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玺忍不住睁大了眼,眼瞳却还是赤红的。
“你是九方家的人!”
楚玺倒抽一口凉气。
他十分震惊的看着九方长渊,然后忍不住,再看了看楚云裳。
完全无法想象,楚云裳这个逆女,是什么时候攀上了九方家的这位少主!
尽管据说统共有着好几大家族,共同掌管着凤鸣城,但楚玺却是极清楚的知道,能代表凤鸣城行走在外的家族,一直以来,也都只九方这么一个家族而已。
至于别的家族,可从来都没听说过谁是能随随便便离开凤鸣城的!
想离开凤鸣城,听说是要经过很多项考核,才能被评定为够不够资格代表着凤鸣城在外游历,否则,按照凤鸣城的话说,连考核都过不了,还想出去走走?别丢凤鸣的脸了。
凤鸣城那个地方,规矩十足的多,传承的是上千年前的古老传统,和他们大周,以及别的国家地区,都是有着很大的差别。
但差别归差别,凤鸣城所拥有的力量,还是让所有国家和地区,都是十万分的胆寒。
至于为什么胆寒,这却就是不为楚玺这等人而知了,只有宏元帝那等一国之首,方才有着资格清楚,这是关乎到整个神州大地的。
而出身这样神秘强大的凤鸣城,眼前这个人,不仅是九方家的人,更是九方家的少主!
楚玺立时觉得,自己今日请家法教训楚云裳,当真是个错误中的错误。
见楚玺已然是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九方长渊冷哼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不成我是九方家的人,你就不敢动楚云裳;我若不是九方家的人呢,你就敢继续动楚云裳?”
尽管楚玺是楚云裳的父亲,也是自己的未来岳父,但九方长渊明显是根本不打算认同这个岳父的,出口言辞皆是极尽挖苦嘲讽:“汝阳侯,人都说狗眼看人低,我今日就在这里护着楚云裳了,你要不要去找条狗来,看看那畜生可也会把我低看一等,还是把你给低看一等?”
“……”
楚玺嘴唇颤了颤,竟是回不上话来。
一方面是因为不管怎么回答,都是要踩低自己捧高九方长渊,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被九方长渊的问话给彻底难住了。
只好僵立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看楚玺这样尴尬,借着被九方长渊挡住的优势,楚云裳暗地里偷偷笑了一下。
还真是,以前跟这家伙在一起的时候,还不觉得这家伙怎样,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挺毒舌的。
不过毒舌的人都是上辈子折翼的天使,九方长渊简直就是她的天使啊。
楚云裳难得这样欣赏九方长渊。
而九方长渊将楚玺给说得哑口无言后,目光掠过羽离素,短暂的停留了瞬息,就决定将这个情敌给留到最后。
他目光下一刻就停在了月非颜的身上。
感受到这位少主的目光,月非颜当即头皮一紧。
此刻月非颜双腿依然在流血,加之刚刚大白还又咬了她一口,她腿上的血越流越多,可人却是怎么样都再晕不过去了,竟是越流越清醒。见九方长渊看向自己,她苍白的唇蠕动了一下,还未礼貌的问候一句,就听九方长渊懒洋洋开口了。
“这个半死不残的,躺在地上装死的人,想来就是鼎鼎有名的月家大小姐,月非颜了?”
九方长渊语气慵懒,教人听不出半分嘲讽之意,但偏生他说出来的话,怎么听怎么戳心窝子:“听说月大小姐冰清玉洁,博学多才,清纯如白莲花,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泪腺发达,演技高深,乱花丛中过,千里不留行,实在是让人佩服。”
月非颜听着,一口气差点倒不过来,几乎又要晕过去。
这人说的话,简直,简直……
简直比楚云裳说的还要难听一百倍不止!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楚云裳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认识的,也就都是个什么样的人!
真是难听到恨不能让人将他舌头给整条的挖出来,然后拿刀子狠狠地剁碎了喂狗吃!
就算是个什么什么少主,这又怎么样!
等楚云裳倒台了,他和楚云裳关系好,他也倒不了哪里去!
月非颜剧烈的喘着气,额头都是有着冷汗冒出。
不过九方长渊可不比楚云裳,不被惹怒到了极点,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
看月非颜眼白翻着,似乎是要晕倒了,他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只毫不客气的道:“我说月大小姐,你现在最好别晕。眼下我们都正商量着正事,少说也得需要花费很久时间,你现在要是晕了,等我们商量完了才能有空送你去医馆,到时你这双腿还能不能走路,那可真就不好说了。”
说着,又是啧啧一叹:“这么一朵娇嫩的白莲花,要是残废了,真真是要让人扼腕叹息。”
果然,这话一说,月非颜怎样都不能晕了,就算真要晕,也得给自己插上一刀,坚决不能让自己晕。
她咬了咬牙,咽下满腔的愤恨:“这位少主,你要和七小姐他们商量什么事,尽管商量,我有伤在身,就不便奉陪了。”
她看了眼自己的双腿。
时间过了这么久,腿上伤口流血的速度,已经慢慢的减弱了,原本膝盖以下没了知觉的,可被那头白狼一咬,疼得她说话都是颤抖,再不赶紧治疗,她怕自己真的会流血过多而死。
见月非颜难得如此明事理,九方长渊点头:“那好,慢走不送。”
说着,看了无影一眼,无影会意,身形一动,便已是离开了原地,到了院门前,然后直接将门打开,是请月非颜走了。
正围在院门外头的人见门突然开了,当即都是吓了一跳,飞快的让出一条路来,然后探着脑袋往门里面看。
可他们再怎么看,都是看不懂此刻院中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月非颜一看,这个少主居然连派人送一送自己都不曾,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正要泪眼汪汪的同南阳王或者汝阳侯说话,让他们派人将自己送去医馆,就听九方长渊疑惑道:“月大小姐,门已经给你开了,路已经给你扫清了,你怎么还不走,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你的腿会不会残废?”
……你狠!
月非颜恨不得时空能倒转,否则今日怎么着也不会来这侯府,平白无故受了一身伤不说,还惹了这样一身腥!
但九方长渊话摆在那里,周围全是看好戏的人,没一个表达出半分对她的同情和怜悯,月非颜眼眶红了红,自己这辈子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和侮辱。
而这一切,都是楚云裳和这个少主带给自己的!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楚云裳和这个少主之间,分明有鬼!
楚云裳,当真好样的啊,嫁不成南阳王,就和小王爷继续搞暧昧,不仅攀上了越王,如今还勾搭上了这么一个少主!
说她是白莲花,可她分明看楚云裳才是朵白莲花!
还是朵伪善至极、心狠手辣、最毒妇人心的白莲花!
楚云裳!
你记着!
只要我月非颜活着一天,我就一天让你不得好死!
月非颜在心中发下重誓,然后紧咬着牙,手撑在地面,试图让自己站起身来。
可她的双腿流血实在太多,大白又是用爪子划又是用牙齿咬的,她别说站起来了,她就算爬,都要成问题!
于是,柔弱的少女在血泊里狼狈的挣扎着,真真是一朵浴血的白莲花,看得人着实眼疼。
九方长渊终于看不过去了,终于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来人,带她出府。”
接着,半个眼神都懒得给她,转而看向了羽离素,认认真真的打量着这个情敌,开始思索自己该说些什么,好让这个情敌知难而退,以后再也不敢骚扰他家裳儿才好。
只要不再骚扰楚云裳,他往后就能放开了手脚对付羽离素,想怎样施展就怎样施展,完全不用再念着楚云裳了。
九方长渊开始深思。
而在场虽然只有无影和花雉是九方长渊的人,但听了他的吩咐,两人没一个动的,尤其花雉那妖孽,还站在原地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自己的鞋子,末了拨弄一下自己的头发,跟没听见吩咐似的。
最终还是赵大连滚带爬的跑进来,指挥着几个丫鬟将半残废状态的月非颜抬出院子。
十分恼怒阴森的看了眼楚云裳和九方长渊,月非颜极不甘心的离开了。
她是从月府坐马车来的,她自家的人怎么着也会带她去医馆治伤。
而今日这事,虽然不少人都已经知道了,消息估摸着也都纷纷传出去了,但九方长渊明白,就算他不出口,楚云裳,以及他那个情敌,也一定已经如何如何的威胁过月非颜这朵白莲花,所以他根本不用担心,月非颜离开汝阳侯府后,会不会乱说些什么话。
就算乱说了,也没人会信就是。
所以对于月非颜,九方长渊那是十万个放心。
院子的门再度关上,院里又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楚玺还是紧紧闭着嘴,一个字都不说,不过左手已然覆在了右手臂上,将大白划拉出的血痕给捂住,以免血继续流。
至于那个被作为家法的棒条,则是顺势搂在了怀中,竟还是不肯松手。
羽离素和九方长渊正面相对着,此时前者正接受着后者的打量。
感受着九方长渊黑纱下的目光,正在自己身上来回的扫视,羽离素眸底深了深。
这个九方少主……
来者不善。
他和楚云裳之间的关系,实在是亲密到让人浮想联翩。
果然,下一刻,九方长渊开口,言语犀利得让羽离素都是不免感受到了些许难堪。
他道:“南阳王,真是好久不见。不知你是来拜访汝阳侯,和汝阳侯商讨一些大周朝廷里的政事,还是以什么莫须有的身份,来拜访七小姐啊?”
羽离素听着,眯了眯眸。
莫须有的身份。
这个九方少主,真是许久不见,说话越来越带刺儿了。
不过认真想一想,自己和楚云裳之前,婚约早就在去年就已经解除了,而没了婚约,两人之间说是朋友,都太过牵强,所以也只能说是莫须有的身份。
可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不喜。
羽离素微微眯着眼睛,出口的声音却还是清越温隽:“自然是来看七小姐,这么巧,九方少主也来看七小姐。”然后话音一转,“不知九方少主又是以怎样莫须有的身份,来看七小姐的呢?”
九方长渊早料到这个情敌会拿自己的话来反讽自己,当即胸有成竹道:“我是喻儿干爹。这件事,莫非南阳王不知道吗?”
……喻儿干爹?
喻儿,那是楚云裳的儿子,楚喻吗?
居然是楚喻干爹!
羽离素瞳孔狠狠一缩。
然后就听九方长渊继续道:“我是喻儿干爹,自然想来就来,难不成当干爹的看干儿子,还需要和人通报了?真是笑话。”
他说完了,转头看向楚喻所在的地方:“干儿子,干爹来看你了。”
楚喻听见了,立即很给面子的“嗷嗷”两声,小狼崽儿一样,望着九方长渊的一双大眼睛里亮晶晶的。
干爹简直酷帅狂霸拽!
吊吊吊赶紧跪舔!
而羽离素来了这么久,却是根本没见楚喻的,当即多看了几眼楚喻,就又收回目光。
原来如此。
居然是孩子干爹。
所以拉楚云裳的手,和楚云裳关系这样亲密,也是想来就来了?
羽离素转眼去看楚云裳,就见楚云裳竟然极乖巧地呆在九方长渊身后,只让他说话,她却是半个字都不吭,一副九方长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小媳妇的样子。
素来都是认为楚云裳包括自己在内,谁都不会喜欢的南阳王,立时觉得这一幕,竟十分的刺眼。
什么时候见过楚云裳这样乖巧,这样听一个男人的话?
就算是当年的自己,也是连她半句温软的话语都没有听过!
她居然能让自己儿子认这样一个人为干爹!
难道说,难道说……
刚才听见的侯府下人们说的八卦,此刻字字句句都是回绕在了羽离素耳边,将他今日本就被楚云裳给伤得厉害的心脏,再度撕扯开一个巨大的口子,血淋淋的,着实疼得难受。
他目光奇异的看着九方长渊。
看着这个人,全身都笼罩在漆黑的颜色之下,之前看这黑还没什么,可此刻却是觉得,这黑好似是来自地底深渊一般,黑得连阳光都照射不进,是能将所有东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