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身体便已是腾空而上,稳稳站到了有着大半个成年人高的鼓面上去。
看到这样流畅的动作,有风流公子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这身手不赖啊。
想来就算是在床上,有着这样柔韧的小腰,伺候人那也是能伺候得相当舒坦。
紫衣美人在大鼓上站好了后,系着精巧铃铛的纤足,立即便是跳动了起来。
一时间,“砰砰”鼓声,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响,颇有节奏感的共同响起。紫衣美人在鼓面上或跳或蹦,或旋或转,明明是纤细得几乎风一吹就要倒的身子,却是蕴含着这样强的爆发力,一面普通人连敲响都很难敲响的大鼓,居然能在她细嫩的双足之下,发出这样震撼人心的声音。
便随着鼓声不停的响起,立在大鼓身后的那位粉裙美人,这时候,也是倏然动了。
和正铿锵跳动着的紫衣美人不同。
粉裙美人气质乃是温柔似水的那种,跳的舞便也是十分柔美的软舞。
然,虽是软舞,但待那一副水袖猛然朝着大鼓之上飞射而去的时候,带着绝对力道的水袖,穿破空气时所发出的凌厉声音,让得不少人,都是为紫衣美人那纤细的脚腕,感到了紧张和担忧。
这样一双玲珑小脚,要是被那水袖给弄伤了……
正想着,就见紫衣美人似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正踩踏着鼓面的两只小脚,倏然跳起,任由水袖从自己脚下穿过,落到鼓面上后,从别的方向被粉裙美人收回。
一点都没被伤到。
看到这样一幕,人们立时明白,原来两位美人表演的,就是这样一个舞,十分考验紫衣美人的灵活度,以及粉衣美人对整个舞蹈节奏的掌控度。
倒也是个挺有趣的表演。
很快,三分钟时间到了,两位美人的表演,宣告落幕。
紫衣美人从大鼓上跳下来,站在粉裙美人的身边,两人将各自家门又给报了一遍,这便在人们的掌声之中下了台去,另有人将举行大鼓给搬走,转而换上的是一张画案。
不过这张画案,却和平常的画案不同。
因为这张画案上,画纸实在是太过的巨大,铺满了整个桌案,画笔也是一支没有。除此之外,就连颜料也不是盛在小碟子里的,而是盛在了几个明显是盛水用的水桶里,另外还有一个巨型的盛满了清水的大水桶,大水桶旁站着一个侍女,手中拿着一个同样很大的葫芦瓢,看样子是来帮这第二个要表演的美人做一些换水工作的。
那么第二个要表演的美人,是谁?
在场很多人都是知道,第二个美人,乃是招红袖的兰仙子。
兰仙子要作画。
可是没有画笔,她要用什么作画?
人们不禁小声的讨论了起来,猜测兰仙子是要如何作画。
正说着,就见依旧是一身兰青之色,然裙边却不知何故被卸了一大段的兰仙子,出场了。
只是这次的出场,她没有穿绣鞋,而是踩着薄薄的缎袜,算是赤脚上来了。
有人眼尖,一眼就看出来兰仙子脚上的这双袜子,并非是寻常的袜子。
而是用一种很奇特的布料织就而成,平常染上了什么颜色,在清水里过一遍,就能直接去掉颜色,是很昂贵也很耐用的布料,等闲只有真正的大富大贵人家才能用得起。
看这样子,似乎兰仙子是准备以足作画了?
不过,若只是以足作画,还真没什么稀奇的。
兰仙子要表演的稀奇之处,却是在于她是要蒙着眼睛,以足作画。
真真是蒙着眼睛——一条寸许宽的厚厚白绫,那立在水桶边的侍女将白绫绕在自己手上比划了一下,让台下人们看清,这白绫真的是什么都透不出来的,这才将白绫缚在了兰仙子的眼睛上。
兰仙子的气质本就清雅不食人间烟火,如今这白绫一缚,更衬得她神容高贵冷艳。
她似是很胸有成竹,扶着侍女的手,踏上了画案。
摆在画案旁边的水桶之中的颜料,总共有四种,红色,黄色,绿色,以及蓝色。
其余颜色就没有了,不过想要配色也行,但时间太短,兰仙子并不准备进行配色,就只准备用这四种颜色来作画。
眼睛被白绫绑缚住,什么都看不见。
画纸看不见,桌子边缘也看不见,其余东西更是看不见。
然兰仙子对此表演早已练习不知多少遍,如今也只是端着平常心的姿态来进行表演。
因为她知道,不管自己蒙眼作画,画出来的究竟有多好,终归是比不上夜不归那个花姓美人的。
以声夺人,以色夺目。
姿容都已经被比了下去,其他方面就算再突出,殊不知对方也是有着很突出的地方?
所以兰仙子有着自知之明,想着自己如同平常一样,好好表演就可以了,只要不出什么错,笙公子也该看见了那位花姓美人,知道那位花姓美人带给客人们的冲击力,想来是不会怪她没能夺得选美桂冠的。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兰仙子往旁边走了几步,刚好走到画案边缘,差一点点就会踩空,看得人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
可她却没有踩空,只足尖往下一探,便是准确的伸进了一只乘着蓝色颜料的桶里,让自己右足上的缎袜,染上了蓝色的颜料。
右足收回,接下来是左足。
左足染上了红色的。
两只玉足都染上了不同的颜色,踩在画纸之上,便已是直接印下了两种颜色。
这种颜料干得很快,几乎是见纸便干,留给自己作画的时间也是极短,兰仙子没有任何的停留,染了色的玉足飞快的在纸上行走而过,动作轻快明朗,窈窕身姿也是随之轻轻舞动,她竟是在画纸上跳起了舞。
又是蒙眼,又是跳舞,又是作画。
兰仙子这也算是拼了。
要是平常人像她这样,就算没有掉下桌案,舞蹈也是会因为看不见而跳得七零八乱;就算舞跳好了,足下的画也是得鬼画符一样,让人根本看不懂。
但兰仙子毕竟是兰仙子,她从画纸的这一端,跳到另一端后,原本还是空无一物的画纸之上,立即就留下了两行清晰的颜色。
一行为蓝,画的乃是汪洋大海;一行为红,画的乃是朝霞漫天。
来到画纸的另一端后,刚好是侍女的所在。
侍女手中的两只葫芦瓢中,已然是盛好了清水,兰仙子一只玉足刚伸出去,侍女就立即将葫芦瓢里的清水倒上去,果然蓝色的颜料立即就顺着水流消去了,另一只玉足上的红色颜料也是如此。
洗掉蓝色和红色后,兰仙子玉足再伸向侍女身旁的颜料桶里,让两只缎袜共同染上了黄色。
蓝是海,红是霞,黄色是什么?
人们正想着,就见兰仙子转身又开始舞蹈。
这回却是踮起足尖来跳,一圈接一圈的旋转着,每次一个旋转,便是在红色的朝霞之上,进行着短暂的停留。
她旋转到蓝红颜料的那一端后,就又转了回来,继续在红色上旋转。
等回到了侍女身边,重新洗掉黄色颜料,染上最后一种绿色颜料后,她又在蓝色海洋之上开始跳舞,原地跳了会儿后,便是陡然一个大跨步,来到画纸另一端,将绿色染在蓝海之上。
四种颜色皆是以舞动的行为作画完毕,时间,也刚好到了。
兰仙子解开眼睛上的白绫,从画案上跳下来,兀自最后一次清洗缎袜上的颜料。
美人玉手持瓢,清水缓缓流下,鬓边发丝微乱,倒也是很美的一幕。
侍女则将画案倾斜了一个角度,好让台下客人们能看得清楚。
于是人们这才看到,画纸之上红霞漫天,灿灿金色日光掩映其中;蔚蓝大海一望无际,其中却有着点点堤岸若隐若现,绿意满满,春味十足。
是个海上日出图。
“兰仙子画技不错啊。”
“对,蒙着眼睛还能以足作出这样的画,的确是极不错的。”
人们感叹着,纷纷都鼓起掌来,目送兰仙子下场。
侍女则和其他的护院将舞台给清理干净后,这才紧随着退场。
便在他们离开之后,另有几个护院上来,手中捧着白色的轻纱,还扛了几根柱子。柱子被矗立在了舞台四角,白纱则围着整个舞台绕了几圈,最后才系在了柱子之上,将舞台给笼罩在了层层白纱之中,让人看不真切其中的景象。
白纱已经准备好,舞台上明亮的灯光,也是随着四大美人灯盏的缓缓转动,从而慢慢变得有些暗了,照得白纱越发朦胧,薄雾浅浅,似一场醉人的夏日美梦。
看着这样的场景,不少人都是忍不住开口了。
“这回是夜不归那个美人的表演了吧?”
“对,是夜不归的,我记得就是第三个。”
“好期待,我就等着看完她的,好去夜不归找她呢。”
“得了吧你,还找人家呢,楚七小姐能让她出场,包准她是夜不归新打造出来的花魁。本来就是花魁了,又来参加开幕式,你觉得想要见她一面,得花多少银子?”
“呃,这样说的话,好像没点身家,还真不好去夜不归见她啊。”
“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咱们没钱,不代表人家也没钱啊,人家要是为了美人一掷千金,请美人出场,那咱们绝对也能一饱眼福。”
明白还是有着很大的机会,可以在夜不归里继续人们立时都是感到身心舒畅,准备好好的观看美人即将要进行的表演。
能被安排在兰仙子之后,想来夜不归这位美人的表演,也应当是十分让人赏心悦目的。
这时。
乐音悄然而起,是一首在场之人谁都没听过的曲子的前奏。
依旧是美人最初出场之时所奏响的那一支清笛,笛声仍然悦耳悠远,听得人心间都是随之变得平和。
循声看去,入目舞台之上灯光朦胧,白纱袅娜,那一眼便是倾国倾城,让无数人都是色授魂与的美人尚未出现,许是正在进行着表演之前的最后准备。
然,在舞台之后没有什么人在的地方,黑暗交错纵横,夜色迷离氤氲,有谁正隐在其中,手持一管碧绿玉笛,指尖微动,切切笛声便随之响起,带来如同暗夜般微凉的气息。
他一身漆黑仿佛和黑暗融为一体,不动声色亦静默无话,如同一座千年万年都不会移动倒塌的冰山般,矗立在那里,便是最能让人感到十足安全的避风港。
那冰冷得像是从来都不会起任何波澜的眼眸,那冷漠得也是从来都不会产生任何动静的面容,显得他一直以来好似都是这样,默然的、沉寂的,隐匿在这阴暗角落里,看着舞台上正随着笛声出现的那人,眉梢一挑,妖娆便倾了半壁江山。
看着那人,看着那人。
冰冷空洞的心间都被种种不可多说的暖意填满,仿佛原本空荡的一生,都是因着那人的存在,从而变得五颜六色,变得多姿多彩。
他指尖不停,眸光不动,难得如此认认真真的为那人吹响这样一支曲子。
伴随着笛声再起的,是潺潺如流水绕高山的秦筝,是切切如银珠落玉盘的瑶琴。种种乐音融合在一起,在人眼前铺开秀丽山河,铺开繁华盛世。
乐声渐响,渐入佳境。
空无一人的舞台之上,倏然有人,从天而降。
“哗。”
豔红的衣衫在晚风之中吹得猎猎作响,那三千乌发亦是随之狂乱而舞,似是要挣脱开一切的桎梏,从此天下各色,尽倾于这人一身。
红衣美人缓缓从天而降,绯红的长袖散开重重绯色,美人在这绯色之中旋转,竟好似是永远也不会落地般,旋转着,旋转着,有清灵柔媚的声音,在乐声的伴奏之下,将这一首曲子的歌词,给缓缓唱开来: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
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当时缠过红线千匝,
一念之差为人作嫁,
那道伤疤,谁的旧伤疤。
还能不动声色饮茶,
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
血染江山的画,
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覆了天下也罢,
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碧血染就桃花,
只想再见你泪如雨下。
听刀剑喑哑,
高楼奄奄一息,倾塌。”
唱到这里,美人已然翩翩落地,恰巧落在了重重白纱之间。
美人身穿豔红的衣衫,融进白纱里,刚好似是玉面之上一点朱砂,妖娆豔红得惹人心惊。
绯红的水袖依旧是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