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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不错的。
原来这梅岭一边通向韶关,一边就是江西的大余了,江西可是海二老爷海砺的地盘了。若是海二老爷有心,这梅岭自然是再好不过的瓮中捉。。。。。。寒栎的好地方了。
寒栎见躲不过,眼睛四处乱转,只要徐二他们能挡得片刻,他和小和尚就能脚底抹油。
海药被寒栎的话激得冒火,抬手一鞭子抽向寒栎脚边,在青石板上溅出一溜火花:“你奶奶的小王八蛋!让老子在这里喝了十来天的风!今天老子不揭了你的皮难消我这口恶气!”
徐二上前道:“药少爷,奴才不知您为何要与寒栎少爷过不去,但九爷行前有交代:任何人要动寒栎少爷须得从小的们的尸体上踩过去。”
海药冷笑道:“徐二,你们是海家的奴才,还是他孙家的奴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谁是海家的正经主子!你可小心着些,九叔能宰了你,我就宰不得你?!且滚一边儿去,等我和小表弟亲热亲热再说。”
徐二还想上前,被海药身后的几个彪形大汉伸手拦住。海药一扬眉:“徐二,你还不服?这几个可是我从我姐夫那里要来的军中好手,就凭你,杀你和杀鸡一般,我劝你还是安生些吧,虽然你的小命爷我不放在眼里,可是你毕竟是海家的人,我不想为了一个外人就舍了自己人的性命。再说,我只不过是想跟小表弟玩玩,我还能杀了他不成?大不了扒了他的裤子打顿屁股罢,谁叫他那么得九叔喜欢呢?”
寒栎知道今天必难善了,听说海药要扒他的裤子,就知道这父子二人打得什么主意了。这件事闹开了大不过是海药不服气海磐偏痛寒栎这个外三门的外甥儿,小孩子吃醋找茬儿罢了,能有多大的罪名?何况海药用的还是汉王府的人,事后就是想责罚都难,莫非肃国公府还敢跟汉王府叫板儿不成?为了一个外三路子的小子?
想必还是有些风声漏到了海砺那里,寒栎的女儿身份海老国公几个人是下了死命令瞒住的,但是海磐将寒栎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本就说明他的不寻常,海砺父子起疑心是必定的。这裤子要是真的被海药扒下来,寒栎最好的结果就是嫁给海药罢。
寒栎冷笑,为海砺父子打得好算盘。
他淡淡冷笑:“我不知道为何我与这位表哥从未谋面,为什么表哥却要教训我?我虽年纪小,却知道士可杀不可辱,表哥想打我的屁股,不如我送表哥一条命如何?”
他抽出袖里笼着的流光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如今不以命相迫,料想徐二他们是不会相帮的了。海磐舅舅漏算了一着,徐二等人是对海家忠心耿耿,可是人家效忠的海家的主子,可不是他这个外码的主子。但盼得徐二能看在海磐舅舅当初的威胁上,能出手挡上一挡。
果然徐二大惊:“寒栎少爷,万万不可啊!药少爷只不过是逗你玩呢,哪里就能要死要活的!寒栎少爷,您快快放下匕首!您破了点皮我们的小命可就没了!”
海药冷笑道:“呦呦!小脾气还挺大!”他一挥手,汉王府的人将徐二等人拦住:“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装模作样的,敢不敢真将自己给捅了?”
寒栎听了徐二的话心中大怒,这一路来,自己对徐二等人当真不差,好吃好喝地待着,又不用他们干什么,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会子倒好,人直接向着海药那边儿去了!
寒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反正多活这几年都是赚的了,大不了再死一次呗。他阴测测的看了徐二一眼:“我先走一步,你们过些日子再下来伺候我也是一样的。”
自己没了命,海药会如何不知道,反正徐二他们想好好的死估计都不容易。自己一条命换这么多,反正不吃亏。
寒栎眼一眯,手刚想用力,就见到一直缩在他身后的小和尚小小的身影冲了出来。一手拉住他道:“师兄!快跑!”
冲过汉王府的人时,轻飘飘地一掌拍过去,两个大汉便飞出去几丈远。小和尚拉住寒栎头也不回地飞快向岭下冲去。
寒栎被小和尚拉着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焰火般迅速地冲下山去,自己几乎是脚不沾地,这感觉就是凭虚御风了罢?
寒栎没想到关键时竟然是小和尚救了自己,这个便宜师弟认得太划算啦!
寒栎想到刚刚冲过去海药那张脸上的神色,特别是那鼻尖上醒目地一点红,寒栎惬意地张嘴唱:“末摘花啊末摘花。。。。。。啊,咳咳。。。。。。”
原来他一张嘴就被山风灌了一喉咙。
小和尚毕竟年纪小,又拉着个寒栎,不过跑了一刻多钟就跑不动了,两个人一屁股坐在大青石上,都是喘息得和风箱一样。
不过就这一刻钟,寒栎估量着他们至少已经逃出了几十里,都是山道,末摘花海药他们又不能骑马,切得他们好一气子追呢。
寒栎一边喘气儿,一边转着眼珠子想坏点子。只可恨他和小和尚都人小力弱,没办法坑他们把大的。
海药等人追到一片山坡,见到两双孩童的足迹往深山里去了,一个汉王府的兵士道:“海少爷,这往里都是原始森林了,两个小孩子,进去了不用我们动手,只怕就先喂了虎狼了。。。。。。”
40,吃饭的问题()
海药瞪了他一眼:“小孩子,你见过能打得过两个大汉的孩子吗?这个小子,既然能得我九叔另眼相看,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才不能小看了。”
他眯起眼看了看阴沉沉的森林,一挥手:“追!”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循着时断时续的足迹追下去,突然,一个人眼尖,看到一棵大树下一角衣衫一闪,好像正是寒栎穿的衣服。他大喜道:“在这里了!”
几个人都瞬时扑过去,抓住那角衣衫用力一扯——没扯出来个孩子,倒是头顶上合抱的大树应声轰然倒下。
众人连忙闪避,可是那树木枝叶繁茂,倒下时声势浩大,还是有在后面闪避不及的两个人被压在了树下,躲开这棵树的人还没来得及庆幸,只见被这棵树一牵连,周围的几棵树接二连三地都倒向了中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些俱都是合抱的大树一砸下来,力量何止千钧!海药等人登时被砸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两个扭着腰的瘸了腿的护卫拼死护着了海药没折在这里。
原来这里的大树都被人用利器从半根部砍开,只留了一点树皮遮挡。还算计好的角度,只要开头那棵树倒下,带动的都砸向中间。这自然是寒栎算计好的还有那把流光的功劳。
寒栎和小和尚远远地站在一棵大树上,隐隐约约地还能听到海药的大骂声。寒栎撇撇嘴:“要不是老子顾忌着绿色环保,怕这森林着起火来会将这座山都烧秃了,老子自己也出不去,这会儿给你个小王八蛋放把火,让你们一个也跑不出去,都成一堆烤乳猪!可惜!可惜!”
他拉着小和尚的手道:“走!我们下山!”
寒栎一边和小和尚神清气爽地哼着歌儿溜达下山,一边坏心眼儿地想:舅爷爷要是知道他送给我的这把流光未在别人身上立功,先在自己孙子身上建业了,会不会气得肚皮疼?哈哈!
等到了山下,渐渐有了人迹,天色已是薄暮了,小和尚见到一处卖茶水的铺子,走不动了:“师兄,我饿了。”
寒栎也饿了。毕竟这一天来都是在山里做重体力活动,逃跑、砍树都是很费力气的。这会儿一闻到饭食的味道,肚皮先做出了反应,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寒栎的手伸向荷包里掏摸了半天,却只掏出个破洞出来,在山里奔逃的时候,将衣衫和荷包都划破了。他荷包里平素装的几个小金锞子这下子都没了。
寒栎迅速地摸遍全身,只摸出颈间带的一块金锁片来。至于小和尚,那更是浑身半个大钱都没有。
看着寒栎手心里的金锁片,小和尚弱弱地问:“师兄,这能吃么?”
“能吃,不过今天不能吃。”
小和尚急了:“到底能不能吃嘛!”
寒栎脑子转得飞快:自己和小和尚这下子是身无分文了,这块金锁片可就是他们回到扬州的全部盘缠了。只是这锁片也不过半两的样子,式样再精巧也卖不了多少钱。
该怎么能弄到钱呢?我们的寒栎少爷这一世第一次为钱发起愁来。
最后,当寒栎和小和尚蹑手蹑脚地夹着一只大公鸡趁着夜色跑到一条小溪旁的时候,才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正色对小和尚说:“八戒,你要记住刚才那家人家,等我们有钱了一定要把这只鸡钱还给人家,吃鸡不给钱是件很没道德的事啊!”
寒栎多么庆幸自己知道射雕中黄蓉做叫花鸡的桥段啊,要不是就是有小和尚身手伶俐,偷得了鸡,也不能生啃不是?
生起堆篝火,寒栎将鸡杀好用泥巴裹上埋进火堆里,皱着眉头想着明天该做的事。
两人将一只大公鸡啃得干干净净,也不管没有油盐,饿得恨不能连鸡骨头都嚼碎了吞下去。吃饱了就在篝火旁依偎着胡乱睡去了。只是寒栎在梦里还为没能把那朵末摘花烤熟了而恨恨不已。
第二日,二人在灰烬边醒来,将昨日吃剩的鸡骨胡乱埋埋,将两人的痕迹清除了一番。寒栎跳上一块大石头上,看向太阳升起的地方,气势恢宏地一挥手:“八戒,咱们今天向那里走!”
他们现下处在江西的大余,是和广东的韶关、湖南的郴州交界之处。江西如今对寒栎来说不啻于虎狼窝一般,他哪里还会自投罗网。如今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向东转向湖南,再直上湖北,取道安徽,再到江苏。如此一来,路程多饶了一半不止,然而却是避开了江西,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两个人一路钻进深山,凭寒栎前世的经验,和小和尚的身手,居然也都有惊无险地穿过深山出来了,两人靠摸只野鸡、找些野果,居然也对付着没有饿肚子。
出了山区,就不能靠打猎为生了,临下山前,寒栎和小和尚在山里多踅摸了一天,居然让他们套中了三四只肥大的野兔,寒栎和小和尚背到山下的小镇上,凭着寒栎的那张蜜嘴,居然卖了一百个钱来。
寒栎珍惜地将那一百个钱揣进怀里,先不忙吃东西,拉着小和尚来到小镇上唯一的一家当铺。阴沉沉的店堂内光秃秃的,只除了一张结实的柜台,这张柜台实在是太高大了,寒栎站在那儿拼命仰起头都看不到里头的人,只好使劲儿敲柜台喊:“喂!当东西啦!当东西啦!”
听到了人声,柜台上面伸出了一个脑袋来。寒栎仰起头来一看,顿时叹口气:都说艺术起源于生活,这个“生活”也太形象了吧,活生生前世电影中尖嘴猴腮、尖酸刻薄的当铺朝奉的形象啊。
那个尖嘴猴腮伸头见是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顿时两只老鼠眼瞪起来:“小孩子捣什么乱?!快滚快滚!别耽搁爷爷睡觉!”
寒栎掏出锁片:“我是来当东西的!”
那尖嘴猴腮一撅下巴上的一缕稀稀拉拉的山羊胡子:“去去去!小叫饭花子能有什么好东西。。。。。。”一语未了,看见了寒栎手里的金锁片,登时睁大了眼睛:“咳!好吧,先拿过来给我看看。”
这
41,黑吃黑()
这枚金锁片做成祥云型,并不如普通的金锁上镌刻着什么“长命百岁”、“吉祥如意”之类的吉祥话,而是正面是看似无数个,实则是整整一百个各种字体的“福”字,围绕着一颗指甲盖大的红珊瑚珠子。那颗红珊瑚珠子色如猩红,而且质地细腻如玉,一见就非凡品。锁背面却是一副寿星捧桃图,除了图案人物栩栩如生外,倒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却不知道,在寿星佬手里拄着的拐杖不起眼的地方,有个需得用西洋水晶放大镜才能看到的一个细微的“海”字。
这个尖嘴猴腮将锁片捧在手里细看,又拿起对着光线左照右照,看个不了。
寒栎不耐烦,问道:“掌柜的,这金锁能当多少银子?”
那尖嘴猴腮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翘起留着一寸长指甲的小拇指,爱惜地捻了捻他那不多几根的山羊胡须,道:“这枚破烂锁片,成色不足,斤两不够,我看你可怜,当给你二两银子吧——须得是死当!”
寒栎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不论其他,就是这枚金锁的净重也有半两金子,按一两金十两银兑,也不止二两银子了。更何况那枚珊瑚珠子可不止百两银子;单论这枚锁片的做工,区区寸许的地方刻了整整一百个福字,没一个字体相同的,这份功夫,就是宫里内用的也不多见。这个黑心的东西见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就昧了良心欺负他!
寒栎冷笑道:“把锁还给我,我不当了!”
那尖嘴猴腮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