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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得很。
“小心,这小鬼的轻功很好,别让他逃了。”一个很尖的声音低低地道,但是顺着风,还是送入了林峰的耳中。
“谅这小子插翅也难逃,二位尊者亲自出手,没有办不成的事!”一个沙哑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林峰一听,正是昨晚与死在“天蓬客栈”的天妖教弟子对话之人,心头不由一凛;知道是黑白无常已经找到了他,并很快便会到来,想起刁龙的惨死和黑白无常的那精妙的配合,让林峰的脑袋都有些大了,若是被这两个魔君给缠上,那可就糟糕至极。
突然,林峰心中警兆又显,林峰猛地回头一看,只见一道黑影正向他藏身之处飞速潜来,看其动作之利落和行动之快,很显然便是两位魔君中的一人,不由得大惊,“呀”地一声怪啸,飞索很准确地套住一根屋檐,身体就像是夜鸟归林般飞掠了过去。
众人一惊,箭矢立刻向林峰刚才怪啸的地方射去,这当然无法命中林峰,但却显示了其密切的配合是多么迅速惊人。
“你走不了的!”一声像从地狱里传出来勾魂的声音,一声冷厉的低喝从他身后追来的人口中传了出来。
“不见得!”林峰听出来,对方正是黑无常,不由得很不服气地回应道,身子根本就不作丝毫停顿。
黑无常迫击的速度的确也够快的,但却无法与林峰的绳索相比,箭矢一直在林峰的身后乱飞,但却总是落后了许多。
林峰看了看自己的位置,与黑无常至少有五丈,很快便可以冲出重围,心中有一丝得意涌出。
林峰的飞索又搭上了二丈远的一座屋檐,手一带飞索,却发觉有异,飞索竟被拉了回来;心头一阵惊骇,那座檐上便露出一个脑袋,是白无常的。
“嘿嘿!”白无常一阵怪笑,不禁使林峰身上冷汗直冒。
林峰发现手中的飞索已经断了一截,绳前的小铁球已经不见了。
“小子,让我找得好苦呀,你也真会捡便宜,连我黑白无常的便宜也敢捡。”黑无常也在林峰身后两丈远的地方立下身子,邪邪地笑道。
“嘿嘿,我本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连玉皇大帝与阎王我都不怕,又怎会怕捡黑白无常的便宜呢,何况我又是刁龙最信任的岳阳门继承人,拿回掌门令牌是理所当然的事,怎算是捡便宜呢!”林峰也冷冷一笑不卑不亢地道。
“小子,我不和你强词夺理,只要你交出岳阳门的掌门令牌,我便饶你一命,甚至可以让你加入我教,以你的武功,我可以担保你做个副舵主之职,怎样?”白无常的声音缓了一点道。
“谢谢你一番好意,可惜,我这人一向是不喜欢屈居人下,要么就不加入你们‘天妖教’,要么便做你们的‘天妖教’教主,你们可有能力保举我做教主?”林峰似是一本正经又似是开玩笑地问道。
“小子,别不识抬举,我们是珍惜你这个人才,这么年轻便能练到这种地步,也属不易,并不是我们杀不了你,杀你不过是易如反掌而已。”黑无常怒喝道。
“哦,那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再去杀那几位忠于‘岳阳门’的护法长老们,不就得了!”林峰一副毫不在意地答道。
“你把掌门令牌藏在哪儿了?”白无常一听林峰如此说法,不免得怒问道。
“还是你聪明;知道我把令牌给藏了,不过你放心;你杀了我之后;会有人把掌门令牌送到‘岳阳门’的,至于是不是你们的那个权豹接收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已经告诉那送令牌的人,权豹是贵教的人,若果他真是蠢蛋,那你们便会省去很多麻烦,来吧,杀了我吧,不过先要问一下我吃饭的家伙。”林峰一副视死如归,满不在乎地道。
黑白无常一愣,想不到林峰会来这一手,不由得气怒非常;但又无可奈何地厉声道:“好,算你狠,若你交出令牌;我可以保证你当上一坛之主,保证比做‘岳阳门’的掌门更风光。”
林峰望了望正在围过来的众箭手,心中一凛,但又不动于形色,向黑白无常冷冷地道:“在这方圆百里之内,来的天妖教中人,除了你们黑白无常和‘索命双鬼’几个高手外,还来了几个人?”
这答非所问的话,却叫黑白无常真的摸不着头脑,不由得心神一震,因为他不明白林峰怎么知“索命双鬼”也来了这里,这些只有教中少数高手才知道的事情,而对方却毫不在意地指出,怎不叫他们惊骇。
那些箭手越来越近,只有五丈的距离。
“你怎么知道‘索命双鬼’也来了;你见过他们!”黑无常语气中掩不住的惊异。
林峰知道是时候了,便提高声音以内力逼出去道:“因为‘索命双鬼’已经真的变成了鬼。”
“啊!”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那些正在靠近的箭手,谁都知道:“索命双鬼”的武功之高,已与黑白无常相差无几,只是配合方面欠了些功底而已,同时又排行在六大魔君的第第四,岂是易与之辈,但却死了,这是林峰以内劲逼出去的声音,更具一种震撼力,但却在他们一惊的同时,异变突生。
“哗!”林峰已踏裂了屋顶,在箭手来不及反应还未回过神来的情况下,落入了屋内。
这一招更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但黑白无常也迅疾惊醒过来,不由闷哼一声,向屋的两扇门落去,他要封住前门后,来个瓮中捉鳖。
“任你小子奸滑如鬼,也逃不过我的手心。”黑无常狠声道。
“啊!”“哇!”屋内的主人显然惊醒,且小孩也啼哭不止。
突然,黑白无常的脸色变了一变,因为屋里的惊叫和小孩的哭声竟在刹那间停止,再没有丝毫动静。
当十几名箭手集围过来时,便听“轰”地一声巨响,显是有墙被击穿,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大人和小孩惊叫,这条胡同的房子都是墙墙相贴而成,一共有十来家,而且其它的房子又杂乱得很,虽然这些房子墙墙相贴,但并不是处于一条直线,所以中间便形成了很长一段九曲胡同,与其它房子一配合,这一家的大门口却看不到下一家的大门口,这一下可把黑白无常给气坏了。
蓦然,所有的惊叫又停止了,归于死寂。
“轰!”又是一声暴响,这时的惊叫与小孩的哭声是来自第三家,就像世界末日一般,让人惊慌错乱。
这一下子黑白无常的脸色说多难看便有多难看,这是谁都想不到的怪招,不穿门,不穿窗,却穿墙,那些箭手立刻向第三家门口汇聚,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转过第二道弯,便已传来一声墙壁被击穿的声音,又是一阵骚乱和惊呼,但那些骚乱,都几乎在刹那之间便全都归于寂静。
黑白无常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他们的身形像鬼魅一般弯过几个转弯,便向第四家门口掠去。
“轰!”又是一声巨响,第四家与第五家的隔墙又被击穿,又是一阵凉乱和哭喊,那些箭手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当他们赶到第四家门口时,黑白无常却已经超过了他们,黑白无常是分别在这一排胡同的两道胡同里奔行,但他们却似心心相通,完全能够捕捉到对方的心意。
他们可以发誓,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对手,想出如此的怪招,他们的围攻,瓮中捉鳖的计划根本就行不通。
当他们来到第五家的门口,正准备冲入时,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因为这一家人的哭喊惊叫并没有停止,不但没有停止,而且还亮了灯,而前四家却是在瞬间陷于寂静,更没有可能家主起来点灯。
“轰!”一声窗子碎裂的声音从第一家的方位传了过来。
所有的人脸色都大变,知道全被林峰耍了一手,黑白无常又迅速向第一家的位置扑去,他们的心底那股狂怒,几乎快要变成大火烧掉自己的头发,虽然今夜很寒冷,自己十几个人,而且都是好手,不仅抓不住一个无名小卒,反而被这小子要得团团转,这股窝囊劲那可是把他们给憋死,他们心中把林峰这怪小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遍了。
“再见了,我的无常兄弟,咱们后会有期。”林峰那得意洋洋的声音已从十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人在胡同中,目光全被墙壁所挡,根本就看不到林峰身处何边。
若有可能的话,黑白无常会把这一块地方的所有房子全都夷为平地,看这诡诈百出的小子还靠什么逃生。
黑白无常在这一排房子的尽头汇合,两人互相望了一眼,便向林峰发出声音的地方追去。
“无常兄弟;你们怎么这样慢,还不来,我都等得急死了。”林峰一阵嘲弄的叫声已是从十二丈外的地方传来。
黑白无常一声不哼,闷头直追,他们两人的速度竟比后面箭手的速度快多了,不片刻,便已失去了那些箭手的踪影;转的弯太多,已经完全与十几名箭手脱节,因为,林峰不时在前面来声冷嘲热讽,把他们都激得自心底动了真火;他们就不信以他们所修的四五十年的功力和学了几十年的武功斗不过这小子。
林峰对这一块地方可以说是熟悉得很,每次到朱家镇上来采购东西,都要花上三天时间;两天是往返行程,一天采购货物,其实也可说是一天便可往返,但另外多的一天时间便是各处玩耍,喝酒,这里的人对他似乎很好,所以什么巷子、胡同,在这三年中都跑遍了。
林峰并没有和黑白无常玩游戏的心情,他现在只想杀人,虽然他在不断地嘲讽、激怒黑白无常,这是有目的的,目的便是杀人,当然他自问杀不了黑白无常;若单打独斗,或许可以与他们的任何一个来个两败俱伤,发挥得好的话,或许可以打个胜仗,杀死对方也说不定;但那势必自己也会受到严重的创伤,虽然他的功力比黑白无常任何一人略高一筹,但要说到武功招式,虽然林峰已经看了近十年的武功,也学了一个月厉南星与郭百川的武功;但那些都全没有实战经验,甚至还有很多不顺手,很陌生;毕竟没有名师指点,自己揣摩的时间又尚短,哪及得上黑白无常那苦修了数十年的武功精练、纯熟,所以他差不多只能拼个两败俱伤,可是黑白无常两个人加起来,他却是死定了,他只有逃命一途。
林峰要杀谁呢?
林峰此时只全凭脚程,“天机神步”之功,他手中的绳索还未曾发挥作用,同时也根本没用上全力。否则,早就把黑白无常给甩了,神偷门的保命绝学岂是如此不中用。
大约互相追赶了半盏茶的时间,林峰来到了一个岔胡同口,有一条是一直前奔,另两条是可以绕回去。
林峰冲入前奔的胡同高声地嘲弄黑白无常一句,倒转身来,奔入左侧的一条胡同,这是回转最近的一胡同,他的功力几乎提至极限,手中的飞索也直卷回去,虽然那前面的铁球被白无常给切断了;但以林峰现在的功力,依然可以借上一把力,有时候是缠在屋檐之上,有时候是缠在树枝之上,一抖便会自动解散,这一跑起来真是疾若惊鸿。
林峰听到了黑白无常奔入了那条直道的声音,心头不由得暗笑,他绝对不是好惹的,他体内的魔血更不是好惹的,更不会遵行常规去办事,所以在他击穿别人墙之时,根本就没有想到是对是错,若是别的侠义之人,就不会想出这样的方法来逃命,因为在他们的思想深处早就被礼法所局限,而林峰体内存有魔血便丝毫不受限制,除了爱以外,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拘束他的思想和行为。
一阵急促而迅捷的脚步声传入林峰的耳内,林峰不由露出一抹狠厉的笑容,他要杀的人终于来了,他飞身蜷缩入一道屋檐之下,望着行过来的猎物,心头涌起了一道可怕的杀意。
脚步有些乱,刹那间,转过了一个转弯;完全出现在林峰的眼下。
十六条人影,十六张硬弓,显是因为奔行时间过长,又因失去了黑白无常与林峰的踪影,而有些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使他们再也不能达到刚才伏击林峰时的那种默契,以致脚步声有些乱,其实;他们的脚步声很小,很轻;在凄厉的北风中并不怎么显眼,但林峰却完全可以捕捉这种微乱的节奏。
林峰如一只待食的魔豹,那野性和狂性已经占据了他的神经,但绝对不是冲动,而是冷静得让人心寒。
一个,两个,三个…,十四个从林峰的眼下过去,林峰便发动了,快得便若鬼魅一下子落在第十五个和第十六个中间,那柄“柳眉儿‘发挥了最强霸的威力,这是林峰第一次用”柳眉儿“杀人,这是半月堂的刀法,也是他学得最为纯熟的一种刀法,是郭百川所教,只不过,这个门派早已经绝灭于百年前,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刀法的狠厉与杀伤力却是绝对强霸的,而”柳眉儿“也更不是切菜的刀。
林峰不仅出了刀,而且,那根飞索也在同时飞了出去,就像是灵蛇的尾巴,卷在第十六位箭手的脖子上。这种突然的惊变;是谁也没能预料到的,那两名箭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