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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城市了。特别是珠江岸边,更是商铺云集,人头攒动
36,大师兄()
寒栎骑在高高的马上,两只眼睛四处乱转,特别是见到什么好东西,更是毫不犹豫大买特买。只苦了一干护卫们,在这人头拥挤的地方,还要保护主子安全,还要留心别冲撞了行人,还要怀里抱着表少爷买的蝈蝈笼子、蛐蛐罐子、糖人泥像、风车灯笼。
这一时,寒栎少爷的眼睛又钉在了一个卖糖山楂葫芦的身上,徐二任命地去买了一串最大最红的递给寒栎,寒栎咧着嘴笑得比蜜还甜。正待一口咬下,一撇眼见到路边一个老和尚牵着一个小和尚,那个小和尚不过四五岁,生的肥肥白白,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看着寒栎手中的糖葫芦,一条亮晶晶的口水已经控制不住地滴了下来。
寒栎看着这个憨憨的小和尚有趣,便顺手将串糖葫芦递给那个小和尚。
那个老和尚爱怜地抚了抚小和尚的光头,打个揖手道:“阿弥陀佛,多谢小施主了。”那个小和尚脸蛋嫣红如只大苹果一般,圆头圆脑地十分可爱,愈显得那个老和尚面色萎黄,老迈不堪。
寒栎笑了一笑,还了一礼,便与众人走开了。却不知那老和尚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暗暗念了声佛,然后牵起正在啃糖葫芦的小和尚,悄然走开。
好容易等寒栎少爷逛累了,徐二按寒栎少爷的意思,选了一家最大的酒楼,上上下下吃得肚皮溜圆。等到了广州城最大的客栈门外准备投宿的时候,却发现下午遇到的那两个一老一小的和尚竟然就站在客栈门外。
那老和尚见到寒栎,行个礼道:“小施主,贫僧师徒已经等待多时了。”
寒栎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道:“等我?”
那老僧淡然点头,若不是那一脸的病容,这幅模样还挺像得道高僧的。
寒栎问道:“老和尚,你等我作甚?”
老僧安然答道:“我要收你为徒。”
寒栎一口口水呛进喉咙:“我可不会当和尚!喂!老和尚,这个小和尚是不是你这样骗来的?”
徐二喝到:“哪里来的野和尚,见我家少爷仁善就敢来糊弄他!赶紧走!否则让你有来无回!”他心道:这老和尚真是老寿星吃砒霜——自寻死路。竟然糊弄到这小魔星头上,不是我不提醒你,待会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和尚眉头都不动一下:“自然不是。小施主,我是和你有师徒之缘,才来点化于你的。你禀香而生,生而为异。你命中含煞,如不化解,恐非天下人之福。”
寒栎眯起眼:禀香而生?生而为异?这老和尚是真的有些门道。
他冲徐二点点头:“这里说话不方便,请大师师徒进去说话。”
徐二皱眉道:“少爷,这和尚来历不明”
寒栎点点头:“我理会得,你且放心,能骗着我的人还没生下来哩。”不想他一个小小的人儿拍着胸脯说出如此的大话来,让周围的人听了都发笑不已。心道这个小儿不知是谁家的,必是自己一个人偷跑出来的,人小又好蒙骗,不是上好的肥羊在这里!
一行人进了客栈,包了一栋独门独院的小院。
寒栎带着老和尚师徒径直进了上房,进门也不多言,大喇喇在主位坐了,方才问道:“老和尚,你且说来,我和你有什么师徒缘分?”
老和尚并不说话,只伸手轻轻放在桌面上,紫檀木大理石的桌面登时悄无声息地留下一个手掌印子。
寒栎倒抽一口凉气。老和尚道:“我可做得你的师父了?”
寒栎点头若鸡叨米,连忙站起身来,恭请老和尚上座,给老和尚斟茶倒水:“师父,徒儿能学您这手功夫吗?”
见他如此理所当然地前倨后恭,连淡泊如老和尚也不禁失笑:“自是可以,只是,你需先拜师方可。”
寒栎嬉皮笑脸地讨价还价:“先说好了,我拜你为师,可不随你去当和尚。还有,”
他指了指那小和尚:“我比他大,他要叫我师兄。”
老和尚笑道:“出家人的弟子也不一定就要跟着出家了,也有俗家弟子的。就是他,”他指了指小和尚:“他也没有受戒,也还算是俗家弟子。只是他入门比你为先,怎能你是师兄?”
寒栎皱皱鼻子,问:“那您还有其他的徒弟吗?”
老和尚摇摇头:“老衲一生未收弟子,只在晚年遇见你们两个,也是有缘,才起了收徒之念。”
哪知寒栎听了,立刻坚定摇头道:“若要拜你为师,我就一定要当大师兄!”
这年月,谁愿意当二师兄啊!
寒栎眼珠一转,公然从怀里掏出方才在市上买的胡饼引诱小和尚:“你叫我师兄,就给你吃饼子。嗯,还有鸡腿、糖糕、点心,只要你叫我师兄,我都买给你吃!”
小和尚已经被寒栎一连串的吃食说得口水都流下来了,连忙点头:“叫师兄叫师兄!师兄,我还要吃糖葫芦!”
只是以后等到西游记风靡了大江南北,小和尚才知道自己为了一点吃食就整整背了一辈子的二师兄的名头,而切齿痛恨寒栎的奸猾不提。
老和尚见状摇头不已,也就随他们去了。
好在这拜师礼十分简单:只要寒栎趴地上老老实实磕上九个响头即可。
寒栎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当当当”地磕了九个响头。站起来眉花眼笑地伸手冲着老和尚嘻笑:“师父,给个见面礼吧!”
寒栎看着手中这本风一吹就簌簌掉渣子的“古书”,哭丧着脸道:“师父,这书还能看么?您能给点儿别的么?”
结果寒栎不仅没拿着其他的礼物,反而收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寒栎连师父的法号都没问出来,那老和尚就病倒了。确切地说,是将那古书给了寒栎后就倒下了。
寒栎后来十分怀疑师父就是感觉到了自己实在撑不住了,顺手逮着了路过的寒栎,将小和尚托孤的。什么有缘,都是扯淡!
老和尚一躺倒,寒栎傻了眼了。这下好,想学的功夫连根毛都没学到,还得伺候老和尚的病,还得管着小和尚的嘴。
37;惨绿少年()
昏迷了三天后,老和尚终于清醒了过来,见寒栎和小和尚都在旁边,深深叹口气,对寒栎道:“徒儿,我对不住你,你虽叫我一声师父,我却来不及教你半点东西。唯有那卷书你要好生收起来,待能看懂时方可练习。那是我四方寺历代祖师手卷,我门中的所有功夫都在其上。。。。。。咳咳。。。。。。你以后和你师弟只能凭着这卷书摸索着练习了。”
他招手叫过小和尚过来,对寒栎道:“你这个师弟父姓郑,他母亲逃到我山门外将他生下后就不支而去了,临死前让他从母姓,姓杜。我与他取个名字叫留芳,其实他并没有受戒,还算是俗世中人,以后还让他还俗吧。他自小在山寺里长大,心性纯净,寒栎你多照顾他一些,莫要欺负他。他已随我练了几年入门功夫,休看他年小,却是练武的天才,你的入门功夫可以让他教你。我这次病发已是大限已至,能将留芳托到你手里也算万幸。寒栎,你福慧无双,是至尊至贵之命,只是煞气过重,如不修心养性、行善施福,必会永为无常所苦,因果循环,永不休止。切记切记,生死仇怨不过小道,切勿为个人私怨而至万民生死于不顾!”
老和尚强自支撑着交代完这番话,就涅槃了。留下寒栎带着小和尚为这个便宜师父办丧事。好在出家人不讲究入土为安,都是火葬。寒栎将他的骨灰寄在白云寺里,待小和尚以后有机会再送回那个不知在何处的四方寺。
那小和尚一直伤心啼哭不止,连点心糕饼都哄不回转了,让寒栎十分烦恼。更可况他只要一想起小和尚的名字就十分可乐,杜留芳,我还楚留香呢,干脆叫你八戒吧,好听好记,还都是一样的吃货。
为了哄好八戒,他灵机一动,给小和尚讲起了故事,果然,西游记一出,天下无敌,不仅小和尚听得两眼溜圆,顾不得哭了,连徐二他们一干人都听得如痴如醉。
因老和尚的后事,寒栎一行人已经在广州呆了半个月了,这日法事也做完了,寒栎带着小和尚来到寄塔处,叩别完老和尚,就上路了。
有了小和尚,寒栎也算是有了玩伴,虽说多半是他以戏弄小和尚为乐,但是小和尚都是懵懂不知,往往都是瞪着一双纯真无暇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让寒栎空有百般智计没处使,又大喊无聊。
一路行来,遇到风景名胜,寒栎必然拉着小和尚好好游逛一番,用他的话说,出门在外,首要的就是要吃好睡好玩好。徐二他们已经彻底地让他整治地没有丁点儿脾气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寒栎少爷是一点亏都吃不了的。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粤赣两省的交界处——韶关。丹霞美景在前,寒栎自然是不会放过。吃完玩完把韶关走个烂熟寒栎才点头:出关。算起来已经在韶关停留了十来天了,一行人磨磨蹭蹭地登上梅岭古道。寒栎尤还叹息:“要是能再等上两个月便好,如今这里的梅花连花苞都没打呢,可惜看不到这些梅花的风采。”
把徐二等人唬个不了,真怕这位小爷一时兴致上来了,要在这里住上两个月看梅花。连忙使个眼色,让一个口舌伶俐的侍卫来给寒栎讲解这梅关古道的故事,好引着这个小爷往上走。只是寒栎口里“嗯啊”地应付着,一双眼睛却在滴溜溜四处打量。
一行人攀爬至顶后,徐二好意请寒栎和小和尚休息片刻。寒栎却一反常态抿嘴道:“立即下山!”
话尤未落,就听到一只公鸭般的嗓子冷笑道:“这么着急下山干什么?这岭上的风光表弟还没有好好领略领略呢。”
只见说话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那少年身后簇拥着十来个彪形大汉,一个个杀气腾腾都瞪着寒栎等人。那少年一手玩着一根镶金嵌玉的马鞭子,正面色不善地看着寒栎。
寒栎心说这就是明朝版本的惨绿少年啊!只见那少年一身樱桃红的销金的箭袖胡服,绣满了金色的牡丹;头戴金冠,樱桃般大小的一颗明珠在眉间的抹额上熠熠生辉。这少年面貌是生得不错的,眉是眉眼是眼的,只是满脸的青春痘犹如火山喷发一般茂盛,却让人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满脸的痤疮,实在是惨不忍睹。
只见徐二等人一见到那少年都是一愣,犹豫了一瞬后还是站在寒栎身后冲那少年施了一礼:“见过药少爷,药少爷莫非也来游览梅岭风光?”
寒栎知道海家的女儿珍贵,上一辈的女儿的名字定的是“斜玉”旁,预示女儿是金玉之质,黎海珠的珠字就是从的斜玉旁;男的就是“石”字旁啦,不言自喻:粗苯如石么。到了这一辈,女孩儿的字定的是“宝盖头”,如珠似宝啊。海二老爷的那个义女就叫“海宓”。男孩子就更不能提了,——定的是“草字头”,无非是说男孩子如草般不值钱。寒栎真为海家的男孩子们鞠一把同情泪。托生在海家,真是命如草芥。
这一辈草字头的表兄弟实在是太多了,叫排行实在是叫不上来,总不能大家一见面拱个手了,问个好了:“二百五十一哥,您好啊,您去哪儿啊?”
那个回礼:“三百二十七弟,我去吃碗刀削面才刚回来啊。”
烦不烦啊,所以,大家干脆都叫名字了。只是,这生早的还能抢着个好字,如菘啊、茂啊、荣啊之类的,生得晚了,只能摊上些菜啊、萎啊、苦啊之类的字了,再为他们鞠一把同情泪。。。。。。
这个“活火山”看样子也不是太走运,“药少爷”,什么药?该用些治痤疮的药才是!
寒栎实在觉得这张脸有些惨不忍睹,叹息一声问:“难道是海家的表哥在这里?哎呀呀,真是好巧啊,竟然在这羊肠鸟道上都能遇到表哥!表哥你也在这里歇脚吗?”
他故意装傻充愣,将那个药少爷开头的话当做过山风,装作没听见。
38,末摘花()
大概是寒栎那一脸便秘的表情刺激到了药少爷少年的玻璃心。药少爷面沉似水,冷笑道:“巧?巧个鸟毛!爷爷就是在这里专门等你的!我就是想看看被我那金尊玉贵的九叔叔捧在手心里的小子是什么模样的!”
寒栎笑得甜蜜:“哎呀,寒栎真的不知道还有个表哥这么多礼,这么想见我,不好意思,寒栎不知道表哥专门在这里等我,这一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表哥您不要等急了才好。”心里头暗骂:这个小王八蛋还真有耐性,老子磨蹭了这么久还是没甩掉你,不过让你多吃吃岭上的风寒也是不错的。
原来这梅岭一边通向韶关,一边就是江西的大余了,江西可是海二老爷海砺的地盘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