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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墨夷无常,还应该有羽离素。
至于其他人在不在里面,那就不是楚云裳能想到的了。
反正作为计划主导人,秋以筝铁定是要看好戏的。
就是不知道,秋以筝现在,会在哪里?
楚云裳想着,转头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入目所见全是午宴的时候见过的人,大部分都来了,当然也有人还没来,可能是准备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来,比如楚玺和赵氏,楚云裳看了两遍,确定这些人里暂时还没有侯府的人,她唇角勾了勾,而后便转回头,往前走了走,伸手推开这座废弃院落的木门。
“吱呀——”
推门声响起,她走进去,然后反手便将木门给关上了。
木门才一关上,跟在她后面的人立即就加快速度走过来,围聚在木门之前,对着这扇紧闭着的木门,互相转头看了看。
然后有人犹疑着道:“她才进去,肯定得过段时间才能有好戏看,还是等等再进去吧。”
其他不少人也是纷纷点头附和:“看她那么胸有成竹的样子,这场好戏指不定还不会按照咱们想象的发生呢,先等等吧。”
“对,等着,等汝阳侯他们过来了,咱们再进去也不迟。”
众人意见统一,这便都聚在外头等着,谁也没开门翻墙进去。
看着这么多人,身份俱是尊贵,却全在太阳底下晒着等待好戏开场,分明都是等着楚云裳被如何如何,或者是汝阳侯府的人被如何如何,没什么人是怀揣着担忧之心的。
九方长渊眸光沉了沉,翻身悄然跃进废院之中。
他进来得有点晚,并没有看到楚云裳是进了这废院里的哪间屋子。
不过没看到也无妨,因为他已经听到说话声,从前方的主卧房传来。
他悄无声息的靠近过去,继续隐匿在阴影之中,屏气凝神的听着。
说话声正是楚云裳的。
“你把我喊到这里来,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秋以筝的主意?”
主卧房里,透过蒙了厚厚一层灰尘的窗纸,隐约可见楚云裳站在距离房门不远的地方,她面前坐着一人,正是羽离素。
此时楚云裳是背对着房门的,因此九方长渊只能想象出她的目光应是十分平静而冷淡,没有丝毫波澜:“羽离素,我到现在还不太相信,你居然也能着了秋以筝的道,这实在让我有些意外。”
她对面的人不说话。
只沉默地坐在那里,真正一副被藏匿在不知何处的墨夷无常给控制着的模样,半个多余的字都不会同楚云裳说。
这时候,楚云裳似乎是在卧房里发现了什么,举步走向卧房深处:“这人是谁?”
本以为羽离素还是要沉默的,却听羽离素声音有些喑哑的道:“玉芝。”
“玉芝?”
楚云裳重复了一句,伸手探探榻上少女的气息,而后,眸中陡然一沉。
这个玉芝。
已经死了!
她刚要转身看羽离素,就听陡然“锵”的一声,剑吟乍起,刚刚还在静坐着的羽离素,这时候突然起身来,一剑朝着她刺过来!
122、我爱你,原谅我()
“嗖!”
剑锋刺破空气的声音直冲耳膜,楚云裳不用回头也知道,羽离素这一剑看似是要刺上她的身,实则只是想逼她退开,从而刺中床榻上那已经死去了的玉芝。
可玉芝已经死了,他还要刺中玉芝干什么?
他想造成玉芝被剑刺中惨死的假象,然后嫁祸于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只有玉芝一个人就好,秋以筝根本不需要让墨夷无常将他带过来!
所以,他的这个举动,一定别有深意!
搞不清楚现在的羽离素究竟有没有真的被墨夷无常给控制,想要刺伤玉芝的这个举动,究竟是他自己想要做的,还是墨夷无常控制他做的,楚云裳目光陡然一沉,左手手指飞快的动作,“唰”的一下,便将绸带之中的银丝抽了出来。
这银丝乍一看好似软剑一样,闪烁着湛湛寒光,锋锐无比,楚云裳这个时候,也的确是将它当做了软剑来用的。
她没有回头,冷静的听声辨位,左手一甩,银丝便好似是软剑一样瞬间弯折而起,与此同时,她右手接住甩过来的银丝,将一整段银丝给当做绳索一样,朝着自己的左肩后方猛然甩去。
但听“嗤”的一声,剑刃划上银丝,两者摩擦出细小的火花。
羽离素惯用的这柄佩剑,向来都是削铁如泥,断金如土,是难得的上好兵器。
可,就是这样极其锋锐的佩剑,却被楚云裳双手极快的动作间,柔软银丝好似藤蔓一样,缠了几缠在剑身之上,打了个死结,让得羽离素再也动不了佩剑,半寸都是前进不了。
暂时解决了羽离素出剑的危机后,楚云裳双手死死叩着银丝的两端,然后就着银丝和佩剑纠缠的这个点,正背对着羽离素的身体,陡然一个翻转!
纷飞素白在眼前渲染开江南三月杏雨薄雾,其中深蓝一点,恰是一抹最动人的点缀。
分明是好似舞蹈一样的姿势,可看在羽离素眼里,却是全然的杀机凛冽。
漆黑双眸,微微波动了一下。
有点熟悉呢。
但也只是那么一下、那么一点而已。
这一下一点之后,他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肢体力量,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不再进攻,不再防守,好似个木头桩子,一双眼睛只定定地看着楚云裳的动作。
翻转不过刹那功夫,待楚云裳站稳了,便已是正面站在了羽离素的面前。
手中银丝两端依旧牢牢的叩着,羽离素持剑的手却因为她的动作,而猛地一翻,手腕都几乎是要在刹那间被折断。
她面容极其冷厉,不等身形彻底稳下,她陡然抬脚,便是一踹。
“砰!”
羽离素被她这冷不丁的一脚给踹得向后退了几步,有剧烈的痛楚从她落脚处朝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若是寻常人,怕是早被这一脚给踹得倒到地上哀嚎不止了。
然羽离素毕竟是羽离素,被楚云裳这样反击,不仅没有倒地,连面色都未变上一变,似乎她只是那么轻飘飘的一脚碰了碰他的衣服而已,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与此同时,刚刚还死死纠缠在一起的佩剑和银丝,瞬间便是分离开来,发出刺耳的声响。
楚云裳站定,拽了拽银丝。
果然这东西不愧为神医谷的镇谷之宝,被羽离素的剑划了不知多少下,居然还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看来师傅那糟老头子有时候还是很有良心的。
和羽离素暂时分开来后,楚云裳看着他,眉眼比他手中佩剑还要更加冷冽。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虽在看他,但眼角余光却是瞥向身后破旧床榻之上的玉芝。
刚刚探玉芝鼻息的时候,她完全可以肯定,玉芝是真的死了,不是服用了什么药物,或者点了什么穴道所造成的假死,是真死,尸体已经开始变冷变硬,随着现在气温越来越高,想来要不了多久,玉芝的身上,就会出现尸斑了。
有尸斑在,经验丰富的仵作一验便能立即验出玉芝真正的死亡时间,而非是在玉芝身上刺几个窟窿,就能将这条人命嫁祸给她的。
这一点,羽离素明白,墨夷无常和秋以筝也应该明白。
既然明白,为什么羽离素还要做出这么个举动来?
她总感觉,羽离素并没有真的被墨夷无常给控制住,以羽离素的小心,不可能那么简简单单就被墨夷无常以激将法算计。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羽离素做出这么个举动,应该是想提醒她什么,只是碍于墨夷无常那超乎寻常人的变态精神感知,这才没能将提醒说出口或是传音入密,只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楚云裳想着,皱了皱眉,眼角余光在玉芝身上一扫而过,却是陡然瞥到了个什么东西。
虽然只是随意的瞥见了那么一眼,但她并没有再去看第二眼,因为已经瞬间明了那东西是什么。她立即看向羽离素,刚刚还充斥着冷色的眼瞳,瞬间变得有些复杂,更多的却是深海一般的深邃。
离她几步远的羽离素平静的看她。
眸光波澜不动,仿佛死水一样,是被傀儡意念控制住的样子。
旋即,他依旧不说话,只再度抬剑,一剑直直刺来。
这一回,已然明白他这异常举止缘由的楚云裳,没有再如刚才那样进行反攻。
她只飞快的倒退,不过才退了那么一步,脚后跟就抵上了床榻,她顺势踩上榻边,让得这不知废弃了多少年的木头做成的矮榻,发出沉重的“咯吱”声响。
身前森寒剑锋直逼而来,她再后退了几步,期间还踩了好几下玉芝已然是变得僵硬的腿脚后,便是陡然伸手扶住了床柱,朝着床外,跃了出去。
便在她跳出床榻的时候——
“嗤!”
刚刚还在往她胸口直直刺去的剑尖,立时转了方向,重重劈开玉芝尸体内侧的堆积了许多陈年老灰,已经看不出原来色泽的被褥。
锋锐剑刃划破被褥,露出里面有些发灰的棉花,一股浓浓的霉味,扑面而来。
“好快的速度。”
看着那划破的被褥,已经站稳的楚云裳面色一肃,然后立即转头,看向四周。
刚刚墨夷无常还在那里的,竟是在这瞬间,就已经离开了潜伏的地点。
都说凤鸣城墨夷家族的人自身实力是很低的,但凭借着她和羽离素这样的配合,居然也还能失手,不得不说这个墨夷无常不愧是墨夷家族的少主,轻功实在厉害。
连羽离素出剑的速度都敌不过墨夷无常的轻功,楚云裳估测,世上轻功修习到能和墨夷无常相提并论的人,怕是绝对不超过五指之数。
而这样的人,却是她和羽离素今天共同的敌人!
秋以筝现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这个墨夷无常,拥有着绝顶轻功的同时,也还拥有着连一流暗卫都没有的顶级隐匿手段。若不是楚云裳因着羽离素的怪异举动,仔细观察自己的身后,怕是她怎么样也不会想到,墨夷无常居然会直接隐匿在她眼皮子底下,这样近距离的观看着事情的发展。
那样近的距离,再加上墨夷无常的速度,就算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怕也是要着了他的道。
他自身的战斗杀伤力,可能并不怎么样,顶多也就只能和江湖上的三流武者媲美。但若是被他瞬间擒拿住,再被他以傀儡意念控制,那等后果,无法想象。
而秋以筝计划里的所有重要步骤,都是着重放在了墨夷无常的身上,所以如果她和羽离素能将墨夷无常解决掉,那么秋以筝的计划,也就宣告失败了。
楚云裳虽然是借用了孙茹以及秋以筝计划的风头,但也只是借用而已,她并不会真的让自己陷入敌人计划之中,不然所谓将计就计,可不就真的是被人给算计了?
“我就知道,凭你的本事,墨夷无常不可能真的控制住你。”
目光一寸寸的扫射过周遭静物,楚云裳难得以这样一种和老友谈话的方式,同羽离素说话:“南阳王就是南阳王,真能算计到你的,想来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极个别的那几个吧。”
难得被楚云裳夸赞,羽离素眸中微动:“你是其中之一。”
“我?”楚云裳诧异,继而嗤笑一声,“你太抬举我了,我是想算计你,但也得看你给不给那个机会。”
她是比平常人聪明没错,是比平常人多了很多心眼也没错。
但逻辑思维终究不是她的强项,她自认论心机论计谋,她是比不上羽离素的,所以前世才能被羽离素耍得团团转,却还愚蠢的认为是羽离素背后的人对付她,而非羽离素对付她。
今生重来,她看透一切,已经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着任何的瓜葛。
他再聪慧,再睿智,再强大,再野心,那也只是属于别人的而已,他从来都不是她的良人,谈何破镜重圆?
根本连镜子都是没有的,还破个什么圆。
说话间,羽离素已经转过身,同她一起搜寻着四周围,看墨夷无常此时是隐匿在了哪里。
听着楚云裳语气中若有若无的讽刺,羽离素不明白只是想接近她查清楚家内幕而已,居然能让她一夕之间对自己态度变化如此巨大。
自己分明已经坦诚了,她不原谅自己便罢,居然还能对自己如此。容颜气度清越高贵的年轻男子微微蹙眉:“云裳,你知道的,只要你想,我有的一切,就都会……”
话未说完,就见楚云裳瞳孔骤缩,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刀锋般凛冽。
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