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十四卷 不识殷郎是殷郎 No。218 家人
张三丰听这不速之客自称是“明教晚辈韦一笑”,还道他也是赵敏一党。[]后边再听他对赵敏所言,心下一转,方才恍若大悟,朝其欣然笑道:
“韦先生不必多礼,老道久仰青翼蝠王轻功绝顶,世所罕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韦一笑听得大喜,他的轻功武技并臻佳妙,可是少到中原走动,素来声名不响。岂知天下第一的张三丰,居然也知晓自己轻功了得的名头,当即不敢得意,再又躬身礼道:
“张真人武林北斗,晚辈得蒙真人称赞一句,当真是荣于华衮!”
接着,韦一笑转过身来,指着面色数变的赵敏笑道:“赵姑娘,你鬼鬼祟祟的冒充咱们明教,还想败坏殷旗使的声名,到底是何用意?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如此阴险毒辣?”
赵敏不知想到什么,确又格格一笑,坦然回道:“我本来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阴险毒辣一些,亦属正常……倒是此地乃是武当山上,身为明教护法的韦蝠王你,又待怎样?”
韦一笑第一句话便说错了,给她驳得无言可对,一怔之下,也是笑道:“各位先攻少林,再扰武当,到底是何来历?倘若与少林、武当有怨有仇,我们明教原本不该多管闲事……但是诸位冒我明教之名,乔扮本教教徒,我这个护教法王可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张三丰原本就不信百余年来,一直都和元朝互为死敌的西域明教,竟会那么没气节地投降蒙古。现在亲耳听到韦一笑的这几句话,心想:原来这女子真是冒充的。明教虽然声名不佳,遇上这等大事,毕竟毫不含糊。
赵敏不去理会韦一笑的辩词,转向那名魁梧大汉令道:“教他胡吹这等大气!你去试试,瞧他有什么真才实学。”
大汉躬身应“是!”,收了收腰间的鸾带,稳步走到大殿中间,提声喝道:“韦蝠王,洒家便在此处领教你的《寒冰绵掌》功夫!”
韦一笑不禁一楞,暗道这人怎知我的《寒冰绵掌》?而他明知我有此绝技,仍敢上来挑战,倒是不可太过轻敌。
当下双掌一拍,阴阴笑道:“请教阁下的万儿?”
那人听了摇头:“我们既是冒充明教而来,难道还能以真名示人?蝠王这一问,未免太笨。”
赵敏身后的十多人,为壮己方声势,一齐大笑起来。
韦一笑轻瞥一眼,冷冷笑道:“不错,不错,是我问得笨了。阁下甘作朝廷鹰犬,干着异族奴才的勾当,还是不说姓名为好,没的辱没了你家祖宗的阴灵。”
那个大汉原来已经渐渐的沉稳下来,这时却被韦一笑的尖酸讽刺,气得脸色又一次红了,怒气上升之间,呼出一掌,便往韦一笑的胸口拍去,竟是不玩虚的中宫直进,径取敌方要害。
韦一笑哈哈大笑,脚步错动,早已轻松避过。身形闪处,伸指回戳对方背心。他此刻故意不先使出压箱底的功夫,就是要先探一探这个大汉的深浅虚实。
那名大汉见得他身形如电,实在快得出奇,即便有心提防仍然无从防起,心头惊悚间,连忙左臂后挥,守中含攻。
两人数招一过,大汉掌势快捷,掌力凌厉,确非什么俗手。而韦一笑的寒毒内伤,早在殷扬的帮助下治好大半,不必再像从前那样,运功一久,便须及时饮人热血,抑制体内阴毒。是以行动飘忽,随性自如,不用特意出手,也不落在下风。
大汉满头大汗,不敢稍有差池,正是舞掌最急的时候,突听呼的一声,大殿门外撞进一团黑黝黝的巨物,猛向自己快速砸来。
这团物事,比之一大袋米还要大些,天下之间居然还有这等庞大的暗器,大汉觉得真是奇了。惊叹之余,左掌运劲拍出,欲将这团“暗器”击出丈许,或者原路打回,谁想着手之处,竟觉软绵绵的,也不知装着是何东西。
又听“啊”的一声惨呼,原来有人藏于袋中。此人中了大汉劲力无俦的一掌重击,焉有不筋折骨断的道理?
#奇#大汉听见异响,不禁打得一楞,而他这微顿一愕,手足无措的同时。瞧准机会的韦一笑,无声无息的欺到身后,在他背心的“大椎穴”上,轻轻拍了一记自己的成名绝学——《寒冰绵掌》。
#书#那大汉身重绵掌,惊怒交集,急转身躯,匆匆发掌,直往韦一笑的头顶击落。
韦一笑哈哈一笑,竟然不避不让。
那大汉掌到中途,手臂即感酸软无力,这一掌尚未击在对方的天灵盖上,已无半点劲力。
韦一笑深知自己的掌法一经着身,对方气力立卸,但是高手对战,竟敢任由对手掌击脑门,这份胆气之豪,实是从所未闻。旁观众人无不骇然,暗想那个大汉,倘若正巧身具抵御寒掌之术,劲力一时不去,这掌打在头顶,岂不是脑浆迸裂,当场身亡之局?
凛然之间,赵敏一方刚才大声讥笑韦一笑不自量力的一众高手们,均是气焰受挫,再不复先前那般嚣张。
其实韦一笑此人,一生行事稀奇古怪,越是旁人不敢为、不肯为、不屑为之的事情,他越是干得兴高采烈,旁若无人。他故意乘那大汉分心之际,出掌偷袭,本嫌有点不够光明正大,可是跟着便以脑门坦然承受对方一掌,却又是光明正大的过了火……实属于胆大妄为、视生死如儿戏的异类。
原先合围张三丰的四人当中,那名身穿破烂衣衫的老者扯破布袋,拉出一个人来,只见他满脸血红,早在大汉的一击之下便即毙命。此人身穿黑衣,正是他们一伙,不知为何原因,竟然被人装入布袋、投掷进来。
那人大怒喝问:“究竟是谁鬼鬼祟祟……”
一语未毕,一只白茫茫的袋子已然兜头罩到。老者提气后跃,险险避开这一快罩,但见一个胖大和尚笑嘻嘻的站立身前,正是明教五散人里轻松最强的布袋和尚说不得到了。
说不得手持“乾坤一气袋”,不惧寻常刀剑砍劈,又擅鞭打罩甩之技,攻击方式极为怪异,常人碰上,若再大意,免不了就要被阴上一下。就像之前,说不得能够逮住武功不比他弱的张无忌一样。
说不得笑呵呵的瞅了瞅殿内情景,躬身向着张三丰行礼:“明教殷副教主座下,游行散人说不得,参见武当掌教祖师张真人。”
殷副教主?
张三丰微微疑惑,随后还礼:“大师远来辛苦。”
说不得道:“敝教耀日旗使、光明使者、周颠散人、以及流星旗使,各路人马,都已上了武当。张真人你且袖手旁观,瞧咱们明教上下,和这批冒名作恶的无耻之徒一较高低。”
说不得上山以前,见殷扬忽然飞马,赶往半山腰去,从其所留言语中已是判断出这位殷旗使高瞻远瞩,早有暗招安排,因此这番话娓娓道来,确也不算作虚张声势。
赵敏听在耳里,不禁秀眉微蹙。她没想到,直往河南的殷扬一行人,居然会来得这么快。忍不住问道:“你们打头的那个殷旗使呢?怎么,他不敢来见我么?”
说着,又向韦一笑望去一眼,目光中隐含疑问之色,显是猜测殷扬身在何处。
韦一笑失声长笑,打趣着答道:“殷旗使?这会儿……你不正在冒充着吗?”
赵敏闻言一滞,随即冷笑:“一只毒蝙蝠,一个臭和尚,又成得了什么气候?”
话音刚落,忽听东边屋角上,一人轻笑问道:“说不得大师,周颠到了没有?”
这人声音清亮,疏朗悠长,正是光明左使杨逍赶至。本来,以他的轻功,要比说不得还要高上一筹,只是故意与周颠作对,这才姗姗来迟。
说不得尚未回答,周颠的破嗓门已在殿内的西边屋角高声响起:“好你个杨大左使,即使轻功略高我老周一截,也不该玩这猫捉老鼠的把戏!”
杨逍一路上顺便逗了逗这位不与自个儿对路的周大仙人,心情倒是非常愉快:“哈哈,周大仙不必客气。”
周颠气得牙痒痒,但瞧眼下局势,倒也清楚不是内斗的时候,无奈压下火来。他们二人途中暗自较劲,比赛脚力,杨逍步履轻快,内功又远超后者,反而不紧不慢的只快周颠一线,这让感觉被耍的周颠很是不爽。
张三丰久闻杨逍的名头,心知其人在江湖之上乃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当下走上三步,拱手为礼:“张三丰恭迎杨先生、周先生的大驾。”
殷杨二人忙自连道“不敢”,接着客气的躬身行礼,正要说话,略晚众人一步的张无忌也已到达:“太师傅,你还好吧?大表哥办完事后,马上也要来啦!”
张三丰见他出现,本是微微一楞,后听“大表哥”三字,料知无忌肯定是与天鹰教的那个殷扬一路。难道,这位赵姑娘所冒充的那位“耀日掌旗使者”,便是殷扬不成?
再想想亲家殷天正的出身,倒觉极有可能……
武当这面不断来援,赵敏的心中确是逾益恼怒。眼见明教的高手越到越多,那个可恶的殷扬虽然尚未现身,但是张无忌方才曾说他正在“办事”……以他的厉害手段,只怕说不得之前的那些笑语尽皆不虚!殷扬在暗中策划,到底布置下什么毒辣的阵势,用来对付自己……
赵敏本来安排妥妥贴贴的连环计谋,看来今日已难功成,但好不容易趁着武当势弱,攻进此处,正是千载难逢、决无二次的大好良机,若不乘此机会收拾了武当派,日后必会更加棘手。
猜疑殷扬诡谋,心下方寸微乱的赵敏静下心来,一双漆黑溜圆的眼珠转了两转,冷笑着道:“江湖上传言,武当乃是江湖正大门派之首,岂知耳闻不如目见。不过是暗中勾搭魔教的武林败类,全仗着西域魔教撑腰,本门的武功可说是不值一哂。”
张三丰宠辱不惊,祁沙示意清风、明月不得擅作主张,说不得则拉住身旁年少冲动的张无忌,转朝赵敏反唇相讥:“赵姑娘,你这可是妇人之见、小儿之识了。张真人他老人家威震武林的时候,恐怕你的祖父都尚未出世,小孩儿懂得什么?”
赵敏身后的一十余人,一齐踏上一步,俱向他怒目而视。
说不得反而洋洋自若,自得笑道:“你们说我这句话说不得么?我名字叫做‘说不得’,说话却是向来说得又说得,想说什么便是什么,谅你们也奈何我不得。”
赵敏手下那名瘦削的僧人怒道:“主人,待属下将这多嘴多舌的和尚给料理了!”
说不得欢快叫道:‘妙极,妙极!你是野和尚,我也是野和尚,咱们来比拼比拼,再请武当宗师张真人指点一下不足之处,胜过咱们苦练十年呀。“
说着双手一挥,就从怀里抖出一只大布袋出来。
赵敏微微摇头,不想被这布袋大师搅局成功,当即冷道:“今日我们前来,是为了讨教武当本门的绝学,武当派不论哪一位下场,我们都乐于奉陪。贵派到底确有真才实学,还是浪得虚名,今日一战方可天下尽知。至于明教和我们的过节,日后再慢慢算帐不迟……殷扬那家伙狡诈异常,我不抽他的筋、剥他的皮,难消心头之恨,可也不忙在一时1”
赵敏恨恨说完,本欲激得张三丰同意双方比斗,而不让明教诸多高手插足,不料魔头出身的说不得,反而嘻嘻笑道:“本教殷旗使武功精湛,少年英雄。赵姑娘如此夸赞于他,不如干脆嫁了我们殷旗主得了!你们一个狡诈,一个阴险,我和尚看来倒也相配……”
他话未说完,赵敏身后的一众人马,已是轰雷般的狂吼起来:“胡说八道!”、“住嘴!”、“野和尚放狗屁!”
赵敏红晕满脸,容颜娇艳无伦,神色之中只有三分薄怒,倒有七分腼腆,一个呼叱群豪的大首领,霎时之间变成了忸怩作态的羞涩小姑娘。
但这神气转换,也仅仅瞬息间事。
她微一凝神,脸上宛如笼罩一层寒霜,再不愿听那和尚的胡搅蛮缠,又向张三丰挑衅:“张真人,你若不肯露一手,那便留一句话下来,只说你们武当派欺世盗名即可,我们大伙儿拍手就走,又有何妨?”
赵敏估量形势,对于双方决战的结果并不乐观。眼下明教诸人虽少,但有殷扬这个令人忌惮的大BOSS在侧潜伏,自己未必可以稳操胜算。又担心殷扬暗中操作,大动什么手脚,岂非让自己身处陷境之中?
如此想着,她的眼光在明教几人脸上转过一圈,心想张三丰之所以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实因其威名太盛所至,不但给武林中人奉为泰山北斗,更有不少无知愚民,将他当做在世仙人。
他既一心想与朝廷为敌,中原武人便也不易归附。
实际上,凭他这等风烛残年,又能活上多少时候?今日也不须像少林那般,取他性命,毁他宗门,只需成功的折辱他一番,令武当派自此声名堕地,此行便算大功告成。
赵敏丝罢,于是寒声又道:“我们深夜造访武当,只是想领教张真人的武功,到底是真是假,是否有如外人谣传的那么出神入化……若要去剿灭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