摸索,走不了两步双腿就迈不动,生怕再往前一点儿就要撞得头破血流了一样。
章贤在寂静中冷哼,满含轻蔑。
因他这一哼,姜辛反倒豁出去不动了,来吧,有什么招数,尽情使吧,她拼了小命不要,也不会让他好受。就好像刚才那出一样,他打她,她疼,可她咬回去,他也得见血见肉,武力悬殊,不指望着能要他的命,可总得拖着他一起下地狱。
第105章 、狠话()
章贤是半只眼珠都瞧不上姜辛。
她瘦削苍白,没有一点儿闺阁女子该有的柔美、精致,性格阴沉,没有一点少女的俏皮可爱。
也是,不该称之为少女,像她这老大的年纪,许多人都为人母了。
她看上去老实安份,心思却是个毒辣的,有着神经质般的疯狂,像一只疯狗,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疯病发作,会下口就咬。
此刻她装模作样的躺在炕上,不知道又在打着什么害人的主意。
章贤也不和姜辛假来假去了,唤了一声“姜二姑娘”,见她果然如预料中的一样不睁眼,便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你醒着。”
有些话,我说了你听了就是了,也没必要装。你不稀罕看我,我也不稀罕看你。
姜辛暗暗运气:我就是装了,你能怎么样?只要你不把我揪起来,我就不跟你说话。
章贤接着道:“章姜两家亲事,不可更改,我章三爷长到这么大,想要办成一件事,就从来没有办不成的时候,不管你心里想什么,我奉劝你都歇了不该有的心思。从前你做过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你自己也别拿我的宽容大度当成良善可欺,总之一句话,你好自珍重,明年我必要娶你进章家门。”
姜辛气得胸脯都要鼓起来了。
同时心里十分气恨,怎么祖母就答应了呢?尽管她知道是章贤提剑上门,百般威胁,可她不免委屈:越是这样,不越是说明他不堪为良配吗?祖母人老成精,不会这点儿东西看不明白。
可不是答应了。
什么叫他想办成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时候?炫耀啊?真是够自负够不要脸的,他无所不成,不是因为他无所不能,而是他仗着祖、父辈的余荫罢了。
还不该有的心思?他非要娶,她就必须嫁不可吗?不嫁就是不该有的心思,怎么这么硌应人呢。
姜辛几次想着不装昏了,非得反驳他不可,可思忖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跳起来和章贤对骂。该骂的该说的,先前她都说过了,硬碰硬的结果就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实在不划算。
她不得不承认,不管从武力还是从家世,亦或是从头脑上来说,她都不是章贤的对手,这会儿寻死觅活,也不过是白白让他看笑话。
她得另寻良策,她如此的坚持如此的拒绝,不只是要打他的脸,下他的面子,报复他曾经对她的冷待和残忍,更多的是为了安定平安的过完自己那一份该有的生活。
既然初时态度就表明了不愿意理他,那就一直坚持下去,用沉默做武器,亦是对他的一种反抗。
他现大放厥词又有什么用?只能说他也恼了,说不定这会儿也后悔执意要娶她了,只不过碍于脸面和自尊,他不肯低头认降,一门心思的非要娶她,也不过是为了好看。
那就骑驴看帐本,走着瞧吧。
章贤放下狠话,转身就走。
安氏母女也回来了,见院门口多了匹高头大马,院子里格外的静,许大舅又在屋里闷头抽烟,纳闷不已:“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客来?”
许大舅嗯一声,说道:“章三爷来了。”
安氏对这位“章三爷”慕名已久,立刻脸上就露出了笑:“哟,这是来看甜甜的吧?两家亲事议的差不多了?人在哪儿呢?你怎么不早叫我,我好准备饭菜。好在大年下什么都有准备,不至于寒酸”
许大舅张了张嘴,想要说:备什么饭菜?你真拿他当姑爷看待呢?
可又想到,章家认准了这门亲事,早晚姜辛还是要嫁的,这会儿他为了出一时之气给章贤脸色看,回头等到姜辛嫁进章家,还是要吃亏受委屈,当下便把嘴闭得死紧。
安氏侧耳听了听,问许大舅:“老头子,你怎么没陪章三爷说说话?他虽说是来看甜甜,可到底也是来看你这舅舅的,你可别装腔作势想着要故意为难他。好歹人家也是大家公子,这肯娶甜甜那可是低娶,你不会说话也别板着一张脸。”
许大舅懒得回答,只道:“你去做饭吧。”想了想还是道:“尽量丰盛点儿。”
安氏也是这么想的,可嘴里还是唠叨:“再丰盛又能丰盛到哪儿去?人家成天大鱼大肉,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咱乡下能有什么?不过是图个实心实意罢了。你也别在这待着了,去给我烧火搭把手,赶紧的,去抱柴禾。”
许大舅放下烟袋锅子,趿了鞋出门,正与从后罩房出来的章贤走了个正着。章贤眼神轻轻一瞥,落到许大舅脸上就不自然的带了几分煞气。
姜辛一言不发,他虽知道她是装的,可这种得不到回应,甚至还有几分轻慢的对待让他十分的窝火,见着许大舅,难免有所迁怒。
许大舅看他这模样就知道他所谓的赔罪不过是嘴上说说,不定当着甜甜说了多少难听的话,想着这要是自己亲闺女,哪里忍得了他这样嚣张?
章贤没好脸色,许大舅脸色也生硬,两人对视一眼,许大舅道:“章将军进堂屋略坐坐,吃了饭再走吧。”这已经是许大舅最朴实的容让了,他为人实诚,再气再恼,可也不可能让人大老远的来了饿着肚子走。
章贤却根本不领情,飞快的拒绝:“不用了,我还有要务在身,这就得回去。”
他祭出“要务”二字来,许大舅哪还敢再多话,他有多大脸,敢为了一顿人家根本不入眼的粗茶淡饭耽误人家的要务?
章贤大步出门,许大舅呆怔了会儿,只能亦步亦趋的送他出院门。这也是乡下人不成文的规矩,来了得迎,走了得送。
章贤一个多余的字都吝啬出口,上马扬鞭,兜着马在门前转了两圈,见章哲不在就是在,他也未必肯听自己的话跟自己回去只能作罢,脚下一紧,扬长而去。
安氏急匆匆的出来:“老头子,不是叫你去抱柴禾吗,你在门口杵着干吗呢?像你这么磨蹭,这饭几时能做熟啊?你是不是想把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