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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上了楼梯,朝安排给他和楚云裳的四楼去了,步伐难得轻快,是和身为慕玖越之时的沉稳漫然截然相反。
而背后,听了他这话,羽离素的眸底,陡然变得深邃了。
“讨好楚云裳。”日光斜射下来,映得人周身都是镀上了一层淡淡金光,那深邃的眼眸也是被这金光给照得让人看不清楚,“原来你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你是在暗示本王什么呢?还是在和本王下战书?”
之于楚云裳,必须要分出胜负来么?
羽离素扬了扬唇,笑意深深。
……
却说九方长渊上了四楼,来到属于他一家三口居住的船舱前,刚想直接推门进去,想起什么,止住了,抬手敲了敲门。
叩叩叩。
他敲了门,才道:“我进来了?”
船舱里没人应声,他也没在意,推开门,就见楚云裳已经脱去了穿在外头的袄裙,只着了里头的夹袄,正靠着床头,身上盖着被子,在教楚喻认字。
她穿在外面的衣服都脱了,坐在她怀中的楚喻自然也是脱掉了厚厚的棉袄,整个人都被柔软的被褥给盖着了,只露出小脑袋和两只小手,脸蛋红扑扑的,显然被窝很暖和,一点都不冷。
楚喻继承了九方家族的血脉,灵智开得早,学习也早,是以将三字经和百家姓学完了后,现在是在学千字文。
千字文比起三字经百家姓更要深奥难懂,很多字也是特别难认,所以楚云裳教得就比较慢,每天也不教多,只教五句,不求楚喻现在能背诵,反正这孩子还不会说话,能认识里头的字,明白这些字句是什么意思,这就行了。
恰如此刻,她刚开始教第一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句比较简单,字也好认,楚喻正用手指头比划着这一句的字,因此九方长渊从敲门到进来,一直没听见船舱里有声音。
九方长渊推门进来,楚喻抬头看了他一眼,挥挥手跟他打了个招呼,就继续比划着字,楚云裳则是连头都没抬,只垂眸看着楚喻比划。
等将最后一个“荒”字比划完了,楚云裳就开始念第二句。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楚喻跟着“啊啊啊啊,哦哦哦哦”的念。
虽然念的都是相同的音节,但也算念了,至少人表情特别的认真好学,怎样也不像是在捣乱。
盈是月光圆满之意,昃是指太阳西斜,辰宿则是意指星辰。
这句话也不算难懂,楚云裳讲了一遍,楚喻就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然后将“昃”字写了几遍,楚云裳才教下一句。
母子两个就这样,一个教,一个学,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不闻到九方长渊进来了,母子俩都不理他;等他倒了杯水喝完了,母子俩也还不理他;等他从盥洗室出来,摘了面具,卸了披风,母子俩也还是没理他。
看楚云裳还在教楚喻认字,九方长渊坐在另一张床上,兀自摸着下巴,开始思索楚云裳到底是在生什么气。
是气午饭的时候他没能打赢羽离素,还是气他没能给羽离素一个下马威?
那也不怪他吧。
羽离素功夫底子不低,内力深厚,他虽然没用出全力,但羽离素也是没用全力的,所以只能打了个平手。
要真放开来打,用上全力,还真不知道谁输谁赢。
他正想着,就见楚云裳终于是教完了今天的字句,千字文随手搁在一旁,她抱着楚喻往被窝里钻了钻,这便哄着楚喻开始午睡了。
九方长渊看着,觉得很不对劲。
到底在气什么呢?
这跟以前的生气,完全不一样啊。
以前楚云裳就算生气,也还是会和他说话的,哪像现在,连半个眼神都不赏他,直让他觉得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太过伤天害理的事,这才让她态度如此冷淡。
九方长渊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出击,至少要搞清楚她到底是在生什么气。
不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得多亏啊。
这样想着,等楚喻睡着了,眼看着楚云裳也是跟着要睡了,九方话:“裳儿。”
楚云裳终于看了他一眼。
不过这眼神却也很好的表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他便道:“我刚才想了好久,都没想通你是在生什么气。你跟我说,你是在气什么?你说,我好改,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犯错,要是我再敢犯同样的错误,就罚我一天不能亲你。”
他说得甚是自然坦诚,甚至是理所应当。
却是说得楚云裳一下子就红了脸,然后学着大傻那样狠狠磨牙:“不要脸!”
他听了,讨好的笑:“在你面前,脸皮能值几个铜板?老婆和脸皮,当然是老婆重要了。”
这一幕,要是被其他人瞧见了,指不定下巴都是要掉到地上去。
——喂喂喂!
好歹是堂堂少主,您老的气度呢,威风呢,都被大傻磨牙啃掉了?
这样容易就成了一介妻奴,说好的大男子主义呢?
对此,九方少主郑重表示,在讨媳妇和大男子主义上,前者是能成家立业,后者嘛……
后者管个屁用,能吃吗?
于是九方少主非常自然的抛弃了所谓不能吃的大男子主义,决定三十六计无所不用,明枪暗箭全部上阵。
因为俗话说得好嘛,能娶到媳妇的男人才是真男人,不能娶到媳妇的男人,只能一辈子跟五姑娘作伴……呜呼,何其悲哀!
为了不终生和五姑娘作伴,那只能厚着脸皮无所不用其极了。
不过好在对于他的厚脸皮,楚云裳耳濡目染了几个月,心理承受能力一提再提,如今也算是很能承受了。于是,听他很认真的询问她到底是在生什么气,她轻叹一声,道:“其实我也没生气。”
“那你不理我?”他控诉。
她抬手抚额,为防吵醒楚喻,声音很小:“我也没理羽离素。”
他立时感到不对味:“你不想理他,所以你也不理我?”他咬了咬牙,“我是受害者?”
楚云裳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那你现在还不理我?”
他这话一说,就见楚云裳陡然眯了眯眼,然后腿从被窝里伸出来,她抬脚就踹他:“不理你,滚下去吧。”
她动作小,力道也小,偏生他还真的直接从床上坐到地上,最后索性就直接那样坐着,手臂撑在床边,和她平视着,继续控诉:“你真的不理我?”
楚云裳不说话,直接闭眼,表现十分的明显。
“真不理?”
闭眼,睡觉。
“当真不理?”
快睡着了。
旋即没再听见他说话,只听见衣料摩擦的声响,楚云裳睁眼看了看,想看他是不是被自己气跑了,就见男人放大的脸突然凑近过来,唇上一暖,被亲了个正着。
楚喻正在身边睡着,她怕被楚喻看到,眉头一皱,伸手就要推他。
却是“啪”的一声,他直接叩住她的手,凤眸眯了眯,眼中划过一抹危险的色泽。
【有本事你继续推?】
楚云裳果然没有了动作。
九方长渊立时心情变得非常好。
等亲完了,他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就被恼羞成怒的楚云裳一巴掌拍上脑袋。
【我不理你,你给我滚!】
154、固执()
事实证明,楚云裳向来都是个十分固执的人。( )
这种固执,或许可以归结于以前她的特工职业之上,作为能被组织头头亲自选中的苗子,她从小被洗脑,脑子里最根深蒂固的就是终此一生都要为国家做贡献,除了国家之外,她的脑子她的心脏,不会存在着别的东西。
这样的认知,让得她身为10007的时候,明明看起来好像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会笑会哭会怒会有脾气,端的是泯然于众人,简直是组织里能力最好的特工。但实际上,连她自己都十分清楚地知道,她那一生,从生到死,一直都是只为国家为任务而活,她真正想要做的,一件都没有做过,也从来都没有做过。
可,尽管如此,她却还是过完了那一生,从头到尾都没有进行过任何对想法的尝试。
说白了也就是一根筋,认准了一个理,哪怕是死,也想要继续下去。
所以,怀揣着这样的一根筋,她死后穿越,成为楚玺和莫青凉的女儿,她也是能凭借着一根筋的固执,坚持了在别人看来,都是绝对不会做到的十年。
连那样的十年都能硬生生的捱过来,足见她是有多固执,多一根筋。
因此,这样固执、这样一根筋的人,本来就是个很奉行睚眦必报的人,加之又是个女人,而女人从来都是公认的小肚鸡肠、小心眼……
请问:对于惹上你的人,你通常都会采取什么手段措施?
楚老板对此回答一声呵呵。
于是乎,被楚老板冷落了一下午的某少主,在晚饭开始之前,见到了和自己同样是备受冷落的某王爷后,心理立即平衡了。
九方长渊几乎是以同病相怜的眼神睨着羽离素。
那话怎么说来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和羽离素虽然永远都不可能有福同享,但看着对方能和自己享受到同样的待遇,不得不说,心里其实还是很爽快的。
——当有人能和自己一样可怜,那么自己也就不会觉得自己太可怜了。
九方长渊现在就是这种死道友不死贫道心理。
因此,看着羽离素不管是发起什么话题,周围王老板李老板这老板那老板七嘴八舌的都会说很多话,然而楚云裳却还是端着极高冷的姿态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分明是在充当空气,可偏生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压极低,让人想忽视她这个大活人也难的这一幕,九方长渊尽管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当然就以他戴着面具的样子,即便做出了什么变化,也没人能看得出来。
他便在心里偷偷暗笑,看着老板们战战兢兢着一边附和羽离素的话,一边拿眼风觑着楚云裳,他在心里笑得更欢了。
若非场合不对,他早该捧腹大笑了。
并不知道楚云裳到底是在搞什么鬼的老板们,这般一来二去,纷纷觉得果然女人都是非常可怕的,而那么恰恰好的,包括他们这艘主战船在内,整个船队里,就只楚云裳一个女的。
物以稀为贵。
但在此刻诸位老板眼中看来,女以楚为贵。
拜托楚老板你不想说话就算你能不能不要用那样一种若有似无的笑看着他们啊?
他们心理承受能力不太强大不是很能承受得了这种表情啊!
诸位在界内堪称是动辄就能翻云覆雨的老板觉得今天这场会议当真难熬。
——是了,会议。
按照目前船队的航速,羽离素说再过两天左右的时间,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目的地,自然是海盗岛。
羽离素率领“海鬼”此行,便是要将海盗岛上的海盗们给剿灭干净,该杀杀,该押押,不存在驱逐之说,也不存在劝降之说。
因为海盗们之前的行径实在是太恶劣,抢劫货物便罢,无辜人士也杀了不少,俨然是引起了众怒,否则宏元帝当初派兵南下出海,也用不着让羽离素出马,更用不着派遣“海鬼”。
分明是要给百姓们一个交代,才会如此。
不过话是这样说没错,羽离素带上楚云裳这些商人一同出海,却是考虑了货船以及人质这一方面的因素。
海盗毕竟是海盗,常年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若是逼得急了,定是会直接撕票毁船,那样的话,商人们的生意会受到十分严重的打击,大周朝的经济自然也是会受到一定的波及,眼下朝廷内外正值多事之秋,宏元帝已是为着太子越王和南阳王三者之间的关系忙得焦头烂额,自是不想让国内经济也遭受了变动,毁了庞大的计划。
这才是羽离素带上了商人们的真正原因。
商人们有大用,现在又快到了海盗岛,自然是要和商人们讨论一下有关对待海盗岛的策略,进而“海鬼”便也要配合商人们的行动作出相对应的进攻,若是能不耗一兵一卒兵不血刃的拿下海盗岛,这自然是极好的。
不过羽离素也清楚,这个想法只能在脑海里想想而已,真正到了海盗岛后,不血腥一把,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是现在这场会议,却是因着楚云裳的存在,有些变味了。
按理说楚云裳如今是个商人,女子本就不该抛头露面,更何况是做从商这种行当。但在场的人都没有胆敢小觑她的,对她或多或少都是调查过,深深了解这个女人的脾性和手段。
因此哪怕她坐在那里不说话,只逗着怀中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