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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扬人在空中。
居高临下,将场中众人不信、惊叹、丧气、恼怒,等各种表情,尽收眼底。心中,却是不喜不怒,波澜不惊。
仔细条理着体内的真气运行,猛地用力身转,强大的腰腹力量在此刻全面爆发,将卓越的驾空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如欲加之词汇形容,“身轻如燕”亦不为过。
殷扬的身体,就像上了发条的陀螺一样,急速旋转,人却是越飞越高。长袍下摆转动间,仿佛一朵白莲,飘逸得令观者瞠目结舌。
须臾,上升的势头待尽,终于到达了所能达到的最高点。
殷扬的力道再也难以为继,感觉内息将浊时,他已经身处在五丈高空之上。感受至达顶点,即将坠落时的那一份独特快感,殷扬转势渐止,两臂再是疾速一震,身形便于高空之中,起了无所凭依的自如变化。接着,靠着下坠的重力惯性,只是一个半空转折,终于盘旋到了附近一根巨大船桅的光秃顶端。
右手三指,深深地抓进桅杆顶端的木头之中,同时依靠斜斜屈起,紧紧钉在一边杆部表面的双足,固定身形。
单臂直起,掌心向天,屈指逆翻,作鹰爪状。
如此,以一幅右爪吊住杆头,脚部踩踏,贴倚在桅杆一侧的倾斜姿势,稳驻于木杆之颠。双臂后伸,势摹展翅,此刻的殷扬,虎锯龙盘在船上最高处,目光如电,扫过底下众人,宛然秃鹫俯视,又似雕鹏飞崖,当真是会临绝顶,傲然无二。
就这么微侧着脸,紧盯着斜下方,正抬首举目朝自己定睛望来的俞莲舟,那双微微睁开,神光闪烁的冰冷眸子。
殷扬的胸中,战意大盛!
“喀叻”一声脆响,殷扬右爪发力,将杆头抓得西巴烂。木片碎屑,四飞爆射中,以雄鹰捕兔的姿势,一头倒栽下来。
见得对方来势汹汹,坠落扑击的动作彪狠凶悍,俞莲舟亦是不慌不忙,沉腰坐马,双掌击出,举过头顶,仍旧是一着与之前一模一样的震天神掌“托天式”!
此次,一上一下,四掌对击,却是一阵闷响传出。
下一刻,猛烈的气浪,自二人相交的四掌处喷发扩散,将两人身上的衣襟袍袖,吹得好似风鼓,如同旗帜般狂乱抖动个不停,两者身周的气场一时恶极。
刹那,双方瞬间加力,四掌同时撤开。
殷扬借助对方的掌力,再一次地高高弹起……自从,刚才被俞莲舟的掌劲托飞开始,直到此时为止,他仍未曾落地过!而俞莲舟则是紧咬牙关,一步不退,只踩得脚下甲板咯吱作声,响个不停。这回合,却是从天而降,拥有加速压顶优势的殷扬占了上风!
殷扬一声狂笑,似乎对刚才的那记对拼,丝毫不放在眼里。人在半空,未曾提纵,一待势尽,便即降落,右手并起食中二指,直直地举起,定住,气运半晌,才宛如惊雷炸响,迅如闪电地竖竖画下。
这招,不是寻常江湖草莽惯用的力劈华山。而是,张三丰所创的倚天屠龙功中,攻势最为犀利的二十四字最后一字,“锋”字诀的最后一笔!其中,更融合了唐斩的独家刀意,以及殷扬近些天来参悟独孤九剑典里的一些心得体会,倒是很有些慕容一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味道在里边,可谓是厉害至极!
果然,此招突兀地一经使出,俞莲舟便是面色大变。饶是他心志过人,此时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对方招数无双无对,自身无可匹敌的颓丧念头。不过,俞莲舟就是俞莲舟,眼见对手的剑指,破风声起,一路划着空气畅快而下,就快斩到自己的脑门上面,立即也并指为剑,朝对方手腕疾刺而去,
这下若中,双方倒成了两败俱伤的局面。
见到对方沉静的脸上全是坚毅,便知其人必是已经下定决心。即使明白,对手只是用围魏救赵之计,逼迫自己主动变招,但殷扬面对俞莲舟全力刺往自己右碗神门穴的剑指,却做不到不管不顾地视而不见,任由他去。
于是,殷扬与俞莲舟心照不宣,几乎同时化指为掌,极为默契地对了一记,算是过了这第三次较量。不过,殷扬这次非但没有重施故计,反纵半空,甚至还主动的后撤飘移,凌空一旋一转,飞退了四丈距离,才带着旋势,潇洒地落在甲板上。
右足随着未歇之势,后落一步,将身下长袍微微旋起。殷扬双手负后,双目带着层冷光,牢牢盯住了前方,连撤三步,所过之处,将脚下甲板都给踏得凹裂翻起的狼狈身影。
自开战以来,就一步未曾移动过的俞莲舟,这次终于还是向后退却了!
一片窒息的寂静过后,天鹰教一方瞬间欢呼起来。就连正道三派众人,也是一阵嘈杂哗然,显然大多数人都未曾想到,近年来威名赫赫,已然逼近少林三大神僧的武当七侠中的俞二侠,竟然也会栽大跟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殷扬这个不及弱冠的新晋魔头所击败。
可是,俞莲舟真的失败了么?
站在殷扬身后的殷俊,有些讶然地看着大哥右足之下,已被重踏崩裂的破碎甲板。当目光朝上方移动,盯在殷扬背于身后,血血通红,正捏得咯咯直响的双手时,心中更是一片惊异,暗道,武当派的俞莲舟,实是好生厉害!
深吸口气,强制压抑下伤势与咳血的欲望。殷扬的背脊挺得直直的,双手依然负于身后,难以自制地不停颤抖。心下一阵走神……
这一双手,从来都是断人兵器,取人性命的凶器所在。有多少年了,都未曾伤过。但是今天,仅仅跟人对了三掌,就变成了这幅德行?看来,自己这些年来,却是顺风顺水有些习惯了。
殷扬自我调节的速度非常快,双手猛一握紧,随即便轻松地举在胸前抱拳,朝对面朗声说道:“今日,俞二侠等虽是不请自来,但我天鹰教远航海外,条件有限,也属招待不周。各位朋友,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敬请提出即可,保证不会怠慢了贵客!但若用我教船只撒气……却是大可不必的了。”
言下之意,自是讽刺俞莲舟,意指其刚才后退之时,脚下踩得稀烂的那片甲板。
听完殷扬说话,俞莲舟的脸上,看不清是喜是怒,倒似也很客气地略一抱拳,对殷扬缓声回道:“本就是叨唠贵教,我等岂敢造次。”当敌我双方,皆以为他是被殷扬的嚣张气焰,逼得服软妥协时,他话风一转,“不请自来倒也未必。在下此来,所为之事与各位同道一般。冒昧登上贵船,也只想问贵教一句话而已!不知殷少堂主能否作得了主?”
“本座洗耳恭听!”殷扬鹰眉一扬,已知俞老二言下所指。
“如此,在下倒是请问殷堂主,十年之前,王盘山岛,试刀大会,贵教殷姑娘与我五弟,究竟是生是死?”俞莲舟脸色凝肃,厉声质问,“如果是生,他们现下又在何处?若然……是死!但请相告,却是何—人—所—为!?”说到后来,已然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竟是有了几分狞意。
话音刚落,甲板上刚才稍解的凝重气氛,突然,又一次紧张起来。
第二卷 十年生死两茫茫 No。021 亡者归来
“贵派的张五侠,吉人自有天象……”
你那五弟不知道有多快活,屁份彩礼也不用出,就把我那漂漂亮亮的姑姑给娶去了不说,还帮他生了个拥有主角光环的牛B儿子……买一送一,打折优惠的万利买卖,这笔帐又这么算?
殷扬面色古怪,心里面还在念叨着,想当年张翠山那厮小登科的时候,殷素素好象还未成年来着呢!我殷家大亏呀……
不提他在那儿胡思乱想,听到对方这么敷衍的回答,心下曾经思忖,五弟怕是凶多吉少的俞莲舟,却是火大了。正想开口发彪,却被旁人抢先一步:“殷扬,你什么意思?当初王盘山岛一役后,只有你天鹰教的白龟寿未受损伤,完好地活着。难道你们还不知道谢逊那个老贼的下落?”
殷扬寻声望去,想看看是谁这么了得,都现在这种情况了口气还敢这么冲。一瞧之下,发现插话之人竟是昆仑派的西华子,不由地,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想到,我跟俞家老二讲话,你又算是老几了?
原来,上次在上海镇里,天鹰教与正道三派混战,崆峒二老被打得脾气全无,峨嵋静虚的腕伤前几日才刚痊愈,今天又见到殷扬风头无两,场面上看来即便是武当俞二都敌他不过,自是都不敢轻易出头大声说话的。
只是,这昆仑派的低辈弟子被打残的虽非少数,但作为领军人物的西华子与卫四娘二人,却是未受损伤,难得的精神十足。西华子这个脾气本就不怎么好的著名草包,既然没吃过大亏,自然又犯了浑人的毛病。
当然,这要跟上回敌住昆仑派两人的方西墨,出工不出力,只顾着借人磨练自己乍学新练的左手剑法,亦有一定的关系。
看到殷扬扫了自己一眼,确是理都不理自己的话语。西华子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包,肥脸胀得通过,恼羞成怒道:“好个邪教魔头!道爷问话你没听见么!”
殷扬尚未搭理他,站在他身后的一票天鹰教众,却是逮到机会,大大的不爽了。
清脆的“噌!”、“噌!”两声,寒光一闪,箭袖中瞬间弹出六根锋利的凶器。
殷俊捏着拳头,又一次进入到“金刚狼”模式。
在他旁边的封家父子,也是有飞刀的抄飞刀,用飞锥的拿飞锥,双手各自夹了十来把暗器,一时间倒也晃眼热闹。
当殷扬看到,自己左手边的青龙坛主也跟着瞎起哄,偷偷摸摸,像模像样地摸出了个小小圆珠,扣在其右手拇中两指之间。看架势,好似正在瞄准对过西华子那矮胖的身形,就不禁觉得好笑,心想就程嘲风那套半生不熟的“弹指神通”,也敢在神蛇坛封老大的“小封飞刀”面前卖弄显摆?
在殷扬古怪的眼神中,也知道自己的这手功夫尚不到家,别要攻敌不成,反而误伤了自家教众,那脸可就丢大发了。程嘲风衡量得失,决定不再乱出风头,讪讪地一笑,将那不知道从哪儿摸来的铁珠子收回怀中,抱着双臂,乖乖观看人家封家父子表演。
在殷扬按住,气势汹汹,正欲冲前的殷俊同时,空气中,突然有一连窜细微的声音破空响起,却是封弓影抢先出手了。
只见,在阳光的反射下,十几柄既长且细的亮堂飞刀,明晃晃地划过长空,朝出言不逊后,引起众怒却仍自不觉的西华子飞去。这些柳叶形的飞刀刀锋凌利不说,狭长削薄的刃身更是使其飞行速度极快,刹那间,就射到了矮胖敌人的面前。
西华子根本没想到对方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一时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在他身旁的师妹卫四娘心思敏捷,足下微点,一跃而上,手中持着两把短刀,电闪般地连连击出,将封弓影七上八下,几乎涵盖了西华子整个身体,以及封锁其可能躲避路线的总共一十五把飞刀,给悉数拦下。出手的速度快极,可知其闪电娘娘的称号,绝非是浪得虚名。
西华子被自己师妹护了一次,反应过来便欲破口大骂,谁知在那十五柄柳叶刀后,忽有一道耀目的金光华丽闪过。只听他“啊!”的一声惨叫,右手便紧紧捂住自己的左肩。那里,竟有一根金光灿灿的蛇形长锥插在上面!自是掩人耳目,藏在封弓影攻击之后的封雪,一击得手。
西华子试着用手去拔那金锥,却不想,此锥打造时根据蛇行而为,九曲十八弯的诸多螺旋,此时用力去拔,只试得他闷哼连连,也不过才起出一寸不到长短。可即使如此,西华子仍旧被疼得脸皮抽搐,满头冒汗,有点虚脱的被几名弟子抬扶到了后边去。
俞莲舟看得眉头一皱。刚才,他欲出手帮助西华子抵挡暗器的时候,发现殷扬一双鹰目正紧紧盯视自己,先前便吃过对方亏的他,此刻对于殷扬的忌惮,甚至早超过了老对手李天垣,不知道殷扬真实底细的情况下,当然是不敢妄动。
打掉了昆仑派的气焰,封氏父子见好就收,各隐了柳叶刀金蛇锥,一派大家风范。倒是被大哥挡住,没有过到手瘾的殷俊,有些悻然,两对冷森森的爪子也不回收。就这么亮在外边,双眼直瞅着对面阵营的正派人士,期盼着对方能再有几个跳梁小丑跳出来,让他耍耍。
谁知,未等殷俊的小小愿望实现,就跳出一个他收拾不了的家伙。
俞莲舟脸色铁青,看来是在强压怒气:“殷堂主!贵教的实力虽然雄厚,但行事终究太妄!自古邪不胜正,可不要逼得我等正道联于一处,共相除魔才是!”
近些年来,天鹰一教,在殷扬潜移默化的种种影响之下,本身的势力大增自不用多说,其发展的方向方法,更是了做了许多的改变。如今,天鹰教在江湖中的口碑虽不怎么良好,但也早非是原著里被人视为邪教,更因王盘山岛事件,引得多派群起合力围剿的困顿局面。
现下,俞莲舟这般言语,实是已然气极,话重得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