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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不愿再委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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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张仰的车到了大门口,管家们忙让小厮将门槛卸下,进了大门,停在了雕花青砖照壁后头的空地上。就见黎海珠带着沾衣,扶着丫头,早早的等在了二门口。

    只见孙张仰穿了件淡青色福字出锋貂皮袍子,头戴一顶玄色皮帽,正从车里抱出一个男孩来。

    那小男孩不过四五岁的年纪,生的瘦瘦小小,黑黑的皮肤,满面的风尘之色。只是一双眼睛乌溜溜的晶光闪烁。见了人也不怵,只是裂了嘴笑。

    黎氏一见到这父子俩,眼泪就哗哗的流了下来。下人们见了都道是太太见了这个孩子,想起了独在庵里的二小姐了。

    孙张仰抱起那孩子,对他说:“寒栎,这就是你娘,还有你的沾衣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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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争执() 
正月初五,得了消息的王氏就急急带着黎宝儿和新生的小儿子借口拜年登上了孙府的大门。

    待在黎海珠的正房内见到来给她叩头的寒栎,眼睛里就恨不得放出刀子来。胡乱掏出几个铜钱作见礼打发寒栎之出去之后,鄙夷地对黎氏道:“真是贱人生出来的贱种!这般畏畏缩缩的,还亏得姑爷把他堂堂正正带回家来,也不怕丢了孙家的脸面!”

    不管黎海珠已是一脸寒霜,她还以为是黎氏也看寒栎不顺眼,更上前挑唆道:“姑奶奶,你可得拿定了主意!趁着年纪小,早早使个法子给弄没了。要不以后等他掌了家业,不是你亲生的,哪里还有你们娘仨的地步!”

    又苦口婆心地劝道:“您要是想有个儿子还不容易!我们家如今有俩小子,让宝儿给你家入赘就是。毕竟是您自己嫡亲的侄儿,还不比外头野女人生的孩子贴心?”

    黎氏怒上心头,还没等她发作,就听到外面传来黎宝的哭嚎声、丫头婆子的大呼小叫声,王氏也不顾小儿子了,提起裙子就冲出门外。黎氏也急忙扶着绛纱出来。

    黎氏一出门,就见到王氏悲嚎着扑到躺在地上的黎宝儿身上。另一边孙寒栎一身上下**的站在地上,满脸怒气,耳朵上还挂着一根晃啊晃啊的水草。

    沾衣随手从旁边的丫头春远手上抓过件披风给寒栎裹上,黎氏急忙让人多笼几个炭盆,再烧热水过来。寒栎身边的小丫头秋宜早飞奔着从厨房端来一碗热姜汤,当下给寒栎灌下,再让他好好地泡个热水澡不提。

    一群人围着寒栎叽叽喳喳的忙个不了,却是没人正眼看王氏母子一眼。王氏急怒攻心,上前揪住黎氏的胳膊:“姑奶奶!你看看那个小野种把宝儿打成这样,你还不把他打死了给我们出气!”

    扶着黎氏的绛纱的一双本来就斜斜挑起的丹凤眼几乎要立了起来,毫不客气地将她的手拨拉开:“舅太太,这里是孙家,可不是你们黎家!你说话可要客气些!寒栎少爷可是我们家的正经主子,你以后少“野种”、“野种”地胡说!他的命可金贵的狠呢,就轻轻地摸了你们宝儿一下,又不伤筋动骨的。倒要将我们少爷打死?哼!你凭什么!”

    秋宜气得眼眉倒竖:“明明是黎宝儿先将我们少爷推到池子里的!还说是少爷来了他就不能入赘到我们家了,妨了他当财主的命,要将少爷活活淹死!要不是秋花嫂子会水将少爷救了起来,这会子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岂不是如了意!”

    王氏听了心里发虚:因这些话都是她私下里经常嘀咕的,不想她儿子虽然贪婪的本性随了她,却是个实诚的,这下却在众人面前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见孙家众人一个个气愤填膺地恨不得生撕了黎宝儿,当下色厉内荏地哭嚎了几下,骂孙家家人嫌贫爱富、欺辱他们母子。

    见黎氏拂袖而去,王氏兀自抱着黎宝儿坐在地上撒泼:“难道你们家少爷的命金贵,我们家的孩子命就不是命了吗?你们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还将不是都推在他身上!当时还不是都是你们家人在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是由着你们混编!就这么把我们打发了可是不能!宝儿若是有个什么好歹,都得你们孙家担着!”

    范嬷嬷气得倒笑了:“舅太太您还是顾一顾你们家的脸面吧,您再闹下去可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现下我们少爷不知道如何,您家少爷我看倒是中气十足,精神着呢。书?阅屋”她说着也不去禀报黎氏,将自己腰间系着的荷包打开,从里头摸出两个梅花形金锞子来,抖手甩给王氏,厌恶地道:“舅太太您收好了,这些够给宝哥儿买跌打药的了,顺便治治他的黑心肠!来人啊,快请舅太太起来,地上可凉着呢,冰着了舅太太还得咱家出医药费!套上车送舅太太回家!狼哭鬼嚎的,要是再惊着了少爷你们的皮都不够揭的!”

    早有黎氏屋里的小丫头小满将王氏的小儿子抱了来往王氏怀里一塞,讥笑道:“舅太太您可看仔细了,小少爷可是一丝汗毛都没少的!还多了肚里的一大碗奶酪!可别说我们欺负了他!”

    王氏见黎宝儿除了衣衫上沾了些灰土外其余的也无大碍,眼见到孙家人多势重,闹起来想必是自己占不着便宜的。只好忍气吞声地带着儿子上了车,一路恨得将孙家上上下下都咀咒到了,恨不能将孙家马上都灭了门才好。

    寒栎此时正被黎氏拥在怀里,娘俩此时裹在厚厚的皮褥子里,黎氏正满脸怜爱地给寒栎浑身摩挲。沾衣拿着火钳将屋里的几个炭盆都拨得旺旺的,屋里的温度几乎都可以比得上夏天了。

    寒栎,自然就是青黛了。当日当青黛突然开口说话后,孙张仰夫妻如获至宝,别说她要改扮成男孩子,就是她要上天去摘月亮,说不得孙张仰也要立即去架只长梯子来。

    于是孙张仰夫妻细细地筹划了一夜,一番偷龙转凤,青黛就变成了寒栎。好在小孩子变化大,寒栎跟着孙张仰这两年多倒真的是满世界乱跑,晒得浑身黑黑的,更与玉雪可爱的青黛不同了。成功的瞒过了一干亲友。只有这次跟孙张仰出去的几个忠仆,以及内院的几个大丫头和老嬷嬷们知道罢了。

    寒栎躺在母亲怀里,想着王氏此次来所说的事儿,再看到黎氏虽然强颜欢笑,却掩不住心里的悲伤。就轻轻搂着黎氏的脖子,劝慰道:“娘,你别发愁了,我想着外婆病了,在外公家也没人能好好照料,不如咱们想个法子,将她接到咱们家好不好?”

    黎氏眼中的欢喜一闪而过,又黯淡了下去:“我何尝不想接母亲过来住?这些年来,每每想到自己在家锦衣玉食,却撇了母亲在那边日日劳作,我心里就如刀割一般。这十年间我日日都梦见你外婆,却连见一面也不能够。”

    说着,黎海珠已是泪流满面:“以你外公的脾气,除非是他先你外婆不在了,我方能接你外婆出来。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沾衣拿了绢子给黎氏拭泪,想到母亲思念外婆的痛苦,不禁感同身受,也陪着母亲掉下泪来。

    寒栎却是微微一笑:“娘,您别难过,这事儿交给我好了。不出十天,我保准接外婆过来。只不过不免要小小的得罪外公一下,您和父亲可不许扯我的后腿儿。”

    黎氏将信将疑:“现下当务之急是接你外婆出来治病,就是你外公不满意,却也顾他不得了。只是我和你父亲十年来都没有办法,你怎么能办得到?”

    寒栎自信地笑:“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娘既然拿定了主意,就别管我怎么做,还得拨几个人给我使,我自然让你们母女团聚。”

16,外公?() 
不想寒栎没有染上风寒,倒是黎氏惊吓了一番,又心内郁结母亲的病,午间就发起热来。孙府上上下下又是一番请医熬药地忙碌。

    原来黎家的王氏自打怀上了第二胎,就见天只会鼻孔朝天走路了。别说做家务,还天天叫嚷着头痛脚痒的,将婆婆和丈夫指使的团团转,专伺候她还不够。

    黎老太太本来就要带着宝儿,如今还要做一家子的饭,还要打扫、洗衣,年纪毕竟不饶人,几个月下来就熬得病了。

    黎璋只得忍痛从牙婆子手里买了个价钱低的婆子回来做活。挑选的时候,只见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要价只要二两银子。倒是穿的干干净净的一身青布衣裳,利利落落的。眉眼也十分传情。黎璋一眼就相中了,当下就付了钱讨了契纸,将人领回了家。

    这个唤作蕊娘的妇人到了黎家后,先收拾出一桌素菜来(倒不是她手艺不行,而是黎家的厨房里只有这些葫芦青菜)。虽是素菜,味道倒是十分爽口,让一家人赞不绝口。又里里外外地将家里收拾干净,手脚十分利落。将黎家老小都服伺得舒舒服服的。

    黎璋对自己挑的这个人十分满意,竟然破天荒地赏了蕊娘十个大钱作赏。蕊娘几天下来,就摸清了黎家的家底,知道黎老爷子的手里是有一笔钱的,黎传儒倒不顶事。当下就好好的收拾了一番,夜里就摸上了黎老爷的床。

    原来这蕊娘原是秦淮河上的一个花娘,少年时艳帜高张,很是风光了一阵子。渐渐年华老去后不免生意惨淡,只好嫁了一个商人为妾。不想这家的大娘十分厉害,整日里将她折磨的死去活来。不得已逃了出来,又无谋生的手段,只得自卖自身,将自己卖到了黎家为奴。

    待看到黎家的钱权全是捏在黎璋手中,就是有个大娘,又是个病病歪歪不管事的,就使尽全身手段,将黎老爷紧紧地抓在手中。

    这蕊娘阅人无数,床上功夫可是多年苦练就的。黎璋一生自诩清正,这一辈子从未踏足过青楼楚馆一步。所娶的一妻一妾也都是良家女子,哪里见过这些烟花手段。当下被迷得不分东西南北,不由把蕊娘当做心头肉,眼中珠一般。

    禁不住蕊娘向他讨要头面、衣裳,就到夫人房中,对黎夫人道:“你反正是要在家养病的,又不出门,就把首饰借给蕊娘带带罢了,待你好了以后,我再给你打新的。”

    黎夫人的病本就是劳累出的,请了医生看了一遭,道是要好好将养。黎璋哪里舍得买些人参、燕窝的,给碗糖水就是到顶的了。只不过是躺在床上喘气罢了,如今又一气,不免病又重了起来。

    黎夫人的这些首饰,原都是黎海珠偷偷给的,又被王氏摸去不少,剩下的几件都是好不容易留下的上好的,王氏早已望得眼中出火。这下见到自己给黎家生了两个儿子,又做张做致的半天都没到手的东西,竟然轻易被那个贱货拿到了手,不禁气歪了嘴。于是到孙府上添油加醋的卖弄一番。书?阅屋

    寒栎当下就遣了孙府的大管家来旺拿了孙张仰的帖子,去请扬州名医叶名方到黎家给黎老夫人看病。

    到了黎家后,黎璋只一听是名医,思虑用药必是不便宜的。当下连让叶名方进门都没有,任凭来旺在门外苦苦哀求,就是把门紧锁,不让进来。听得是寒栎少爷使得人来,不免怨恨孙家多管闲事,让人知道他不给老妻治病,很是丢了他的面子。等到王氏哭哭啼啼带着孙子回家,又听得宝贝孙子被寒栎打了,当下就两股怒火一并烧了起来。也不问问前因后果,就冲到孙府,叫孙张仰和黎海珠出来算账。

    寒栎这边早将父亲打发到大明寺给母亲祈福,自己优哉游哉地等在二门外的花厅里。听到家人禀报说黎老爷子到了,就使了个眼色,秋丰连忙会意地跑出后门去叫人。

    寒栎慢吞吞地迎到大门外,只见一个面容清癯,身形挺拔的老者满面怒色地站在门口。寒栎疾步抢上前去,一个响头就磕了下去:“外祖父大人在上,外孙寒栎在这里有礼了。”心下暗自腹诽:这老头儿的卖相倒是不差,只是人品当真不怎么的。

    黎璋恚怒地避过寒栎的大礼:“不敢当,我与你素不相识,当不得你的大礼。再说我只有一子,并没有女儿,更哪里来的外孙!”

    寒栎并不动怒,当下从善如流地改口:“那敢问这位老先生,找我爹娘可有什么事情吗?我爹爹出门去了,我娘有病不能出来。有事弟子服其劳,您有什么事情交代小子我也是一样的。”一边恭敬的请黎璋进门。

    黎璋听得寒栎改口叫他“老先生”,只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抖着手指着寒栎“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也不进门,就在大门外怒诉寒栎:“原来我想一个几岁的孩子能有多顽劣,看来是小看你了!既然你父母不在,我就替他们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说着,举起手中的手杖,就要劈头劈脸的打下来。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怒喝:“住手!”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急步从街上冲过来,气喘吁吁地抓住黎璋的手杖:“你是何人,大年下的,为什么到这里撒野?”

    黎璋气得发昏:“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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