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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涵意外于怀中闪闪如此配合,就不肯撒手了。
而金璨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待着,不敢动弹:她太知道自己胸器威力了。
连厂花这种雄激素分泌量大幅锐减,基本做到清心寡欲汉子抱着自己也不敢保证次次都能把持得住,别提小王爷这样本就喜欢自己正常男人了。
顾涵真要是“情之所动”,他颜面上定然不太好看。也许金璨会觉得稀松寻常,可顾涵怕是要多个心结——这方面有阴影,以后“日”子大约不会太顺遂了。
不过闪闪说了句“乖”之后便再无动静,头回拥抱爱人还抱了这么久,顾涵难免忐忑,“我这么一直抱着,你……还好吗?”
金璨嘴角一挑,大大方方道:“还不赖,我却得失陪一下。”她大姨妈可还没走呢。
金璨带着厂花和贴身伺候大丫头一起暂离,顾涵这才缓缓躺回枕上,摸了摸胸口,只觉得全身热血一个劲儿地往小腹之下奔腾汇聚。他迅速翻了个身,也再不动弹了。
同为男人,林正心知肚明之余还感动不已:主公,您终于回归正途了!甭管是源于何种理由,顾涵这么多年确是没碰过女色……当然男色就没有了。
过了一盏茶功夫,金璨归来——“全副武装”着正经礼服去上厕所,脱穿都需要帮手,甚至换个小棉布包都是相当麻烦,自然多耽搁了一会儿,而这段时间足够顾涵调整、恢复过来了。
一见金璨面色平静地坐回椅子,顾涵连忙坐直身子,软语问道:“为什么坐得这么远?”刚才还心甘情愿地让我抱,你衣之后怎么就不肯亲近我了?
小王爷不知道还有个词儿叫“拔丁无情”,不然一定会用它来形容闪闪前后不一。
金璨定睛望了顾涵足足三息,顾涵毫不退缩,满怀期待地跟她对视,金璨这才侧过头给林正递了个询问眼色。
林正实不知如何作答,只得低头装死。
天朝还有刚同意交往,下一刻就立即求欢主儿呢,顾涵不过是病中撒个娇,又算得了什么?关键是坚持一夫一妻不续娶男人太难得,金璨也想好好珍惜,好好观察一下,于是她面露无奈之色,“你几岁啦?”说完,起身坐到顾涵身边,是主动地拉住他手。
看他精神不错,又细细问起伤势,吃了用了什么药,还安慰道:“多吃多睡才能好得呢。”想了想,又添了一句,神情语气无一不柔和到了极致,“明儿我还来看你,脸要是还肿着,眼底要是还有黑眼圈,我可不饶你啊。”
无论是老爸、哥哥还是男朋友,估计将来有个儿子也是一样,想哄一个因为生病而略显脆弱男人吃药或者睡觉,差不多都是这个节奏,与他们年龄完全无关。
顾涵果然轻轻点了点头。
林正立即道:“主公,您也该歇歇了。”
金璨看出了顾涵眼中不舍,忙道:“等你睡着我再走。”
药劲儿上来,加上心情满足又平和,不过一刻钟功夫,顾涵便当真睡着了。金璨从他手心里悄悄撤出自己左手,又和林正寒暄了几句,这才告辞而去。
出了顾涵院子,路过比较空旷东边花院时,金璨这才附叶灵耳边说了句心里话,“总感觉白得了个儿子。”
厂花还没回话,林正便从长廊转角处显出身影,金璨又与叶灵笑道:“来解释和赔礼人来啦。”
今天阳光极好,还是微风,围了帘子,点了炭盆亭里坐坐、说说话倒不是什么难事。
林正真是个妥帖人,先把自己如何与顾涵结缘说了个明白,“家父曾任南安知府,下恰与小王爷同年,便结伴一起读书,后来主公成年掌兵,下做了随军幕僚……三位王妃,下有幸全见识过。”
发小、铁哥们加同事关系,你说话恐怕相当可靠又可信了。金璨颔首笑道:“有劳您分说一二了。”
“下也是以管窥豹,”林正正色道,“王爷一年中总有半年边关大营,世子和主公都是谢王妃教导下长大。尤其,主公幼年即允文允武,王爷与王妃自是疼到了骨子里,所以主公他脾气性情……”
金璨笑道:“所以娇软黏人爱使性儿吗?”
男人恋母和女人恋父类似,若只是处于“按照母亲或者父亲性情来挑选配偶”程度,而非病态地爱恋母亲或者父亲本人,就没什么问题。
她自己亦有恋父情结:厂花温柔细腻,很会为她着想,与金璨天朝老爸何其相似。她喜欢厂花是顺理成章。
思及此处,金璨特地望了一眼厂花,叶灵回以温柔又和煦笑容。
“除了谢王妃,也就是您能让主公露出这一面了。”林正只得补充道,“主公一直羡慕又怀念王爷与王妃真挚又专一夫妻情分,下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像他这般洁身自好男人了。”
金璨准确地理解了“洁身自好”真意,联系到顾涵房中摆设和布置,她有些难以置信,“莫非连个通房都没有?”
林正老实答道:“只有当年跟王家小姐议亲前,王爷亲自给指了两个丫头,不过王家小姐去了之后,这两个丫头也就被主公打发了。”王家小姐就是与顾涵第一个定亲对象,那位门当户对、样样出色却早早夭折姑娘。
大秦风俗习惯中,勋贵之家也包括皇室,确会为儿子安排下通房丫头,好让他们通晓“人事”,不至于成亲当夜搞出笑话来,但有了伺候丫头,却绝对不能弄出什么庶子庶女,否则女方可解除婚约,而男方自是颜面扫地。皇室这一点上并不例外。
而有些家风清正人家,尤其是书香门第,比如他们金家,公子们成亲之前是连通房都不会准备。
金璨祖父金旭和父亲金承继都是严格遵守一夫一妻完美丈夫,没有妾没有通房。
特别值得一说乃是帝师金旭,他与妻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成婚后是琴瑟和鸣,只是子女上实不顺。夫妻俩共育有三子一女,只有小儿子金承继活到了成年并娶妻年纪。
金承继出生之前,夫妻俩孩子连着三个都是生下来没几年就病死,金旭人过四十,膝下荒凉却都没动过纳妾念头……
这等珠玉前,无论是顾涵还是林正,其实都忐忑过:别因为这个通房丫头,让金璨心生不进而以此拒绝顾涵表白。
不过金璨可是忧心上了:正值壮年男人怎么可能没有生理需求?顾涵身份又太过尊贵,总觉得他自撸实是不怎么靠谱……他别是有什么隐疾吧?
林正毫无自觉地补了一刀,“主公他是真心,他这些天与下谈论几乎全都跟您相关。”
刚刚还给立志专一,又抱着自己时还比较把持得住顾涵加了好多分呢!
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金璨就带着满脑子忧伤和疑虑与林正告别,就她扶着厂花手即将踏上马车时,偏偏望见了镇南王车驾。
金璨只好下车,恭敬地站车边,等着镇南王到来,只为跟他见礼打个招呼。
镇南王是个高大而威武帅大叔,与比较柔美顾涵长得并不太相像。
见到金璨,略显刚硬镇南王顾晟刻意扯出了不太自然笑容,语带惆怅,“闪闪也长大了……给我儿子做媳妇吧?”
金璨一僵,来不及答话,顾晟又道,“涵儿很喜欢你,我都听说了。”
金璨默默地咽下涌上喉头鲜血,“王爷……”
她正想拿陛下指婚当大招用呢,又听顾晟道,“我这就去请旨。”
被三“震”个正着金璨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位自说自话镇南王,终于回到马车上,她揪着厂花手拼命地摇晃,“不对啊,王爷和小王爷不是父子不合吗?”
厂花肩膀都顺着金璨动作晃来晃去,也不耽搁说话,“他们父子真是不合,但是王爷始终疼爱小王爷,这边刚打了儿子,就……应该……帮儿子把他心心念念女孩儿娶回家吧……”又按照自己这么多年所见所闻,猜测了下王爷心思和打算。
金璨听了厂花描述,犀利地点评道:“一对儿别扭父子呗,有话不肯好好说典范。”至于“相爱相杀”这个为贴切词儿我还是咽回去吧。
其实,厂花也完全没必要用上“应该”二字,他猜测也是全中。
镇南王顾晟早就明了儿子心结,知道儿子心愿,他不希望看到元配嫡子与庶出女儿闹得不可开交几成仇人,却也不会让他侧妃真把持住儿子婚事。
当初那两个与顾涵险些定亲姑娘,之所以忽然离世,王爷才是真正幕后黑手。除了几个陪嫁过来梅家人,梅侧妃动用王府中任何一个人办任何一件事,王爷都心里有数。
偏偏梅侧妃对此还是一无所觉。
她真要感恩于有个好相貌,非常能生育身体,以及她那个三妹全力经营之下,已经有了些资本娘家……
却说金璨刚回到家,就收了张帖子:顾池与顾沛请她吃酒听戏。从帖子行文中不难看出,这兄妹俩梅侧妃和顾溪双双禁足之后,又听说金璨亲去探望顾涵,便迅速递来了还算真诚橄榄枝。
第22章 回击()
放下顾沛与顾池兄妹帖子,金璨回复表示自己“必到”之后,便请厂花坐自己对面,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胸,热切地望着他。
请自己出主意也能让人心旌荡漾,厂花心中拜服,面上无奈道:“您好歹先说说您心思啊。”
金璨闻言便认真思量了一番:从根本都没正眼瞧过,到如今勉强答应试着交往一下,无论如何距离结婚都还太远了啊!
性情、才学、生活习惯包括床上能力和技巧之类合不合得来全都不知道,就连外表也只看见了脸蛋、脖子和双手……金璨若是压根没有婚姻自主权,她也就认命了,可皇帝皇后和太子多番明示暗示之下,看出他们纵容与疼爱之心,金璨怎么也得搏上一把。
于是她实话实说,“小王爷我不讨厌,但说什么非他不嫁也太离谱了。可老王爷这就立马请旨逼婚,我不能答应。”
厂花沉吟片刻,才诚恳道:“王爷看您探望小王爷,有些高兴过了头。这些年,小王爷身边凑了太多不三不四官员和商人女眷,您和小王爷走得近些,王爷不只乐见其成,还会亲手促成。”
提及闪闪故去家人真是不得不谨慎,厂花声音越发柔和,“这些话您可以和王爷提。金老大人教过王爷学问,且王爷和金将军……私交极好。金将军肯把您交给小王爷,自然是很信得过王爷与小王爷父子。我跟陛下身边,陈年旧事也听了不少。您出生后,陛下便动了给您和三皇子指婚心思,要不是因为与您年纪相仿儿子是庶子,王爷也是要争上一争,让您给他当儿媳妇。”
为爷爷和父亲强悍人脉震惊之余,金璨深恨原先自己怨天尤人,一直缩壳里不肯出来……不过她此时倒还挺感谢碧珠儿毒计,让陛下把厂花送到了自己身边。
看着金璨神情三段式变化,厂花庆幸道:闪闪就是心宽,又心知她面对王爷时可能难以开口,起身给她倒茶时再次建议道:“若是为难,您不妨和太子聊聊?”
金璨接过合口奶茶,啜了一口,才从容道:“太子正忙着吧?不准备些让他开心‘贿赂’怎么好意思上门去求人呢?”
厂花眼前一亮,“您是说?”
大秦物产丰富还天朝之上,尤其是石油,大秦管它叫“黑油”,西北以及东南打井,有时井里冒出不是水,而是这种黑漆漆粘稠油膏,百姓通常拿来烧火取暖,又因为并不鲜见所以价格便宜又易得。
金璨就是嘱咐陈叔弄来了几大桶黑油,一个上面连通着两个玻璃管子大釜里干煮。
当着厂花面,金璨把得到东西分为三类,又仔细告诉他:这三种分别是煤油、润滑油以及沥青。
后面什么“分馏”原理,厂花听得一头雾水,但只要知道这三样东西都有大用就足够了。
煤油效果他已经看到了,还知道一小瓶煤油价格不菲,可放到铺子里给客人演示过后半天即告售罄。
沥青混了碎石铺路,下雨后不再泥泞,还因为平坦而十分适合马车行驶——金家庄子里试着铺了一段路,厂花亲自试过,试过之后可就心心念念地想要“直达天听”了。
金璨特地阻止他:这些还都尝试阶段,等她弄得像样一些,再给陛下写信禀告不迟。
厂花听了,心甘情愿地从善如流。
今天看闪闪这架势,难道是要展示“润滑油”用处了吗?
事实正是如此。
陈叔请来工匠不只是南安城,整个大秦南方亦是数得着牛人,按照金璨意思,迅速打造出了个全铁车毂,和原本铁质车轴搭配得很好——大秦科技水平大致相当于地球上十七世纪末期,与闭关锁国清朝不一样,这是个开放又宽容,懂得兼容并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