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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雅在杏林里突然昏倒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老夫人等人那里,老夫人惊得连忙从怡养苑赶了来,那周夫人、王夫人、古婉如等人也赶了过来。此时古雅已被舒月及丫头春罗送回了零星小筑,又赶忙去请了刘大夫。府里再次乱了起来。
刘大夫给古雅诊了脉后,眉头不由地紧紧皱起,那舒月在一边看得心急,忍不住问道:“大夫,雅儿怎么了?”
刘大夫看了一眼古雅的脸色,微微叹了口气。道:“这个病……来得实在太奇怪了。”
此言一出,满屋子里的人都诧异起来,老夫人担心古雅。又问道:“这是什么病?”
刘大夫皱眉想了片刻,喃喃道:“莫非是上次三小姐中了毒,体内的毒尚未除净,现在复发了?”
说着刘大夫又向众人歉声道:“三小姐的脉象紊乱,这病实在太过于奇怪。恕我无能为力。上次三小姐的毒是石公子所解,我以为。老夫人可请石公子来看一看。”
这句话让老夫人、舒月以及珍珍等人的心都沉重下来。
无能为力?
珍珍的心里最为担心,上次古雅中毒,那只是因为古雅的苦肉计,所以场景虽然惨烈,但珍珍知道古雅绝对不会出事,故尔那时珍珍的心的安的。
但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古雅是真的晕了过去。
而且晕得那么突然。
老夫人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中的古雅,又想起了上次古雅差点死去时的情景,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打击般疼痛起来。怎么会这样?雅儿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件事情一时传便了府里每个角落,府里的人都知道三小姐古雅得了怪病,一时昏迷不醒。那古维镛得了消息后也急忙赶到了零星小筑去看古雅,又向舒月问了些情况,舒月都一一答了,古维镛看着古雅再次这般柔弱,脸色阴沉不定。
古府也不是很重世俗的人,何况现在古雅危在旦夕,古维镛就派了刘寒初去将石城月疾请而来。当时石城月正在兵部办理一件事情,听了刘寒初的传话后,石城月惊得二话不说,直接随着刘寒初去了古府。
匆匆赶到零星小筑,那守在门口的凌儿连忙迎了上来,凌儿的眼眶红红的,却也忍着没有哭出来,对石城月说道:“石公子,你快去救救小姐吧……”
石城月脸色剧变,上次看到古雅时,她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不敢多想,石城月顾不得失态,几乎是冲进了零星小筑的大门,穿过天井,赶到古雅的房间。
这时古雅仍然昏迷着,那老夫人已被舒月劝去怡养苑休息去了,周夫人和王夫人也都已回了,此时屋子里只有舒月、珍珍,以及紧跟着石城月走来的凌儿。
紫色的纱罗帐已被珍珍挽了起来,穿过联珠帘,转过屏风,石城月就看到了那紫檀木雕花床上静静昏睡着的古雅。
“雅儿怎么了?”石城月的脸色有些泛红,因刚才是从兵部急冲冲地赶来的,所以此时他还微微喘着气,看到昏迷中古雅的那一刻,他的心忽然就冷了起来。
舒月的脸上满脸担忧,道:“近来雅儿一直不太精神,每天又睡得多。我们也不在意,只道是正常的春眠。今日我和雅儿一起去杏林时,雅儿突然就昏倒,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睡得多?”石城月皱着眉,这会儿那珍珍已将古雅的手从被子轻轻取了出来,放在一个大红撒花小方垫枕上。石城月走到床前的一张楠木交椅上坐下,先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古雅,方在伸出修长的手指为古雅把脉。
舒月、珍珍和凌儿都紧张地看着石城月。
石城月那俊朗的脸上,一道剑眉越皱越紧,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久久地为古雅把着脉,半晌都不言语。
在场的三人虽然担心古雅,但见石城月脸色凝重,俱是不敢打断石城月,紧张不安地在一边等着石城月的诊断结果。
石城月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那按在古雅脉上的手,似乎也颤了一颤,怔怔地看着古雅,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地,缓缓地将手收了回来,目光久久地落在古雅秀美的脸上,仍然没有什么动静。
“石公子,雅儿是怎么了?”舒月首先忍不住问道。
石城月的脸色微微泛白,他抬头看了一眼舒月,忽而摇了摇头,忧心忡忡地看着昏迷中的古雅,道:“雅儿的病,我只在凌州见过一次。那是一个和雅儿差不多大的女子,也是前一段时间一直疲乏嗜睡,突然有一日晕倒,隔了大约两日,那女子又醒了来。但是那女子醒来后身子一直处于虚弱状态,而且……”
石城月越说脸色越白,那只缩在袖子里的手不觉暗暗紧握成拳。
“而且怎样?”舒月疾问道。
石城月闭了闭眼,似在回忆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道:“那女子的身体越来越弱,半年后,那女子就去了。”
舒月脸色一变,珍珍一时呆了,而凌儿早已忍不住落下泪来。
“当地人将这种病叫做‘邪风’,意思是中了邪,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但我在凌州为官时,去看了那种病,那病并不是‘邪风’,而是芸疾。”石城月的话似已说不下去了,他一直看着古雅,似乎不敢相信她真的得了那样的病,不敢相信上次还好好的她,现在竟会……
舒月和珍珍并不知道什么是芸疾,但她们看石城月的脸色,就知道这种病极危险,何况他还说以前看的一个女子就是因为这种病死去的。
石城月一直看着古雅,久久不语,隔了很久很久才解释,芸疾其实是小的时候不注意带下的病根,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这种病埋藏在身体,一般是不会发作的。但如果被什么东西刺激到的话,就可能会被引发出来。
古雅小的时候一直被古维镛忽视,吃了不少苦头,若说古雅小的时候不小心染上了这种病根,那也并不是不可能的。至于被激发出来,近来古雅唯一做得一件过火的事情,就是虚厉草了。
差不多是一年前,古雅为了获得古维镛的承认,打败周夫人,就服下了对自己身体并不大害,却会巨痛难忍的虚厉草。难道这古雅的芸疾病根,就是被上次所服的“虚厉草”激发出来的?
舒月和珍珍不敢相信地看着古雅,是因为虚厉草?
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一天,好不容易等到了这样的生活,古雅怎么会落下这样的病?
“小姐的病能好吗?”珍珍勉强忍住心里波涛汹涌的情感,向石城月问道,声音里带着些不安与害怕。
第一百六十九章 芸疾()
石城月面色凝重,目光锁在古雅脸上,良久,方坚定道:“我一定不会让雅儿有事。”
得了这话,舒月和珍珍心里一直沉一直沉,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着昏迷中的古雅。
三月的风,原本是温和的,可是此时此刻却带着恼人的凉意。难道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又或者这就是一个人的命?明明那么努力在古府里站稳,明明就快要迎来自己喜欢的生活,可是偏偏,偏偏在这个时候得了病……
古雅脸色带着几分苍白,清丽脱俗的脸容那么幽静淡雅,即便是沉沉地睡着时,她仍然那么静柔美丽,苍白的脸色又让人心里泛出怜惜。黑色的长发散在那绣着荷叶的枕上,衬着她的小脸越发苍白。
屋子里响起了一两声的抽泣声,石城月也不顾舒月和珍珍、凌儿在场,不觉伸手握住了古雅露在外面的那只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上,此时竟也透着与古雅一样的苍白颜色……
因老夫人年纪大了,去年才经过了古枫的出走与古淑如的死,府里人担心老夫人受不了刺激,就对老夫人说古雅只是一般的病了,这病有些难治,但并不危险。老夫人知道这病不危险,到底放下心来,隔两日就会来零星小筑看望古雅。
古维镛知道古雅的病后,心情亦沉了下来,算起来古雅也是命途多艰,自小受了不少苦,现在又得了这病,而据石城月说,这病与古雅小时候有些关系,如此说来,古雅的不幸,到底是他造成了。也许是事隔多年。现在想着古雅,古维镛已没有了当初那份厌恶,而是一份责任。如果古雅真的就这样去了,他到底对不住古雅的母亲,那个曾经给了他无数的梦与期待,欢喜与悲伤的女人,那个他深深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舒月的心情也不好。
前些日子她本是因为古桦回京与升官而高兴不已,但是现在古雅的事情也让她一度陷入忧郁中。
如石城月所说,古雅昏迷了两天后,就自然醒了过来。
这自然又令珍珍等人心情更是沉重几分。以往还希望是石城月的诊断错误,现在看来,并不是石城月的诊断有误。而是古雅真的得了那叫芸疾的病。
古雅醒过来时正是在晚上,珍珍和凌儿都守在她的床前,古雅脑子一时没有回转过来,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免奇怪。又见珍珍和凌儿面含悲色,更是诧异。
珍珍犹豫了许久,还是将那天古雅与舒月在杏林里看杏花时突然昏倒之事说了出来。并将石城月所说的话都告诉了古雅。古雅听后,整个人都呆住了,一双眼睛动也不动地愣愣看着前方,隔了好久好久。才呆呆地向珍珍问道:“芸疾?”
珍珍脸上似有不忍,眼睛也红了,却还是强自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那凌儿好像是不忍心再听下去,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这屋子,说是给古雅去准备些吃的。
这就像一道晴天霹雳响在古雅的头顶,古雅简直不敢相信,灾难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来到了她的面前。那么突然,同样的。也是那么无情。
“小姐不必担心,石公子说了,有他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珍珍试着劝解古雅。
古雅看着珍珍脸上的悲慽,心已凉了下来。
她并不笨,看到珍珍的神情,她怎会不知道这种病要治好有多难。她就坐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子,一直在发呆,发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上天为什么这样对她?她所有的努力换来的结果,都被“命运”这两个字给截住。
珍珍不忍心再看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珍珍似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小姐,事情,说不定并不是这样的。”
失神中的古雅被珍珍的话惊回神,她转头看着珍珍,神情有几分麻木,声音很轻,很无助,道:“那是怎样?”
珍珍道:“小姐,你忘记了上次周夫人的事情吗?上次也是你暗中给周夫人落了毒,那些大夫都没有办法诊断出了中毒,所以说周夫人是得了怪病。这情况与上次有几分相似,小姐,说不定……说不定……”
珍珍没有再说下去。但古雅已明白了珍珍的意思。
说不定这一次古雅身上并没有病,而是别人要害她,但……但石城月的医术古雅是相信的,连那极罕见的虚厉与烈颜毒都瞒不过石城月的眼睛,可见石城月所知之多。要在古雅身上下毒,还要瞒过石城月的眼睛,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如果真的有的话,那只有一个。
唯一的一个。
古雅所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那就是她的师父——闵先生。
只有她的师父,对琴、棋、书、画、医、兵、剑、算术等各个方面都有极高的造诣,古雅所学的,只是她师父身上的一点皮毛,古雅相信,如果只要她师父愿意,这个世界上没有她师父办不到的事情。
但,她的师父已死了。
或者说,就算她的师父没有死,她师父也绝对不会害她,更不会让给她下毒。他是古雅在这个世界上最敬最爱的人,就算他真的要给古雅下毒,古雅也绝对不会犹豫,将那杯毒药喝下去。
但,她的师父已死了。
古雅喃喃道:“除了师父外,不会有人能将毒下得这样天衣无缝,连城月也看不出来的……”
珍珍心里不忍,不再说什么。
静了好半晌,珍珍似乎想起了什么,向古雅问道:“小姐,您的师父医术当真有这样高?比石公子还高?”
古雅失神地点点头,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由地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珍珍若有所思地看着古雅,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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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古雅醒来后,老夫人、周夫人等人都来看望了古雅,古雅的心情虽然低落,却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虚弱,便也故作轻松,说她并没有什么事情,让老夫人不必担心。
老夫人走后,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