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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别得意太早,我最后一句还没说完呢!”郭百川又神秘兮兮地道。
“那最后一句话是什么?该不会是我成了一代大侠吧!”林峰怪异地道。
“当然不是,你小子想得倒美,最后一句是,但上面所说的一切都不可能实现,哈哈……”郭百川不由得意地大笑起来。
“啊——你耍我,贼老头,看我不把你的‘不归夜”喝完不饶你。“林峰一惊,怒喝道。
“啊——”郭百川大惊,迅速向屋内奔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已至二月十四了,明天便是一位一度的元宵佳节;喜气扬扬,春节的气氛并没有过去,所有的都停留在一种欢快的气氛之中,最快乐的还是林峰,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红运,抑或是时来运转,这一个多月来,老天特别照顾他。
每天早晨都不断地向厉南星学习他的运功基本法门,还有他的擒拿手法,晚上呢,就由郭百川教他小偷的行当,还有各派的武功及轻功,使他感觉日子过得特别快,没有丝毫等待的焦躁,甚至感觉不到想入五魁门的迫切,直到春节那天,每个下人发红包时,由总管杜明宣于新的一年五魁门准备招收的弟子名单时,他方记起了厉南星的承诺。
他很幸运。在十个准备招收的名单中竟有他的一份,惟一的一个以仆人身份做预备弟子,也是惟——个没有任何身家作后盾的预备弟子,只要没出问题,他便做定了五魁门弟子,学定了五魁门的武功,只等参加元宵节的拜师入门仪式。
林峰心头乐开了花,君情的目光很特别,似有一丝不屑、鄙视和不满,他打心底便看不起林峰,始终不过是个下人而已,心头也暗恨,想起林峰那次在梅林中的那种眼神,他便不想这小子真成为他的对手,也暗自下了一个决定。另一个惊奇的人是杜娟,想不到这对她痴迷且表现特别的下人,居然有机会成为她的师弟,不由得想起这林峰那种不同于别人的特性来,心中似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升起,这个林峰总有出人意料的情况在他身上发生,虽然只认真地打量过他三次,但却有一种像是交往千百次那么深刻的印象,目光当然也便不同了,林峰捕捉到了这种感觉,所以他很兴奋,很欢快。
郭百川也为他高兴,厉南星也为他高兴。
林峰没有一天停止过练习厉南星的武功和郭百川的武功,两人的武功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有很多小巧的手法,都有关于指瓜的练习,所以他的进步特别快,厉南星与郭百川表示还算满意,而林峰自己的感觉就是不同,无论是动作和手法,都比以前灵活多了,而且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心神特别舒爽,以前运动过后,心神虽舒爽但人却很疲劳,而这次不仅不疲劳,而且越来越有劲,怎叫他不兴奋,不欢畅!
林峰每天都起得很早,他不喜欢在庄内活动,他总是独自在旷野的小崖间,找回那份清新自在,在那里似乎有一种使生活欢畅的旋律,也只有在那里才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身心的美妙。
林峰今天起得依然如此早,他的心情依然那样激动,明天他便可以正式成为五魁门的弟子了,这是他梦想中的愿望,而今却即将成为现实,怎不叫他欢快。晨雾很浓,像一层纱,使天地变得异常神秘,风很寒,也很凛冽,似可与刀子媲美,割在脸上。很不好受,雪早已化了,但地上却有霜,厚厚的一层霜,踩上去依然是雪的音乐。
林峰并没有在意这些,寒冷更能考验一个人的意志,能在最恶劣的环境下生存得很好的人,在好的环境下定能生活得更好,林峰喜欢挑战风雪,那其实很有趣天还未曾大亮,大边已出了一点淡淡的灰白色。林峰的眼睛很亮,但还未达到能穿出这一层层纱帐很远,不过还可以看清楚四五丈内的东西,口是紧紧闭着,鼻孔所喷出的白气全都化成了雾色,很难分清,依然是那件破旧却很厚的棉袄,春节时每个人都添做了一件新衣,林峰除了大年初一时穿过之外,便放了起来,他只想在元宵节再穿,免得将这新衣弄脏,弄破,平时可以保暖便可以了,这是林峰对自己的要求,何况这运功时本就会很热,也不必穿得那么暖。
林峰的步子很轻快,跑步的节奏很有乐感,也很有活力,速度不慢,就像是犹未曾归位的雪中幽冥,步子不仅有乐感而且很有技巧,每一步所踏的方位,似是经过精心选择后才决定下来的最玄妙的位置,这是郭百川师门传下来的“天机神步”,乃神偷门传世绝技,林峰并不能将它运行白如;这种步法也不是一种很简单的武学,更不会有什么规律,而是根据每一步的地面不同而进行变化的,其用力技巧、其运力角度也便随之而改变。
郭百川给他讲了很多要点,但林峰依然用了二十多天,才勉强找到一点感觉,前一段日子虽然曾走过,但未能走上一段路便又乱得一塌糊涂,根本就找不到与地面配合的契机,不过郭百川还是比较满意;当初他和他师兄至少用了四十多天才找到这种感觉,所以他很满意。
林峰不仅是在跑步,而且也在默默地体味着那种脚下的感觉,怎样才能用相同的力量在同一块地面上产生更大的推力,使他的速度更快,而在相间的速度里,用最少的力量。
村外的田野中很萧条,冬天大概都是如此,光秃秃的呈现一片死寂,偶有几朵梅花因寒风送来几缕淡淡的花香才让人感觉到一些生机,隐隐地也似乎嗅到了一丝丝春意,这种感觉,林峰很享受,那些田地比较肥沃,泥土的气息也不很坏,也是一种清淡脱俗的享受。这是一条富道,比较宽,三辆马车可以并排而行,林峰并没有一直顺着官道奔行,这些似乎有些单调。
林峰取小道向山崖间奔行,那里有一片山林,但杜刺却规定门人不能到那山狩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人敢问,规定便是规定。没有什么理由可讲,也不必每一条规定都需要讲一个故事,这是杜刺的风格;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讲话的人,甚至很沉默,一年能听到他十句话便已经不错了,一切事务有杜明与厉南星就可以办得很妥帖。这两个人都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名头甚至比杜刺还响,皆因近十年杜刺与江湖中人打交道并不多,但谁都知道,三人中以杜刺武功最高,杜明次之,厉南星更次之。不过单凭厉南星一个人的力量,江湖中也有很多门派根本就惹不起。
山崖离村庄并不近,有十多里的路程,但这对于林峰来说只是小事一桩,自“天机神步”有一点感觉之后,那么点距离更不算什么。
风掠过树林,有一种空洞的怪味,有一种别样的阴森,有松涛阵阵;有枯树哀鸣;但却很少有鸟鸣和虫语,大气的确很寒冷。
天色亮了一些,雾也变得稀薄了一些,东方的天空之出微微的白色,那些掉尽了树叶而呈光秃秃的老树,在苍茫的白色雾气里更显得异样苍老,垂暮。
林峰很感受这种氛围,只有这样才能够感受到青春的可贵,才会让人去更加珍惜青春,这条山路林峰不知道走过了多少次,几乎每天至少要跑上一次,可以说,闭着眼睛也知道哪里有块石头横躺着,哪里有个枯根挡路。
静静的呼吸,把那些寒冷的雾气吸入体内,然后便把它转化,又呼出体外,使那一丝丝躁动全被抽空,林峰的整个心神都很宁静,宁静得便像是这片山林在没有风时的那种程度,脑中郭百川的手法,厉南里的手法慢慢地涌上心头,脚下依然是那“天机神步”的方位。
突然。一声低低的呻吟声传入了林峰的耳内,那样阴沉,那样虚弱,但在林峰的心中涌起一个荒谬的念头:难道有鬼。
“啊——”又是一声痛苦的呻吟,很低沉,但在这空寂的山林中却显得异常清晰。
这一次林峰听得很清楚,这是人在呻吟,就在不远处的那堆草丛中,是谁呢?林峰心中打了个问号。
他愣了一愣,改向那堆草丛缓缓地行去,这么早,又这么冷,居然还有人倒在这荒山野岭中,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林峰的步子很缓,但很快便看到了草丛中的身影,天色虽亮了一些,但雾气依然很浓,但并没有看清对方的面貌,但感觉,应是一个老人,那头发上虽然有些霜,但花白之意依然可以看出。
林峰疾步跑了过去,果然是一老者,趴在草地上身上犹有血迹浸染,那青色的儒衫也被撕裂了一大块,老人的棉衣很单薄,而且上面烙有一个焦黑的掌印,显得那惊心触目。
“老丈,老丈,你怎么了?”林峰关切地抬起老者的上身,靠在怀中急切地道。
林峰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寒意,老人的身体冰冷,就像是一块冰,一块没有生命的冰,脸色苍白得骇人,就像是路边的霜,不带半分血色,那满脸的皱纹变得更加诡异莫名,若非林峰胆大;还以为是个僵尸。
有一些气息,林峰依然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这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异象。
老人在林峰怀中抖动了一下,微微地张开了那无神的眼睛,带有淡淡的灰色和梦一般的神色,显得那样遥远不着边际,林峰心中一阵恻然,他本是个心善的人,这老者的惨况的确让人心寒,似乎已经回天乏术了。
“你是谁?”老者艰难地问道。
“老丈,你不要说话,让我送你到五魁门去医治。”林峰心头一热,由不得老人答话便要将老人抱起。
“五……魁……门、嗯,你……你五……魁……门……的人?”老人眼闪出一丝喜色地问道。
“我是五魁门的仆人,明天才能正式成为五魁门的弟子,老丈你振作一点。”林峰有些急迫地道。
“不要,你……心地好,但……没用了,我有……几件事……托……你……帮我……去办!行吗?”老人虚弱地道。
林峰神色有些为难,他也不知道老人所托何事,而他明天便要成为五魁门的入室弟子,又哪有时间帮他办事呢。
老人似看出了他的为难之处,低低地道:“我叫……盗四海,公子若……若……没……
有时间……便……便算了。“
“你就是盗四海?”林峰一声低低地惊叫。
老人眼角闪出一丝戒备而痛苦的神色。
林峰也看出了老人的震惊,忙道:“郭百川是我的好哥们,他找了你十几年,而且有东西要交给你,证明他不是杀死你师父的凶手,想不到你竟成了这个样子。盗前辈,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只要我力能所及,定会给你办到。”林峰的神色很坚决。
“啊——那……太好了,我……知道……他不是………凶手,我……便是……被凶手……打伤的。”老人神色一阵惊喜,断断续续地道,手同时颤颤巍巍地向怀中掏去。
“啊……花无愧!”林峰一声惊叫。
第九章 巧逢盗王
“不错,正是他。”老人低声应道,并从怀中掏出一本线装的小册子,递给林峰道:“这是我舍命从天妖教偷出来的秘录,希望你……你能……转交给……师弟,你也可以学,将来……为江湖多多做点好事也行!”
林峰接过秘录,望着盗四海沉声道:“我定会交给郭老哥,不负前蜚所望。”
“谢谢……”老人虚弱地笑道。
“当年,郭老哥也是去天妖教盗秘录,却无功而退,反而被花无愧废去八成武功,才会改名寄居在五魁门,想不到前辈独自一人却将秘录取回来了!”林峰感叹地道。
“我……在天妖教……住了二十年……才找到……这次机会,可惜……我却不能……
为……师门报仇!“盗四海虚弱地苦笑道。
“啊——怪不得,郭老哥找不到你的人啦!”林峰一惊,恍然道。
“记住,少惹……天妖教,除非作习成了……秘录的武学…才……才…有可能……保命。”盗四海无奈地道。
“花无愧练成了秘录的武功了吗?”林峰惊问道。
“不错,他现在…已是……无人能敌,正准备……统一武林,江湖……又会……多灾……多难了。”盗四海感叹地道。
“那我是不是要通知江湖中各门各派准备?”林峰问道。
“那些伪君子,让他们……尝尝……苦果……也好,对了……你……快……离开这里,大妖教……,的人……可能……就会找到这儿……来的!”盗四海有些焦虑地道,同时,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与一把尺许长的短刃,塞到林峰的手中道:“这是……我偷来的……
治……伤圣药,这柄……削铁如泥……的宝刀……就送给你,怀中……还……有一张……天妖教……总坛地形图;也一并……拿去;将来……或许……用得上!“盗四海眼中泛出神光,似乎一下子便恢复了那失去的神采。
“前辈,我定会好好珍惜,把大妖教除去。”林峰慨然道。
“很……好……”盗四海的脖子歪了一歪,眼神再包没有了光彩,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