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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伙计过来,看她在选冬衣,便道:“这位夫人,是想买什么料子的冬衣呢?我们这家不说是城里最好的,却也是料子种类最多的,夫人想要哪一款,我们这里都有。”
显然是还没认出楚云裳来。
不过,不等楚云裳开口,伙计转眼一看,就已经看到了戴着半面银色面具的九方长渊。
对于九方长渊,经了之前一场选美,现在整个大周都是知道了,从某个神秘地方来的一位少主,明面上说的是越王慕玖越的客卿,然却是有名无实,和越王关系非常要好,好到越王的专属面具,都能被这少主给拿来戴,戴得也是非常好看,人都说这少主是个天下少有的美男子。
伙计由着这张面具,认出九方长渊来,立时改口道:“原来是楚老板。楚老板大驾光临,真是稀客,您看这些冬衣,您看中了哪一款?”
楚云裳指了指:“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有其他颜色的吗?”
伙计看了一眼,她指的都是款式最新的几种,颜色也比较鲜艳,想来她是想要白色或者黑色的,因为她先挑的这几种,都是成年男女能穿的:“有的。楚老板,这三种要白色的,这三种是要黑色的吗?”
楚云裳点头,伙计便转身去店铺里头了:“楚老板请稍等,小的去给您拿。”
楚云裳转头又去看小孩儿穿的冬衣了。
这一出海去狼岛,不知道二十之前能否回来赶上无影和花雉的婚礼,楚云裳也没挑太大的码,只挑了四五个月大婴儿能穿的,等伙计抱了她要的白色和黑色衣服出来后,就照她说的,又给她准备了楚喻能穿的。
接着再选了一些穿在里面的棉衣袄子之类,还有披风也挑了几件,狐裘貂裘什么的,虽然打折之后还是很贵,但楚云裳照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选了不少。
反正她现在也是个土豪了,手里有钱,不花白不花,花了也能赚回来,不怕。
选完了后,粗略一数,光是他们三个的行头,居然都几十件了,打包在一起,两三个大包裹。
要是再加上其他的,楚云裳想了想,怕是明天见到了羽离素,那家伙该下巴都要掉了吧。
毕竟此次出海是去打仗外加谈判要回货船的,又不是游玩,其余要一起去的富商估计只会带简简单单的一点行李,哪像她,自己去就算了,还拖家带口的去,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是要举家移居了。
“麻烦送到楚宅去。”
付完钱,楚云裳说了句,这便和九方长渊出了成衣铺。
接着,他们在街上逛了逛,买了点小吃,也在其他店铺里买了些其余日用品,除了吃的外,其他都让人打包送回楚宅,于是这一路逛下来,两手空空,倒也舒坦。
因为明天天不亮就要到达东山港,和羽离素率领的“海鬼”水师汇合,然后深入东洋,如果事情生变的话,很可能这个月就回不来了,所以今天差不多可算作是这个月呆在风晚城的最后一天,一家三口逛了小半个时辰,感觉有些累了,也没回楚宅,直接进了饭馆吃饭。
一顿便宜丰盛的午饭过后,他们继续慢悠悠闲逛,逛了这条街,再逛那条街,终于是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散步一样的回了楚宅。
很快,夜幕降临,整个楚宅里的人都是吃过了饭,上榻入眠,静等第二天的到来。
148、绝杀()
五月初六。
这一天,在历史之上,被后世史官誉为大周巅峰海战的起始。
正如海战结束之后,最受天子器重的年过半百的老史官,就着宫柱上最通明的火光,在上好的宣纸之上以小篆写道:“宏元二十五年夏,谨遵天子帝命,南阳王携‘海鬼’水师三千人,领商人若干,于五月初六自风晚城东山港启航,东往东洋,跨半洋而战海盗,月余后,盗皆覆灭,大胜而归,帝甚欣慰。”
——这一场大周朝廷同东洋海盗的海战,打了一个多月。
其实准确来说,应当是堪堪两个月而已,因为海战结束之后的返航,由于种种原因,返航花费了不少的时间,这些时间并没有被史官计算进去,所以只说“月余”。
不过南阳王连同“海鬼”以及那几个明面上是收到了信件要去和海盗谈判的商人,如今还不知道这场海战,到底能打多久。
因为此刻的他们,还都正在东山港,或参加或目睹着誓师大会。
所谓誓师大会,这是大周军队出征之前的特定典礼,为的是将此次出征的目的和意义告知给各位将士,揭露敌人所犯下的罪行,也就是东洋海盗们给大周所带来的种种灾难噩耗,从而鼓舞全军士气,并签订生死状,表示此战开始,将士们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海鬼”这支水师,加上两个副将,不多不少,刚好三千人。
南阳王羽离素自然不是副将,乃是天子亲命的主将,握虎符,掌军权。不过素来都是独身一人的他,这回身边多了个文人,那文人身穿青袍,风姿翩翩,书香墨气十足,看起来文质彬彬好似没什么能耐,但偏得羽离素面对此人,却还略有些恭敬,称其为“周先生”。
羽离素都要对这周先生客客气气,更不用提“海鬼”。
至少,包括副将在内的三千水军,对于这位周先生,更是在恭敬之上还有着敬仰膜拜之意。
对于这个周先生,楚云裳很是了解。
因为不管前世今生,但凡宏元帝任命周先生为哪一场战争的军师,那么有着周先生在的该场战争,绝对稳赢,从不作假。
不过周先生是近几年来才有了名气,活跃在众人视线之中的,否则,八年前,慕玖越率五十万大军北征达喇,若是有着周先生当军师在旁辅佐,怕是那场北征,将会更加的举世夺目。
说起来,这次海战,宏元帝将周先生派给了羽离素,怕也是想要一举解决了东洋上所有海盗吧。
毕竟如今的大周,虽说没有内忧外患,看似内外皆是和平一片,但宏元帝清楚,这只是表面,所有参与了以及不参与的人,都在努力粉饰着最后的太平。
等到朝堂之上三大派系之间的矛盾全面爆发,所有的矛头变得更加尖锐,那个时候的大周,将如楚云裳前世所经历的,一介浩浩大国,在众多势力交错复杂之下,变得岌岌可危。
宏元帝不想让大周在自己的手中,或者是在自己继承人的手中,落得个衰败田地,所以东洋海盗在风晚城选美之前攻击东山港一事,恰巧给了宏元帝一个很好的让大周成为东洋霸主的机会。
东洋。
东起不知名的陆地,西邻大周,北接扶桑——扶桑!
宏元帝非常清楚,扶桑这个国家,别看和大周有着很长一段距离的海路,国土也小,国内经济程度据说只堪堪大周三分之一,但身为一国之主,旁人看不到的,宏元帝能看不到?
有很多的东西,向来都是只有真正的高层人物才知晓。
所以,只有成为东洋霸主,掌握了整个东洋,才能对扶桑予以威慑胁迫,避免扶桑跨洋来侵犯大周,扰大周子民。
这算是防患于未然了。
以楚云裳前世今生加起来十多年的经历来看,宏元帝并非那等心慈手软之辈,相反,他很睿智,也非常狠辣,拥有着一代霸强帝皇的风范和手段,大周自他登基以来,虽说国土并未扩张,但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如今的大周,在宏元帝的治理之下,不仅在向着神州大地最强国的地位进发,并且,似也是正在暗中悄悄的准备着,等到合适的时机,就会开始开拓疆土,扬我大周国威!
因为,乌子,似乎快要到了……
楚云裳想着,站在甲板上,抬头看向前方。
她现在所站立着的位置,乃是位于风晚城海岸最东,同时也是最大的东山港。羽离素所率领的“海鬼”,整整三千将士,正在距离她不远的那一艘最大的海航战船上列队集结。
此时还是凌晨,头顶天穹依旧是漆黑的,星光并没有太过闪亮,隐隐有些暗淡,映得整个海面都是幽黑幽黑的。然港口这边甲板上,却已是围聚了许多的人,都是来观看誓师大会,敬仰南阳王和“海鬼”风采的。
凌晨时分的海风有些凉,吹得人发丝都要变乱。楚云裳抱着楚喻,身边是九方长渊,身后则是无影和花雉,以及大白大憨大傻三异兽。
原本定好无影和花雉的婚礼,该是五月二十的,不过看这如今要出海,怕是那一日根本赶不回来。不过请帖发都发了,到时候楚宅还是要开门迎宾,但那都是交给了孙嬷嬷,所以宴席方面并不用担心,心意在便好。
至于夜妈妈绿萼等人,则是过来送行,顺便看誓师大会的。
他们这群人的周围,也都是三三五五成群的人,甚至不少小孩子也都在场,被自家大人牵着手,仰头看着那庞大战船之上正飞快列队着的士兵,一双双眼睛,皆是充满了好奇与向往。
从军征战,打仗杀敌……
这从来都是男儿心中最沸腾的写照。
似乎只是那么几个呼吸的时间,整整三千“海鬼”将士,就已经在宽敞的甲板之上,列队完毕,可见“海鬼”纪律严明。
战船之上火光灼灼,迷蒙星光绚烂间,隐可见那三千将士,身着统一的水军服饰,身上暂未佩戴任何兵器。然他们一个个的站在那里,昂首挺胸,队列整整齐齐,未有一丝错乱,远远看着,那种从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浑然天成的气势,厚重如山,凛冽如刀,是从真正战场之上洗礼出的强大气场,只教人升起一种敬畏而又自豪的心理。
瞧瞧!
这是我大周水师,这是我大周将士!
有此等军队,那东洋海盗,还不被吓破狗胆,跪地求饶?
我大周水师——
所向披靡!
仅是一个普通的列队,便已然令得码头上的人看得神魂欲醉,更不要提之后的海战了。
正观看着此情此景的百姓们,有人不由便想,若是自己也能像前头那几个富商一样,能跟着南阳王出海,那该多好啊。
现在还未誓师,“海鬼”便已然有着如此气场。
真不知等到海战打响了,那又将会是何等夺人眼球的壮观!
队列齐整无比,气势浑厚凛冽,令得这支水师好似没有任何的弱点。两位副将并未列入其中,而是站在了队列的前方,眼看着天色渐渐亮了,心知差不多是时候了,这便在队列前头,轰然单膝跪地。
两人声音一齐响起。
“恭迎将军!”
便在两人身后,那三千水师,此刻也是随之单膝跪地,而后异口同声的喊道:“恭迎将军!”
三千道声响,汇聚在一起,似是形成了极为可怕的音浪,听得人耳膜都是有些震动,令得本就不怎么平静的海面,越发的波涛汹涌,浪声大作,却是怎样也盖不过三千将士的声音。
码头上的人皆是瞪大了眼,想要看看那传说中能和越王相媲美的南阳王。
南阳王,羽离素!
虽是王,然在“海鬼”心中,却是主将,是将军。
“海鬼”,向来只认圣旨虎符将印!
音落,便见那灼灼火光之中,有着一人,缓步而出。
身穿银亮战甲,肩披赤红披风。他腰间佩刀,刀乃是他最常用的佩刀,在战场之上,他从来不用剑,只用刀。
刀。
最利,最猛,最刚,最强!
不过今日这誓师,只他一人佩刀,便连两位副将,都是没有佩刀的。
南阳王羽离素从阴暗之中走出,走入火光照亮范围之内,来到队列之前,令得远近之人,皆是能看清他的脸。
但见此刻,清越不再,温雅不再,取而代之的,乃是严谨与肃正,以及那么一股若有若无的煞气。
便是这股煞气,令得所有人,都是不敢真正直视于他。
那眉,锋锐如剑;那眼,犀利如刀;那鼻,挺拔如枪,那唇,亦是冰冷如血!
这样的一个羽离素。
这样的一个南阳王!
八年前北征达喇,年少的皇殿下以一身风华,倾尽无垠草原。
八年后东征海盗,这南阳王亦是以满腔热血,颠覆无边汪洋!
天,将亮;海,将翻。
战争,亦是即将爆发!
他稳步而来,停在队列之前,两位副将的正前方。
黑漆眸子一扫,便已是看过整三千人。他昂然直立队列的最前方,本置于腰间佩刀上的手,倏然抬起,而后对着空气,狠狠划下。
其中一位副将立即道:“奏战歌!”
“砰!”
顿时,鼓声响起,滚滚浩荡而来,杀伐之气,陡然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