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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雅刚刚进门。那晓秋就迫不急待地迎了出去,携了古雅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古雅,许是高兴,她的眼里有着闪烁的泪光。
“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前些日子你病重,我一直揪着一颗心,想去看你,可是那两天刚好要临盆了。一直没有时间去瞧你。现在看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晓秋说着说着。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晓秋说着这话时,跟在古雅身后的凌铃铃有意无意地笑了一笑,却也不说什么。这古雅柔声道:“我没事,晓秋。病已完全好了。”
晓秋应了两声,又打量了古雅一番。才忙将着古雅迎入了府里,直过了垂花门,入了内院,到了晓秋的房间里。叙了些话,晓秋又令奶妈将她的孩子抱了出来给古雅看一看,晓秋的孩子是个男孩。奶妈将她抱出来的时候,他还在缩在厚厚的襁褓里睡觉,这孩子尚未足月。很小很小的一个,脸还是红通通的,看着这小模样,有三分像晓秋,七分像章梅生。
上次去看舒月的孩子。古雅送了一块翡翠佩送古浩,这次来看晓秋的孩子。古雅同样地也送了一块吉祥如意佩给这孩子。
“这孩子可取了名字?”古雅抱着这小小的熟睡中的婴孩,温和地问着晓秋。
晓秋看着襁褓里的婴孩,慈爱地笑了,道:“梅生说了,名字只是一个代号罢了,不必太过计较,就叫这孩子取名为阳。”
古雅微笑道:“章阳也是个好名字。”
抱了一会儿孩子,古雅便将这孩子还给了晓秋,晓秋让乳母先将这孩子抱下去了,同时一个小丫头走入屋子里来,看到晓秋在这里,便附在晓秋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晓秋点头让那丫头向下去了。待丫头离开后,晓秋才重新看着古雅,脸色有些凝重,说道:“石公子已来了,他现在在望春阁里。”
古雅的眼睛微微一动,是古雅拜托晓秋将石城月请来的,古府里到底人多眼杂,她与石城月又不好常见面,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却必须说明了。所以古雅才让晓秋帮这个忙。
石城月是章梅生请来的,章梅生只将他请到了望春阁里,并没有告诉石城月此时古雅也在章府。望春阁是章府里幽僻之处,章梅生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出了什么事情,却他受过古雅的恩,既是古雅托他做的事情,他亦不会推辞。
虽然想与石城月做个了断,但一旦真正面临着这个场景时,古雅的心却又沉重又难受,竟然浮生起一丝退缩之意来。
古雅闭了闭眼,不再说什么,便起身向那望春阁走了去。
以前常常来这章府作客,所以那望春阁,古雅也是找得到的。她也不要晓秋的人陪,只带了珍珍和凌铃铃过去。到了望春阁下面,古雅先珍珍和凌铃铃在外面等着,她一个人走入了这间幽僻寂静的屋子里。
石城月在阁楼里,古雅怀着一颗沉重地心,踏着沉沉的步子,一步一步上了楼梯。
古雅走进这间幽静淡雅的阁楼时,石城月正坐在阁楼里的一张简单的衫木桌子边,桌子前摆着两壶酒,几样下酒的小菜,还有两副碗筷。
“章兄,你请城月过来,何故姗姗来……”石城月的声音在他看到走过来的古雅的那一刻,突然顿住了,他诧异地看着走来的古雅,吃惊道,“雅儿?是你?”
古雅走到石城月的对面,与石城月隔桌相坐,她的神色很平静,仿佛是一池没有丝毫波纹的水面,静得反倒让人心生不安来。
“若石公子不介意,雅儿陪你喝酒,如何?”古雅坐定后,很平静地说道。
石城月沉默的看着古雅,古雅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结合前些日子古雅对他的态度,再是反应迟缓的人,也该明白些什么了。何况他反应一向不慢。
他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古雅伸出红酥红,娴熟自然的端过摆在桌上的绘着松竹的青花酒壶,给他与她面前的酒杯里倒酒。
酒水如一支透明的柱子倾入酒杯里,衬着古雅那清幽婉约的容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忧与美。
满上了酒后,古雅放下了酒壶,兀自端起面前的酒杯,便要将那酒送入嘴里。
酒杯还未靠近唇边,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已伸了过来,覆住了杯口,抬目瞧去,石城月的左手正盖在她的酒杯上,阻止她喝下这杯酒。
“这是雅儿第一次陪石公子喝酒,石公子何故相阻?”古雅秀眉轻扬,声音仍然很平静。
石城月不回话,而是将古雅手里的酒杯拿了过来,仰头将酒里的酒一饮而尽。古雅看着他咽酒得那嚅动的喉结,有种异样的悲伤涌出心头。
“你若想问我些什么,便问吧。”石城月饮下这杯酒后,直接向古雅说道。
古雅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地,慢慢地问道:“我,是不是应该唤你一声表哥?”
石城月身子一震,那握着酒杯的手亦是轻轻一抖,眼睛里透出一种复杂的感情来。,她害怕看到他后,她会忍不住落下泪水来。
四周忽然静得有些可怕,空气里压满了沉抑。
“你知道了?”过了很久很久,那石城月才问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古雅的心无限地沉了下去,虽然她早有怀疑,虽然凌铃铃也告诉了她去真相,可是内心深处,她还是希望石城月并不是她想的那样,还是希望是自己误会了他。但当他说出了这句话时,古雅心底所残留的希望也彻彻底底地破灭了。
“箫城月,才是你的名字,是不是?”古雅压下心里的悲楚,静静地说道。
石城月久久不语,他放下手里的酒杯,又取过桌上刚刚古雅为他斟的酒,将那杯酒饮尽。古雅很有耐心地等着石城月的回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石城月才自嘲似地笑了一笑,道:“没错,我姓箫,不姓石。我真正的名字是箫城月。”
说着他又抬起头来,看向沉默着的古雅,道:“从认识你开始,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从认识她开始?
果然,他与她相识,都是在他的复仇计划之中吗?
“但我还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顿了一会儿,石城月又补了一句。
古雅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只白玉对蝶玉佩,将那玉佩放在桌面上,道:“蝴蝶双宿飞,与君同结心。思绵姑姑有一方手帕,上面就绣着她和箫姑父的定情信物。”
石城月怔了一怔,蝴蝶双宿飞,与君同结心。没错,这块白玉对蝶玉佩,就是当初他父亲与母亲的定情之物。当初他将这块玉佩交给古雅时,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会暴露他的身份,但……他仍然这样做了,因为他已没有必要再隐瞒了。
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
古雅抬起头来看着石城月的眼睛:“表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雅儿说?”
石城月静默半晌,才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这就是石城月想要对古雅所说的话?这简单的三个字,却沉得让她几乎窒息,很简单的三个字,就已表明了石城月的一切,他,欺骗了她。
第一百九十四章 恩怨()
一个浅浅淡淡的笑容在古雅的唇边绽放开来,然而就在这个笑容里,两泪清泪同时无声地从她的眼睛里滑落出来。
好一个石城月,好一句对不起。
恩恩怨怨,就在这句“对不起”里了。
古雅正襟危坐着,也不去理脸上的泪水,任它滑落在她的衣襟上,她只淡淡地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石城月凝视着古雅那梨花带雨的脸庞,他的眼里满是复杂,只是这样的场面,他亦不知道该怎么办,当爱与恨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所以的语言也都像是被卡在了喉头,咽不下去,却又吐不出来。
古雅忽而自嘲地笑了笑,道:“我真是自以为是,居然会问你准备怎么报复我们。到了这个时候,我竟然还会问这么傻的话。”
石城月没有说话。
古雅也不期待他会说什么样的话出来,石城月也是带着仇恨长大的,父母都被逼死了,她与石城月根本就不是同一道的,从现在开始,她与石城月就要划清界限了。
不过有的事情,古雅也很必要要对石城月说一句。
所以古雅说道:“祖母和爹爹都很后悔当年所做的事情,尤其是祖母,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很后悔当年所做的事情。”
“后悔?”石城月听到这两个字,突然笑了起来,道,“她的后悔,是对于什么而言?是后悔当初没有允诺母亲与父亲的事情,还是后悔让母亲认识了父亲?”
古雅静默了半晌,道:“祖母老了。”
是的,祖母已经老了,当年的事情,留下了一道无法抹后的悲与痛残留在她的心里,一直让她伤心着。失女之痛。还有那份自责,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祖母。现在的祖母已老了,加上一年前古枫的出走,也深深的打击着这个老人,古雅知道祖母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的,到了最后,祖母还要在生命的尽头再承受一次后辈的报复吗?
石城月脸色生硬严肃,目光凌厉,道:“老了又怎么样?难道老了,就不必承担过去的错吗?是谁害死我的母亲。是谁害死我的父亲?又是谁害得我寄人篱下,苟且偷生?”
“可是表哥……”
“我不是你表哥!”石城月突然厉声打断了古雅的话,一双眼睛射出两道寒芒。神色激动。
古雅抬眼看着她。
四目相对,过了好一会儿,石城月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他别过头去不再看古雅,只淡淡地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古维镛与荣云这一战。已注定要失败了。”
古雅心头一震,一种不好的预感缠上心头,她忍不住道:“你做了什么?”
石城月也不回答古雅的这句话,只是说道:“一切都已安排好了,这段恩怨是该了结了。”
古雅看着这样的生硬而淡漠的石城月,知道一切都已不法挽回了。
大概石城月也看到了这一点。当初,他决定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想到这一切了。他也已做到了准备迎接这结果,只是一旦正真面对着古雅的时候,他才发现心里竟是这样的沉重。
“既然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古雅说着,便从那桌子边站起身来。不再看对面的石城月,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从这一刻开始。他们的缘份就已尽了,或者他们,一开始就没有存在缘分,一切的一切,也只有利用与被利用而已。
石城月沉默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那边朝着门边走去的古雅,看着那清婉的背影,他突然有种感觉,如果让她就这样走了,他们真的,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错,一开始,他的确是为了取得古维镛的信任而接近古雅,在阴谋上,他胜过了古维镛,古维镛一点一点地走进石城月的大圈套里。
可是回头一看,在感情上……他却输给了古雅……
那块白玉对蝶玉佩仍然静静地摆在桌面上,最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最重要的人,蝴蝶双宿飞,与君同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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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结束了。
古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阁楼里走出来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脚步浮虚,一切都是恍恍惚惚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接连不断地从眼里滚落下来。
“小姐!小姐!”珍珍见那古雅流着泪水,失魂落魄的走出,吓得连忙上前去扶住古雅,担心地叫了起来。
正在假山上摘竹叶玩的凌铃铃看着那面无表情,脸色极为难看的古雅,不觉笑了一笑,从假山上一跃而下,道:“师姐,这里可是章府,你被模样可被吓着晓秋啊……”
珍珍向凌铃铃怒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那里说什么风凉话!你……”
“我没事。”古雅轻轻地打断了珍珍的话,轻轻地说道,“回去吧。”
这一整天古府都是恍恍惚惚的,她从章府里到古府后,就直接去了零星小筑,这一路走来,她所念所想,都只有三个字:结束了。
她和石城月,就这样结束了……
以前与石城月相处的日子,也都成了一场梦,梦醒后,她还是她,石城月也还是石城月,两个人之间,已经不可能再有交集了。
珍珍日日都为着古雅担心着,想尽了法子劝解古雅,但是这种事情,劝解也是没有用的,只有当事人自己想通了才能过这个心坎。
好在古雅在消沉了两日后,慢慢地,也想开了。
这已不再是她与石城月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了。石城月是古雅的表哥,她要报复古家,古雅必须做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