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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背叛了,所以才会说真的不想。
也正是因为已经背叛,才会一心求死,而且还是死在了爱人的手中。
还是那句话。
国家和爱人,换做是你,你选择哪个?
是能为了爱人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还是为了守护你的国家,从而更好的活下去?
孰是孰非?
而6698这件事,带给10007很大的触动。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她真正出师了的时候起,她明白,即便从小根深蒂固,坚信国家才是一切,但真正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往往那么一个动摇,就能让这个信念,变得分崩离析。
可是国家终究是国家,信念也终究是信念。
真正热爱这个国家的人,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来危害自己的祖国。
这是为国人者最崇高的信念,是为国所能做到的最崇高的行为。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10007便坚定,自己既然是个特工,那宁愿这辈子独自一人老死,她也坚决不要走前辈的后路。
既是为国家奉献,那就终生为国家奉献,哪怕死亡,她的鲜血她的骨灰也要留在祖国的土地之上,即便身死远洋他国,她的灵魂也一定是属于她的祖国。
她是国家特工。
她对她的祖国爱得深沉。
于是她在一次行动之中,从来都是失败次数为零的她,终于中了埋伏,被r国的特工组织带走,进行了一系列惨无人道的折磨后,她也始终没有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国家秘密说出口,最后看了一眼她祖国所在的方向,安然闭眼接受死亡。
然而。
或许是宇宙深处的黑洞里,所谓磁场发生了变化;也或许是平行空间里,平衡被打破。
总之,从科学角度的依据来说,人死了,精神死了,这个生物体便是不存在的了,可10007的精神,也就是通俗所说的灵魂,却还是穿越了种种,投生到了某个空间里,一个刚刚出生的女婴身上。
这是个身份地位极其尊贵,连皇室的天之骄子见到她,都要对她客客气气的女婴。
那一时刻,10007,也就是被父亲取名叫做楚云裳的她,突然明白,自己从现在起,再也不是那个甘愿为国家奉献一切的特工了。
她已经为国家奉献了太多太多,多到她即便死亡,也让那个捉走她的r国地下特工组织,付出了极其严重的代价。
国家养她教她,她回报她的国家,回报到最终,终于将她最值钱的性命奉献给国家,如此,便也够了。
所以她身为楚云裳的这一生,她已经不需要再为国家进行奉献。
她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好好的过一辈子,就可以了。
那么,什么叫好好的过一辈子?
她想享受以前身为孤儿所享受不到的亲情,她想享受以前身为特工所无法享受的爱情。
她想享受很多。
普通人所能享受得到,而她以前全没有享受过的,她想全部的感受一次。
想做个普通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也是很美好的。
只想简简单单的长大,成婚,生儿育女,和能够相守一生的爱人一起白头到老。
这就是她的愿望。
不想再有厮杀,不想再有阴谋,不想再有这样那样的缺憾。
可是,人常说,身不由己。
她以前是特工10007的时候,她身不由己。
而今她是楚云裳的时候,她也仍旧是身不由己。
她不知道自己从另外的平行空间里到来,带给这个时代的,究竟是怎样的变化。
天降异星者,天生贵胄,得者……
所以,才有人不惜一切代价也想要她死,也有人不惜一切代价想要让她活下去。
可她不知道。
说实在的,她自己也并不相信这些所谓命数之类的,这在她眼中看来分明就是江湖术士拿来骗人的把戏。
她什么都不相信,她最相信的人,只有她自己。
她相信不管前方有多黑暗,有多危险,只要她能成功的走下去,走到终点,等待着她的,会是安宁祥和,会是温馨圆满。
所以啊,她一直都在等。
等真正能对她好的人,等真正能带给她幸福安宁的人。
等了一个又一个,慕与归也好,羽离素也罢,前者是真心的喜欢她,她知道,可她没有选择他,因为她发现即便是青梅竹马,可她对他也喜欢不起来;后者对她一半喜欢一半利用,她也知道,她本就讨厌阴谋,所以她根本不会选择他。
竹马不行,未婚夫也不行。
那么,有谁是她要等的那个人呢?
如果等不到了,那么自己就还是如同以前一样,自己一个人平平静静的过下去,也很好吧。
可是啊,她怎么能想到,自己会有了孩子呢?
那样可爱的一个孩子,因为母体营养不良,生下来就有些皱巴巴的,整个小身子红彤彤的,看起来很是惹人怜爱。
她有了孩子,她给她的孩子取名叫做楚喻。
看着那样小的孩子,睁眼望向自己的漆黑眼瞳里,淡淡金芒闪现着,她知道,不管自己以往是有多么的鸵鸟,以为把脑袋埋在地下,就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可有了喻儿,她终究是要尽到为人母的责任,将她的孩子好好保护起来。
不能让她的孩子像她一样,坎坷半生都是过得痛苦不堪。
而想让孩子得到全方位的最好保护,那无非是让孩子有个父亲。
不管这个父亲是亲生的还是非亲生的,只要能将孩子当做是自己的儿子来养,来爱护,来关怀,至少孩子能得到父母亲共同的疼爱,这在她看来,是极好极好的。
所以,直到九方长渊的出现。
她知道,这个人,和别的人不一样。
前世今生,他和别的人,都很不一样。
前世她只见过他一次,从此便无任何交集,可仅是那么一次,他就让得她的生活,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今生她见过他后,他有意无意的纠缠,有意无意的靠近,有意无意的示好有意无意的追求。
呐。
以前她听过一个问题,说你是会选择和你喜欢的人结婚,还是会选择喜欢你的人结婚?
前辈告诉她,如果不想让自己痛苦,就选择后者,选择喜欢你的人。
所以,慢慢的默许,慢慢的同意,慢慢的靠近。
从冷热不近的无动于衷,终于到了如今莫名其妙的朦胧感觉。
如果问她,她现在喜欢九方长渊吗?
她可能会很认真的回答,谈不上多么喜欢,目前应该是有好感而已,但真要说喜欢,她自认为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
默许他的靠近,最根本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是喻儿的干爹而已。
既然已经将喻儿认为干儿子,这就表明,他是能接受喻儿的,所以他追求他,她有意无意的,都是默许了。
所以他做出的一系列的举动,她不是不知道,她只是装聋作哑。
总归是存着那么一份心思,想着自己以后可能真的就带着喻儿嫁给他,能成为白头偕老的夫妻。
他能爱护喻儿,他也能保她安宁。
这就是她想要的。
除此之外,她别无所求。
所以啊……
即便是喝醉了,说出很多平常都不会说出口的话,她的头脑也依然是十分清晰理智,她知道如果真的同意让他在自己这里过夜,代表着的,究竟是什么。
同一屋檐,同一张床,孤男寡女,*……
倘若真留他过夜的话,那么所有的窗户纸,就都要彻底捅破了。
所以,看着侧躺在自己枕头边的男人,楚云裳一副很是自强自立的口吻:“别以为离了你,我跟喻儿就活不了,我告诉你,想看我们娘俩喝西北风,门都没有。”
说完,她伸出手来,细嫩的指尖戳着他的额头:“别随随便便说你是我男人,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保不准别人要怎么说我跟你。”
九方长渊听着,左手一把叩住她的手腕。
他抬眸看她,暗夜之中,黑眸恍惚盈了星光点点,亮如星子:“那你说,别人会怎么说我们?”
楚云裳歪着头,认真的想了想:“肯定要说我孤儿寡母的,居然被你这个大男人给欺负了。”
他听了,差点又喷出一口血。
还欺负呢。
谁欺负她娘俩了?
她娘俩欺负别人还差不多。
他正想着,就看她兀自点头继续道:“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虽然不是寡妇,但也跟寡妇好像没什么区别。我自己一个人带着喻儿,你说你一大男人跟我计较,你真的不怕别人说你?”
怕么?
怕的话,他还能跟她来到这里?
他忍不住笑,松开她的手腕,抬高了揉揉她的发顶:“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赶紧睡觉了。”
她脑子里还正想着事情,闻言也没什么反应,身体往被窝里一钻,果然躺下了。
然后伸手扯了扯被子,刚习惯性的要给往常会睡在自己里侧的楚喻盖被子,却发现自己里侧是墙。
她转头一看,这才想起自己一开始是要九方长渊滚回他房间睡的,结果她怎么又被他给转移话题忘记了这一茬?
“喂。”她伸手推了他一把,“赶紧回你房间睡,别在我这里睡,不然我真翻脸。”
九方长渊此时也已经是躺了下来,正看着她,闻言随意道:“怎么翻脸,像你对羽离素那样吗?”
对羽离素那样?
说起对羽离素翻脸,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是。”
“那是怎样的?”
“我应该会……”
她刚起了个话头,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便是陡然失声。
她眼睛瞬间睁大了。
呼吸,也是在刹那间停止。
有种不知名的氛围,慢慢的在这张床榻上攀升。
继而蔓延,扩散,笼罩整个身体。
唇上微暖。
是男性身躯特有的温度。
然后就听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唇与唇之间的狭小空隙中响起。
“我吻了你,现在还要和你一起睡。楚云裳,你好好想一想,然后再告诉我,你要和我翻脸吗?”
距离太近,她睁大着眼,想要看清他的神情,却是什么都看不清。
好不容易才褪了红晕的脸,当即腾地一下,变得更红了。她眨了眨眼,嘴唇也是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然而不等她开口,他微一低头,重新覆上她的唇。
她彻底失声。
唇与唇触碰,没有什么花样,亦没有什么技巧。
只是那样简简单单的触碰,好似寒冷冬夜里畏寒的两只小兽,紧贴在一起,相靠着取暖。
这温度太暖。
暖得正抓着被角的手心,不知不觉的溢出了汗;暖得一颗心脏,都是飞快的跳动着,扑通扑通扑通,怎样也慢不下来一样,是太过震惊也太过激动的证明。
看过太多有关情情爱爱的小话本,知道情到深处,是最想和喜爱着的人做出很多亲密的举动。
可楚云裳没有想过,他对她的亲密举动,居然会来得这样快,来得这样烈。
明明,明明……
明明之前在敏城,在懿都,哪怕是在医仙镇里的时候,他都是没有对她如何的亲密,真正是个正人君子,又保守又传统,就好比刚刚,没人在房间里,她喊他帮忙,他都能紧张得连一秒钟都不敢多呆。
那,为什么现在,为什么会突然的……
她怔怔看着他。
尽管这样近的距离里,她看不清他眼中或是脸上的什么,但她还是睁大着眼,怔忡的看着他。
他大约是想深入的,但又怕吓到她,也怕等白日里起床了,她会跟他冷战。这便浅尝辄止,蜻蜓点水一样的,很快离开,复而低语。
“楚云裳,我给了你四个月的时间。四个月,一百多天,我想,这个时间,也该够了。”
所以这四个月里,他看着她步步为营,看着她一点点的算计,他不动。
所以这四个月里,他看着她被一个又一个男人爱慕纠缠,他也是不动。
因为他想让她有个缓冲适应期,这才一直都是表现得那么克制,将君子之风给发扬得很是光大。
但实际上,无数次的臆想,无数次的做梦,他在臆想中贪恋着她的柔软,他在黄粱中回味着她的温情。
爱恋太深,想念太久,他早已快要发疯。
牵手,拥抱,这些都太肤浅,尽管每一次都能让他心中窃喜,然而他最想要的,远远不止如此。
他想要更深层次的,他想要的更多更多。
想得骨头都要疼痛了,想得血液也要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