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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有子无谋-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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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家的那些人,楚云裳记得很清楚,前世她和羽离素彻底摊牌后,羽家之所以会被她列为仇敌之一,便是因着羽离素背后的那些宗族之人,一直都在不遗余力的打压着她,且不知是否有受到什么人的唆使,她那时分明已经没了被利用的价值,羽家人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信中提及,羽家最近似乎有所动荡,不知是不是他在岭南打仗的这些时间里,羽家里的那些人,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来。

    楚云裳记起,年前羽离素挥兵北上去支援巫阳关的时候,曾给她写过一封信。

    至于羽家……

    如今距离当初三方开战已然过去一年之久,巫阳关那边九方长渊和慕玖越一同失踪,战事僵持甚久,还是身在南方的羽离素举兵北上,这才解了巫阳关燃眉之急,缓解了大周北方战局压力。而到现在,九方长渊还在神医谷没走,慕玖越也依然是不见踪影,皇室着急越王下落还来不及,怎会腾出手来写信给她?她离开懿都已许久,和慕玖越也已经没有过多往来,宏元帝没有道理对付她。

    等等,不对,不会是皇室,反而是羽家有着很大的可能性。

    皇室和月家……

    她的仇家数来数去也不过那么几个,现如今秋家已败,楚家也没有可能,太师府莫家排除,羽家无需计较,那么就只有皇室和月家了。

    这封信,可不是太师府的人寄来的。

    是谁呢?

    隔了这么久,清闲了一整年的时间,终于又有人要算计她了。

    她看着手中这和前世一模一样的信纸。

    记起前世她也是在收到这样一封信件后,慌里慌张的费了很大力气才隐姓埋名从外地赶回懿都,暗中去往太师府试图见莫青凉,好为莫青凉医治,却反过来被太师府的人给软禁,予以各种折磨和虐待,为的就是要她吐露出楚家的秘密,她最后几乎是拼死才逃离太师府,没有死在那样一个所有人都是佛口蛇心的地方。

    记起少时那一场冰冷大雨,记起前世那一场别有居心。

    的确是记起了不太好的事情。

    只隐隐看清她面色发白,眼里神采也是深沉到极致,似乎是记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信纸已经被楚云裳重新拿在了手中,她手指紧紧地捏着纸张边缘,指关节都要发白。因九方长渊此刻和她离得太近,脸贴着脸,他并不能很好地看出她的神色。

    若是信中内容属实,那么他这两天也该收到类似的信了。

    “你要回去吗?”九方长渊低声问道,“这封信看起来像是真的。”

    唯一能让楚云裳动容的,也就只有……

    所以,如果是莫太师生病的话,或是旁的人生病,送这么一封信来,楚云裳是理也不会理的。

    太师府莫家,乃是楚云裳的外祖家。如今正担任着莫家家主的人,是为莫太师,也就是楚云裳的外祖父,莫青凉的父亲。而楚云裳三岁的时候,莫青凉与楚玺和离,回了太师府,此后十数年来,太师府与楚家再无任何往来,这般情形之下,可以说太师府这个外祖家,对楚云裳来说,根本就是名存实亡的,她和莫太师这个外祖父都不亲近,更枉论太师府里其他人。

    但九方长渊却知道她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

    她难得有些结巴,没有把话说完。

    楚云裳想到什么,瞬间抬头:“难道是,是……”

    太师府里人丁不少,但能让人专门伪装字迹,千里迢迢送信来给楚云裳的那个病人……

    太师府里有人生病……

    而且,这封信的内容,太师府里有人生病,也是含糊其辞,让人根本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看不出来。”九方长渊沉吟道,“看纸张,是懿都里很常见的样式。看字迹的话,很明显是经过伪装的,不找专门钻研字迹的人来,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指尖在信纸一角上摩挲了一番,再来翻过背面,看了看这张信纸主要的纹路结构,这才翻过来看了那行字,是一行很正经的楷书,边边角角都是规规矩矩,让人看不出什么特殊的细节来。

    九方长渊松开一只手,拿过信纸看了看。

    楚云裳捏着信纸,不答反问:“你能看出这是谁的字迹吗?”她认不出来。

    知道她现如今身在神医谷的人,可不多。

    须臾,肩上一暖,有人给她披上一件外衣,然后一双手自后伸过来,揽上她的腰,男人温热的身躯贴近,轻柔的吻落在她耳后:“谁给你寄的信?”

    除此之外,多余的讯息都是没有,薄薄一张信纸上只有这么简简单单一句含义模糊的话语,楚云裳对着灯光看着这封信,沉默良久。

    只能从信中得知,太师府里,有个人病了。

    收信人是楚云裳,但寄信人是谁,信里信外都没有标注。

    所以文姬这边在忙着准备生儿子,楚云裳那边,则是在给楚喻过完两周岁生日后,收到了一封从懿都寄过来的信。

    她和楚天澈成亲多年,给他生了一双可爱的小棉袄。这些年来,楚天澈嘴上虽不说,但文姬却知道,他心里其实还是想要个儿子的,毕竟日后他还要继续楚家,若是没个儿子,楚家的继承权,就要从嫡系落到旁系的身上,这就不好了。

    为此,文姬还特意找神医谷里精通妇科的女师叔请教,询问该怎样调养身体,才能在日后提升一举得男的成功率。

    两个伤患已然如此,更不用提其他人了。来神医谷之前过得就很滋润的人,在来了神医谷后就过得更加滋润,甚至楚天澈还说,过两年,等楚佳宁和楚佳欢长大了,他和文姬就准备准备,再要个孩子。

    至于旁的人,九方长渊身上的伤早好了个透彻,当初开颅后留下的种种后遗症,在这一年的休养里,好了不少,被剃掉的头发也长长了,再养一养,就能恢复以往那风流俊俏的模样。无影双腿的寒症也减轻了不少,不仅能下地行走,武功轻功也能发挥正常,不过楚云裳说,该吃的药还是要吃,每天的例行活血化瘀按摩不能少,因此花雉只得老老实实地当个按摩师,早中晚三次的伺候着无影。

    过了除夕,就是新年,再过几天,就是大年初七,楚喻要满两周岁了。

    在神医谷的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春秋来回,又是一年除夕日。

215、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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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王,终究也只是越王而已。

    所以,物是人非吗?

    时光逆转。

    楚云裳掐了掐手心。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是要准备谋反么……

    各种思绪、各种画面在脑海中翻腾,直至最终,都化作了那么一个雪天里,她负伤摔倒在地,被点中穴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楚喻即将被人给带走,却有那么一个人骑马而来,满身雪色高华冷贵,几乎是从天而降一般,救她楚喻于冰冷危难之中。

    然而,越是走,心跳便越是擂鼓一般激烈。她微拧了眉,蜷缩在衣袖中的手指紧紧攥着那一张纸条,力道几乎要把那纸条给揉碎一样。

    她快步走进越王府。

    听见九方长渊的喊声,楚云裳这才如梦初醒,手指紧了紧,将纸条重新握成一团:“来了。”

    先进了府里的九方长渊走了会儿,瞥见楚云裳还没进来,不由回头喊她:“裳儿,还不进来?”

    原以为会是什么不重要的情报,否则也不会被越王那么不小心就丢掉了。然而,才看那么一眼,楚云裳立时整个人僵在原地,周围众多仆从人来人往,极是热闹,她却好像什么都听不见,视线牢牢地黏在纸条上,连呼吸都要停止。

    她弯腰将纸条捡了起来,随手打开一看。

    楚云裳应了一声,让人把最后一些行李给搬进去后,她正准备跟上去,脚下踩到什么,她低头看去,是个卷成一团的小纸条,好像是刚才越王上马时候从袍袖里掉出来的。

    九方长渊道:“他不这样走,还能怎样走?”转而把楚喻抱起来,先进了府门,“赶紧进去了,我让人准备了火锅,鸳鸯锅的,大冷天的吃火锅暖暖身子。”

    楚云裳看着,同九方长渊道:“他就这样走了?”

    见王爷走了,两个护卫立时跨上马背,紧随而去。

    说完,转身翻身上马,银白的披风一扬,缰绳一扯,胯下马匹希律律地嘶鸣一声,抬蹄便朝前方奔去。

    他摆了摆手,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贵:“来了就好好玩,当成自家即可。”

    楚云裳低头朝他行了一礼:“见过殿下。”

    越王依旧是那么一袭雪色衣袍,外头罩着件银狐披风,衬得他整个人越发高冷矜贵。他微微点头,看向楚云裳:“楚七小姐回来了。”

    因是在府外,九方长渊微拱了拱手,姿态有些散漫:“这就要走了?”

    他们到越王府的时候,正是上午。因为是富庶区,街上的积雪早被各府仆人给清扫干净,整条街道看起来很是洁净,往来的人也不少,不过都没什么人胆敢靠近越王府。楚云裳正牵着楚喻的手,指挥着人将东西一件件的卸下马车,就听身后有仆从请安的声音传来,她回头一看,正是越王。

    楚天澈这边自不必提,继续看楚云裳。

    如今阁老年纪也渐渐大了,楚云裳从神医谷带了不少上好的药材,想给阁老补补身子。

    且说城南这边,楚天澈买的宅子,邻居正是内阁阁老,是楚云裳少时的启蒙老师。于是分手之前,楚云裳就拜托楚天澈,让他去给阁老拜年的时候,记得把她准备给阁老的礼物带上。

    在懿都里的住处就这样定下了,几辆马车就此分作两批,一批往城北的越王府去,一批就去了城南的住宅。

    楚云裳没说话,只翻了个白眼。

    果见九方长渊在听了他的话后,正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楚云裳:“听见了?三爷都放话了,你不住我那里,你还想住哪里?”

    楚天澈想着,看了九方长渊一眼。

    这三年来,楚云裳和九方长渊感情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连同居都同居那么久了,成亲这事儿,是时候该提上日程了。

    如今再回懿都,楚天澈想,等把侯府和太师府的事儿都给处理掉,就该准备准备成亲的事了。

    原来大周朝男女结亲的习俗是和前朝一样,一旦双方合了八字定下吉日后,待婚男女便不能相见,女方要呆在家里准备嫁衣等物什,男方也要进行和婚礼有关的各项事务。

    却是九方长渊还未答话,楚天澈就已经懒洋洋地道:“不方便个什么,趁着还没成亲赶紧腻歪腻歪,等回头亲事定下了,你们两个想见一面,我都不允。”

    何况楚天澈在懿都也有宅子,不想住客栈的话,去蹭楚天澈的宅子也可以。

    “哦,那我跟喻儿住越王府,会不会不太方便?”

    “他最近准备去南方玩,等天暖和了再回来。”

    “那慕玖越人在哪里?”

    “嗯,还在慕玖越那里。”

    楚云裳道:“你现在还在越王府?”

    姑父两个字甫一说出口,正掀开车帘往外看的楚云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九方长渊笑着道:“红包在府里,我没带在身上,回头再拿给你。”转而看向楚云裳,“这次回来,你要住哪里,不然住我那里?”

    “记得记得!”最天不怕地不怕的楚佳欢小包子兴冲冲地喊道,然后朝九方长渊伸出手,手掌心白嫩嫩的,“你是九方姑父嘛,姑父姑父,过年快乐,红包拿来!”

    是故楚云裳现在回京来,其实九方长渊也才从巫阳关回来不久。

    而越王一回来,巫阳关本就吃紧的战局越发激烈,越王和南阳王联手,合并越军、北府军与龙骧卫三大军队,厚积薄发,横渡黑水河,一鼓作气将达喇骑兵打回草原便罢,甚至还如当年越王三进三出那般,逼入达喇草原内部,迫得达喇王签订了数个条约,这才凯旋,班师回朝。

    那自然,他回了巫阳关,和他一起失踪的越王也没多久就出现了。两人一齐出现在巫阳关的时候,据说整个巫阳关都震动了,懿都这边宏元帝也是当朝下令大赦天下,后宫里的漱皇贵妃更是喜极而泣,连声说是上天垂帘,让她儿子得以平安回来。

    原来一年之前伤好后,九方长渊就先行离开了神医谷,去往巫阳关料理当初深陷埋伏后所留下的种种后遗症。

    “都长这么大了。”他头上戴着黑色的斗笠,面纱一如既往的遮着脸容,离得近了,隐约能看见面纱后方他是在笑着的,“这么久不见,还记不记得我?”

    天太冷,小孩子们穿得很多,一个个鼓囊囊厚乎乎的简直是最正宗的小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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