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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钟与方仪绝对不让这种情况发生,哪怕是拼了老命也在所不惜,正因为拼命之心已起,其刀势之烈;其杀气之盛;人未至,便已让双妖感觉到了必杀的威力。
马儿只有一丈半的距离了,周边的“天妖教”弟子立刻飞身散开,他们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蹄来践踏自己;不过他们也不想杀死自己的坐骑,有的人便抢地上已被割断的缰绳。
“唏律律!”马儿的嘶鸣和蹄声乱成一片,有的人已经抢到地上的马缰,可惜又被旁边的马儿一撞,甚至给撞入马群之中,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有的却一下子拉不住狂野的奔马,一下子便被拖倒在地,也变成了马儿的垫蹄石,惨叫声、马嘶声交织成一片,使场面混乱至极,有人想以刀斩马,的确也有一些效果,但他们还是死了,旁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死呢?
马底下有人,一个剑绝对锋利的人,而且出手绝对狠辣,他的手中还有一根长长的疆绳,立于马群附近的,有的竟被缰绳绊住脚,将之拉入马胯,变成了惨死鬼。
双妖不得不放弃对龙佩的攻击,转向娄钟与方仪二人送出的两道劲风,那四名攻击龙佩的弟子也只得为自己的小命着想,向一旁移开,龙佩见那一群怒马正向他通来,不由得也一阵着慌,这时,异变突生。
驰于中间的马背之上竟刹那之间多了一名俊逸非凡且杀气特浓的青年,这或许已在双妖的预料之中,但却绝对在很多“天妖教”弟子的预料之外。
青年的手中那长长的马缰就像是虚空中飞蹿的灵蛇;向龙佩卷到。
这一招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眼见马群离龙佩只不过五尺之遥时,那根马缰已飞临龙佩的眼前。
青年大喝一声:“上马!”
龙佩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这人是谁;在五魁门临行之时,他对这青年人的印象很深,因为他自己是一个骄傲的人,而这少年给他的形象却是更卓尔不群,但却自有一种气势,让人不敢小看;他还从娄钟的口中知道这人便是杜刺的大弟子君情。
杜刺在武林之中几乎有圣人的地位,在这些年轻人的心目中当然便成了崇拜的偶像;但他这次并未能见到杜刺,更为杜刺增添了一些神秘,更增添了他对杜刺的兴趣,不过他却见到了杜刺的大弟子,以龙佩的性格和思想,杜刺的大弟子本就应该像是君情那样孤傲,他自己也是个性狂傲,因此他有些与君情投缘,只可惜没有机会与君情结识。
而此刻正是君情亲自赶来救他,叫他怎不欣喜,哪还会怀疑;只听君情一喝,立刻双脚生力,抓住缰绳猛地向上一跃。
君情配合得异常好,正是显示他平日训练出来的功夫,君情的动作很轻柔,只是那样轻轻一抖,运用了三种巧劲,力道却异常大。
双妖大吃一惊,手中的掌劲也松了一松,怒喝道:“给我挡住他,不要让他们走了。”
娄钟与方仪会心地一笑,不过双妖虽然掌劲松了一松,对于已经受伤的他们来说,也不好消受,竟被逼退四五步,也刚好退出马群冲撞的范围。
君情“哈哈”一阵长笑,刚好把龙佩拖至身边的马背之上,豪气冲天地道:“坐稳了龙兄,看看他们有没有本事将杜家剑法破除。”
龙佩看了君情那股不可一世的气概,立刻会意君情的意思,不由得大喝一声道:“五魁门大弟子君情在此,看看你们的末日就要到了。”
“天妖教”众弟子对“五魁门”这个词特别敏感,皆因“天妖教”这些年来实在也的确被“五魁门”斗得很惨,二十年前虽然花无愧是另有他事才收敛其锋,但却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五魁门”所引起的,因此在“天妖教”所有弟子的心中对“五魁门”与“杜家剑法”
这种称呼都有一丝阴影。
君情与龙佩这一拉一唱在众人的心中立刻起到了作用,那些准备向君情动手的人都是不由自主地一愣,连向娄钟与方仪攻击的人也将攻势缓了一缓。
娄钟与方仪心中一喜,奋起神威,转身便向身后攻来的人推出一招,其气势大有一去不复返之惨烈,而且劲风强猛,使得“天妖教”众弟子的气势又弱了一弱。
高下立分,“天妖教”众弟子迅速被斩退,而娄钟与方仪两人也向马群靠近了一步,而马儿已经把双妖与娄钟、方仪也隔断。
“呀!”妖风一声巨吼,向君情迅疾飞扑了过来,那些马匹根本就阻不了他的攻势。
“哼,就是杜刺亲来,老子也要把他揪下来。”妖云怒喝着也扑了上来。
君情心中一紧;想不到这两个老魔头如此强横,不过他并不害怕,手中的剑立刻吞吐不定,有若长蛇吐信,看似毫无方位,但给双妖的感觉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妖风与妖云眼中神光暴射,立刻双腿一缩,迅疾变招,因为君情那看似平凡而普通的剑,却完完全全地将他所有的攻势封死,若执意击下的话,只是把双手送给对方斩而已。
“上马!”君情一声低喝,手中的缰绳立刻交给龙佩;龙佩也配合得很好,缰绳一抖,刚好落于娄钟与方仪的身边。
娄钟与方仪都是高手,对机会的把握那肯定不会要人教,两人同时一声呼喝,腾射而起,并抓住那一截缰绳,两人腾身起步的速度很快,但马儿的速度也不慢,就在两人身形还离马背有一定的距离时,那根缰绳就起了作用,一拖,一带,两人一借力立刻翻身上了马背。不由得向君情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
君情的剑立刻也跟着双妖的掌势一攻而改变,就像是千万朵荷花在绽放,艳丽异常。
双妖的脸上立刻显出汗珠,不由自主地双双落下马背,而止住了向君情攻击的招式,惊骇之色在脸上轻易可以找得出来。
君情。心中也是紧张得很,这两招纯以招式取胜,若非在马背之上,而双妖又是在空中无换气之处,他肯定受不了两人这一击。
双妖心中也是震怒异常,他们根本就不能发挥自己的攻击优势,若是以劲力全力而击,定能将君情击下马背,甚至可能吐上几口血;可是那样也将后力难继,跌下马群之中,变成马儿的垫蹄石;就算不死也是重伤;所以他们只好归回马上,不过君情的剑招竟似专门克着他的武功,使他总觉得无论如何攻击,都不可能逃过君情的剑,若是君情不在马上,采取游斗之术,那自己肯定要大大吃亏。
娄钟与方仪绝不会给双妖喘息的机会,刚上马背,乘错马之时,立刻还以颜色,而双妖因刚才那一口气尚未缓过来,不得不狼狈地闪避;却给娄钟切下一块衣服。
“哈哈!”娄钟一阵得意地大笑,望着那气得几乎把红发都竖起来的双妖,甚是得意。
君情望了望正准备追上来的“天妖教”弟子一眼,厉声喝道:“想死的便追来。”
那些“天妖教”弟子果然为之一愣,他们亲眼见到那不可一世的天地双妖也只给对方轻巧的两招给逼得动弹不得,何况自己又怎能跑得过奔驰的骏马,不过追在屁股之后的他们却看到了血。
马儿的血,君情竟在这些马屁股上划出一道血槽,也难怪,这些马要狂奔。
君情又望了望“天地双妖”一眼,傲然一笑道:“二位就不要客气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又何必呢!”
“好,今日便看在五魁门的份上,放过你一马,不过你回去告诉龙翔天,到时候未作出答复,那将是你们‘青龙帮’绝迹之时。”妖风望着几人狠声道。
“到时候,我定会欢迎二位驾临。”娄钟回首淡然一笑道。
“哼!”天地双妖一声冷哼,眼中射出一缕杀意。
“真是麻烦,早知道便从武汉走,这鬼地方,这么多的河,妈的!”林峰坐于马背,紧带着缰绳,任由黑炭马在河边旋踏着怨骂道。
林峰举目远眺,望着河边起伏的弯曲的堤坝,终于,就像看到了宝贝似地大叫道:“喂——艄公,快到这里来,这里有人要过河。”“
就在河对岸的几棵枯柳下,停泊着一张大竹筏,一位艄公正低着头抽旱烟,听到林峰的呼喊,立刻昂了昂头,眼睛在河面上扫了一下,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应了声道:“哦,就来了!”
林峰一跃,翻下马背;望了望河中串串翻起的白浪,不由得捡了块石头,“呼”地一声抛入清清的河水之中,溅起串串水珠。
“水并不深,唉,可惜天冷了点,否则游他妈的一趟,倒是舒爽得很。”林峰喟叹一声道,不由得想起与小顺子等人在河里摸鱼的那种场景,不由得微微一笑。
林峰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咕咕”地猛灌两口,然后舔了舔舌头,望了望那破浪而来的大竹筏。
这种样子的竹筏林峰倒是也看见过,只适于河水不太深的水面,这种竹筏是以整棵大竹子,砍下之后,刮去表面的青皮,然后在每一节之上都钻上一个小孔,以火烤将竹梢变成弯曲之状,而竹子之汁也全部烤干,变得异常轻,再以方木绳子将之绑扎紧,一棵一棵的竹子并排而扎,其浮力大增,一棵大竹子几乎可以载上一百斤重的东西,若用并排十几根便是一张很好的大竹筏,不过其有一个缺点,便是太轻,不适宜在深水、急流中行走;更不能在河道有很多礁石的地方行驶,这些竹子很轻,也易破碎,一个不好,全给撞成粉碎就糟了,而且使用寿命也不很长,不过这一段河面倒是比较适合竹筏的生存。
“天气冷不冷呀?”林峰向那逐渐靠近的艄公高声问道。
“那还用说,我的手指都快冻断了,真是难过得要命。”艄公扬了扬头高声应道。
“哈哈,你这竹筏还是新扎的哦!”林峰望了望那昂着头向这边岸上靠来的竹筏笑道。
“嗯,这个时候不多搞几张筏子,到了春天,竹子又开始长了,再砍就有些不划算了。”艄公把手中的竹篙向筏尾连插几下;笑应道。
林峰望着艄公手中的那根粗竹篙,有些都曲成弓状;笑道:“干这一行,的确很辛苦,这么大年纪了,还要靠这根竹篙生活。”
“有什么办法呢,干哪一行都很辛苦,不过再干几天也该退休啦,让儿子来接管这根篙子,现在只不过是想让他多享受几天快活而已。”老艄公也笑应道。
“原来如此!”林峰也不禁笑道。
“哗!哗!”老艄公的粗竹篙立刻在水中急撑了两下,把竹筏小心翼翼地靠在岸边,再‘哗“地一声把竹篙顺着一根突出的方木插入水中,以把竹筏定住,才打量了林峰一眼。
“看老人家,在这条河上摆渡了很多年吧?”林峰拍了拍正摇头晃脑的黑炭随口问道。
“嗯,是有很多年了,我都记不清有多少年了,你看那棵大柳树,我第一次摆渡之时,便栽下了它,而现在它都那么高,那么粗了。”老人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柳树努了努嘴。
“怪不得手法这么熟练!”林峰恍然地道。
“公子对竹筏也有所了解吗?”老艄公惊奇地问道。
“儿时好玩耍,在河中游泳之时曾缠着家乡的那位老先生教我们试撑,因此对竹筏我也略知一二。”林峰很坦然地道。
老艄公眼中射出一缕复杂难明的光;笑道:“想不到以公子如此豪卓打扮之人,也会对我们这卑微摆渡有兴趣。”
“哈哈,天下间有何事是卑微,又有何事是高尚呢?事有人论,公道自在人心,今天若是没有艄公你,我可能就得望河兴叹,或许要绕过数十上百里才行也说不定,像你们的摆渡只是叫救苦救难还差不多,怎叫卑微呢?若人人都以为摆渡卑微,那哪还有人会让我们免受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呢!”林峰大笑道,意态豪爽之极。
老艄公也开怀地道:“多谢公子有如此一番见地,真叫老朽感动,也为所有摆渡的同行们感谢公子如此见地;这一趟就算老朽免费送公子一程好了,来,上筏。”
林峰毫不在意,见老艄公如此热情,也不拒绝,从腰中解下酒葫芦,伸手毫不吝啬地递给老艄公,豪放地道:“老人家,多谢你的好意啦,来,我请你喝口酒,热热身,这一趟就由我把你撑过去,让我再重温一下那种乐趣,算是向你老人家露一手,如何?”
老人眼中尽是欢悦,毫不客气地接过林峰手中的酒葫芦,苍迈地笑道:“就依公子所说。照顾照顾你吧!”
“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
“咕咕!”老人仰起脖子灌上几大口,然后盖上胡芦盖;抹了抹胡子欢畅地道:“好酒哇,好酒,我老头儿一生都未喝过这么好的酒。”
林峰牵着马踏上竹筏,闻言笑道:“这酒便是离此大约一百多里地的朱家镇‘天蓬客栈’所酿的‘不归夜’,这么近,老大也未曾去打些来喝吗?”
“这就是‘不归夜’呀,我只闻其名,而未曾有有福,想不到今朝却是公子照顾我老头子呀。”老艄公欣然而又感激地道。
艄公望了望正静立竹筏上的马,惊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