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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楚天澈,不到最后关头,楚三爷是不会出现主持大局的。
侯府人来得虽不多,但今日前来参加百日宴的众宾客却都是来了。莫说各个高官大臣,公子贵女,连宫里来的那几位娘娘,此刻也正微微仰头看向院中,许多人都是一脸看好戏的神色,显然是十分期待接下来他们即将要看到的一幕。
不等灰尘散去,有人便立即起哄道:“汝阳侯,赶紧进去吧,晚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楚玺闻言看向这个说话的人。
入目乃是一位世家少爷,长相差强人意,还算过得去,放在人群里,也是普通得不会让什么人注意到的那种。
但让人有些不太舒服的是,这人面色并不是寻常的红润,隐约泛着点蜡黄之色,让其本就不出色的容貌,变得更加不出色了。
然,看着这个世家少爷,楚玺却是一下子就想起,好几年前,楚云裳和南阳王定下口头婚约之前,这个世家少爷曾委托其正三品的父亲来找自己提亲,说想要娶他的七女儿云裳为妻。但碍于这个世家少爷响当当的风流之名,他当场便拒绝了,说他楚玺的女儿,嫁给谁都不会嫁给这样的人。
还未弱冠,小妾通房有了一堆不说,成天不是在妓院里,就是在去妓院的路上,上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实实在在是个太浪荡的人。
即便他再不看重楚云裳,也绝不会将自己这个最能给楚家带来天大好处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一个风流子。
结果他刚拒绝,楚云裳住的明月小筑里立时就有人慌慌张张的过来,说有不知谁家的少爷突然闯进七小姐的闺阁之中,意欲要毁了七小姐的清誉,结果反被七小姐给一脚踢中了命根子,眼看着快不行了。
他一听,还没半点反应,眼前正和自己好言好语想要继续商量儿子和云裳婚事的官员,立时就变了脸色,然后火急火燎地就要往明月小筑走。
这一看,他立即明白,原来想要毁了云裳清誉的少爷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官员的儿子。
一边委托父亲来向他提亲,一边则准备毁了云裳的清白,生米煮成熟饭,那楚云裳不嫁也得嫁。
这完全就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结果楚玺这边提亲被拒绝,楚云裳那边想要毁清誉,也反被一脚踹上命根子。
知道这点后,楚玺也是去了明月小筑,果然还没进屋,就见那少爷正伸手捂着下面,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楚云裳则好整以暇的坐在旁边,一边看着,一边说道,听说你是用这宝贝纵横懿都烟花巷,让无数女人心甘情愿拜在你的胯下,我今日将你这宝贝给毁了,你若还能继续征服烟花巷的女人,我楚云裳二话不说,立即委身下嫁于你,你看如何?
听着这样的话,楚玺当时就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嘴巴可真毒。
都已经被废了还要人继续上女人,这摆明不是故意为难人?
按照以往的经历来说,楚云裳这样伤害到了侯府的客人,楚玺少不得也要将她狠狠教训一顿。
然而那一天,楚玺不仅没有教训楚云裳,反倒还将那被废了下半身的少爷连同其父亲,一齐赶出了侯府,并勒令未来一段时间之内,不要让他再看到他们。
否则,别说儿子性福没了,老子也得跟儿子一样。
从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楚玺果然没有再见到那父子俩。
后来,他便听说,被楚云裳一脚狠踢了后,那少爷着实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能堪堪下地。
不过下地归下地,那下半身,据说请了不少名医来看,都说真的废了,什么药也治不好了,不可能再大展男人雄风了。
再后来,有关这个少爷的消息,楚玺就没怎么听过了。
但今日,居然能在这里见到这个少爷。
楚玺看着这个满脸不怀好意笑着的世家少爷,眸光深邃。
今日来侯府的宾客,全是楚云裳一人安排的,连赵氏都没能插手,他也更是没看到宾客名单。
而且,以楚云裳的小心,她不可能会让没有请帖的人进入侯府。
所以,这个世家少爷,一定是她亲自请的,并且,私下里说不定也达成了什么约定,才能让这人敢不再介怀旧事前来。
比如她给这个少爷的下半身治好,那这个少爷就充当一下搅屎棍,将本来就乱的侯府,搅得更加混乱。
只有侯府真正的乱了,乱到能让他失了方寸,那楚云裳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她的目的……
毁坏侯府名声,毁坏楚家风光。
这就是她想要的。
这就是她能毫不拒绝的回京来,花费了这么久时间想要做的。
楚玺收回目光,而后便在无数人期待的目光之下,抬脚走进这座废院。
赵氏紧随其后,其余人也都是赶紧跟了进来。
人一个接一个的进来,这不知多少年都没人进过的废院,竟是在这样的一天里,陡然增添了许多的人气。
便在大多数人都进来了,正要往卧房走去的时候,有人不经意的看到,好像有一道什么影子,速度极快的,从眼前一晃而过,然后就不见了踪影。
那是什么?
难道看花眼了吗?
正疑惑地想着,就听“砰”的一声,好似是身体碰撞声响起,众人急急看去,便见那房门大开着的破旧卧房里,刚刚还是要倾覆在楚云裳身上的那个男人,此时已然是站了起来,颇有些狼狈的倒退了两步,最终还是没能稳住身形,瘫坐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有人眼尖,一下子就认出,那瘫坐在地上的人,身穿熟悉的银兰锦袍,正是南阳王羽离素。
果然是南阳王!
那现在正将地上楚云裳扶起来的,可不就是越王府上的那位少主客卿,也就是楚云裳儿子的干爹?
再看楚云裳。
被那少主扶起来的时候,身体看起来好像有些僵硬,不太灵便,但她周身衣物却还是完好无损的,面色也是平静的,显然那少主来得及时,她并没有被南阳王怎么样。
见楚云裳周身清爽,有人立即就感到不高兴了,觉得简直是白来一趟。
原以为还能来场捉奸在床的,却没想到南阳王居然连楚云裳衣服都没扯开?
要是能扯开衣服,那楚云裳的清白怎么说都是没了的,今日这场大戏,也就更加有看头。
可现在,楚云裳连衣服都没被扒,这场戏还有什么看头!
有人直接就想走,但转念一想,虽然看不了捉奸在床,但也可以看看楚云裳和楚玺之间的对决啊。
发生了这样的事,那屋子里头好像还有着另一个人,不知道楚玺是要怎么搞了。
这样想着,眼看着楚玺朝着卧房走过去,众宾客也忙不迭的跟上。
离得近了,便也更能看清卧房里的场景。
这一看,离得近的不少人,立时倒抽一口冷气。
前排的夫人小姐们更是轻呼一声,然后飞快的抬手遮掩,不敢再看。
原来他们已经看到床榻上玉芝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尸体。
玉芝作为一颗看似最不起眼,实则若是利用得恰到好处,便能发挥出让人意想不到效用的棋子,死了便罢,尚处芳华便这样结束了生命,命运已然算是悲惨。
然她死了便死了,死后尸体却还要惨遭破坏,更是被墨夷无常行为变态的施以了猥亵凌辱,尸体上血色纵横,各种青红乌紫也是遍布在其上,下方则更是狼藉,还未进入卧房,众人就已经能闻到独属于男性的味道,闻得即便是早早做好心理准备的楚玺,也是面色禁不住的变了。
他目光没有任何遮掩的,直直地看着玉芝的尸体。
旋即目光一转,看向被楚云裳踩在脚下的长剑。
那长剑,楚玺认得,是南阳王的。
于是他目光再转,转到了南阳王身上,就见此刻的南阳王,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瘫坐在地上,居然一动都不动,好似被点了穴。
“都不要进来。”
楚玺低声说了句,同时看了赵氏一眼,赵氏会意,忙劝说着在场的夫人小姐们,先退到后面去,不要再过来看,然后也是向着各位高官大臣劝说着,等汝阳侯将尸体给盖上了,能让他们进的时候他们再进。
外面有赵氏在主持,楚玺没有叫上任何人,独身一人便进了卧房。
他才一进来,有意无意的,便是遮挡了不少人的视线,让人看向卧房,却是不能看到全部了。
便是他这一遮掩,之前落在后面,现在方才靠近来看的玉芝的老父亲,便没能看到床榻上玉芝那凄惨的尸体。
楚玺这也算是小小的善良了一回。
防止玉芝的老父亲在这个时候大闹侯府,楚玺进了卧房后,一路往里走,都是走得一板一眼,将玉芝的尸体给遮掩得恰到好处。
等他走到了楚云裳身边的时候,仔细一看,就见楚云裳果然是极不对劲的,看着他进来,居然只能眨眼,头都不能转动丝毫,嘴唇也动不了,一副被点了穴道的样子。
楚玺看着,目光更沉。
如他所想,楚云裳在算计着别人的同时,也是被别人给算计了。
就是不知道,她这样一副被成功算计了的样子,是真正被算计了,还是只是她做做样子的?
尽管这么多年来都不看重楚云裳,但对于她的性格和手段,楚玺还是十分清楚的。
睚眦必报,心狠手辣,这种词语用在她的身上,真的是再合适不过。
放眼整个楚家,据他所知能配上这种词语的,只有楚云裳一个人。
至于赵氏,至于三位姨娘,至于三位小姐,乃至于是五位少爷,加在一起的手段,怕也是敌不过她两三成。
她继承了他们楚家和莫家人的所有优点,她实实在在是个最会使阴谋诡计的行家。
试想,这样的一个惯用阴谋诡计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让自己深陷囫囵之中?
这摆明是做给人看的。
不过具体是做给谁,这暂时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毕竟今日,早知是楚云裳的专场,他自己没有动用任何人力手段的同时,也是勒令了赵氏等人,不要再搞出些什么幺蛾子来,以免楚云裳本来就非常痛恨他们的,会因为出了幺蛾子从而更加痛恨他们,连半点喘息功夫都不给他们。
是以,这座废院,究竟被谁给控制,他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的是,楚云裳现在看起来如同砧板上待宰的鱼肉,但实际上,真正手握屠刀的人,还是她。
楚玺看过楚云裳后,顺势看了眼九方长渊。
但九方长渊脸上戴着银色面具,他并不能看到九方长渊的神态如何。
只能看清九方长渊一手扶着楚云裳的肘弯,一手扶着她的肩头让她站着,免得她倒下去。年轻男子长睫微敛,呼吸平缓,眼角蓝宝石闪烁出微微冰冷的水色光泽,看得人莫名有些胆战心惊。
楚玺看了一眼后,立即收回目光。
竟是不敢再多看片刻。
从第一次见到九方长渊的时候,他就从前者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不同于任何人的气场。
那种气场,真正是来自凤鸣城强大家族之中的少主,方才能够拥有的,等闲人就算是修养个十几年,怕也修不出那样强大而奇特的气场。
分明是个身份高贵的人,可偏生这位九方少主看起来对人温温和和,并不会端架子,也并不会一句话里意思千回百转让人猜不透。可这样的人,不管是走着还是坐着,站着还是躺着,都又能让人从其身上感受到不同于皇室的尊贵,实实在在是个很奇特的人。
但这样奇特的人,却是和楚云裳站在同一阵线上的。
而楚云裳和他又是绝对对立着的。
这就表明,楚云裳一天不和他冰释前嫌,这位来自凤鸣城的少主,就一天不会和自己进行这样那样的合作。
甚至于,楚云裳对付他,这九方少主也绝对是会帮着楚云裳,就好比此时。
楚玺再往里走。
走到羽离素的身边,便见这位向来都是清越尊贵的南阳王,此刻瘫坐在地上不说,腿脚都在怪异的弯折着,羽离素竟也是连姿势都不调整一下,就只那样姿态诡异的坐着,头颅低垂,让人看不清其面目表情。
楚玺微微伏低了身体,想要看一看羽离素此刻的神态。
只有看清了羽离素的神态,知道羽离素是否也是被人控制了,他才能对这整件事有所了解。
却是才一伏低了,还没看到羽离素的脸时——
“噔!”
陡然一道金属弹跳的声音响起,楚玺回头一看,就见刚刚还是只能被九方长渊扶着才能站立的楚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