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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放一进宿舍的门就看到元锦西大马金刀的坐在床上,一副“我有话要跟你谈”的架势。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边脱军装外套一边笑着问道:“怎么了这是?干嘛那么严肃?”
元锦西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疲倦的面容和隐隐显露的白发上,都到嘴边的质问又咽了回去,叹息着说道:“白天我跟泥鳅谈过了”。
聪明人一点就透,亓放几步走到她身边坐下,也收起脸上的笑容。
“你在怪我没跟你说?”顿了一下,他才徐徐解释道:“不是不想说,是我觉得他的事情由我来说不大好”。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泥鳅最先找她倾诉,她转头会不会把泥鳅的心事都说给亓放呢?
答案是不会。
跟关系的亲疏远近没有关系,只是每个人心底都有一道线,即便是再亲近的人,那道线也不能跨越。
亓放的一句话,她便释然了。
对他勾唇笑了一下,“你说得对,是我钻了牛角尖。不过现在我们俩都知道了,是不是就能一起商量一下怎么劝泥鳅了?”
“这个是当然”,亓放打蛇随棍上,在她笑的时候顺势握住她柔软却并不细腻的手,轻轻的捏了起来,“他能亲自和你说一说也好,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心思到底没有你细腻,想的也没有你全面,再加上我这边也焦头烂额自顾不暇,真的没有多少精力照顾他,有你给他指点迷津我就放心了”。
元锦西一斜眼,“所以你的意思是泥鳅的事儿你不管,全都交给我?”
“哪能啊!”亓放马上改口,“我是说咱们一起管,你有时间你就多管一点,我有时间我就多管,咱不是两口子吗,干嘛分的这么清楚!”
他还倒打一耙!
只是看他那副无赖的样子,元锦西好似又看到最初遇见时候他的样子,心情莫名开朗,于是大度的点点头,“那行吧,就这么定了”。
俩人就泥鳅的事情讨论到大半夜,元锦西正感慨时光荏苒,泥鳅都回到正常的生活这么久的时候,忽有鼾声入耳,转头一看,亓放已经靠在床头,憋憋屈屈的睡着了。
即便是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紧紧的蹙在一起。
躺到他身边,伸手抚在他的眉心,想要抚平上面的纹路,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那沟壑那么深,即便是抚平,也会留下痕迹。
别人只看到他年纪轻轻就位居要职,前途一片光明,却不知道他要背负多大的压力与责任。
他们刚遇见的时候,他开朗话多,痞里痞气,一点儿都不像正经人。后来去执行任务,他变成另外一个人,严肃认真,果敢狠厉,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现在,他成了这个基地的掌舵人,基地所有人所有事都是他肩头上的责任,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所有人,所以他不敢掉以轻心,每天都小心翼翼,勤勤恳恳。
他很累,不光是身体累,头脑和心理都非常非常的累。
可他在面对她的时候从来都不肯多说,不是不想让她帮着分担,是他知道这就是他的责任不应该推到她身上,她还有属于自己的事情要做,还有自己的责任要担。
以前在黄金地带觉得那里的生活太紧张太累,回到正常的生活就会好,可真正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又会发现其实黄金地带那种生活也不错。
其实,不管是在哪里,只要是活着,只要是想认真的活着,就不会有轻松的时候。
思及此,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扶他躺好,给他盖好被子,关灯在他身边躺下。
多想无益,日子总要一天一天过下去,问题总要一件一件来解决,心烦根本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第二天,她陪泥鳅去基地外面寻了个地方给女军人烧了纸。
泥鳅跪在地上,对着燃着的火堆念念有词,不过具体说了什么元锦西并没有细听。
回去的路上,元锦西问他,“都想明白没有?”
泥鳅非常实诚的摇摇头,“没有。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我不能因为过去的事情就不过以后的日子,这几天我光想着自己的事没顾上午阳,她肯定生我的气了”。
还能想到午阳,算他还有良心。
元锦西满意的点点头,问他,“那你打算怎么跟她解释?”
实话实说肯定不行,有关黄金地带的一切,全都不能跟午阳说。
泥鳅似乎早有准备,笑着道:“我就说我得了婚前综合征,特忐忑特害怕特紧张,不过跟你和亓放喝了两顿酒在你们的开导下这病就好了,要跟她好好的过日子了!”
这话午阳能信?
答案是午阳信了!
俩人重归于好,而且特别迅速的把结婚证领了。
俩人成为合法夫妻,自然应该住在一起,基地已经把双人宿舍给他们准备好,只要搬过去就成。
搬家那天她特意去帮忙,全都搬完午阳死活不让她走,非要留她吃饭,说是乔迁都要请吃饭的,他们没什么人好请,就请她一个人随便吃点好了。
吃的真挺随便,就午阳去食堂打来的饭菜,三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吃的也挺香。
快吃完的时候,一直闷头吃饭的泥鳅似是想到什么事突然“哎呀”叫了一声,吓的元锦西差点儿掉了筷子。
“你有病啊,吃个饭你还吃的一惊一乍的!”都没用元锦西说话,午阳先怼了他。
泥鳅没怼回去,而是躬身往前凑了凑,神神秘秘对元锦西说道:“你猜上次给我老丈人和丈母娘出谋划策举报我的人是谁?”
第289章 人贱自有天收()
爱谁谁,举报的人又不是她她干嘛要费劲巴拉去猜。
元锦西一个眼神便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泥鳅无趣的轻哼一声,按照原计划说出答案。
名字很陌生,元锦西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泥鳅解释道:“这人本来我也不认识,就是我老丈人丈母娘老乡的远房亲戚一起工作同事的朋友,他们二老对这人也不咋熟悉。我找人把那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清楚,嘿,你猜怎么着?”
元锦西和午阳都神情淡淡的看着他,意思是要说就赶紧说不说也别耽误时间。
她们的反应一点儿没影响到泥鳅说话的兴致,他继续说道:“这家伙背后的流动资金很可疑,每个月固定日期都会有一笔境外资金汇入他的账号,金额不固定,一般情况都是八千块,从来没有比这个数字少过,多的时候能有几万块。你猜举报我的那个月他拿到多少钱?”
元锦西懒得猜,不过午阳对这个事儿好似挺好奇,特给面子的问道:“多少?”
泥鳅伸出两根手指摇了摇,“两万块”。
午阳很配合的露出吃惊的表情,且感慨道:“干什么能赚这么多钱?!我现在一个月才三千块。”
泥鳅没有再多说什么,元锦西心里门儿清,也不用他多说。
她只关心一点,沉声问道:“怎么处理的?”
泥鳅撇撇嘴,“不清楚,我没打听。这种吃里扒外的人肯定落不下好结果就是了,人贱自有天收嘛”。
元锦西深以为然,这种人就像癌细胞,既然已经发现就必须要拔出,否则任由它扩散开去,结果将是不可想象的。
从泥鳅这边吃完饭,她又跟队员们待了一会儿,跟队员们一起商量着把最近一段时间的训练计划弄完,回自己宿舍准备睡觉。
亓放今晚回来的比较早,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脚步比前几天轻快许多,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那么凝重。
“遇到什么好事儿了?”元锦西疑惑的问道。
现在能让亓放高兴起来的,大概只有亓成那边的好消息了吧。她之所以没有直接问是不是亓成那边有消息了,就是想让他自己欢欢喜喜的全都说出来。
果然,是亓成那边的消息。
“李琳琳提供的很多证据都不成立,亓成的最高量刑是十五年”,他笑着回道。
最高量刑是十五年,就是说他最多判十五年,不会是无期更不会是死刑。
真实量刑可能比这个年限还要短。他才二十多岁,十几年后出来也才不到四十岁,人生重新起航并不算晚。
当然,前提是他能改邪归正。
如果他仍然执迷不悔的话,就是在监狱里面待一辈子也完蛋。
元锦西也挺为这个结果感到高兴,便道:“大哥大嫂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谁知亓放闻言却长长叹了口气。
“听说会死刑的时候他们想着只要不是死刑就好,现在听说最多十五年,他们想的是能不进去最好,总之我这个做小叔叔的什么忙都没帮上,我要是肯帮忙亓成肯定会安然无恙”,亓放特别无奈的说道。
说到底,大哥大嫂还是嫌弃他不肯帮忙。
在他们看来,亓放现在已经位居高位,说话有分量,门路肯定多,帮自己亲侄子走动走动作用一定非常大,兴许真的能让亓成安然无恙的出来。
可他们却不曾想,位置越高就越该严于律己,不光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亓放让他不能放肆,更因为他的每一个小决定对很多人来说都是生死攸关的大决定,所以他才更不能草率行事。
位置高就想着为自己谋福利,有这样的想法也迟早要完。
幸好亓放看得清,只是哥嫂那边注定要辜负了。
元锦西安抚似的揉揉他的肩膀,“哥嫂都是通情达理的人,现在只是一时没转过弯,等他们想明白就会理解你的”。
她的手劲儿大,按揉的时候自觉放轻了动作实际上还是有些力气的,按的人特别舒服。
亓放只觉得周身舒畅,早把那些不愉快拍飞,眯缝起眼睛享受爱人的揉按。
等半天没等到亓放说话,元锦西还以为他坐在那里睡着了呢,正要收手,却不妨被亓放的大手按住。
“接着来,舒服着呢!”亓放慵懒的说道。
这么些天,难得有放松的时候,元锦西也没说什么,重又按了起来。
自觉力道不大够,她又加重了些力道。
一开始亓放只觉得疼,疼后又是无比的舒畅,如此持续了十几分钟,元锦西手酸,亓放也恢复元气。
他起身把元锦西推趴在床上,坐在床边搓着手心说道:“我也给你按一按。这段时间太忙,都好久没有给你按过了吧”。
可不是好久了吗,细算一算,都有好几个月了。
元锦西也没客气,把衣服脱掉,放松的趴在床上等他下手。
手心搓热,亓放的手放在她的后背上,却有一瞬间的怔愣。
她的背,因为那次爆炸留下大片的伤痕,过去那么久,纹路依然清晰可见。
估计她现在已经完全忘记那时候自己有多疼,可他每每看到每每想起还是会心疼。
她真的太不容易,牺牲的也太多太多。
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京都贵女,京都像她这样出身的姑娘谁不是肆意张扬的过着安逸的生活,在家被家人宠着惯着,在外面被别人捧着,是真正的天之骄女。
可她呢,高中特立独行的读了男高,整天跟一帮臭男生混在一起,一心只想着读军校,眼瞅着梦想成真,却被他和老蔡拐走,走上一条与死亡为伍,与责任和荣耀相伴的道路。
踏上这条路,就再没有回头的可能。
他早就知道,可最终还是选择让她陪伴在自己身侧,一起走这条布满鲜血与尸骨的道路。
如果,如果一切都能够重来……
“叮铃铃”,电话铃声打断他纷繁的思绪,看着电脑桌上平常绝对不会响起的电话,亓放无端端的蹙起眉头。
他有一种感觉,电脑那头传来的,肯定不会是好消息。
第290章 直切要害()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接电话啊!”元锦西催促道。
亓放沉沉的应一声,起身去接电话。
是老蔡打来的电话。
一听到老蔡的声音,他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他们主动找老蔡,不是汇报偶然发现的情况就是找他解决问题,而老蔡主动找他们,指定就没有好事。
“你怎么往我们宿舍打电话了?”亓放先问道。
宿舍的电话都有监听,不大适合他们之间说话。
老蔡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放心,我已经把干扰屏蔽掉了,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
“所以,你有什么事?”亓放压低声音问道。
“电话里说不合适,后天你来见我,具体时间和地点我明天会发给你,记得查收”,沉默了几秒,他似是又想起什么,提醒道:“我们见面的事情不要告诉元锦西和倪荣光”。
“知道了”,亓放应道。
挂断电话,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