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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墨逍瞥见他眼中的不安,冷冷开口道:“别等了,他们不会来了。我的人已经从影门各个密道攻入了内部,现在你的影门恐怕已经被控制在我的人手中了。”
洛云辰浑身一震,突然手下发狠,一剑将云墨逍逼退。黑发与黑袍在风中狂舞,他的眼眸泛起嗜血的血红,浑身仿佛散发着黑色的戾气,让人望而生畏。
“云墨逍!我杀了你!”
血红色的光芒映染了天际,犹如一桶鲜血泼洒在天幕之上,杀机毕现,触目惊心!
琉珠接过徐潺递来的琉璃杯,有些心不在焉地一饮而尽,一心挂念着洛云辰那边的战况。偏偏徐潺还锲而不舍地贴过来,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视线更是肆无忌惮地游移,琉珠对他那张贼眉鼠眼的脸厌恶不已,却碍于众人的视线不好发作。
可是她心中越来越不安,按照计划现在洛云辰应当已经带着人马控制慕水楼了,就算他那边战时拉得较长,影门的人也应当从密道中达到慕水楼接应了,为什么到了现在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琉珠门主,琉珠门主?”徐潺见她拿着空杯看着澜水发愣,喊了几声也不见回应。
霍柒寻见状,眼中竟有些揶揄的神色:“琉珠门主心不在焉的,是在担心些什么吗?”
琉珠慌忙收回视线,勉强露出一个微笑,端起空酒杯要喝,却发现杯中早已没了酒水,她讪讪地把酒杯放下,谢绝了徐潺一脸谄媚的添酒。
就在这时,澜水对面突然惊起一阵飞鸟,血色迅速晕染了半片天际,诡谲而妖冶。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那里涌出来的血色,太诡异了!”
“不详啊不详。”
众人惊讶地看着那一片妖冶的血色,突然听见哐当一声,只见地上躺着一地破碎的琉璃碎片,而琉珠已经匆匆离席,绯色的裙角自楼梯口一闪而过,惊惶非常。
血色只在天空停留了短短的一霎,便慢慢地消退了下去,林中重又恢复了宁静。
洛云辰跪倒在地,嘴角一抹殷红的鲜血分外惹眼。他浑身的衣袍遍布数道破口,长发散落在面前略显狼狈,可他眼中的恨意滔天,即使在虚天网之下也不曾压抑他身上一丝一毫的杀气。
“云墨逍,今日我技不如人,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定有一日要置你于死地!”
云墨逍不欲与他置气,身后秋长歌正带着人朝这边赶来。
“墨逍,瓮中捉鳖,全部搞定!”秋长歌面露喜色,而那边白夕辞也解除了影尸身上的禁术,一具具尸体渐渐风化在空气中,点点碎碎的魂晶闪着光让云墨逍感到有些熟悉。
“丫头!你怎么在这里,是半路跟墨逍遇上的吗?你不该参与这么危险的行动,云墨逍你怎么搞的竟然让她在这里!”秋长歌看见白夕辞一喜,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又不禁埋怨道。
“大叔,这些以后再给你解释。”白夕辞见到他心情也不由得豁然开朗。
突然,一声凄厉的大笑让众人的心情又紧绷了起来,只见洛云辰站起来,双手抓住虚天网,骤然将所有灵蕴逼至双手,竟将虚天网生生撕开。
“哈哈哈哈!我苦心经营的这一切,竟然败在你的手上,好一个苍云,好一个云墨逍!当初没有杀了你简直是最大的错误!告诉你,我不会罢休的,今日你给的羞辱,我要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苍云剑派众人将他团团围在其中,盯着一步一步从虚天网下走出的洛云辰,如临大敌。白夕辞在一旁暗暗心惊,她曾领教过他浑厚的灵蕴,也知道他幻化结界的能力光靠虚天网肯定困不住他,但是如此轻易地便将神器摧毁,洛云辰的实力还是让人心惊。
不过好在苍云剑派这边也非等闲之辈,白夕辞看着云墨逍坚毅的背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突然一双手毫无预兆地勒住了她的脖子,使劲地将她往旁边拖去,同时一把明晃晃的绯色短剑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白夕辞惊出一身冷汗,那把剑紧紧压在她的血脉之上,她不敢做出大的动作,这时苍云等人也发现了这边的变故,纷纷将视线转向了这边。
“你们都别动!不然我让她血溅当场!”琉珠厉声喊道,散乱的发丝飘在鬓边,沉重的呼吸显然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里。她眼中神色混乱,失去了往日的嚣张和镇定,她看着洛云辰,颤抖地蠕动着嘴唇:“二爷。”
云墨逍的惊云剑气再起,浑身掩不住的杀气,只听他冷冷道:“放开她。”
“你别过来!先放了我们二爷,不然我现在就把她的头割下来!”琉珠神色癫狂,将手上的短剑又往前送了送,一道血痕顿时爬上白夕辞的颈间。
白夕辞咬牙将疼痛忍住,对琉珠轻声说道:“你怎么不谢谢我?现在的局面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影门势力已经被各个击破,名存实亡,而洛云辰散去了大部分的势力,难道还会放弃你吗?现在你可以跟在他身边了,你不高兴吗?”
她感受到颈间的利刃一抖,鲜血的温热蜿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云墨逍神色一凛,惊云的剑气渐渐收了回去,他看着洛云辰,淡淡说道:“你走吧,我本也没有想要杀你。”
洛云辰仰天一笑,看着云墨逍的眼神充满着恨意:“你会后悔的。”
萧逐云正欲冲上去,被云墨逍挥手拦下,苍云没有人敢再动,洛云辰轻蔑地扫了一眼,大步流星地朝琉珠走去。
“二爷,影门······”
“走!”洛云辰打断她的话,径直略过她身边朝往走。琉珠一咬嘴唇,收剑将白夕辞往前一推,转身跟了上去,很快消失在密密树林里。
第三十五章 归来心未安()
云墨逍接住了趔趄的白夕辞,皱眉盯着她脖子上的血痕。
“夕辞,你没事吧?”云落尘等人也围了过来,秋长歌扳过她的头咋咋呼呼地吼道:“这女人怎么下手怎么这么狠毒呢!这要再深一分就挑断血脉了,快快快,把松大夫找来!”
白夕辞感受着周围关怀的眼神,心中一暖:“我没事,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料理,先去忙吧不用管我。”
“好了,各处伤亡的弟子落尘你们处理一下,长歌你去给大哥和柒寻报个信,让松大夫到我屋里来。”云墨逍将事情都交代完后,便扶着白夕辞的肩膀往小木屋走去。
白夕辞感受到肩上的手臂宽厚有力却并不霸道,她微微仰头看着云墨逍的侧脸,竟是难得的温和柔软。
云墨逍将她带进小屋,让她在桌旁坐下,他也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坐在她身旁。他这屋里只有他们两人,白夕辞觉得气氛突然变得十分尴尬,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云墨逍递来一张干净的手帕,她接过去,轻轻按在自己的伤口上,又偷偷看了眼他的表情:“谢谢。”
“是我要多谢你。”云墨逍轻轻说了一句。
白夕辞倒是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什么。”
“影门的事算是完结了,你也不必回那个地方去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云墨逍顿了顿,又问道:“你还是要进帝川去吗?”
白夕辞被问得一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云墨逍苦笑一声:“好吧,我知道了。我会让大哥帮忙,可是你要想清楚,一旦进了帝川,想要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白夕辞低头不语,半晌说出了一句话:“我非去不可。”
“既然你执意如此,祝你好运。”
正在这时,松大夫走了进来,两人不再说话,只安静地让松大夫包扎诊治,好像从未提起过什么一样。
接下来的几日,苍云剑派暂时在影门地宫中安顿。
那日,留守影门发动奇袭的所有门众都被困于影门之内,被秋长歌带领的大队人马从各方攻入,很快都给控制了起来。血池被废除,所有影尸都在那场战争中尸解,洛云辰只带走了跟随出战生还的一小部分人,门主出逃,四方势力之一的影门名存实亡。
白夕辞这几日都好好地呆在荭瑶厅内,靑婳已经与所有影门门徒一起被集体软禁,这个空荡荡的石室更显的深幽寂寞。秋长歌等人忙着收拾残局,安顿伤者,白夕辞也不好意思时常去打扰他们,而云墨逍更是不知所踪,她几次寻上前去都被告知他不在影门内。
终于有一日,她远远看见云墨逍白色的长袍在拐角处一闪而过,想也没想便连忙追了上去,却只看见他合上门时的背影。
白夕辞走过去,略微迟疑地抬手敲了敲门,沉闷的敲门声在石廊里绵长地回荡,推动着心跳都逐渐加快了起来。
“谁?”门内传来一声询问,白夕辞应了一声:“是我,白夕辞。”
门内忽然陷入了沉默,不一会儿她听见那个声音似乎靠近了门边一些,说道:“今日我累了,有什么事日后再说,你回去吧。”
“我只说一件事!”白夕辞有些急了,终于咬了咬牙说道:“我见过溪慈了。”
周围忽然安静得可怕,每一个字都犹如有千斤沉重,投落在地上发出久久不断的声响。
“就是你在缭绕林中初遇的溪慈,在瑶华剑派中朝夕相处的溪慈,跳下云漠崖的溪慈,你深爱的溪慈。”她喉头有些酸涩,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拉开,云墨逍的神情更是让她的心抽痛了一下。
云墨逍盯着眼前站着的人许久,她眼中的神情告诉他她没有说谎,可是这怎么可能,溪慈跳下云漠崖的那一天他就知道她已经死了!忽然,他感到好像被戏弄了一般,心中升起一股无名怒气,让他用一种陌生的语调说道:“她已经死了。”
“是,她死了。可是我做了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情。”白夕辞喉头有些哽咽,视线慢慢落了下来,一直落在了地上。
“还记得那些半死不活的影尸吗?”
“那是我为影门炼制的影尸。”
“溪慈的尸体被影门发现,与其余所有尸体一起都炼成了影尸。”
“那日在山崖上你遇见我,溪慈就在旁边的树丛里,可她不想让你见到她那副模样,于是冲破魂锁藏了起来。”
“她的魂力耗尽,灰飞烟灭。”
白夕辞一句接一句地说着,石道中很安静,安静地连回音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云墨逍不可置信地听着每一句话,他不信,他一句话都不信。
他动了动嘴唇,似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道:“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白夕辞笑得无奈,晶莹的水光顺着脸颊滑落:“我不该告诉你,可是溪慈灰飞烟灭前对你说了一句话。”
“能在有限的生命里相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最后一刻能看着你,她很幸福。”
云墨逍的手指几乎嵌进门框里去,这两句话仿佛有无边的魔力,占据了他的身体,不停地回响。他好像看见溪慈含笑着对他这样说着,那弯起的粉色嘴唇,温柔汪着水的眼睛,犹如梦幻一般若隐若现在雾气里。他伸出手去,溪慈却渐渐消散在白雾里。
“那日我看见空中飘飞的碎片,是她消散的魂魄?”云墨逍牵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意,造化弄人,不过是咫尺之间的距离,他却未曾见到她最后一面,从此生死永隔。
白夕辞点了点头,不敢直视云墨逍的视线,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有一种名为悲痛的情绪弥漫在她胸腔中,震荡起空荡荡的回音。
她将星芒剑轻轻放在桌上,一声轻微的剑吟低低地叹息,而后远逝。
“对不起。你可以不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白夕辞匆匆转身逃一般地离去,害怕多停留一秒就会听到他残忍的回应。
“丫头,来找墨逍?这么快就走啦。”秋长歌正从不远处走来,看见白夕辞笑道。然而他看清白夕辞脸上的泪痕和悲伤的神色,笑意顿时隐了回去,他拉住白夕辞问道:“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白夕辞连连摇头,用袖子胡乱擦了脸上的水渍,对秋长歌道:“大叔,溪慈对你说,她从未怪过你,让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说罢,她推开秋长歌的手匆匆跑开了。
秋长歌石化一般站在原地,好半晌后才回过神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同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云墨逍,喃喃道:“怎么回事儿?”
第三十六章 匆匆复临行()
流香阁已经闭门多日,影门的覆灭让这个繁华的疏影城有过片刻的震动,但不久便归于沉静。城民们依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仿佛从未有过这个神秘组织的存在。只是在茶余饭口,提起这个藏匿在底下多年的组织仍然会发出些许惊叹,提旧会露出些许惋惜。
白夕辞站在空荡荡的流香阁内,平日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