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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人给监视了,回去不啻于自投罗网,如今海家的形势也摸不清楚,她一路往南,只想着去广州,找到与二黑他们的联络点,好清楚目前的形势,却可恨身后一直跟着海药的人,难以摆脱。这一次她在颍州府好容易摆脱了追兵,想着能休息几日了,却不想在这家客栈里,竟然看到了汉王身边的徐师爷!
寒栎躲在柱子后头,仗着自己这次易容的面貌汉王府诸人不认得,便低着头从徐师爷刚才出来的那间房走过,心中暗暗记住。返身下来找掌柜的,说是自己那间房不朝阳,住着不舒服,磨着掌柜的给换了一间,就是徐师爷楼上的那一间,才从从容容地进了房。
123,重逢()
寒栎一进房,立刻拴上房门,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只茶杯,伏在地上,将茶杯倒扣在地板上,贴上耳朵,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
真得谢谢这年代的建筑构造,都是木头造的楼房,楼上楼下只隔了一层楼板,彼此说话大声些都能听的到,寒栎又加了一只放音器,这下可听得真真的了。
就听到一个人说:“先生,已经看到了,那人就投在这家店里。。。。。。”寒栎一惊,他们怎么会分辨出来她的伪装?
再听下去,那人接着道:“小人已经在马厩里看见了他的那匹乌云盖雪。”
就听徐师爷的声音说:“这匹马即在,那人肯定就在这里。咱们准备好,马上就去清流关埋伏好,等他过来就把他。。。。。。”
那个开头说话的人又不解说:“既然发现了他的踪迹,何不再这里就结果了他?还要去荒郊野外地守候着?要是他不从那走呢?”
徐师爷不耐烦地道:“你脑子是什么做的?在这里动手?惊动了官府怎么办?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正如你说,清流关是荒郊野外,杀个人可没人能看得见!那人即急忙回京,这清流关可是他必经之地!快着点!带人去埋伏好!休得让他赶在了前头!”
寒栎才松了一口气,原来白紧张了半天,这帮人不是来抓她的。
她松了口气,翻身躺在了地板上,转着脑子想能惊动徐师爷的,是何方人物?等等,乌云盖雪?她一下子坐了起来,乌云盖雪!大花卷儿!
寒栎一下子想起来,难道会是那个詹继祖?
她想了想,仗着徐师爷他们根本不知道她的踪迹,大模大样地下了楼,来到客栈后头的马厩里,装作找自己的马,扫眼望去。
果然,寒栎见到那匹憨货正一边儿悠然自得地吃着槽里的精料,一边不耐烦地甩着长长的马尾。
寒栎确定了是它以后,又回到前堂,对掌柜的说:“掌柜的,我跟我大哥约好的,在这里会面。待他来了,你帮我通传一声。”
掌柜的连忙应是道:“好好好,只是不知小爷的大哥是什么样的人?”
寒栎道:“他最好认不过,你只看一个高高的人,骑一匹浑身乌黑,只四蹄是白色的骏马的便是。”
那掌柜的恍然大悟道:“哎呀!小爷您说的这人已经到了啊,他是中午到的,一身的风尘,想必是赶得急了,倒赶到了您头里了。他就住在天字乙号房。小的这就带您过去?”
寒栎笑道:“原来他到赶到我前面了,怪不得我没等到他。谢谢掌柜的了,我自己去找他,就不劳烦您了。”说着,寒栎塞给掌柜的一小锭银子,转身往天字房走去。
来到天字乙号房,寒栎抬手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正宗的京片子,不对,这时候还没有京片子这一说哪。一个清朗的北方口音问道:“谁?!”
寒栎笑了,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呐。
她好整以暇地道:“詹兄,小弟黎寒特来拜访。”
门被哗啦一声拉开了,出现在门里的,可不正是詹继祖的那张俊脸?只是这张脸上如今满身憔悴,显然有些时候没有休息好了。
他惊讶道:“黎贤弟,真的是你?你没死?”他一把拉住寒栎仔细打量:“太好了!你还活着。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见了詹继祖好不做作发自内心的喜悦,寒栎心中感到一股温暖,但此时却不是叙旧的时候。她连忙闪身进房,将房门关上,对詹继祖道:“大哥,现下不是说话的时候。我适才无意间听到一伙人要对你不利,他们已经在清流关埋伏了人马,要将你刺杀于此处。
她将方才听到的话一一重复了一遍给詹继祖听。詹继祖一听之下冷哼一声,道:“原来是他们!一群乱臣贼子!只是目前我却没有时间绕道了,京中有急事,我必须得日夜兼程赶回去才可。贤弟,谢谢你来报信,你先走吧,就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寒栎摇头道:“双拳难敌四手,更可况他们早有准备,只怕你一近前,乱箭齐发你便抵挡不了了。大哥,你莫急,你跟我来,这清流关我却是知道有一条小道可以绕过去的。我们家的商队从关口经过时,常常受守关的官兵敲诈,后来找在这山间采药的人打听到了一条密道,可以从距离关口里许的山崖间穿插过去,我带你过去,应该就能避过那些埋伏的人啦。”
詹继祖大喜,急忙收拾了一下,悄悄牵出乌云盖雪,二人一马,趁着城门未落,赶出城去。
寒栎带的这条小路的确隐蔽,却也十分崎岖难行。有许多地方都是断断续续的羊肠小道,有的地方乌云盖雪根本爬不上去,还靠着詹继祖和寒栎两人合力才将它扛过去。
二人一马跌跌撞撞地抹黑爬了半夜,才终于算是从清流关的另一头饶了出来,还未等二人出口气,就见夜色里远远追来一队点着火把的追兵。想是暗中监视詹继祖的人发现了人不见了,汉王府的人急忙追上来了。
詹继祖急忙拉寒栎上马:“贤弟,快走!咱们的马快,能甩掉他们!”
寒栎摇摇头道:“不行,花卷儿已经疲惫不堪了,怎禁得住咱二人?大哥,你的事情不能耽搁,你骑着花卷儿快跑,我闲着没事,正好给他们挖挖坑逗逗他们玩儿。”
詹继祖急道:“不行!这太危险!黎贤弟,你跟我走!”
寒栎却不容他分说,抬腿一脚踹在花卷儿的屁股上,花卷儿扬嘶一声,撒腿向前跑去。
远远传来詹继祖的声音:“黎贤弟!你快逃!去京城找我!。。。。。。”他的声音渐渐被风吹散,听不到了。寒栎踮脚看了看山下那队渐渐接近的火把,估算了一下距离,眼珠子转了转,开始行动起来。
暗夜里行动本来就不方便,更可况还是一条陌生的路。徐师爷带着人一路骂骂咧咧地往前追,一面骂詹继祖的狡猾,这么偏僻的小道他居然都能找得到。
124,后事()
火把的光线只能照到马前不到三尺的地方,这一路山陡坡险,好几次马蹄打滑都险些连人带马跌落山崖。好在来的都是军中的好手,骑术高明,才险而又险地追了上来。
好在就这一条山路,不惧那人能插翅飞了出去,徐师爷憋着一口气,这会儿看你还能往哪儿跑!这一路这个狡猾的小子几次故布疑阵,让他的随从大张旗鼓地走水路、自己却单人独马日夜兼程地往京城赶!还亏得他聪明,晓得就盯住那人的那匹马,这不唯独就是他追上了不是?让海药那些人在运河上扑空去吧!哈哈,这个大功劳马上就是自己的了!徐师爷美滋滋地带着人往前追,突然马蹄一滑,似是踩到了石头上,趔趄了一下,险些将徐师爷给抛下马去。徐师爷忙勒住马,定睛往地上看去,一看不要紧,几乎要气得昏过去。只见那条不过一人宽的小路上竟然密密麻麻地撒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眼见着满地的或尖锐或滑溜的石块,徐师爷不禁大骂:“这个狡猾的东西!竟然这么坑人!”他还以为是詹继祖阻拦追兵干的呢。
不得已,众人只好下马,前面几人负责清道,将石头都扫到一边去,好容马儿们奔跑。只是这样毕竟速度要慢下来了,依乌云盖雪的脚程,只怕他们就是一路追到京师,也追不上那人了!
徐师爷满心焦躁,不住地催人快着些,一边牵着马慢慢往前走。正在这时,只听到一阵风声,就见到路两旁的大树呼啸着倒了下来,吓得徐师爷等人心胆俱裂,一个个抱头鼠窜。
这自然是寒栎的杰作,她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只不过这一次她可没那么仁慈了。就见树木纷纷倒落的时间,路边一丛干草燃起了一线火星,随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开来。
寒栎不顾伤势拼了命地施展出轻功逃出火区,待奔到山脚下,已是精疲力尽。她背靠在一棵大树上,大口地喘着气,只觉得伤势又重了几分。但是看着半山腰那熊熊的大火,真心觉得畅快。这次灭不了海药本人,先杀他一条狗也不错。
洪熙元年五月,庚辰,上不豫,遣中官驰驿召皇太子。
辛巳,大渐。遗诏传位于皇太子。是日,帝崩于钦安殿。
汉王府内,朱高煦暴跳如雷,指着跟随徐师爷此次侥幸逃出火场的一名随从大骂道:“你们这帮蠢材!就这么一条路还被人给跑了!他一个人竟然能把你们都烤成了灰!爷的大事都被你们给耽误了!”
他气得一脚将那个浑身烧的黑炭般的随从踢翻在地,让人将他拖出去了。回身对海药道:“这如何是好?咱们辛辛苦苦地布局,到让朱瞻基那小子捡了个便宜!如今他已经回了京,即位也是顺理成章了,咱们该怎么办?”
海牙咬牙道:“只怪那人运气太好!如今咱们只有趁他立足未稳的时候造反!理由都是现成的,只说是朱瞻基弑父!反正他们父子不和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说是朱瞻基弑父绝对有人相信!咱们打着为大行皇帝报仇的旗号造反!”
朱高煦点头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你们速速去联络,尽快布置!争取早日动手!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六月,辛丑,皇太子自南京奔丧至良乡,受遗诏。入宫,始发丧。
庚戌,太子即皇帝位,大赦天下,以明年为宣德元年。
七月,己巳,上大行皇帝尊谥号曰昭皇帝,庙号仁宗。
乙亥,尊皇后曰皇太后,立妃胡氏为皇后。
九月,葬章皇帝于献陵。以贵妃郭氏、顺妃谭氏、淑妃王氏、丽妃王氏、充妃黄氏殉。谥号恭肃贵妃、恭僖顺妃、贞惠淑妃、惠安丽妃、恭敬充妃。附葬献陵。
礼部曾奏曰:郭贵妃有子,照例不当殉。奏章批还曰:贵妃衔上恩,自裁以从天上耶!群臣始无声。
以章皇帝即位时短,未及营造山陵,故发民夫三十万,仓促营造,尊章皇帝遗诏:“朕既临御日浅,恩泽未浃于民,不忍重劳,山陵制度务从俭约。”于是,上亲定陵园规制,从俭建陵,三月即成。
至于京城迁回南京之事,自然是搁浅了,今皇不再提起,自然再没哪个不开眼的再不识趣提起这回事儿,满朝君臣就如同完全忘记了章皇帝这短短几个月里的事,俱都默契地回到永乐皇帝的老规矩上来。
短短的一年之内,经历了两场国丧,让普天下的臣民们都觉得十分疲惫并有些人心惶惶。
对这种惊惶不安体现最深的,自然是身处全国政治中心的北京人了。虽然都已经除了丧,但是在街上行走的人却依然都是步履匆匆,一幅谨小慎微的模样。
但是九月底的一道恩诏,一下子激活了死气沉沉的气氛。本来仁宗即位后,即打算加开恩科,可惜还没等到着手这件事,便骤然去世了。于是今上即位后,一为安抚人心,二是完成先皇遗愿,特下旨于明年即宣德元年二月加开恩科。
恩诏一出,举国士子皆欢欣鼓舞,偏远之地的便即刻准备动身赴考了。
京中孙府,孙张仰下了朝即急匆匆赶回家,连忙召来来旺:“你速去给大少爷传信,令他即刻赶回来备考。这个机会可不能再错过了。”
前年因寒栎失踪,寒柏一直在四处奔波,到处寻找寒栎的消息,已至于连会试都没有参加,年前虽然受到了一次寒栎的传讯,证明她还活着,但据说她却是在被人追杀,让孙家人的心依然是高高悬起。况且这又过去年把了,寒栎的消息又有如石沉大海一般,让孙张仰和黎海珠的头发都白了一半。孙寒柏也是又重新踏上寻找的路途,大有找不着寒栎誓不回家之势。
黎海珠听到了加开恩科的消息,也为寒柏欢喜,赶着让绛纱她们给寒柏裁衣裳,好等寒柏回来穿。又想起一事,对孙张仰道:“去年因是国丧,顾家说不好提娶亲的事。如今都除了服了,你去问问顾家,早些把亲事办了吧。这再拖下去,沾衣都快二十了,都成老姑娘了。”
125,管事()
孙张仰捻着胡须道:“夫人说得是,唉!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