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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淑如看了看哭声渐止的古婉如,不由叹了口气,道:“婉如,你真是自小被宠着就不去想事情了。现在在自己的府里有着母亲和我疼着你,你又是嫡出的小姐,这样的身份还被一个庶出小姐气得哭来哭去,日后你若嫁了出去在别人的府里,又怎么斗得过那夫家的人?怎么去保证你的地位?你这样的性格除非嫁与一个性子极好或是极爱你的男人,不然迟早会吃亏的。”
古婉如看了看古淑如,心里觉得难受,她低下头来,嗫嚅道:“我……我……为什么要斗?我们大家住在一起,和和气气的,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为什么要斗个你死我活……三妹妹……我没有想去和她比的。”
古淑如听了古婉如的话,又好气又好笑,怜惜地轻轻戳了戳她的头,道:“那是你的想法,你知道什么叫人心难测吗?你知道什么叫不由自主吗?你不想去斗不代表别人不想,你若想和和气气的,那干脆削发作姑子罢,似我们这样大家族的女子在府里就必须要有些手段,不然日后怎么立足?”
古婉如似有些不同意古淑如的看法,却也不敢反驳。
古淑如拍了拍古婉如的肩膀,叹道:“你这样真叫人担心,你也不小了,爹爹和母亲提起过你的婚事吗?”
古婉如倒底是未出阁的女子,听到这婚事两字,脸上就浮起两朵红云来,古淑如想了想,道:“其实我倒是有个人选,就是惜诵的弟弟惜墨,长得很俊,为人很是风流潇洒,性子也是不错的,就是懒散了些,没有什么进取心,怪可惜的。不过毕竟是王孙公子,按着毓朝的国规,这惜墨将来也是要封郡王的。你若嫁过去,也没有什么不好。我想了想,你是不适合入宫的,这惜墨倒是很适合你这不好争的性子。”
古婉如已羞红了脸,道:“姐姐,现在母亲还在病中,我们怎么好讨论这些事情?”
提起周夫人的病来,古淑如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又与古婉如说了些话,便匆匆离开了这里。
第二十三章 姐妹情(下)()
此时古维镛正在书房里与相府里的人谈话。
古淑如等着古维镛的客人走了后,才由丫头通报去了书房找古维镛,进门时古维镛坐在案前找着些东西,抬头见古淑如走进来后,便随便地说了声:“来了?”
古淑如为着古维镛的淡漠而有些心凉,却仍向古维镛行了一礼,道:“爹爹。”
古维镛“嗯”了一声,又见古淑如面有忧色,知道她担心着周夫人的病,他这才搁下手里的东西,让古淑如坐了,向她道:“你也不必太担心了,你母亲累了些日子,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这话说得甚是随便,古淑如觉得有些薄凉凄冷,母亲嫁给爹爹这么多年了,生病了后爹爹居然是这样不痛不痒的劝她不必担心。难道这就是男子的感情吗?想到这里,古淑如又想到了宇文惜诵,倘若她也像母亲一样病了,宇文惜诵是不是也会这样淡然?
这样想着,一股莫名的愤怒便油然而生,她看了看古维镛,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先忍住了,先与古维镛又说了两句,见古维镛面色稍好,方才带着些犹豫向古维镛说道:“爹爹,淑如听下人们说母亲的病与三妹妹有关,听说爹爹已将三妹妹关在了柴房,不知道这事情是不是真的?”
古淑如一面说着一面看着古维镛的神色,果然让他的脸色愈来愈阴沉,她对古雅没有什么记忆,不过她隐隐约约记得这古雅是爹爹最讨厌的女儿,似乎是因为古雅的母亲因着古雅而死,而爹爹又对古雅的母亲颇为宠爱,这样讨厌古雅的,还有就是这古雅三年前与外人私通,让爹爹颜面无存,却因着祖母的溺爱勉强留在府里。
古维镛阴沉着脸不说话,古淑如看着古维镛的脸色,继续说道:“爹爹,淑如听说三年前三妹妹与外面的男人私通是母亲揭发的,三妹妹若是心有不甘,想为了那个男人存心报复母亲……”
“砰”地一声巨响,古维镛一手击在身前的书案上,古维镛天生神力,这一掌击下来顿时将桌子击得碎裂开来,上面的笔墨书画纷纷散了一地,古淑如吓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张小脸更是没有丝毫血色,古维镛的脾气是不好,所以众儿女都很些害怕古维镛,见他发怒古淑如更是害怕起来,衣袖里的手竟在微微颤抖。
看来爹爹还是与过去一样,每逢提起古雅的事情便极易发怒。
古维镛头上青筋迸起,目光如炬,直直地向古淑如扫来,冷笑道:“报复?!她若想报复就最好杀了我!”
古淑如吓得不敢言语,连对视着古维镛的勇气也没有了。古维镛也不再说话,起身拂袖而去。
古维镛刚刚出去没多久,古淑如的丫头彩云便急急忙忙赶了进来,一面去扶着被吓着了的古淑如,一面担心地问道:“小姐!小姐?您有没有事?您别吓我……”
古淑如隔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看了一眼一脸慌张的彩云,方才摇了摇头。在彩云的扶持下出了古府里,又去了周夫人那里看了看,见周夫人已睡下了,脸色不太好,腊黄腊黄的,母亲也是年近四十的人了,她虽然是古维镛的续弦,但好歹也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在古府里的夫人里除了老夫人外,地位就是最高的了,可是这只是表象,古淑如隐隐约约觉得这府里的关系很微妙很微妙,若是处理得不好,只怕……只怕当真会有麻烦了……
回想起刚才提起古雅时,爹爹那愤怒的表情,若是不在乎,又怎么会这般愤怒?这样极端的感情最是危险了,她知道,爹爹越是如此就越是说明爹爹在乎那个古雅,看来纵然过了十多年,纵然古雅的母亲欣儿已死了,可是她仍然深深地影响着爹爹的感情。古淑如隐隐感觉到了一种无名的威胁感,她还好,她已嫁出去了,可是自己的妹妹古婉如怎么办?还有她的母亲周夫人怎么办?
想到这里,古淑如越发觉得这些事情不简单。
………………………………
古维镛从书房里走出来后,脸色一直不好看,他走在游廊里,廊外是一片浮着绿色莲叶的池塘,游廊的还可以看到许多青嫩嫩的绿藤从檐枋上倒垂下来,仿佛是一片参差有致的绿幔子。
古维镛走得很快,还未走到长廊的尽头,便瞧着大少奶奶舒月正好带着丫头春罗从园门走入,看她所走的方面,大概是从怡养苑走回来。想起怡养苑,古维镛自然想到了老夫人,他也不觉停了步子。
这些日子为了那古雅的事情,老夫人正与他生气,也不肯看他,老夫人的脾气和古维镛像得很,都是牛一样的倔强,谁也不肯让谁,这对母子倒是很相像。
在边的舒月已看到回廊里的古维镛了,她沿着幽曲小径走在上了台阶,走到古维镛前向他行了一礼,道:“公公。”
古维镛“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她走来的方向,却也不多说什么。舒月微抬着头,见古维镛脸上有踌躇之色,心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也并不道破,再向他行了一礼后便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古维镛从后面叫住了舒月:“月儿,你等等。”
舒月顿了下来,疑问道:“公公有何吩咐?”
古维镛犹豫了一会,终于问道:“老太太现在在做什么?”
舒月心里动了动,古维镛虽然有些桀骜不驯,可是到底是孝子,纵然脾气再倔也少不得要关心老夫人。
舒月答道:“祖母刚吃了些东西,王婶婶正陪着祖母说话,只是……”
话说到这里,舒月忽然住了嘴,犹豫地抬头看了一眼古维镛,嘴唇一动,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古维镛眉头一皱,道:“有话就说。”
舒月似仍有些犹豫,然而在古维镛的追问下,她又不得不说,她看了看古维镛,迟疑着说道:“这些年来一直是三妹妹日夜陪在祖母身边,三妹妹不在祖母身边,祖母很不习惯,这些日子过得不在好……”
她的声音在古维镛阴沉的脸色里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古维镛的眉头紧紧皱着,可眼里还是透着一丝担忧与迟疑。
舒月将古维镛的表情看入眼里,她知道有老夫人在,纵然古维镛再是如何厌恶古雅,古雅也不会有事。
果然老夫人就是古雅手里的一张大牌。其实自那日在沉香榭里与古雅说了那番话后,舒月回去一直不安,古雅莫名其妙地告诉了她一个药方,而更巧的事情是清明节那日周夫人突然得病,这管理古府事务的权力也突然到了她的手里,紧接着古雅被关入柴房。
所有的事情总是来得这样地巧,舒月知道有一个阴谋在暗暗酝酿,当初古雅在沉香榭与自己说的那番话其实就暗示了古雅将有行动。而现在的局势表面上对古雅很不利,其实却刚好相反,第一,古雅的身后总有老夫人撑着,古维镛再如何也不会伤害古雅,何况再如何说,古维镛也是古雅的亲生父母。第二,古维镛对古雅素的偏见,所谓爱恨的界限本就模糊的,一旦古维镛的心结打开,这古府里凭着老夫人与古维镛喜欢,古雅在这府里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而她现在能做的就是配合古雅的行为,但古雅并没有说让舒月做什么,只是给了舒月一张方子,一张很奇怪的药方……舒月一直不明白古雅给她这张药方的含意,然而自周夫人病后,舒月才渐渐明白了一些……
舒月向古维镛道:“公公,儿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古维镛看了舒月一眼,道:“说。”
舒月沉默了一小会儿,方才说道:“公公,母亲的病到底是不是因为三妹妹,尚不可定论。如今就这样将三妹妹冒然关了起来,先不说会冤枉三妹妹,就算这样事情果真的三妹妹做的,为了母亲的病,爹爹也应该亲自去向三妹妹问清此事。如今因着三妹妹的事情,府里也闹得颇不平静,与其关着三妹妹让她自己承认,倒不如去柴房看看三妹妹。”
古维镛对大儿子古桦及儿媳也是很好的,且舒月知书达理又性情温和,很得古维镛赏识,所以此话从舒月口里说出来,古维镛也不觉恼怒。而舒月在说这句话时,一直看着古维镛的脸色,他的脸是阴沉沉的,眉头也始终蹙着。
话已说到这份上了,舒月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也不好了,便也不再多说。古维镛又想起了老夫人,心里着实烦恼,舒月说得也是,这件事情拖着也不好。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古维镛向舒月说道。
“是,爹爹。”舒月说罢便领着春罗退了下去。
舒月离开后,古维镛又陷入了沉思。
是啊,舒月这句话倒是没有说错,这事情越拖越不好,毕竟老夫人年纪大了,如今老夫人因着古雅的事情已不愿再见他了,看来这事情的确要去处理了。
然而一想到古雅,古维镛心里便涌出一种不知是爱还是恨的感觉。
的确是她的女儿,和她那般的相似……
第二十四章 兄妹()
屋子外的阳光温暖而明媚,而柴房里却是阴冷而潮湿,偶尔有些不知名的小虫子从阴暗的角落里爬过,不得还能听到几声老鼠“吱吱”地叫声。
一堆干黄的草上,古雅蜷缩着身子倚在那草边,四周的寒气袭来,她也冷得瑟瑟发抖,头也像是灌了铅般沉得很,眼前的事物都带着些旋转,身子也是软绵绵的,总也提不起力气来。
这里这样寒冷,她又穿得单薄,就这样冷的地方睡了这样久,没有冷死就很不错了,病了实在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了。
古雅挣扎了一下,抬头看向那扇紧闭着的门,有橙黄色的日影透过门格子的纸映了进来,古雅只觉得眼前一阵头晕目眩。
身上实在冷得很,她觉得自己再这样病下去就危险了,于是她勉强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抬目看了看那扇门,顶着沉重的脑袋一点点挪到那扇门的旁边。
门是从外面锁着的,古雅伸出手无力的拍了拍门:“来人啊……”
她本是想大声地叫唤出来的,无奈这句话出喉头溢出来后便显得异常轻柔虚弱,仿佛一阵风便能将这声音吹散。门外自然没有反应,古雅又拍了拍门,唤了几声,可是门外仍然没有动静,古雅只觉得头晕得很,站了一会儿终于无力地倒了下去,脑子更是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古雅觉得自己累极了,精智恍惚不清时,仿佛听到了一声“吱呀”的开门声,这声音并不大,却将古雅从这冗长的梦里带了出来,她疲乏地张了张眼睛,然后看到了一张老妇人的脸,依稀是曾嬷嬷……
“三小姐,这大白天的,您怎么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