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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朱瞻基的目光落在了并肩立在青黛身后的秋远和秋丰身上,看见秋丰一双眼珠子正骨溜溜地看着他,他不由的笑了,然而再看到秋丰原本圆圆的笑脸如今已经变得尖尖的,再看到同样瘦削的青黛和秋远,脸上的笑又渐渐沉默下来。
他握了握青黛的手,转身冷冷打量着心虚的禧妃。脸上足能刮下一层霜来:“你就是这么给朕管理后宫的?朕倒是不知道,朕的禧妃娘娘有这么大的威风!可以这么草菅人命!”
禧妃这会儿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一丝儿看不出刚才的跋扈来:“刚才若不是孙美人以下犯上,出手打了良芬仪,又顶撞臣妾,臣妾也不会一时气晕了,要教训一下她,实实是想吓唬吓唬她的,并没有真的动手打她。臣妾身负协理后宫之责,教训宫妃本就是臣妾的本分。”
朱瞻基气得倒笑出来,他不耐烦地一挥手,止住禧妃尚未出口的哭辩:“别说了!你不用在这里颠倒黑白!朕刚才看得很清楚,到底是谁是谁非。管教宫妃?就是让你拿捏罪名,好把人都往死里打吗?住口!若不是刚才朕来得快一些,那四十杖打下去,她还有命在吗?罢了,你是不是认为她只是个婕仪,位份在你之下,就得受你的欺负?那好,辛礼,拟旨:今孙氏有女,端懿颖慧、淑慎有仪,着册为从一品夫人,赐号——珍惕。命所司择吉日,备礼册封。”
他眼中含笑,看了一眼青黛,青黛知道这两字的含义:珍,宝也;惕,爱也。珍重宝爱,他竟然毫不掩饰地表达在封号中。
朱瞻基自即位以来,也就是原本皇太孙府的几位育有子女的良媛、良娣得封妃位,也只是正二品妃,还有一位承徽被册为昭仪外,其余新进的新人大多是些美人、才人之流,也就是柳芝眉是个异数,晋到了从四品芬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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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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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满后宫自皇后以下,就只有仙禧宫禧妃、延祺宫卓妃、景阳宫恭妃三位正二品妃。不仅正一品的贵、淑、德、贤四妃虚位以待,就连从一品的夫人、从二品的九嫔之位也大多空置。所以禧妃才得以以正二品的妃位在后宫中横行,早把自己视为除了皇后之外的后宫第一人。做梦也想不到头上会毫无征兆地多了一个比她位份高贵的人出来。
一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的良芬仪和安嫔立即晕了过去,禧妃不敢置信地尖叫一声,膝行到朱瞻基跟前,抓住朱瞻基的袍角哭谏道:“皇上息怒!今日是臣妾不对,不该起了妒忌之心,得罪了孙美人,臣妾愿意给她赔礼道歉。可皇上您不能和臣妾赌气,就册封她为夫人啊!她只不过是个美人,岂能一日之间就立为夫人?此举不合祖制不说,就是六宫也无人心服啊。”
朱瞻基厌恶地甩开她的手:“和你赌气?你也配!这后宫是谁的后宫?这天下是谁的天下?朕册立自己的妃子,如何容得下旁人置喙!你凭什么阻拦朕?朕和皇后纵容你,你就真的当自己是六宫之主了?你在宫中一向飞扬跋扈,朕看在皇长女的份上一再容忍,你越发无法无天起来!今日竟敢结党逞凶、滥用私刑、排除异己!朕不处分你,无以警示六宫!来人!传谕六宫:禧妃嫉妒失德,着免去协理后宫之责,禁居千禧殿,不许旁人出入!”
他厌恶地又看一眼瘫在地上的良芬仪和安嫔:“为虎作伥!将她二人废为庶人,迁居乾西五所!”
禧妃素来养尊处优惯了,何曾吃过这般的挂落,心中浊气上涌,又加上哭了半晌,此时一口痰上不来,憋得两眼倒插背过气去。
朱瞻基看到禧妃身边的宫女哭哭啼啼地抱着她施救,心里再无往日的怜惜,只觉得可厌。挥手令人将她送回宫去,传太医救治不提。
禧妃身边的大宫女抱着禧妃哭喊,无意间一抬头,恰巧看到静静站在朱瞻基身边的青黛,这边又哭又叫热闹无比,她却淡淡的,连眉头也没动一下,被立为夫人也没见她有什么欢喜。不知为何,这个宫女只觉得皇上的咆哮固然让人畏惧,但这位孙夫人这冷清的目光更让人感到骨头缝子都是凉飕飕的。
朱瞻基将青黛揽过来,皱眉道:“寒儿,我让你在乾清宫等我,你为何还要回到这里来?”
青黛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我从昨晚就出去,一夜没回来,秋远和秋丰不知我的下落,不知道该怎么着急呢。我留宿乾清宫本就不该,再大模大样等在那里,还不是等着被人责罚?”
朱瞻基一窘:“就凭你的本事,还会被人欺负了去?”
青黛皮笑肉不笑地扫了他一眼:“您太看得起我了。在这里头,我又不能打,又不能杀的,您的这些娘娘们,哪一个都可以让我生不如死。”
朱瞻基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好了,知道你受委屈了,朕从今起好好补偿你。朕不是封你为夫人了吗?现在你就是六宫中除了皇后之外的第一人,我看看还有谁敢欺负你!”
他揉了揉青黛的头发:“我只希望你别太欺负别人就好。”
青黛白了他一眼:“怎么了,我还没干什么呢,你就心疼你的那帮娘娘们了?”
朱瞻基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呀,我怎么闻到这么浓的酸味?莫不是寒儿喝醋了?“
见青黛冷哼一声摔开他的手扭身往里走,他连忙拉住,正色道:“寒儿别恼,我不说笑了。我岂不知这宫里势力交错,复杂无比,所以才把你放后宫最尊贵的地位上,喔,皇后不算,她一向贤惠,与人无争,当不会为难你。其他的人,地位在你之下,再加上以你的伶俐,应不会有大碍。我只希望在这深宫中,不论用什么手段,最后能活下来的是你。”
青黛深深为他的这最后一句话所震动,这已经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放纵了。作为一位皇帝,能这么掏心掏肺地对她,真是异数了。只是他实在缺乏对枕边人的了解,对她如是,对皇后也如是。
青黛低下头,抹去去眼中的水珠,抬头强笑道:“看你倒把这里说得好比龙潭虎穴一般。你放心,既然有你在这里,我纵然千方百计,也要陪在你身边。断不会让人能算计了去。”
她的肚子这时“咕噜噜”地叫了一声,她对朱瞻基不好意思地笑了:“从昨晚上就没吃饭,早上着急往回赶,就没顾得上用膳。我倒是饿了呢,皇上,您先进来坐一会儿吧,等我填填肚子再说。”
朱瞻基笑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我早膳用的也不多,这会儿也有些饿了。”
说着迈进屋门,微一打量,纵然心里有数,环境当不会太好,然而看到眼前所现,他还是愣了。
室内的地方倒是不小,确切地来说,是太空旷了,整间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寥寥几件家具摆在中间。一张紫檀雕丹凤戏牡丹百花大架子床歪歪斜斜地摆在靠里的地方,虽然漆大多都脱落了,不过看上去倒还算是完整。青黛见到朱瞻基发愣的眼神,不在意地笑笑:“只有放在那儿才不漏雨。”
朱瞻基看那床上只有一床薄薄的青布被褥,还打着几块补丁。他低头摸了摸,怒色在眼底聚集。
秋远扫见他的神色,眼神一闪,上前轻笑道:“夫人,快吃吧,我和秋丰给你留了饭。”
青黛应一声,走到当间的饭桌前,那张桌子只有三条腿,还有一条腿朽断了,是用几块砖石垫起来的。
青黛掀起桌上的纱罩,皱眉道:“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吃饭?”
秋丰道:“小姐你昨晚一夜没回来,我和秋远都着急死了,谁还能吃得下饭。”
青黛笑道:“傻丫头,我要是不回来,你们还要饿死不成!快过来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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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甘来()
朱瞻基只见桌子上只有一只瓦盆,走近一看,却是半盆已经凉透的白粥。只见青黛拿起筷子一划四瓣,对朱瞻基道:“皇上若是吃不惯,就等会儿回宫再垫垫吧。”
朱瞻基的脸色如罩寒霜:“你们平日就吃这个?”
秋丰撇撇嘴道:“一日有这么一盆粥还算是不错的了,若是刮风下雪的,一百两银子这一盆粥都没人给送呢。”
青黛瞪了她一眼:“别多嘴!”
朱瞻基皱眉道:“什么一百两银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秋丰委屈道:“小姐,您别怪我多嘴,再不说出来,咱们的银子都快花完了,到时候要挨饿不成?”
她径直跪在朱瞻基面前:“詹公子,不,是万岁爷,我们自打进了宫,就被打发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皇后有懿旨:让小姐在这儿精心养病,不许我们出去。这里所有的吃用都要用钱买的:一床被子要五百两,一个馒头要二十两,一盆粥要五十两,
更不用说笔墨纸砚了。我们来的时候小姐带了三万两银票在身上,这还不过将将一年呢,就没剩多少了。要是昨天小姐没遇见您,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要挨饿了。”
朱瞻基的眼睛红成一片,对青黛厉声道:“吃了这样的苦,你为什么还要瞒着?!问什么不对朕说?!”
青黛微微叹了口气:“这有什么好说的?这世上还不都是一样,到处是弱肉强食?这宫里又怎能例外?其实这些身外之事,又算得上是什么苦,比起骨肉分离、生离死别,能这样安安静静地偷生,倒算是福分了。”
秋远淡淡一笑:“其实这已经比我们原先料想的光景要好的多了,他们既然要把小姐拘到宫中,无非是怕小姐在家招赘而无法图谋孙家的家业。他们本以为凭小姐病弱的身子,扔在这冷宫中,不给医药、食物,不需一年半载,就该自生自灭了。老爷夫人没了指望,家产还不是落在他们手中?万没想到这宫中还有贪财的人,虽说五十两银子买一盆粥贵了些,好歹让我们撑了下来。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了。”
朱瞻基闻言眉峰紧紧地皱在一起,从相见的兴奋中醒了过来,心中的疑惑渐渐升起:记得那日寒儿就曾说起过,是被人逼嫁的,我在满朝文武中查了遍,却没想到她是入了宫。后宫中有谁能有能量织出这般的网?竟然能串通前朝官员
他的眼神暗了暗,对青黛却微笑道:“既然咱们又见了面,从今往后我就不会再让你吃一点苦。以前的事,”
他顿了顿:“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你先和我回乾清宫吧,我着人收拾一下承乾宫,你们再搬过去。要是你不满意,随你看中那座宫殿,我让人给你腾出来。”
青黛心中冷笑:“我看中了坤宁宫,迟早要让她腾出来!”
面上却笑道:“听说承乾宫是东西六宫中的第一宫,金碧辉煌无与伦比,我却不爱它的奢华,给我住倒是浪费了。其实不拘那座偏殿,只要清净些就可以了。”
朱瞻基摇头道:“不许,你既然知道承乾宫是六宫中第一宫,就该知道朕的心意,这座宫殿除了你其余的人也不配住。况且它离朕的乾清宫最近,我要随时随地看着你。你既然喜欢清净,那就不许偏妃与你同住了,整座承乾宫都归你。”
青黛皱皱鼻子:“谁稀罕不成?!不过我倒是真的不想和你的那些妃子同住,省的看了心烦!”
朱瞻基无可奈何地笑了:“就知道你是个小醋坛子!不过看你能喝醋,朕的心里还真是高兴。”
早已经三两下收拾好一个包袱的秋丰和秋远闻声不禁笑出声来,朱瞻基才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笑了。只因以前在灯草胡同的时候也被这两人打趣惯了,倒也习以为常了。他见秋丰的手上拎了个不大的包袱,秋徊的手上只捧了一摞书稿。奇道:“就这么些东西?”
秋徊笑道:“除了这些小姐的手书,其余也没有什么要带走的了。”
朱瞻基笑道:“拿来!拿来!我竟不知道你们小姐还会作诗!快些拿过来给我拜读拜读!”
不顾青黛脸红地去抢,一把从秋远的手中抓过来,一页尚未读完,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没有了。再细细看下去,脸上的神色更显柔和。待到一摞书稿翻完,他的眼睛已有些湿润了,
只见最上面一张白笺上面是黎寒的笔迹,清峻挺拔,和她的人一样,写的是一阙采桑子:海天谁放冰轮满,惆怅离情。莫说离情,但值凉宵总泪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