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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夕辞使劲亲了一口真水的面颊,搂得又紧了些:“白姐姐没白疼你 ̄没事儿,你师傅只是让我去做做劳动,写写作业,才不会打我呢!”
戚凉烟当然知道这是哄真水的话,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真的没事吗?私自从苍云剑派溜下山,你还是第一人呢。”
白夕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站起来道:“真的没事,师尊只是罚我抄清心诀,扫凌云台,并没有什么严厉的处罚。此番安然归来已是万幸,我的确太鲁莽,让你们担心了。”
戚凉烟拉住她的手笑道:“你能平安回来便好,我们身为同门,又是朋友,担心你是应该的。”
白夕辞扑向戚凉烟,挂在她身上赖道:“啊 ̄凉烟你真好 ̄既然如此帮我把清心诀一并抄了吧!”戚凉烟把白夕辞从身上拽下来,依旧笑得人畜无害:“不行,清心诀于你的修行有益无害,必得你亲手一字一章地抄录诵读。还有打扫凌云台也有助你强身健体,必得躬身力行。呀,天色快要变亮了,我和小水就不打扰你修行了。小水,走,睡觉去。”
“白姐姐,加油!”
“不要啊!凉烟,小水!”
经过了一夜的折腾,白天也只是小憩了一会儿便被霍柒寻拉去查课,等云墨逍回到落剑阁时已近日暮。
他点燃桌上的灯烛,拿了一卷书看了一会儿,实在是倦的很,便又放下书往后院走去。
深秋的天白日疏朗,近暮却黑的很快。云墨逍推开门,飞瀑直下激荡出一片激越的水声,空气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带着深秋夜特有的爽朗。
他往院中走去,一些地方还依稀可辨那日白夕辞练剑留下的狼藉,想起当时她练剑的情形,云墨逍忍不住摇头轻笑,但只是一瞬,那笑容又淡淡掩去,他仰头凝望着半圆的明月,眸中的黑愈发深沉凝重。
白夕辞,你到底是何人?你说你并不想骗我,却在隐瞒着什么?为何我从来看不透你?漓清,又是谁?
她就像是一团被层层包裹的迷云,挥不去,散不走。知她心中执念愈深,而云墨逍又何尝不懂那份无力回天、生不如死的情感。她说她不知为何要留在这苍云剑派,而他又如何知道留她在此是对是错?
不知何时,一颗格外明亮的星出现在明月旁,竟还随着风势渐渐漂移起来!云墨逍心中疑惑,仔细分辨,那竟是一盏天灯,正徐徐地飘过半空。不止一盏,其后还有两盏,三盏······无数盏天灯一下子布满了整片天幕,以各自的光辉将微寒的秋夜点缀得璀璨。
云墨逍有些讶异,看这些天灯竟是从凌云台的方向来的,而那边灯火通明,有些凌乱的人声传来,竟是从未有过的喧闹。他感到有些不同寻常,快步穿过落剑阁,往凌云台而去。
第十五章 暖灯邀多情()
一路上并未遇见多少弟子,而热闹的人声却是越来越清晰,他加快了脚步掠过凌云殿,忽见凌云台上灯火一片,不少弟子手执一盏天灯,不时地去观望灯中的灯火,待到天灯足够轻盈,便轻轻托举着放飞出去,一盏盏天灯被风带离了地面,橙黄色的灯芒笼在四周,映出画写其上的心愿与祝福,慢慢朝远方飘去。
“公子,公子快过来呀!”萧逐云看见了云墨逍,兴奋地朝他挥手喊道。
云墨逍走了过去,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只还未点火成型的天灯,问道:“这是何事?”
萧逐云抖了抖手上的灯,慢慢放了空气进去,答道:“这是白夕辞想出来的,她说今天是中元节,我们放不了河灯那便放天灯,也是一种祝愿和庆祝的方式。落尘!这边,给公子拿一个!”他对不远处怀中正抱满天灯走来的云落尘喊道。
“我不必了,白夕辞在哪里?”
“公子找夕辞吗?她正在殿中糊天灯呢。”云落尘走过来,把天灯放在地上,立马又有几个弟子围了上来。
云墨逍点了点头,便往苍云殿走去。殿中有些硝烟的火气和浆糊的香味,云墨逍在看见霍柒寻也拿着天灯在殿中时不禁吃了一惊,白夕辞和戚凉烟、真水等人正席地而坐,拿着天灯忙活着,连秋长歌也满脸不情不愿地站在一旁。
“柒寻。”
“逍!你来了,你看我画的天灯,好不好看?”霍柒寻看见云墨逍,炫耀般地把自己的天灯举了起来。云墨逍无奈地看了看他鬼画符一般的画与字,道:“你怎么也跟着她们这般胡闹?”
“掌尊,这次可不是我一个人胡闹了,我可是得到掌门允许的~”白夕辞颇为得意地坐在地上,得意地晃着手中的天灯对云墨逍道。
“你不觉得挺好玩的吗?我们剑派太冷清了,很久这么热闹过了。”霍柒寻又继续对着自己的天灯饶有兴趣地涂涂画画。
“是啊,师傅,你看天上那么多灯,好看极了!”真水看着殿外暗色的天空被点得通明,双眼放光。
秋长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把手中的一堆天灯塞到云墨逍怀里,急切道:“云墨逍,你来得正好!这些天灯你拿出去分了吧,听说膳堂今天有不少好东西,我大老远闻着味了,我忍不住了得去瞧瞧!”说罢一溜烟地跑了出去,真水早已垂涎膳堂中的蒸面馍,看秋长歌溜了,他也连忙跟着追了上去:“秋师叔,等等我!”
白夕辞拦也拦不住,只能气急败坏地朝着他们的背影喊:“你们别贪吃!那些是我们给师兄弟们准备的,别糟蹋了!”
却奈何秋长歌已经被馋鬼勾了肠胃,一头扎进了人群里便消失不见了。白夕辞追他不上,只好返回来,便看见云墨逍抱着一堆天灯呆愣无措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连忙把他手上的天灯接过:“怎能劳烦掌尊大驾,掌尊,你要不要也写一个天灯放放?”
云墨逍来不及回答,手中已经被塞上了一支笔和一只天灯,白夕辞对他摆摆手道:“别客气别客气,你随便写 ̄这儿还有好多呢!”说罢也拿起笔和天灯来,颇为认真地写了起来。写到一半,她抬头却见云墨逍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手里的笔和天灯,眼神仿佛是拒绝的。
白夕辞站起来对他道:“你不写吗?写什么都可以啊,祝愿、怀念,还有你想对溪慈说的话,都可以写上去啊,说不定她能看见呢。”云墨逍扫了她一眼,把笔和天灯扔还给白夕辞便往外走:“我不需要,你们别闹到太晚,柒寻你看着点。”
“你,你别走啊,你真的不玩啊?”白夕辞慌忙接住,在他身后急道,但是云墨逍却头也不回地走出殿去,转眼消失在一片灯火中。
霍柒寻无奈地笑了笑,又对白夕辞和戚凉烟道“还是这个老样子。你们俩也别弄了,辛苦你们了,拿几盏灯出去玩吧。”
“走啊,夕辞!”戚凉烟满脸喜色地拿起一只天灯,拉了拉还愣在原地的白夕辞,催促道。
“哦,好。”她看了看云墨逍方才扔过来的天灯,又看了看地上多余的几盏天灯,蹲下身去多拿了几只来。
云墨逍往回走,却并未回落剑阁去,身边的喧闹一寸寸被剥离,平静如水的心一旦起了波澜便再难忍受独自一人的寂静。
云漠崖旁,明月千里,一望无际的云海静静地涌动,仿佛已经沉沉地睡去。云墨逍坐在山崖上,望着面前宁静安详的云海,偶尔从其中浮起一朵云耳,是一个激越又甜美的梦境,又随着睡意的渐浓慢慢铺散了开去。
溪慈,你还记得这云漠崖吗?当日你坠入这片云海,我便再不敢轻易坐在这里,就像之前许多个日夜一样,看云海起落,期盼云消现世的日子笑谈山下的一切。只是从那之后,身边的位置除了灌入的冷风与清冷的月辉便再也没有其他。
溪慈,你若是还在该多好。
云墨逍闭上眼睛,如此便可不见身边空落落的崖石,如此便可想象溪慈仍在身边。不知这样坐了多久,在月辉下,他仿佛全身覆着一层薄雪,半仰的面庞如冰雕玉琢,他忽然自嘲地一笑,慢慢睁开眼,天上的明月有无数天灯相伴,而他却只一人也求不得。
他细细地去分辨布满天宇的天灯,有一些暗淡飘摇,许是飞得太高已经是油枯灯尽;有一些顺风飞驰,强劲的势头看来竟有些欢喜。每一盏灯上都写满了话语,有祝福,有期许,有思念,它们真的能飘到遥远的尽头,到达接受者的手中吗?
可他是从不信鬼神的,失去的便已失去了,此刻又这样自欺欺人是为何呢?没有人会看见,天灯不知会飞到哪里陨落,在山野里渐渐腐化成泥,连同其上的心愿一同埋入泥土里,没有一个人能知晓。而很久以后,连自己也开始忘却的那一天,现在做的这一切都会灰飞烟灭,可笑又可悲。
“云墨逍,你竟然在这里!”
第十六章 天灯飘无定()
许是想得太出神,云墨逍竟是没有发现白夕辞的脚步声,直到她喊了一句他才回过神来,只见她一手端了一个盘子,另一手拿了几只天灯,正往这边快步走来。
“我去落剑阁找你,你却没在,转了好几个地方却没想到你在这里,看来我打算自己私藏蒸面馍和天灯的计划落空了。”白夕辞轻快地走过来,放下手里的东西便在云墨逍身边坐下,看着面前宁静的云海和如银的月华感叹道:“晚上的云漠崖又是另一番胜景啊!”
“你怎么来了?”
白夕辞指了指身旁的蒸面馍:“中元节要吃蒸面馍,我想着你今天挺忙,应该又没吃上饭,我就给你拿了几个来。”
白白胖胖的蒸食被做成各种怪异可笑的模样,还冒着热气,有几个红豆馅已经漏了出来,更在面香之中添了几丝甜蜜的香味,白夕辞一边掰开其中一个一边不停说道:“这个其实就是红豆包啦,不过在中元节都会做成一些兽类的模样,我做的不好看,你就将就着吃吧。哎呀这个红豆馅都漏出来了,我第一次做这个,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啦,这个没破,给你吃吧!”
她伸手递过一个胖乎乎的猪头模样的包子,云墨逍接了过来,微凉的指尖瞬间被温暖的蒸汽包围,他咬了一口,虽没有那么松软,但是红豆的甜香和白面的醇香混合着晕开在口舌鼻尖,在此刻竟然无比美味。
“好吃吗?”白夕辞一眨不眨地望着云墨逍,看到他点了点头才长出了一口气,大笑一声道:“哈!我就说我的手艺肯定不会差,虽然卖相差一点但是口感肯定是棒棒的啦!”说罢拿起一个不知是什么动物还裂开了口的包子咬了一口,满意地眯起了眼。
云墨逍微微扬起嘴角,她的一颦一笑均落入他的眼里,看着她低下头嘟哝着“皮好像有点硬,陷好像太甜些”云云,他轻轻一笑,又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对她道:“很好吃,谢谢你。”白夕辞闻言倒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发梢:“我还没谢你昨天救了我呢,还有在美人掌教面前替我说话,不然我肯定比现在惨几百倍。”
“你既已知错,过重的惩罚也是没有意义的。”
白夕辞沉思了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你的想法倒是与人很不一样。作为一派之尊,我见过很多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下属犯了错杀鸡儆猴,严厉方能严谨,太过宽容反而难以服众。”
“我并不想做一个领导者,高处不胜寒,严酷能换来敬畏,代价却是失去。于我来说,身边陪伴的这些人,才是我最不想失去的。”他望着眼前恬静的云海,月辉落在他眼里,像是一抹化不开的冰晶:“可是我好像不知不觉还是成了自己最不喜欢的样子。”冷清的落剑阁,恭敬的表情,什么时候开始,连畅快地笑都是一种奢侈。
“好像回到苍云剑派之后,你就变得不一样了。以前你常常毒舌地把我气个半死,现在你是掌尊,整天冷着一张脸,高高在上,连跟你说一句话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感觉你并不是真的想要留在这里,你并不是真的冷漠无所求。你迫切地追求着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感觉你像是被困住的灵兽,挣扎却犹豫。”白夕辞感到有些难过,那样落寞的眼不应该是他的,她看过他的孤傲,他的冷酷,他的顽笑,但是这深刻入骨的悲伤寂寞却是最刺痛她的一刻。
他并未答话,似乎是在思索着白夕辞这一番话。忽然,他轻笑出声,道:“你说你不确定自己为何来此,如今看来,我也是不知道的,也算是同病相怜。”
白夕辞拍了拍他的肩头,煞有介事地安慰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哪天我们一起下山闯它一闯,尘世中的历练又何尝不是修炼的一种。到时候我带你游遍千山万水,大好河山尽在掌握,哈哈哈!啊呜······”
云墨逍拿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