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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我中毒重伤之际,你救过我一命。我欠你一个恩情,此次我救你一命,如此,我们便两清了。”他扶着凌铃铃虚弱的身体说道。
凌铃铃淡淡一笑,想着那天的事情,道:“宇文惜墨,我说过,我吃了你的点心,救了你的性命,你不欠我什么。你这次帮我,我不会感激你的。”
宇文惜墨静静地凝视着凌铃铃这苍白的脸,显然此时的凌铃铃已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那种朝气与清灵,剩下的只有虚弱与低落。
那个曾让他都为之着迷的活泼灵动的女子变成如此模样,看来这次古府中发生的事情,真的给她造成了太大的伤害。
还记得那日古府出事时,他正在自己的府邸,坐着桌边与自己的新婚妻子陈英兰闲话家常。之后下人匆匆来报,说古府出事了,凌儿发疯,古枫误伤凌儿,凌儿虚弱重伤之际逃离古府,古枫也竟没有丝毫犹豫离开古府出找凌儿。陈英兰正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西湖龙井,听到这个消息时,手中的茶杯忽地从手里滑落,上好的青花缠枝瓷杯摔裂着几片。她确顾不得这些,而是急切地对下人:“什么?!枫哥哥去找凌儿了?!他……他竟为了凌儿再次离开古府,不惜再次抛下古府?”
下人唯唯诺诺地应着,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宇文惜墨。陈英兰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宇文惜墨,脸上微微尴尬,道:“惜墨哥哥,我……只是有些担心,毕竟一起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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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人情()
宇文惜墨只是宽容地微微一笑。其实她的感情,他又何尝不理解。古枫之于陈英兰,正如凌儿之于宇文惜墨一样。他们虽然已成夫妇,但要真正做到相濡以沫、彻底忘记过去,还是需要一段时间。但即便如此,他仍然相信,他和陈英兰的结局,无论如何都不会太坏。
之后宇文惜墨私下里也去找了凌铃铃。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天意让他还凌铃铃的那个人情,他在京城郊外一处极为偏僻之处找到了当时已虚弱得气如游丝的凌铃铃。
找到了凌铃铃后,他就秘密将凌铃铃安置着了他名下的一处宅子里,也是幸运,当时凌铃铃命悬一线,大夫都让宇文惜墨为凌铃铃准备后事。却不曾想到,凌铃铃命大,在昏迷了两天过后,竟活了下来。
只是现如今看到凌铃铃这低落消沉的模样,又想起了凌铃铃在昏迷过程中一直轻声念着:“枫哥哥……”这三个字,难免让宇文惜墨叹惜。当初那般活泼灵气的女子,而今也为情所累落到如此境地。
思及此处,宇文惜墨轻轻叹了口气,似是不忍:“凌姑娘,此处是我的别府,已多年不曾入住,甚少有人知道这个地方,你就在此处安心静养吧,若有需要,你只管与我说。”
凌铃铃什么也没有说。
“你若想吃什么,只管和照顾你的丫头小云说,她会带给你。”宇文惜墨道。
凌铃铃依然什么都没有说,若是以前,听到吃的,她绝对是第一个坐不住的。但如今,她已什么都不想吃了。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
只想古枫。
特别希望古枫能在自己的身边,能陪着自己,即便她任性、自私,他都会包容她所有的一切。但……一想到古枫刺向自己的那一针,她便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她又想起了小时候的那场大火,那些曾经臣服于她脚下的人,那些把她宠到天上的人。本以为……原来古枫也是一样的,和那些人一模一样。结果她还是一个人。
果然,这个世界上,除上她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值得自己爱。除了自己外,任何人都不值得相信。想到这里,她又痛心地闭上了眼睛,此时她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想去做。
宇文惜墨见她如此,也就没有再继续去她说话了,只是小心地扶着她躺下,给她盖好了被子。轻轻地走出了这个房间,并吩咐一直候在门外的丫头小云,让她好好伺候凌铃铃。
听到关门的声音,凌铃铃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很痛、很酸,一股温热的液体再也忍不住从眼里溢了出去,沿着眼角滑入枕头里。
枫哥哥……
……………………………………
华丽而宽敞的房间里,干净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名贵珍玩,一张黄花梨木雕蝙蝠纹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高俊男子,而他的下首坐位上,也坐着一个锦衣俊朗男子。一个穿着淡紫色长裙的女子缓缓从内屋走出,手里捧着一个白玉色印花茶壶,她的步子走得很稳,但每走一步,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风情。
她走到他们身边,动作娴熟自然地给他们每人沏上一杯刚冲泡好的上好碧螺春。并缓缓说道:“殿下,石公子,请用茶。”
宇文欣用手向石城月做了个“请”的手势,并道:“粗茶一杯,还望石兄不要嫌弃。”
石城月道:“殿下的茶自然是好茶,何况有王妃妙手烹茶,岂有嫌弃之理?”
说着,石城月又望了一眼杯里那刚冲泡好的茶,浅褐色的茶汤上还氤氲着淡淡雾气缭绕。
茶自然是好茶,茶具亦是上等的黑瓷茶具,茶汤入盏,放射出五彩纷呈的星星点点光辉,自是添了不少茶境。石城月看着这盏茶,忽而想起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零星小筑里也有那么一个古静柔美、明丽清雅的才女,用一双纤纤素手为他烹茶。清风徐来,吹拂她的鬓发轻扬,有种他永远无法忘怀、无法割舍的静美。
“石兄?”宇文欣见石城月盯着这盏茶陷入沉思,忍不住问道,“可是内子泡的茶有什么不对之处?石兄为何看得如此入神?”
这声音将石城月的神思拉了回来,石城月歉然道:“看着王妃的茶,我只是想起了一些私事,倒是让殿下见笑了。”
站在身边的任丽微微一笑,向石城月道:“想是石公子睹茶思人,想到了古家的四小姐。怕是着急着回去好好品尝一下古四小姐的茶。”
宇文欣哈哈一笑,道:“自古美人爱英雄。古敏如也是慧眼识英雄,石公子先有古雅姑娘倾心,后有古敏如姑娘的爱慕,果真是艳福不浅啊。”
石城月只是淡淡一笑,却也并不多说些什么。
当年是自己负了古雅。至于古敏如……只怕,负她更多了……
任丽也不再说笑,领着屋子里的丫头退出了房间。
待房间里只剩两人后,宇文欣才道:“不知石兄下一步有何打算?”
石城月的眼里闪过一丝坚定与狠意,事情已是到这一步了,已没有退路了,他道:“还请殿下按计划行事,也请静妃多多留意宫中之事,更要格外小心谨慎。”
宇文欣知石石城月的意思,两人又商议一些细节,石城月才离开。
石城月离开了天香楼的尊贵包厢,便去了京郊,天气已入深秋,京都的凉意渐深,京郊外已是一片萧瑟景象,京郊的东面,都一片湖,因湖水清澈明静宛如镜面,故名明镜湖,明镜湖周围种着许多的枫树,一到秋天,那片枫树林就像是被血染过般鲜红艳美,枫叶飘荡时的枫叶纷飞时那种飘洒乱红的景象,倒像是一只只被风惊醒的蝴蝶乱舞,倒也美丽,而明镜湖就在枫树林的中间,仿佛是枫树林里的一只眼睛。
石城月在枫树林边下了马,将马拴在一株枫树树干上。湖边,早已有人在等他。
是一个女人。
古敏如。
古敏如穿着一件浅紫色骑装,头发简单绾起,上面戴了朵淡紫色的头花,妆容淡淡的,仍与以前一样有几分将门女子的爽朗英姿,只是较以前,多了一分犹豫忧愁。
石城月走到古敏如身边,秋意渐凉,见她仍然穿得单薄,便将自己的白色披风脱下,为古敏如披上。
“你等了很久吧?”石城月语气温柔。
古敏如微微摇头,望了一眼石城月英俊的脸庞,犹豫一会儿,忽又说道:“你……当真准备要这样做了?”
石城月微微一怔,瞧着她的清丽的容颜,坚定地点了点头。
古敏如眼眸轻颤,似有什么感情从心底里一涌而出,她再也忍不住扑进石城月的怀里,泪落如雨,道:“城月,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可是……可是都过去了……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下去了?趁大错还未铸成,我们回头吧……凌儿生死不明,哥哥也离开了,父母也病了,我……已不想再这样了……我们……我们……回头吧……”
石城月的目光冷冽地落在前方的湖面上,湖面平静无波,老夫人、古维镛的脸似又浮于他的脑海,还有……那个镌刻在内心深处,最无法忘怀的温柔美丽的将门淑女……
“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尽量不让你插足为难。”石城月伸手轻抚古敏如因哭泣而微微颤动的身子,“而我……已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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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宛柔公主()
如今的皇宫,静妃兰宜娟可谓冠宠六宫,而古维镛的亲妹妹古思蓉入宫近二十年,却一直未有所出,加上年老色衰,恩宠自然不比以前。但前段时日,荣云侵中原危急时,因古家又立新功,皇上才升了古思蓉为蓉妃。
静妃入宫后,皇上宇文珏似被静妃迷住了一般,整颗心都在静妃兰宜娟上,对她极为宠爱,渐渐的都有些影响朝政。故尔已有许多大臣进谏不可因女子而荒废朝政,太后、皇后亦多次对皇上进行劝说,皇上虽口头上答应,但仍然事事以静妃为先。如今静妃诞下一女,皇上更是喜不自胜,赐名为宛柔公主,更将公主的百日庆宴举办得十分隆重,竟胜过当初太子出世之时。静妃亦因此字晋了一级,封为静惠妃,在后宫中的地位紧次于皇后。
母凭子贵。但静惠妃也是典型的母凭女贵。五皇子宇文欣亦因静惠妃的得宠而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更得皇上的恩宠。
随着宛柔公主渐渐成长,已可渐从其五官轮廓看出几分兰宜娟的身影。这女儿容貌长得有些像兰宜娟,继承了她那秀小的嘴与清丽的眼睛。皇上对宛柔公主更是喜欢宠爱之极,现在皇上几乎日·日留宿于兰宜娟的宛静宫里,而到了宛静宫便时时逗着宛柔公主,只要宛柔公主冲他笑一笑,他便会连着高兴许久。许是因着他的注意力多在宛柔公主身上,反倒渐渐有些冷落兰宜娟了。
故当今的后宫,几乎兰宜娟与其女宛柔公主包揽了君王所有宠爱了。
后宫本就是波云诡谲、钩心斗角、互相争宠之地,如今静惠妃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自然引得后宫无数女子的嫉妒与怨恨,私下里要害她的人当然也不少。
但因皇上偏爱,静惠妃自己也小心谨慎,又有宇文欣多加防务,她倒能在层层算计与无数暗箭安然无事。
静惠妃没有事,但在她的女儿宛柔公主五个月大时,没有任何征召地,突然地生病夭折。
当宛柔公主去世的消息传到皇上宇文珏的耳朵里时,皇上宇文珏正在暖心殿里与礼部尚书商议年底大祭之事,传报太监将慌张报送宛柔公主去世消息时,宇文珏整个人先是呆了一呆,然后狠狠甩了太监一耳光,怒喝:“你胆敢诅咒公主?!”
之后慌乱赶到宛静宫。
然当看到宛柔公主的小小身体安安静静地躺在婴儿摇床上,整个宛静宫哭声一片,还有静惠妃兰宜娟那布满泪痕的脸时,宇文珏竟痛心得晕了过去。
这盛宠一时的小公主,终究还是去了。
失女之痛让宇文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甚至于卧床不起,整个朝廷忧心忡忡,老太后已命太医相继医治,然而皇帝是心病,终是还须心药医。
古家近来已为古枫之事乱成一团,老夫人尚被瞒着,只说古枫被皇上派到荆州查一个案子,因不舍凌儿,便将凌儿带了去。而古枫之母王夫人已病倒了。
古维镛为古枫之事也已伤透脑筋。
可是这两年古家可谓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近来宫中变故,古维镛可能是最为明白清醒之人。
因为皇上对静惠妃兰宜娟所有的宠爱,都涉及到一个人——司徒静柔。
皇上宇文珏之所以对兰宜娟宠爱已极,之所以如此宠爱宛柔公主,不过了因为许多年前出征荣云时,遇到了那个风族传奇女子,司徒静柔。他之所以宠爱宛柔公主,也不过是因为宛柔公主的容貌与司徒静柔也有几份相似。
宇文珏不过是将宛柔公主幻想成自己与静柔的女儿罢了。
想到此处,古维镛眼里露出一丝嘲讽而无情的冷笑。如果他当真那般爱着司徒静柔,当年也不会为了皇位而抛下她,更不会为了皇权斗争而一直置静柔不顾。若非他的无情,静柔也不会孤独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